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塔羅秘境
灰燼區
自由政權內的人經常可以從各個渠道得到關於“灰燼區”的消息，無論是官方還是民間亦或是某些不能言說的小道消息；在這些消息之中，對於“灰燼區”最常見的描述莫過於——“一片荒蕪、無生機的死亡之地孕育出了一群毫無人性的敗類”。對於自由政權內的人來說，“灰燼區”自然是落後、混亂、罪惡的根源——這種印象不能、也不會發生改變。
而自然，在這種惡劣的生存環境下，“灰燼區”內的人民也隻能盡自己所能去維持自己的生活。在弱肉強食、強者生存的現實條件下，總有人會層層上位，飲毛茹血，踏著許許多多失敗者的屍體；或者是在某些人的支持下，在這片毫無希望之地稱王稱霸，建立屬於自己的“要塞城”。這些要塞城也逐漸吸引了不少“灰燼區”的流民來到附近聚居——雖然在這些要塞周圍生活他們不比在“灰燼區”居無定所輕鬆——各種苛捐雜稅、暴力欺淩、瘋狂的壓迫剝削都使得居民們苦不堪言——但是這些城市還能給他們一點足夠的安全感，那些手持武器的傭兵雖然惡行滿滿，但是總歸還是能保護他們的最基本的安全。
而馬卡洛夫和貓小萌這次旅途的終點，就是距離格裏夫蘭自治州最近的一處要塞城，同時也可以算是整個“灰燼區”三大要塞城之一的——
中東小鎮
高聳的圍牆給貓小萌帶來的是一種難以言喻的壓迫感，圍牆上的機槍口露出的重型機關槍反射著的瑩瑩銀光猶如利刃一般讓貓小萌不寒而栗。圍牆的牆根處，各種穢物汙漬隨處可見，還有在牆麵上用不知道什麽東西寫的語句不通順的通用語。
“馬卡洛夫先生，我們要進去嗎？”
看著城門口極度“嚴格”的安檢：那些傭兵粗暴地翻查著進城人員的行李、肆意地在人員身上亂摸、光明正大地索取賄賂，那副醜惡的嘴臉讓貓小萌不由得感到一股惡寒。
“不用。”
馬卡洛夫提著一個包，瞟了一眼城門口那些傭兵，淡淡地說，
“要塞裏麵的安保很嚴，在那裏我們得不到我們想要的消息。跟我走就是了。”
貓小萌聞言“哦”了一聲，連忙提起另一個包跟在馬卡洛夫後麵。幾輛裝卸卡車從他們身旁駛過，貓小萌無意一瞥，看見了卡車上巨大的W標誌。
估計是物資車吧。
的確，對於每一個要塞城來說，圍牆內的才是整個要塞城正常的組成。每個要塞的軍力和治安係統對要塞內部的管理可以說是極其的嚴厲。相比之下，對於要塞外的聚落，每個“領主”隻是象征性地維持一下秩序以防止影響到要塞內部的安寧。也正因此，犯罪、貪汙、賭博等罪惡行為在這些聚落中流行開來。對於這裏生活逐漸失去信心的居民們隻能選擇：要麽遠走他鄉重新開始顛沛流離的生活，要麽隻能在這種惡劣的環境中苟活於世，亦或是去嚐試最難的道路——能夠成為要塞內部的“人上人”。
但是不論選擇哪種，他們現在的生活依然是十分艱難，並且短時間內隻會越來越艱難。
貓小萌的臉上寫滿了驚訝，對於她這種隻是從書上和視頻裏認識到“灰燼區”的混亂程度的人來說，第一次親眼看到“灰燼區”的“傑作”——貧民聚落，未免不會被這裏的環境所震撼。破敗的棚屋甚至是帳篷裏不知道住了多少人，坑坑窪窪的地麵上遍布穢物和水窪，各種稀奇古怪的氣味瘋狂刺激著貓小萌的鼻子，她幾乎要當場嘔吐出來了。
“喲，小美女，你拿著這麽多東西是打算去哪呀？”
雖然貓小萌還是很小心翼翼地低下頭跟在馬卡洛夫身後，但是一個調戲的聲音還是讓她猛地一顫，循聲看去，隻見馬卡洛夫身前不遠處站著一個深紫發青年，青年赤裸著上身，肆意展示著自己壯碩完美的肌肉，左眼處還畫了一套荷魯斯之眼的眼妝，整個一出古埃及風範。青年右手摟著一個同樣是古埃及風的黑長直切的少女，頭上還戴著一個看起來是純金的頭飾。看見貓小萌看向自己，她的眼中幾乎要噴出火來，隻見她十分撒嬌地說道：
“達令~”
“好啦特奈茨寶貝，我知道的。”
青年對摟著的女子點了點頭，然後稍稍做了個眼神，貓小萌就看見周圍有幾個同樣赤裸著上身的精壯男子逐漸圍了上來，周圍的一些居民看見這種情況連忙躲藏了起來；貓小萌下意識地往馬卡洛夫身後靠，卻瞥見馬卡洛夫空著的那隻手逐漸探向他腰間藏起來的槍套。
“有什麽事情嗎？”
馬卡洛夫淡淡地問道。
“啊，也沒什麽，就是看你們兩個是外地人？是從哪裏來的呢？作為本地人總該歡迎一下.……”
“我想我們並不認識你，所以有話快說。”馬卡洛夫直接生硬打斷了他。
這讓那個青年的臉色瞬間一沉，不過他還是很快調整過來，略帶生硬地說道：
“那就敞開了直說吧：把你的包和那個女的交給我，說不定我可以考慮讓你在這裏安定的生存；你放心，我絕對不會把你的身份泄露給外人，逃出來隱姓埋名不容易，在我手下過日子我不會虧待你的。”
“很有趣，但是我不敢興趣。”
馬卡洛夫的話音剛落，那個青年的臉色變得徹底難看了起來，隻聽他惡狠狠地說道：
“你個老東西，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你想敲詐勒索的話，就不擔心治安隊處理你嗎？”
“現在知道害怕了？我勸你別癡心妄想了。等那群治安隊的懶豬過來，你早就成一具屍體了。”
“哦。”馬卡洛夫微微點了點頭，然後什麽都沒有做。
“看起來不讓你吃點苦頭你是不知道閻王爺有幾隻眼啊！”
青年一揮左手，那幾個壯漢早就等的不耐煩了，直接摩拳擦掌衝了上來。
“砰砰砰砰！”
馬卡洛夫手槍飛快開火，那幾名壯漢還沒衝上來就紛紛頭部中槍飲彈倒地。正當馬卡洛夫瞄準那個青年的時候，卻看見那個青年不知道從哪扛出來一個火箭筒，就連他身旁的少女也掏出了一把槍瞄準了馬卡洛夫，而貓小萌也連忙掏出手槍，四個人互相對峙著。
“你他*的.……”青年氣的咬牙切齒，手指已經摸上了扳機，場麵一觸即發！
“喂喂喂，阿努姆，你在搞什麽呢？”
一個聲音很不合時宜地傳來，貓小萌循聲看去，隻見又一個深紫色頭發的少年在不遠處戲謔地看著他們四個。這個少年身穿一件製式深藍色小皮衣，一身製服幹淨利落，腰間的腰帶兩邊分別別著一把手槍。而那個青年聽見這麽一個聲音，連忙大聲說道：
“艾爾倫大哥，這兩個混球砸我場子，*的他們還敢殺我的手下！你可得替我做主啊！”
“是你先敲詐勒索！”貓小萌不服氣地反懟道。
“嘿你個小賤人……”那個叫特奈茨的女子怒道。
“夠了夠了！你丟不丟臉啊阿努姆？還得我給你擦屁股？”
艾爾倫厲聲打斷了特奈茨的話語，臉上寫滿了不耐煩走了過來；然而在他看見馬卡洛夫的正臉的一刹那，他竟然當著四個人的麵笑了出來。
“艾爾倫大哥.……”阿努姆剛問出聲卻直接被艾爾倫打斷，隻見艾爾倫幸災樂禍地看著阿努姆說道：
“你個憨頭，你這次可得罪錯人了，這位……可是要去‘那裏’的。”
貓小萌清楚地看見阿努姆和特奈茨兩人一聽見這話，臉上瞬間寫滿了慌亂。
“艾艾艾……艾爾倫大哥，不會吧，你是不是認錯了？”阿努姆緊張地問道。
“你什麽意思？你感覺我會騙你？”艾爾倫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
“不不不……”阿努姆連忙把手中的炮筒扔掉，擺手道。
“那一會治安隊過來你知道應該怎麽說吧……”艾爾倫話音未落，阿努姆連忙回答道：“是是是我知道！”
“行吧，那我們走了，你好好處理。”
接受著阿努姆的道歉，馬卡洛夫和貓小萌跟在艾爾倫的身後徑直離開了。
“真是意外啊，馬卡洛夫先生，沒想到隔了十年又……”
艾爾倫的調侃剛說出口，就猛地迎上了馬卡洛夫那冰冷的眼神，隻好連忙咽下了口中的話，開始切換別的話題，
“剛才那兩個人是中東小鎮要塞聚落這片區域的‘蛇頭’，男的叫‘王子·阿努姆’，女的叫‘暗衛·特奈茨’。畢竟‘要塞’那邊的人才懶得管外麵的聚落，想要保持一定程度的安寧就隻能靠這些家夥了。”
三人從聚落之中左拐右拐，緊接著出現在他們麵前的是一棟獨門獨戶的哥特式建築物；這棟建築物離聚落的邊緣有將近4、5米遠，建築物上的招牌上用紅色的哥特體寫著：“Tarot''ssecretplace”。整棟深紅色建築物在這貧民窟聚落和巨大圍牆的承托之下顯得格外的詭異且格格不入。
“叮鈴鈴——”
“艾爾莎，我——誒？人還沒回來？”
乍一看，這裏不過是一處雜貨鋪，屋裏擺滿了各種古老的收藏品，隻有一扇掛著幕布的木門。但是貓小萌和馬卡洛夫自然明白，這種地方一定會有所謂的“特殊場所”——就像“Bounce”酒吧一般。
“來金客了。”
艾爾倫一邊打理貨品一邊對幕布內喊道，然後對著馬卡洛夫和貓小萌使了個眼色，二人點了點頭徑直走了進去。
進屋的第一秒，首先進入貓小萌眼中的是一位身材高挑的少女，一頭飄逸的紫色頭發十分柔順地直達腰間；少女身著一件紫色改製短尾旗袍，修長的雙腿上著一套深白色齊膝絲襪。似乎是感覺到了有人進入了房間，那個少女一邊轉身一邊淡淡地說道：
“請坐吧，價格.……”。
在看到來人之後，單片眼鏡後的淺綠色眸子中流露出的是無可掩蓋的驚訝。在貓小萌疑惑的眼光中，隻聽馬卡洛夫緩緩說道：
“好久不見，黛黛。來談生意吧。這次可不是.……私人恩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