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呐喊

  在一家街邊的燒烤攤上，店老板早就撐起避雨棚，雖然外麵雨依然下的很大，但裏麵坐著的食客吃的津津有味，食欲不被這場雨影響絲毫。


  在最角落的位置上，陳風喝完手瓶裏最後一口啤酒，將啤酒瓶隨手放在已經擺滿不少瓶子的桌底，醉醺醺的對坐在自己對麵的熊笑著道：“熊……熊……我……陳風……曾經害怕……嬡嬡哪一會……離我而去，可是沒想到……沒想到會發生在今，更……沒想到……搶走我心愛之人的竟然是……是……是一隻猩猩，我真……真他麽的沒……用。”


  “別傷心了，不就是一個女人嘛！為了這種女人不值得，兄弟以後找個更好的。”熊泰用手阻攔住還想伸手去拿酒的陳風，嘴裏寬慰道。


  陳風眯著眼睛，搖著頭，擺著手醉醺醺的：“不……不找了。我這人從……從就是……煞孤星……爹娘……走的早，爺爺奶奶……死的早，到了大……學遇到阡嬡以為終於能有……一個親人，沒想到……還是沒了。我……不找了，心死了，心已經死了。”


  陳風扒開自己的衣領露出自己的胸膛，指著自己心髒的位置大著舌頭：“那個時候……我真切的感覺到自己這裏……碎的，真的……碎了。”


  完，陳風搖搖晃晃的從座位上站起來，走出雨棚，指著空大聲吼道：“老爺！我陳風……在這裏發誓！以後老子……再對任何一個女孩有哪怕一絲絲的好感，就讓老子被雷活活劈死！”


  “哢嚓……”


  陳風感覺到自己的心又碎了一塊，這次都能清楚聽到碎裂的聲音。


  “誓約成立”


  陳風清楚的聽到有一個十分滄桑的聲音在自己的耳邊響起。


  “誰……誰在話？”


  “還能有誰，不是我，我都喊你半了！”熊泰拉住陳風的胳膊就往雨棚裏拉。“趕緊進去！”


  熊泰對路邊站著看熱鬧的人報以尷尬的笑容，連拉帶拽的把陳風拉進了雨棚，按回到座位上。


  “老……老板，再來一匝啤酒！”


  “我去，你都喝成什麽德行了還要喝……”熊泰還沒完，陳風腦袋一沉“哐當”一聲倒在桌子上，睡了過去。


  “得，還得讓我背上樓。”熊泰無奈的吐槽一句。


  熊泰背著陳風把他放到車後坐正要關車門，燒烤攤的老板提著一匝啤酒追了出來。


  “兄弟，這匝啤酒你們還要嗎？”


  熊泰看了一眼睡的不省人事的陳風氣不打一處來，“要，幫我放到後備箱，喝死你個癡情種！”


  ……


  陳風居住的出租屋位於五環的一個一區裏，雖然房屋了些，但是打掃的很是整潔。


  熊泰把陳風放到客廳沙發上，開始找陳風的臥室。


  “熊，我……一直……就是在這裏睡覺……”


  熊泰找到了臥室，推門的時候發現門是鎖著的。


  “那……那是嬡嬡的房間，我……領……結婚證之前……不能……不能碰嬡嬡，我怕……哪……惹嬡嬡生氣離開後，被……被別的男人因為……不是處女……歧視……她，欺負她。”陳風醉醺醺的掙紮著靠在沙發上，臉上洋溢著笑容，“我一定……一定要給嬡嬡最……最好的生活，讓她永遠……永遠開心。等我明……明賣了我的……那些東西……我要送……嬡嬡一棟……一棟海邊別墅。”

  “陳風你就是一個傻子！”熊泰看著靠在沙發上醉醺醺的眯著眼睛，滿臉笑容的陳風，心裏既感覺可憐，又覺得可恨！


  這個陳風和那個女人相處了四年，居然沒有動人家一根手指頭，這到底是他傻還是他守舊。


  “我才……才不傻，我隻是……不想……不想讓嬡嬡因為我……受到任何委屈……一絲絲……一絲絲都不行。”


  看著陳風再次沉沉睡過去，歎了一口氣，扯過來放在沙發上的被褥給他蓋上。


  熊泰想起了自己看過的一個段子：

  朋友A長得帥，工作努力，對自己的女友B百依百順，想法設法的逗她開心，兩個人非常恩愛，但是令人費解的是，A從來沒有碰過B。


  被人問起，A靦腆羞澀的回答：“我家裏不是很有錢，我的工作也不是很穩定。我怕哪一B離開我找到一個好人家後卻因為我碰過她而受到欺負。”


  眾人非常感動，我回去後問起躺在我身下的B，問她為什麽A不碰她。


  B滿是嘲笑的：“那個家夥不定就是個性無能。”


  熊泰覺得這就是一個惹人一笑的葷段子，世間怎麽會有一個為了女人可以傻到這種程度的男人A。然而沒想到，自己的好兄弟陳風就是這樣的A。


  癡情種遭遇到這種打擊，希望他可以早些好起來吧。


  熊泰最後看了一眼陳風，輕輕關上了房門。


  區的垃圾桶內，兩隻公老鼠正為了搶奪一隻母老鼠而互相撕咬，鬥成一團。正在這時，一輛汽車停在垃圾桶旁邊，“哐當”一聲，一匝啤酒從而降，將這三隻老鼠全都壓在下麵。


  而那輛汽車此時早就離開這裏，隻留下青色的尾氣在垃圾桶周圍的空氣中彌漫。


  清晨，太陽從地平線升起，明媚的陽光透過窗戶玻璃曬到陳風那張頹廢的臉上。


  兩隻麻雀撲騰著翅膀落在外麵的窗台上，互相給對方梳理著被雨水打濕的羽毛，接著“嘰嘰喳喳”叫了幾聲，撲騰著翅膀飛走了。


  麻雀飛走，在窗戶外麵，映出陳風的身影。


  “好羨慕啊。”陳風用右手觸摸著窗戶，看到兩隻比翼雙飛離開的麻雀，嘴裏喃喃自語了一句。隨後他想起了什麽，苦笑著搖搖頭。


  “嘩啦——”


  水龍頭被擰開，陳風將洗漱池灌滿水後將腦袋埋進水裏，直到再也憋不住了這才猛的抬起頭，大口大口的喘氣。


  看著鏡子裏那無比頹廢神傷的自己，陳風狠狠的用水洗著臉。


  “從此以後，你就是一個人了。”陳風對著鏡子裏那滿臉是水的自己道。


  洗了一個澡，將昨的酒臭味全部從身上洗去，然後換上一件新衣服。


  將屋子徹徹底底收拾幹淨，除了那個女人的臥室。


  給放在窗台上的幾盆花交了些涼水，陳風手裏端著一杯綠茶，推開窗戶。


  “舉杯邀明月……”眯著眼睛看了一眼刺目的太陽，陳風改口道：“舉杯邀明日，佳人隨風去。額……跟著誰去的，跟著猴去的。好詩，好詩啊！”陳風喝了一口茶水，自誇道。。


  正在這時，陳風看到樓下過來了一輛十分眼熟的保時捷718跑車，接著從上麵下來了一男一女。


  “這麽著急嗎？”陳風自嘲的一笑，一口喝光杯中茶水，用手指擦了擦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