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候遠遇險
勝利的曙光終於冒出了一絲端兒,當大家被這種愉悅的氛圍包圍著,為此歡慶的時候,隻有小風還依然保持著冷靜。
不是他對外界的得失,已經不悲不喜了,而是習慣了逆向思維的考慮了。老子的《道德經》說的好,道之一字,沒有永恒,瞬息萬變,唯一不變的就是變,而道之精髓在於一個“反”字。
觀道,悟道,明道,行道。
這是一個過程,很多人隻是明白了有道,明白道之一字的作用,但是往往空口滿嘴大道理,卻無法實際的用於實際的工作和生活中。
這就是還沒有掌握道的精髓,他們懂得的道,還隻是一些碎片化的道理,就像是摘抄一些文章的金句。
心裏明白那的確是好東西,背的滾瓜爛熟,但就是不知道如何用於什麽樣的文章合適,說白了,就是他還沒有把道之一字,變成自己的東西。
那麽要想達到這一步,缺少的就是行道,古代哲學賢者們,早已經把這個道理說的很清楚,要知行合一,格物致知。
道,懂得了就去按照這個道理去實踐,那樣才能真正的掌握,否則也不過是一紙空談,紙上談兵容易,用實際行動去檢驗它卻很難。
所以很多人都停留在了最後一步,往往得不到道的真髓,達不到明心見性的境界。
受到老子道德經的影響,小風知道“道之動也”的道理,無論什麽事情,總是有一陰一陽兩股不同的力量在左右著事物的發展。
事情順利,也不過是說明,在陽的一方勢力占據了優勢,獲得了主動,但是不是能夠一直這麽發展下去,這誰也不敢斷定。
萬一有一個意外,說不定陰之一麵的勢力就有翻身的機會,所以,無論到什麽時候都不可大意。
先賢們早已經明白這樣的道理,所以越是得道的人,越是對外界的得失,不喜不悲,一切淡然處之。
這才是淩駕於道之上的應有表現。
小風雖然還做不到像聖人那樣,但是他也深知,道,千變萬化,事物的發展每時每刻也都在發展中變化,如果此時忽略了在暗的那股力量,無疑是不明智的。
很多人因為得意而忘行,陰溝裏翻船,說的就是這個道理。
因此,小風也隻是望眾人喜而喜,但喜的時候,仍然很清醒。他知道,放在這一件事情上,那麽徐子豪徐家那一方,就好比這暗勢力。
那麽此刻我們在明,占據了主動,那麽這個時候,對手想扳回局勢的話,會怎麽做?那麽很顯然的事情,就是,我們想得到的,就是對手最不樂意見到的。
那麽我們想取得有利的證據,那麽對方肯定就會去想法去毀滅證據,這就是道,永恒不變的規律。
那麽問題來了,這場戰鬥涉及到的幾個有力的證據,趙武德,候遠,候遠手上的物證,雙方所有的爭奪焦點下一步肯定會在這個上麵。
除非對方不知道我們已經掌握了這些證據。但是對手如果不是傻子的話,也肯定會料定整個形勢的變化對他們不利。
那麽像扭轉局麵,就要想辦法去毀滅這些不利的因素。
事情分析到這裏,那快要肯定的是,一旦對方知道這些因素的存在,那麽下一步的行動肯定要針對他們。
想到這裏,小風哪裏還笑得出來,立刻召集江一郎他們分頭行動,讓他們保護好證人和證據的安全。
當小風把這些道理和大家說清楚的時候,現場的氛圍一下子降到了冰點,誰還不清楚,如果不是小風的分析發現,說不定下一刻就會出現意外。
那麽良好的發展勢頭,會因為對手的幹擾,樂極生悲。
亡羊補牢,尚未晚也。
趙武德在戒毒所裏,十分安全,隻要稍微提個醒就可以,那麽最危險的就是候遠了,因為即使對方不知道候遠手上有證據,但是一旦發現候遠背叛,那麽不可能不去猜想,他手上是否會有對他們不利的東西。
即使沒有,那麽他這個人本身對他們就是個威脅,所以他就成了整個事情的關鍵點,雙方勢力的爭奪,很顯然會圍繞他而展開。
再多想一點,那麽候遠身邊的人——候遠的女兒,也會因此受到牽連,因為如果對方抓不到候遠,十分有可能拿他的女兒威脅他,逼他就範。
如果事情到了那一步,原本形勢一片良好的事情,就會被完全反轉了,那種被動的局麵,不是小風願意看到的。
可惜了,小風的反應還是太慢了。
因為候遠身邊一直有兩個便衣跟著保護,對方沒有機會下手。卻是在候遠把證據即將要交給便衣的前一刻,電話響了。
見到是一個陌生的號碼,候遠立刻把證據揣進懷裏,“喂,哪位?”
“猴子,沒想到,你居然敢背叛公子,幸虧公子英明,早就找人盯著你了。”對方似乎早已經知道候遠要走這一步,“看看你手機裏的照片再說吧……”
候遠一愣神,一股不好的預感立刻湧上心頭,連忙低頭查看手機,這一看不要緊,隻見一個女孩蜷縮在一個黑暗的小屋子裏,似乎受到了很大的驚嚇……
候遠一陣心如刀割的感覺,還沒來得及憤怒,隻聽見一道破風聲擦著臉頰飛了過去,“噗”的一聲,隻聽見窗戶的玻璃被一道狠狠的穿出一個洞,像是一隻邪惡的眼睛,怨毒的盯著他。
“趴下!”兩位便衣立刻有了反應,一人留在原地,保護候遠,一人追了出去。
候遠立刻趴了下去,然後像向牆後遊了過去。稍微平複一下心情,這才發他已經渾身被汗水濕透了。
候遠呆住了,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是相信警察,繼續跟他們合作,還是自己一個人逃走,想辦法去解救自己的女兒?
候遠很矛盾,這個時候,他沒有的自己的安危意識,更沒想到,萬一他出了事情,女兒還怎麽救?
他現在的心裏隻有一個念頭:女兒如果出了事情,那麽他現在所做的這一切,還有什麽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