第二十章

  “奉先，你還是沒告訴我為何要來洛陽啊，你看這地圖我一直攥手裏了，都沒往兜裏揣，你要是不認識路咱還有時間折回去。” 我還是沒理會他，繼續看著街邊的小攤，直到看到了一家當鋪的招牌。“把馬安置好就進來找我，人生地不熟的別再把馬丟了。” 這家當鋪就是剛問路人問來的，據說是洛陽最大額度的鋪子，剛從外麵沒看出什麽門道，但一進來就更沒什麽特別的了，清一色的舊木桌椅，舊木櫃台，還有掌櫃的穿著比布衣還普通的短褐，真要說能看上眼的也就是它坐落在十字路口的黃金地段。 “呦，客官來這是當東西還是贖東西啊？”從裏邊出來一個精瘦的男人招呼我，想來是個跑堂。 “我來當東西。” “嘿看客官麵生，定是初來洛陽，當點兒東西當盤纏啊，來您這邊請！”跑堂的把我引至櫃台前：“客官，這字畫墨寶瓷器俗物您是有啥拿啥吧，洛陽城地兒大它也消費高，都換成盤纏方便帶不是？” “咳咳！”掌櫃的咳嗽一句，示意跑堂下去，跑堂的點個頭又說：“東西先給掌櫃的上眼，您別著急去那坐會兒，有什麽事兒招呼我。” 跑堂一走，掌櫃的開始搭話，“客官有甚盡管拿出來瞧瞧，價錢絕對對得起咱這招牌。” “害，我這玩意兒的價兒你沒法兒亂給。”我打開盒子，五兩白銀安穩的躺在裏麵。“市價一兩銀子換十吊五銖錢，您上眼。” “不曾想客官是位官爺，是小人眼拙了。”他想我拱手道：“這金銀錢物需要核實重量，檢查成色，官爺那邊坐，稍後給您答複。”說完端起盒子從身後門走了。 我找了個看上去還算年輕的凳子坐下，狄宮午這時候也進來了，我問他是否安置好馬匹，他點點頭，同樣也想找個好點兒的凳子，最後還是和我坐了一條。“奉先，咱也沒什麽物件兒，能當什麽呀？” “不當什麽，就是換，丁原除了給我十吊錢外我還要了五兩銀子，雖然貴重但非日常錢幣，我朝雖允許其流入市場，可這市井小民怎辨真假，自然是早換早省心。京官受賞者眾多，金銀在洛陽換也容易得多。” 狄宮午如夢初醒般的“哦”著，“奉先於我真良師也！” 我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道：“好了好了，良師也好益友也罷，換了錢咱倆好生歸家，等哪日你加冠禮成就娶個媳婦兒過日子。“ 狄宮午嘿嘿一笑：“哎，奉先，那你呢？” 我搖搖頭接著說：“並州沒了丁原也就沒了勢力，用近京畿之地，在天下大亂之前沒有勢力敢用暴力手段強取並州，所以那裏暫時還是安全的。” “那依奉先看是何時天下大亂？我也好做準備。”。 “等到……”說到這，跑堂的上前來，說銀子檢查完了，可以到後院錢庫拿錢了。不得不說，效率還是不錯的，如此簡陋的鋪子靠一個掌櫃就能速斷金銀質量，實屬不易。 “走，拿錢回家！”我高興的拉起狄宮午，“錢庫是那邊吧？”跑堂的嗯一聲，我向那邊走去，一撩門簾兒，一個碩大的口袋墜了下來，我兩眼一黑，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