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代號薩麥爾 上

  突如其來的暴雨襲擊了新阿瓦隆，紅色的暴雨預警一直掛在當地的天氣預報上。雖然整個新阿瓦隆地勢不低，而且特納諾格還處於地勢最好的區域，但是在這種天氣下，為了安全起見特納諾格還是啟動了安全預警禁足令。


  禁足不會阻礙金錢的流動，但是會阻礙一定程度上的人際交流，尤其是對於像傑伊這樣的派對狂熱者來說，這場暴雨把他那天還存有的一點點快樂的感覺徹底洗刷掉了，他重新變成了那個沉默的暴躁醉漢。


  不過好在暴雨僅僅隻是一時肆虐，到了第四天的正午，雨勢已經漸微，到了近傍晚時分更是徹底停了下來；而早就受夠了的傑伊更是忍不住今夜就要搞一出派對來一洗這幾天的頹廢——而牧景和若華已經放棄勸止他了：他想開就開吧，要是鄰居再投訴那就是他自己的問題了；而且以他現在的狀態，去勸阻他更像是自討苦吃。


  而這次派對的舉辦地點卻是選擇在了他們所住的豪華別墅的屋頂——用傑伊的話來說就是：要讓全特納諾格看到這裏的聖光。


  “真希望晚上警衛來的時候他不會發怒。”


  若華的話在看見徐牧景凝重的臉色時變成了疑問語氣，

  “怎麽啦？”


  “這幾天我總是感覺有人在窺視我們。”


  若華的臉上頓時寫滿了無奈，自從那天的酒吧事件之後，一向穩重的徐牧景也變得疑神疑鬼起來，雖然若華在把“突破一切”樂團的資料交給徐牧景的時候已經說過了這隻是一支毫無問題的年輕的樂團，但徐牧景壓根沒有聽他的話，而是在格裏夫蘭、中東小鎮、尖刺城、喬伊·奎羅與反物質之核的種種“聯係”中又加上了這一支樂團——若華至今搞不懂它們為什麽能扯到一起。


  “可能隻是我神經過敏吧。”看見了若華臉上的無奈，徐牧景連忙說道。


  “.……喏，你看，‘突破一切’樂團的演唱會。”


  若華說著便從電腦上調出了一處監控視頻，視頻顯示的是“Epona”酒吧的中央舞台，舞台上，“突破一切”三人組正在忘情演唱，上麵的橫幅上寫著，這場是他們在這裏的終場演出。


  “終場演出嗎？”徐牧景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調出聲音後，他們二人可以清楚的聽到樂團主唱法蘭妮的歌聲，那燃燒的聲音是調動全場情緒最好的助燃劑，也讓徐牧景的腦子裏頓時點亮了一個極其糟糕的想法：


  “該死的！傑伊呢！”


  “滴滴滴滴哩哩嗒。”


  傑伊一邊哼著小調一邊布置著別墅的屋頂，在屋頂的平台上他已經放置好了他所愛的一切——炫彩音響、多台LED射燈、一張巨大的舞毯以及插在冰桶裏麵的萊姆酒。瞅見屋頂中央的圍欄旁邊還有一塊空地，傑伊拖著燒烤架徑直走了過去，靠在半人高的圍欄上，從由封閉的鋼鐵圍欄圍起來的玻璃天窗看下去，巨大的泳池在屋內的強光照射下散發著粼粼波光——講真，要不是徐牧景堅持要安上玻璃，傑伊其實是很想試試從這裏來個跳水的。


  “真是，不懂得享受生活啊。”


  說著，傑伊正打算固定一下燒烤架的時候。


  “砰——！”


  突如其來的槍聲讓他身體猛地一顫，身體則是下意識地向下蜷身，那發子彈絲毫無誤地擦著圍欄的扶手從他的腦袋上飛了過去。

  這一槍的響聲讓在屋內的若華和牧景皆是猛地一驚，不管這一槍聲是不是傑伊搞出來的什麽東西，亦或是徐牧景的臆想成真。二人的警惕性瞬間提高到了滿格。


  “若華，拿上那把槍.……看起來我們有客人上門了。”


  徐牧景一邊說著一邊摁下了緊急呼叫按鈕——是直接通向特納諾格的安保係統的，一旦收到緊急呼叫，特納諾格的一支精銳部隊就會立刻趕來——如果說真的是對付一群不速之客，三個人終究還是很吃力的。


  然而按鈕摁下去的一瞬間，整個別墅伴隨一聲“滋啦啦”的響聲，徹底暗了下來。


  “嗯？”


  在警報室裏麵的一名特納諾格雇員看見一盞指示燈突然變暗，他剛想說話卻瞥見了那盞指示燈下的備注——是那幾個引起公憤的住戶啊。


  他的臉上頓時寫滿了不爽。這一戶人住進來的這一段時間引起來的投訴和矛盾搞得所有的雇員現在看見這戶人家，接到這戶人家的舉報就頭疼。雖然他們也很不爽，但是特納諾格的宗旨就是保證所有住戶都能享受最好的服務——哪怕他們是無賴——而有錢的無賴更是惹不起的。


  正當他打算摁警鈴時，那盞燈又亮了起來。


  “*的，不會是那個酒鬼又撒酒瘋吧？”


  強壓住心中的怒火，他決定還是在摁警鈴之前先問問到底是怎麽回事——隻求不是那個酒瘋子接就行。


  電話一開始有點電磁幹擾聲，不過他也知道，因為這場暴雨整個新阿瓦隆的通信都受到了影響，而且現在全部的修複能力都挪到了阿瓦隆區以保證與那裏的聯係的穩定，而別的區之間的交流現在能夠保持正常通信就可以了——畢竟一切服務於金錢。


  “喂？”


  接電話的聲音有點低沉，他先是一愣，不過反應過來應該不是那個酒瘋子，也不是那個經常接電話的女人，那應該是另一個住戶了。他還是第一次聽見他的聲音。雖然說特納諾格的通話都是極度加密的，不過出於安全起見，他還是先問到：

  “先生，這裏是安保中心，這裏顯示您那裏出現了一些問題，能報一下您的姓名和安全序列號嗎？”


  “啊……好的，我是徐牧景，序列號是YR1226，有什麽問題嗎？”


  完全一致。雖然這聲音有點緊張，不過……既然完全正確還擔心什麽呢？


  “是這樣的，先生，這裏剛才顯示您啟動了緊急呼叫，請問是有什麽問題嗎？”


  “啊……您知道的，那位.……”


  果然。這位雇員臉上頓時寫滿了無奈。


  “好的，那這裏給您處理一下，還有，下次請您一定要注意……”


  “我會注意的，謝謝，謝謝……”


  匆忙掛斷了電話，羅伯特關掉變聲器，長長地吐出了一口氣。


  “我最討厭這種奇怪的交流了。”


  “沒辦法嘛，畢竟特納諾格的安保係統還是很謹慎的，而且我猜那個女生的聲音應該已經被錄了很多遍了，所以隻能麻煩你了——不過你照著念的也很好的。”。


  無奈的歎了口氣，羅伯特連忙點了一下屏幕上的“榴彈”圖標：

  “這裏是‘機械師’；那個.……放煙花的時候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