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命盤開啟,念士階.
第八章:命盤開啟,念士階。
燃燒的樹枝,發出劈裏啪啦的聲音,三人吃的飽飽的,繼續往南山深處趕。好不容易,晴下來的空,變得灰蒙蒙的,開始落下白雪。不一會兒,樹林間的枯樹枝上,掛起團團白雪,偶爾飛起的念獸,驚動的樹枝,使得白雪簌簌落下。瀾卿未,踩在雪地上,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這個恐怕就是這個南山上唯一的聲音吧。
的確有一種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的寂靜。李文灝站在一棵大樹上,遙望群山皆是銀裝束裹,在哪裏可以找到梧桐樹。趙破雲也提身跳上樹頂,在這麽多的樹中找到梧桐,這個和大海撈針有什麽區別。
“三弟,這個雪下得不是時候,你還要找嗎?”李文灝擔心的,要是學習一些尋物的念術倒是也是方便不少。瀾卿未調動念容裏麵的氣念,釋放出大念等階的氣念,去尋找與四周樹木氣念不同的樹,李文灝和趙破雲將自己的氣念,輸送給瀾卿未,使得瀾卿未可以探查得更遠,氣念延伸到幾十裏外,依然沒有收獲。
趙破雲和李文灝抽空自己的氣念,瀾卿未也是感到兩人輸送的氣念有些減弱,打算全部釋放自己的氣念,在要到達百裏的時候,感覺有課樹的氣念與周圍樹有著淡淡的不同。不行了,趙李兩人喘著大氣,彎著腰一副身體透支的樣子,沒有輸送的氣念,瀾卿未探查得氣念頃刻間退回來,聲地:“在我們的正北方,百裏的樣子,有一顆樹沒有掉葉子,我們去看看吧!如果沒有,我們就回去,免得趙娘和大夫擔心”。
“走吧”李文灝調理好氣念,向著瀾卿未的方向,飛掠過去。三人在樹林間,頂著雪,口中呼出的氣念,形成團團的白霧,越往南山深處走,竟然也感受到地間的寒意。
“好像越來越冷,你們應該察覺到了吧”趙破雲著,拿出三粒丹丸,自己服下一顆,剩下的扔向瀾卿未和李文灝的方向。瀾卿未接下彈丸,服下後,那些深入體內的寒意,瞬間被去除。他們長時間趕路,探查樹木,氣念入不敷出,無法完全包裹著念軀,這才使得寒意入侵軀體。南山裏麵可是有些許多修念宗門的,有些布下的念陣,也是在消耗他們的氣念,以此防止世俗間人,無意的闖入,還是有意的窺探。
“是的有些古怪,我們再往深處走的話!不知道發生什麽”瀾卿未有些動搖,自己剛剛得到的兩個兄弟,不想再失去他們。接下來,趙破雲的話打消瀾卿未的顧慮。
“管他發生什麽,我們三兄弟一起,其利斷金,快趕路。看看剛剛探查得樹木是不是梧桐木”。
三人拚出全部氣念,在林間跳躍著,當感覺寒意漸深的時候,繼續服下趙破雲的丹丸。越是往樹林深處,趙破雲的彈丸開始不管用,寒意終於浸透念軀。以武入念的趙破雲勉強忍耐的住,可是對於瀾卿未和李文灝來,體魄當然沒有趙破雲結實的。
三人同時感應到,那棵散發不同氣念的樹木。艱難地前行著,身體很重,腿腳的念血流速變慢,尤其是瀾卿未雙腳的靴子上,都是帶有厚厚的冰碴。趙破雲拿出,劍齒念虎的獸皮,給瀾卿未披上,太冷,瀾卿未沒有拒絕,直接披上。
披著獸皮,感受到傳來的溫度,使得慢下的步子加快,終於到達那棵樹的位置。這是一棵大樹,長著紅葉,沒有多高,樹幹三人合圍才能抱住,與其他的樹顯得格格不入。雪花落在紅葉之上,卻是無法停留,滑落在地上,和其他的雪靜靜鋪在地麵上。從上至下看,樹於雪就是一滴紅墨落在白紙上,耀眼非常,墨凝而不散,紙平凡依然。此景,不由得讓李文灝忘卻地間寒冷,吟出一句“紅葉落白紙,寂寥無所思”。
“大哥,你還吟什麽詩啊!三弟你看看,這個是梧桐嗎,不是的話我們好回去”。瀾卿未走到樹前,抬手撫摸這樹幹,感受氣念,著實和其他樹不一樣,念識裏調出師傅給的製琴書,卻沒有關於琴身選材的字句。紅葉樹感受著瀾卿未的觸摸,頓時發出海浪般的氣念,將三人包圍,氣念過處濺開空地白雪,布滿四周。紅葉開始舞動,似有微風拂過,消除三人體內的嚴寒。暖和,是三人的第一個感受。
瀾卿未三人進入了紅葉樹的念境,三人卻是互相看不見對方,念識進入念境中對於趙破雲和李文灝兩人來第一次。瀾卿未對於念境非常熟悉,畢竟在裏麵待上過百年,紅葉樹幹,輕輕抖落,掉下塊木頭,不大不剛剛可以用做琴身。這個是巧合嗎?自己剛剛想找琴身,現在就送上來。瀾卿未拾起紅葉樹掉下的木塊,撫摸著上麵的紋理,熟悉,太熟悉了,和在師傅讓他彈琴時,第一次觸碰到的感覺,是一樣的。沒有錯,這個就是梧桐。
梧桐樹傳出一道念識給瀾卿未,是一道琴師們獲得琴身的喜悅,原來有這麽多人都是琴師,瀾卿未閱讀著傳來的念識,念識裏麵飄過一道又一道的人影,其中就看到師傅的樣子,一副少年模樣,依然是傲氣淩然。原來這個梧桐樹,隻是恰好出現在這個地方,恰好被瀾卿未找到,不知道師傅和這個梧桐為什麽要讓瀾卿未走上琴師之路。
拿到木塊的瀾卿未開始煉製琴身,琴身分為琴麵,琴腹和琴底大致三個部分。琴麵用於掛琴弦,琴腹發聲,琴底穩音。運著念容,調用著氣念,手掌上的梧桐木開始翻轉,享受著瀾卿未的氣念,形狀開始變化,一麵開始向著長邊彎曲,形成琴麵,反麵形成琴腹和琴底。淡紅色的木琴,開始顯現光澤,瀾卿未快煉製完成。
琴徒用琴皆是刀削斧砍,鮮有渾然成的感覺,琴師用琴,木琴自成,琴音自響,聲樂空靈,如玉碰響,風吹竹鳴。
念收琴成,瀾卿未感覺自己明明所剩不多的氣念,是無法煉製的。當念識中的那一床琴,和這把木琴合一時,才發現自己用的是師傅地念階的氣念,師傅您對我真好。把玩著煉製完成木琴,喜歡得不得了,有了自己的武器,才能彈出自己的琴音,成為一個真正的琴師。
一位琴師一生隻有一床琴,琴音不斷,念軀不毀,用手擦拭著額頭的汗珠,雖不費自己的氣念,體力也是消耗極大。最後一步,掛上琴弦,拿出絲彩線,理出琴弦,剛好七根,每一根是一種顏色,紅、橙、黃、綠、藍、靛、紫,對應七調宮、商、角、徵、羽、變宮和變徵。拿起一根絲線,開始掛弦,每當掛上一條,梧桐樹落下一片紅葉,七片紅葉落下,瀾卿未上琴弦完成。
木琴自己開始彈奏,梧桐樹葉如同雨下,好似淚落,片片紅葉,翩翩飛舞。瀾卿未的念容開始蛻變,飛出念軀之外,懸在麵前。這個不是我的念容嗎?發生什麽情況,難道是我要開命盤嗎?念容自然,無法回答,一段一段的琴音,穿過瀾卿未的念容,這是一種脫胎換骨,易經洗髓之感,表示著,瀾卿未念容開始進化。念容本來就是一團模糊不清的東西,隨著包裹的氣念開始消散,露出一個圓形的物體。
這個圓形比過傍晚的落日空中的皓月,開始是櫻紅色,再變果橙色,金色一閃,轉為碧綠。碧綠之後,接著草青,再而蔚藍,後繼豔紫,最後命盤停留在淺藍色,命盤晶瑩剔透,落在瀾卿未的手上,有著玉石觸感,但又不是,感覺反正不是金屬類。摸著命盤,有著流水過手,清風劃過指間的感覺。命盤實中有虛,若有若無,看似拿在手上,仿佛握緊的流沙。
師傅是以琴入念,命盤叫做昭伏方。
師傅過命盤按照形狀可以分為三個類型:碟型,方型和角型,昭伏是師傅命盤的名字,至於有什麽能力師傅沒有過,念者不會出自己命盤的能力,師傅倒是過命盤最多有三個能力和一個念技。
師傅的念技,瀾卿未自然是知道叫做“凡音無情”,可是沒有見到師傅使用過。
師傅隻是給瀾卿未過一些命盤的名字。
碟型的命盤有【薄雪、尺、地倉、穀霖、淮圖、花戟】。方形的命盤有【木睛、樹丘、檳梯、達椌、軒嵐、啟禰、昭伏】。角型的命盤有【緣金、綿枯、時韻、三月、鳴瀧、終默、璧昶】。這個難懂的名稱,除了師傅的昭伏角外,這個【鳴瀧】和鳴龍國的【鳴龍】讀音倒是相同,不知道兩者有什麽關係。
瀾卿未疑惑太多,衷心希望有人可以給他解答一下。看來隻有前往鳴龍國國都,請教些超高等階的強者,給自己解惑答疑。一個念識,收納手中的命盤,命盤入體,念士等階一重,就是不知道有多強,恐怕還是單挑不過那隻受傷的念獸,戰鬥經驗是自己非常欠缺的。
瀾卿未試著驅動體內的命盤,命盤上印刻著許多的念紋,氣念沿著紋路試著遊走,就僅僅一道念紋,使得瀾卿未差點吃不消。為穩住念軀內四處遊竄的氣念,鋪琴彈上幾曲,命盤之上無數念紋充滿氣念,激發出瀾卿未的念技,由於在梧桐樹念境之中,念技的破壞力看不出來。嘴裏卻是出:“大音若希”,這個就是瀾卿未的念技,有著那些普通念術無法比擬的破壞力,相當於絕招般的存在。。
琴音傳到趙破雲和李文灝所在的念境之處,兩人動動耳朵,琴音很是清楚,這個和他們在郡內歌樓聽到的琴音不同,李文灝盤坐著,雙手抬在胸前,掌心相對,麵前也是懸著一個命盤,不過不是瀾卿未的圓形,是一個三角,上麵分布著念紋。李文灝壓抑住心中的愉悅,集中念識,專心破階。耳邊的琴音,也聽不見了。張破雲也在破階,麵前也是一個命盤,和李文灝的一樣是個三角,顏色和李文灝一樣是白色的。
南山深處,梧桐念境,兄弟三人,命盤開啟。修念之路,正式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