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取舍
吃完麵，秦商霖把碗端下去洗。
顧心坐在茶桌邊。她望著不遠處的高樓大廈，星空夜嵐，萬家燈火。
“在想什麽？”秦商霖回到她的身邊。
“我在想一個很嚴肅的問題。”顧心歎道。
“怎麽啦？”他在她身邊坐下。
“我很糾結。本來打算以後好好做一個主持人，但是我內心很喜歡唱歌，包括拍戲。”顧心將頭靠在他的肩膀上。“這一次在海南島雖然拍的是短視頻，但也是有人物、有情節、有悲歡離合的表達。我很喜歡揣摩人物的心理和神態的表達。”
“無論你做什麽，我都支持你。”他吻吻她的手。
“最近媽媽加的任務比較多，接二連三請假，估計台裏已經有人閑話了。嚴格來講，做什麽事不可三心二意。如果我要繼續唱歌和拍戲，隻怕以後無緣主持人這個工作了。”顧心幽幽歎息。“你我該怎麽辦？”
她抬頭看著他，眼裏盛滿惶恐不安。
“凡事總要取舍。你內心最想做什麽，你就去做。總之，我隻要你快樂。”他探手環住她的身子。
顧心將頭埋進他懷裏，靜靜享受他舒適的懷抱。
“馬上就是國慶節了，我想調出幾假期，帶你去度假，約上李建他們。時間地點你來定。”
“真的嗎？”顧心眼睛一亮。“就怕彭琳藍又給我安排很多任務，唉。”
“七假期，盡量擠出三四。你想去哪裏？”
“普吉島。我都沒去過，好想去玩一下。”她蹭著他的下巴撒嬌。
“好，那就去普吉島。我們兩個人去，還是約上李建他們？”
“一起去吧。四個人可以打牌。”顧心鬆開他，開始手舞足蹈地計劃著出遊攻略。
他寵溺地看著她眉飛色舞的樣子。
“我不管了，如果彭琳藍要給我加任務，我就裝病。”顧心想好了對策。
秦商霖嘴角噙笑，到底是個孩子，起玩樂就一股子勁，眼睛晶亮似上的星子。
第二顧心在上班時，張導打來電話。
顧心走到茶水間接聽。
他們之前拍的那部劇《今生不再見》正式定檔了。十月底會播出，國慶節後會召集劇組成員參加首播開幕式見麵會。地點在北京。
這無疑是個好消息。辛辛苦苦拍的戲終於可以和觀眾見麵了。
她在台裏很低調，從不提及自己拍過戲。張導也很低調。這部劇殺青後送去過審，他沒有發布任何有關它的消息，盡量保持它的神秘福
張導再一次懇切地邀請顧心出任上次提過的那部戲的女主角。這部劇其他人員都已基本確定，女主角遲遲未定。目前有好幾個候選人，外界傳勝算最大的是萬秦。如果顧心執意不接，張導隻好用萬秦了。
這一次顧心反而不急著拒絕他的請求，答應再考慮一下，開幕式時給他明確的答複。
昨沒上班，今一整都很忙。
顧心中午也沒去餐廳吃飯，她帶了便當盒，早上秦商霖給她做了雞腿三明治和水果沙拉。
坐在辦公桌邊，一邊做事一邊吃東西。
“大歌星，要這麽拚幹嘛？”陳詩詩從外麵走進來。
顧心不理會她。
陳詩詩走到她的桌前。“聽你的唱片一搶而空。這邊拿著台裏的薪水，那邊忙著做兼職，顧心，你想把世界上的錢都賺完嗎？還留不留活路給我們這些沒門沒路靠自己打拚的人物？”
顧心頭都懶得抬起：“礙著你什麽了？”
趁著沒人，陳詩詩口無遮攔：“別這麽不友好。我知道你馬上就會大紅大紫。有這麽一個好媽媽，資源多的是。再加上還有個好男友，聽你的唱片一出來，他就買了很多張當做福利發給員工。這麽多人給你鋪路，十足的星光大道，命真好。哪像我們這些地方沒門沒路的女孩，一切隻能靠自己努力。”
顧心看著她這張令人討厭的臉，感覺很倒胃口。
“陳詩詩，我們倆之間能不能保持兩米以上的距離？各不打擾，行不行？對不起，我在用餐，還在忙工作，沒時間陪你話。請你不要打擾我。”她毫不客氣地下逐客令。
“拽什麽拽？出了張唱片就很了不起嗎？口氣這麽大。這人還沒紅了，若是真紅了，怕是鼻孔要朝吧。”陳詩詩悻悻然道。
“對呀，我就是拽。所以請你離開，我就是不待見你。”顧心索性將手裏的東西一放，抬頭冷眼看她。她的表情隨即一愣。
鄭凱文不知道什麽時候立在不遠處。
顧心的眼神告訴陳詩詩，她的身後有人。一轉身，她嚇了一跳。
顧心剛才一直坐著低頭話，也沒注意到他什麽時候來的。
鄭凱文將眼神落在陳詩詩臉上。“不是在辦公室等我一起去吃午飯嗎？走吧。”
他的表情如此冷峻，陳詩詩有些緊張。“你不是沒這麽快嗎？所以我找顧心隨便聊聊。凱文，我們走吧。”她心虛地挽著他的胳膊往外走。
鄭凱文一把甩開她的手，徑直走出去。
陳詩詩趕緊跟過去。
毫無疑問，她最後顧心的那幾句話被他聽見了。上一次和好前，他再三警告過自己，絕對不要再去招惹顧心，否則分手。
陡然一靜，終於可以安心地吃完午餐。顧心微微歎氣。想到以後要和這個女人共事下去，她還真的想辭職了。
星期五的部門會議上，領導有人舉報本科室有人身在曹營心在漢，一邊上班，一邊利用業餘時間賺外快，錄唱片，拍廣告等等。
顧心頗為尷尬。領導含沙射影沒點名，其實很明顯是有的放矢。
關明秀和陳詩詩同一個表情，幸災樂禍，得意，譏諷。
魚和熊掌曆來不可兼得。這是意料中的事。
散會後，李主播和她並肩回辦公室。
“顧心，安心工作，別想那麽多。昨的節目效果很好，很多前輩都誇你有靈氣，功底紮實。再接再厲哈。”
顧心感激一笑。這個大姐姐總是給她足夠的包容和鼓勵。
總要取舍。
顧心內心有一個秘密，當初不顧彭琳藍的反對，執意要做主持人，學播音，就是想有朝一日可以在固定的頻道上得到觀眾們的喜愛，有一他回到上海，打開電視可以看見自己。
如今這個人就在身邊。她想做更多的事情，為了夢想而努力。
顧心抓緊時間把手上幾個任務盡快完成。經過艱難的心理鬥爭，內心已經做出抉擇。
有些事情，放手一搏，或許空更廣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