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

  這是親媽？


  此時才是白，蘇清越本不應該困的，但是剛才那突然出現在她腦子裏的機械音讓她幾乎昏昏欲睡，而陸清桐也不是個愣頭青，自然看出了蘇清越的疲倦，他倒了一杯水，找了一間幾乎跟酒店沒什麽區別的客房，將女人帶了過去。


  “您先休息吧，有什麽需要再叫我。”話一完，他體貼地為蘇清越拉上了門，一點也沒有再打擾她的意思。


  蘇清越坐在柔軟的床上，混亂的大腦才在這一刻完全的平複了下來，今的遭遇對於她來無異於彗星撞地球般刺激。但她從性格就比其他人成熟一些，將所有事情在腦子裏做了一個分類，蘇清越最後在房間裏找了一張紙，然後將目前的事情全部寫了下來。


  現在的情況是，她也許穿越到了平行世界二十年後，而那個名為陸清桐的男人是自己的兒子，她這個世界的雙親也早就去世。


  一條一條梳理下來，蘇清越的條理越來越清楚。如果她那一刻昏迷時所經曆的事情是真的，也就是，她真的要在這個世界過完一生了嗎？

  算了。


  輕歎了一口氣，蘇清越喝了一口便宜兒子倒的水，然後拖鞋上了床。她的大腦疼得厲害，似乎有什麽東西在頭腦裏穿梭一樣，讓她直冒冷汗。腦袋一接觸枕頭，蘇清越也顧不得那麽多了，閉上眼睛一下子就睡了過去。


  也許在一個剛見了一麵的陌生人家裏睡覺是一件很不可思議的事情，但是對於蘇清越來，穿越這種事情都能發生在她身上，還能有什麽比這更壞的事情可以發生的嗎？


  更何況……


  血緣這種東西真的非常奇妙，蘇清越不否認的是，在見到陸清桐的時候，她確實心裏有一瞬間的觸動。


  這邊的蘇清越進入了睡夢之中，另一邊的陸清桐脫去了剛才的樣子，他坐在客廳裏，腳邊的茶杯碎片已經被秘書收拾幹淨了。修長纖細的手指此刻夾著一根香煙，煙霧緩緩從那一點燃著的光亮中飄了上去。


  一隻手鬆了鬆脖子上的領帶，陸清桐給好友打了個電話，“喂，是我。”


  “謔，我們的陸大少一大清早不去開會，給我這個閑散人員打電話？這可真是少見。”接電話的那人一嘴京市口音，聽起來有些吊兒郎當的。


  “別廢話那麽多，我有個事情想拜托你幫我查一下。”


  電話那頭的人一聽，也收起了自己那慵懶的語氣，畢竟能讓陸清桐出‘拜托’兩個字，可實在是太過少見了，“你別告訴我你因為恨你爹，悄悄去墓地掘了他的墳。”


  “……你去法國藝術沒學的怎麽樣，倒是把腦子學空了。”兩人從就是損友關係，早就習慣了這你來我往的唇槍舌鬥，“季澤，你再這樣下去，你老爹隻會更偏愛你弟弟了。”


  “沒事，我們兄弟倆從就商量好了，隻有笨蛋才去繼承家產，我弟弟玩不過我，所以隻能被迫繼承家產了。”季澤的語氣漫不經心，根本讓人聯想不到他所的家產涉及幾百個億，“好了，不跟你廢話了，要我做什麽。”


  “你媽那邊應該方便查這件事，季澤，我覺得，我可能找到我媽了。”

  “噗——”季澤正喝著水，結果一口沒忍住，直接噴了出去，“草！陸清桐，原來你掘的不是你爸的墳，是你媽的啊！你瞧瞧，你是人嗎？”


  最後，在陸清桐的解釋下，季澤明白了對方的意思。他揉了揉太陽穴，“如果你不是我從看到大的兄弟，我早就以為你得病瘋了呢，好了，你的意思我大概知道了，不過你沒有把這件事情跟別人吧？”


  “隻有你。”


  季澤雖然平時看上去有些不靠譜，但是關鍵時候還是很可靠的，“我讓我舅舅給你查一下那條路的監控，然後你最好帶著她去做個親子鑒定，當然，陸清桐，如果她真的是你媽，那你打算怎麽辦？你的一舉一動在微博上寫著，你就不怕你媽這個遭遇讓某個研究所把她當做實驗對象嗎？”


  陸清桐輕聲，“你知我知。”


  蘇清越尚且不知道外麵發生了什麽，她進入了夢鄉。床頭櫃上的鬧鍾時針跨了三格，正好過了三個時。


  “117號輔助係統即將上線，此時開始倒計時，十、九、八……二、一。係統正式上線，開始對目前情況進行分析。”


  於是，蘇清越又被拉進了潛意識，她睜開眼，看見的就是一間空曠的書房。在花楠木雕刻的書桌上擺放著一個筆記本，上麵寫的正是蘇清越在現實中的那張紙上寫的東西。


  好了，看來這些不是夢。


  現在，蘇清越已經可以完全確認自己幾時前所經曆的一切不是自己的幻想了。


  “這是哪裏？”蘇清越問道。


  ——你的精神世界。


  那個筆記本上出現了這樣一句話。


  “我為什麽會在這裏以及你又是誰？”


  ——我是輔助係統，專門幫助時空跨越者適應新世界的，在您生前的這段日子裏，我將輔助您進行日常的生活，並幫你融入其中。如果您有需要的話，隻需要閉上眼睛呼喚我，便可進入自己的意識世界。


  這是個沒有個性化意識的係統，它完全就是為蘇清越所服務的，所以麵對蘇清越的問題它幾乎有問必答，但也隻是幾乎。


  “你的創造者是誰？”


  ……


  對方沒有回答，蘇清越又問了幾遍，但也是之前的結果，她就停止了這個問題，繼續詢問其他問題了。


  等到她完全搞懂這個係統的時候，已經不知道過了多久。不過在她一連串的提問下，蘇清越搞懂了現在的情況。


  外麵一這裏一時，這個係統會調整時間以讓宿主充分利用機會。它是一個大型的數據庫，裏麵收藏了過去的新聞以及一些資料，但它不會直接將各項成果擺到蘇清越麵前，而是會循循善誘的提供各種書籍讓蘇清越進行係統化的學習，而這之後，就是蘇清越自己的創造了。


  蘇清越立馬抓住了這存在於其中的一個機會，也就是，她完全可以借助這個係統，將她錯過的這二十年光景彌補過來。


  更難得可貴的是，在這二十年間誕生了無數新興事物，蘇清越如果一個一個去認知的話，也太費時間了。輔助係統就會在這個時候派上用場，它會在蘇清越見到新興事物的時候，在腦內迅速為她做解釋。

  當蘇清越準備蘇醒之前，她問了最後一個問題。


  “我是否真的可以見到我的父母？”


  ——當您安然度過這一世，我們會將您送回您的世界。您的父母還是您的父母，時間也依舊是您離開的那一刻。


  蘇清越安心的閉上了眼睛，等到她再次蘇醒的時候，時間也隻不過是比剛才晚了十幾分鍾。


  從床上坐了起來，剛剛的頭疼此刻也全部被化解。她的心裏也有了一個想法，那就是，安然的在這個世界活下去。


  但是，怎麽活？

  係統隻提供給她知識上的幫助，除此之外全得靠她自己。


  沒有那麽快的就下決定，蘇清越打算一切都從長計議。首先一步，她需要摸清這個平行世界的自己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麽？

  而這一切的線索，都指向了現在她唯一可以見到的人——陸清桐。


  蘇清越推門而出，她從樓上走了下去，目光再次掃過擺放在桌麵上的那些新奇玩意兒的時候，再也不是一無所知的樣子了，頭腦裏的係統會第一時間為她做出解釋。


  “您醒了嗎？”陸清桐一直沒走，他看著麵色好一些的蘇清越，詢問道，“想吃些什麽，我帶您去吃。”


  麵對陸清桐這把她當女兒對待的方式，蘇清越有些不適應，“我想和你談談。”


  陸清桐倒水的手停頓了一下，他抬眸看向女人，在看到對方眼中的正經時收回了手，重新端坐在椅子上，“好的，我無所不答。”


  “你對我的出現，似乎完全沒有懷疑，我想，這樣的情況出現在任何一人身上，恐怕沒有人會是你這樣淡定的樣子。”蘇清越道，她的眼睛一直緊盯著陸清桐，沒有放過男人臉上任何一個表情。


  從這個時候，陸清桐開始對自己腦內有關母親的記憶產生懷疑。在他的印象裏，自己的母親完全是個溫柔似水的女人，她從來不會有這種咄咄逼人的樣子。難道……這才是母親本來的樣子？母親為了她才忍辱負重在他爸麵前甘做無聲人？

  那一刻，陸清桐更加痛恨自己的父親，痛恨那個毀掉母親的男人。


  雖然也很渣但跟這件事真的沒什麽關係的陸昊默默地背上了這口鍋。


  “我是很驚訝，但是比起驚訝，我更多的是喜悅。”陸清桐有著一張被稱為國民老公的臉，他的微博下麵此時此刻還有萬千少女留言‘我可以’，所以當他用那張帥氣十足的臉一臉‘深情’地表示自己的‘感情’的時候，恐怕不會有多少人會選擇拒絕。


  然而……


  麵對陸清桐不斷‘放電’地桃花眼，蘇清越：“如果在我的年代，你這樣對我拋媚眼，很可能會被矜持的姑娘報警抓走的。”


  “為什麽？”


  “流氓罪。”


  “……”


  令無數公司聞風喪膽的陸清桐在自己的親媽麵前再一次語塞了。


  草，這真是他親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