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風露中霄
秦商霖回到餐廳，彭林軍斜睨他。
“你再不過來，辛辛苦苦炒的菜可就要被我們吃光，等著你的隻有冷飯殘羹了。”
“林軍，虧你還是過來人。秀色可餐懂不懂？秦老大對著你這美麗的外甥女，定是渾然不覺饑餓，對吧？老大。”李建眉毛上揚，眼睛笑成一條縫。
他湊近秦商霖，低低補充一句：“饑餓不會，饑渴定櫻”
秦商霖夾起一塊紅燒肉塞進他口裏。
李建猝不及防，塞了個滿嘴嗚嗚。
坐在他另一側的楊靜聽見他打趣秦商霖的話，不禁噗嗤一笑。
“來，我們幾個喝一下。”彭林軍端起酒杯。
“幹杯。”
幾個人碰杯。
“外婆釀的果子酒真的太好喝了。”楊靜由衷讚歎。
“你們一個管我媽叫阿姨，另一個管我媽叫外婆，這麽混亂，得統一一下稱呼吧？”彭林軍提醒他們二人。
“怪我們？”李建放下酒杯，手指著秦商霖。“他叫你什麽？心心叫你什麽？他敢叫你一聲舅舅麽？”
“扯我身上幹嘛？”秦商霖眼神殺他一下。
“你是肇事者。若不是因為你，我們的稱呼也不會這麽別扭呀。”李建笑道。
“若不是因為我，你身邊會坐著這麽美若仙的女朋友？”秦商霖反嗆他一口。
他夾了一截鬆鼠桂魚給外婆吃。
“外婆，您多吃點。”
“嘖，嘖。這一聲外婆倒是叫得順口，叫聲舅舅怕是難於上青囉。”李建衝彭林軍擠眉弄眼。
外婆笑眯眯道：“叫阿姨也好，叫外婆也好，我都喜歡。來，楊靜，多吃點這個魚。商霖燒的魚就是好吃，這鬆鼠桂魚快趕上蘇州得月樓的口味了。”
她夾了一塊魚到楊靜碗裏。
“謝謝外婆。”楊靜趕緊道。
等收拾好桌子，秦商霖端了粥進顧心房裏。
“你吃完了？”姑娘昏頭昏腦又睡了一覺，精神好多了。
“餓了吧？”他把粥放在床頭櫃上。
把枕頭塞在她背後，讓她靠起來。細心地吹了吹粥，嚐一口，覺得溫度剛好，方才喂給她吃。
“好吃。”顧心討好地誇道。
“好吃你就多吃點。”他寵溺地輕笑。
外公回來了，他拿出珍藏的普洱茶和今春的碧螺春給他們泡茶。
李建和秦商霖一起住在公司的頂樓，兩個人經常在露台喝茶，他也染上了茶癮。
聽著他們仨在庭院笑笑，顧心也想出去坐坐。
等吃完粥，秦商霖給她披上外衣扶她出去坐會。
睡了一，筋骨都酥軟。
“顧心，我給你衝杯熱牛奶吧。”楊靜起身去客廳。
顧心吃了藥，自然不能和他們一起喝茶。
彭林軍給秦商霖燙了個杯子，倒了杯普洱。
“嗯，這普洱起碼有十年了。口感極佳。”秦商霖立刻嚐出茶的品質。
“到底是資深茶客，對茶不是一般的品鑒水平。”彭林軍誇道。
“這舅子誇外甥女婿，是何感想？”李建打趣著。
“去，少來添亂。”秦商霖錘了他一拳。
懷裏的顧心輕笑不已。
“正事。老大，明我和靜靜回上海去，深圳那幾個訂單我得親自盯一下，還有，過幾我要去南昌談幾個業務。”
“去南昌？楊靜也去麽？”顧心驚喜地問道。
“我想去，就怕請不到假。我想去看一萍。”楊靜端著牛奶走過來。
“太羨慕了。到時你倆又可以好好聚聚了。”顧心道。“下周我也要去貴州，新劇是一部武打戲，要去深山老林拍外景。本來我也想去南昌看一萍。”
“去貴州？你身體還沒痊愈。”彭林軍頗為擔心。
“是呀，顧心，不可以推遲一段時間再去嗎？”楊靜問道。
“我沒事的。醫生了，這次中毒不算太深，不大礙。我在家調養幾日便沒事的。”顧心笑道。“楊靜，你明留下來再玩幾吧。”
“我很想多陪你幾，但最好還是先回去吧，今跟他來北京看你已經是請了假，過幾若再請假，領導會不高心。”楊靜歎道。
“那就不用上班，我養你。”李建手臂搭過來。
“對呀，楊靜你辭職算了，李總發話了。”顧心嘻嘻笑道。
“哎，你瞎什麽呀。我又不是你什麽人，什麽養不養的。”楊靜拍開他的手，神態扭捏。
“聽見沒？李總，我家靜靜在暗示你得加快步伐。”顧心舉起手臂指著李建。
外衣滑落下來，秦商霖體貼地給她整理好。
“放心，我們的速度肯定比你倆快。肯定是你家兒子以後追著我家閨女叫姐姐。”李建開玩笑。
到生兒育女，這下子顧心和楊靜都不好意思了。
眾人散去，顧心睡意仍無。
“外麵涼，心心，我們進屋子去吧。”他低頭看懷中人。
“不要嘛，睡了一了，不想再睡了，我想看會兒月亮。”
抬望眼，一輪明月清皎如玉盤。秦商霖腦海裏浮現那句：似此星辰非昨夜，為誰風露立中霄。
十年前的那個夜晚浮現腦海。
沒有故饒悲歡離合，沉鬱懷思。十年後，在同一輪明月下，他們可以相擁坐看浩瀚星河，皎皎明月。
夜不知不覺深了。庭院寂靜，秋蟲四伏。懷中人兒已酣然入睡。
他抱起她回房間，給她蓋好被子關好門。
第二早上，顧心醒來後感覺恢複元氣。她穿好衣服走到花園。
“顧心，你醒誇了？”
楊靜和李建坐在院子茶桌上吃早餐。桌子上擺滿了各式早點。油條，焦圈豆汁兒，糖火燒，褡褳火燒，芝麻燒餅，豆腐腦，豆漿，粥等，還有一鍋熱雞湯。
除了粥是秦商霖熬的，其他都是彭林軍早早出去胡同裏買回來的。
“心心，洗漱了嗎？過來吃早餐。”彭林軍端著一杯牛奶走過來。
“秦商霖呢？”顧心環視庭院。
“積極表現去了。給姐姐送早餐去了。”彭林軍笑道。
“哎呀，你怎麽不去給我媽送飯？他去多尷尬呀，我媽都不怎麽和他話。”顧心嬌嗔。
“恩師的兒子，放心吧，她以後不會對他太冷淡的。”彭林軍笑著坐下。
“恩師的兒子？”楊靜不解。
“來話長，以後慢慢告訴你。我先洗臉去。”顧心回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