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6章 我想你
江朝雲便扶了沈沅去房間裏休息。
沈沅現在感情挺複雜的,很微妙,又有些很不甘。
她很喜歡女兒,可她覺得終於被江朝雲拿住了,便又不甘。
她就是側躺在床上,看著江朝雲,江朝雲也側躺在了床上,看著她。
“還離婚嗎?”江朝雲問她。
沈沅沒回答,婚好像是離不成了,生了孩子,她的導演生涯肯定會受很大的影響,人生會走向另外一個方向。
她的人生之路,被江朝雲截斷了。
她覺得自己從十八歲開始,人生變得不一樣了。
“我也沒找好下家。”沈沅說到。
“那就慢慢找吧。”江朝雲仰躺在床上,雙手枕在後腦勺後麵,對沈沅說到。
掌珠知道沈沅懷孕了,一直在和江延東商量,要不要舉行婚禮。
“看他們的。”江延東說到,“別管。我說的,朝雲不聽。”
江朝雲確實不聽,此後的日子,他日日送沈沅上工。
有一次他開車帶沈沅上工的時候,好像公司的人給他打電話,江朝雲發了很大的火,對著對方說,“哪來的那麽多事兒?我回去以前這件事情必須給我解決!”
說完,就掛了電話。
沈沅卻本能地護住了肚子。
其實在知道懷孕之初,她並沒有這麽愛這個孩子的,但是,不曉得為什麽,現在對這個孩子如此珍視。
“你如果不放心,可以回國。”
“護媳婦兒最要緊。”他說。
沈沅便沒有理他,頭朝著外麵撇去。
說起來她現在是江朝雲的媳婦兒了,她自己都不怎麽適應。
不過,他整日說的,好像這事兒已經是真的了。
沈沅也覺得他好像變了很多,在不自覺地走近了她的心。
而且,這個世界上,好像除了他,她再也不覺得有誰和她的關係這麽近了。
在片場,他也同樣愛護著他。
中秋節離婚的時候,終究還是泡湯,不過,沈沅的心並沒有因此定下。
直到沈遲來看沈沅。
沈沅懷孕的事情,又被江朝雲宣揚得盡人皆知了。
沈沅本來還在模棱兩可的時候,就已經被判了死刑。
沈知躍和陳澍青知道了,自然沈遲也就知道了,正好部隊最近休假,他便來了法國看姐姐,最主要的也是看路一塵。
沈遲變黑了,也變瘦了,也因此,整個人看起來更高了。
他來片場看沈沅,沈沅覺得他真是真個個人都變了,非常深沉。
他的目光也不斷地看著路一塵,仿佛不再是以前的毛頭小夥子了。
而且,他對江朝雲的稱呼也變了,以前是“江渣長,江渣短”的,現在已經變成了一句非常嚴肅的“姐夫。”
這句姐夫,讓江朝雲覺得非常受用。
隻是路一塵見到她的時候,卻仿佛什麽都沒有看到一樣,依舊在片場忙碌。
沈遲初初來到片場,她根本沒認出來,不曉得這個人原來就是個小混混的脫胎換骨。
江朝雲和沈沅都看向路一塵,路一塵權當看不到。
沈遲的目光緊緊地鎖住路一塵,路一塵覺得如芒在背。
怎麽這次沈遲回來,沒有如同上次那麽反感他了?
難道因為他的模樣變了,對他的印象也變了?
“看起來,你讓沈遲當兵這個建議是正確的。”沈沅說到,“我本來以為你是想甩開沈遲。”
“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我是孩子也種下了,狼也沒套著。”江朝雲說到。
沈沅便白了他一眼,“你不回美國?”
“沒重要的事情不回。怎麽?盼著我回?”江朝雲問她。
“你這麽視財如命的人,丟了錢財不顧,肉疼不肉疼?”沈沅又問。
“你丟了,我肉疼。”
沈沅便不去搭理他,雖然說靠說情話的男人靠不住,但男人的情話,確實挺好聽的,尤其江朝雲這樣的男人,說情話特別好聽。
收工以後,沈遲便在路一塵身後跟著,也不說話,就隻是跟著。
路一塵停下,他也停下。
路一塵被跟煩了,便轉過頭來,對他惡狠狠地說到,“你跟著我幹什麽?”
“沒什麽,隻是跟著。我給你的信,你都看了嗎?”沈遲又問。
“沒看,我家裏有個大袋子,我都原封不動地放在裏麵了,還有,以後不要再給我寄信了!”說完,路一塵便又轉過身邊走。
沈遲還是在後麵跟著她。
最後,路一塵索性便不搭理他了,兀自開上車,走了。
顯然,今天沈遲在沈沅家裏住是不合適的,因為掌珠和江延東都在這裏,他在這裏住,並不方便,所以,路一塵回家以後沒多久,就被敲門聲吵到了。
路一塵沒想到沈遲會來他家裏,看到他來,她從自己的房間裏拎出他寫給她的信的袋子,就關了門。
“你若是不開門,我就一直敲門,敲到鄰居都驚動了,如何?”沈遲又說,“我現在在部隊鍛煉了,不會做傻事!”
路一塵知道他提的傻事是什麽,可他根本不為所動,猛地又關上了門。
她坐在自家的沙發上,門上沒有動靜了。
接著就傳來了外麵沈遲的聲音。
“我想你。在寂靜的夜裏,我想你;在雨天鍛煉的時候,我也想你;一個人看月亮的時候想你;總覺得,你在遠方,我的心卻被你牽著,我坐立不安,我寢食難安,說是來看我姐的,其實,我是來看你的。我走了一百多個日夜,你的名字,在我的心裏,滾過了兩萬多遍,鍛煉堅持不下來的時候,我就想,若我連這點兒都堅持不下來,我就不配來見你。見到你,仿佛給了我生命之光。我非常欣喜,感謝生活的賜予。”
這些,路一塵聽到,說不動容,是假的。
她畢竟青春年少,隻是一個小女子。
她大約記住了沈遲這些話當中的幾句,她一直以為是歌詞,於是,她便拿著手機在查,可查來查去,並沒有查到。
她便又想,這些詞,他不知道私底下排練了多久。
天色漸漸地黑了,門上沒有動靜了,路一塵很想知道他走了沒有。
還有,她突然想看一看他寫的信了,是不是和他剛才背的詞一樣文采飛揚,可惜,他大概也把信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