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3章 水性楊花之人
感覺到江行雲在摸哪,苗錦忽然間有一種被傷了自尊的感覺。
苗錦嗔怒道,“我不過去了趟潮汕,你當我去和野男人苟合了嗎?”
江行雲便笑笑,“你怎會這麽想?”
苗錦也反問,“我也想問,你為什麽這麽想?為什麽我去別的地方你不摸,偏偏我從潮汕回來摸?是因為潮汕有什麽特別嗎?”
江行雲笑笑,“潮汕不過是一個小地方。是恰好,你我的感情發展到這裏了。”
“那以後呢?以後你我的感情越來越深,是不是你每次都要這樣?”苗錦在江行雲的身上說。
江行雲若有深意地看著苗錦,重複了一句,“越來越深?”
他的目光開始若有笑意,那麽盯著苗錦,苗錦的頭偏向了一邊。
第二日,苗錦開始接筆譯的工作在家裏做,偶然做筆譯的時候,苗錦會想起陳露的那份文件,反正不知道為何,就一直在苗錦的腦子裏。
苗錦對江行雲是真心的,她真心想和江行雲過好,如果說剛開始隻是因為“是夫妻”,加上她柔軟的性格,凡事又替人考慮,所以,和江行雲相處比較好,但是多少有點兒相敬如賓的意思,雖然相敬如賓,但苗錦從未在江行雲麵前裝過,她的性格裏有憨憨的一麵,可能就是這一麵,非常實在,非常討人喜歡。
後來,對江行雲的情感中,除了相敬如賓,又有了很多仰慕的情愫,因為他極有才,會打籃球,懂投資,又不是一根筋的書生意氣,這讓苗錦非常崇拜,比起聶以恒,江行雲真的是如同靜水深流,苗錦心裏仰慕他,覺得他的水,她永遠都觸摸不到。
最重要的,江行雲給了她在床上的幸福和爽感,在男女關係中,這最重要的一環,聶以恒並沒有給苗錦,雖然戀愛中的男女向來把這個嗤之以鼻,可真的有了,才知道,這真的是非常重要的。
她是真心要把聶以恒從腦子裏忘記的,至於這個nie為什麽總是占據她的腦子,她猜,可能懸疑吧,她很想知道,在地球的另一端,有一個同樣姓聶的、當兵人,是一個怎樣的人,隻是好奇。
苗錦開始認真翻譯東西了,翻譯了很久,累了。
她停下來,隨意瞥了一眼還沒有翻譯的東西還剩多少,便看到了一個單詞“d”,苗錦隨即笑了一下,她現在腦子如同條件反射一般,看到這個單詞,便會想起來他的名字——雲。
苗錦隨手在紙上寫下了這個字“雲”,雖然這個字有些女人的氣息,但是和“行”在一起,便沒有了,而且,江延東家的幾個兒子,名字取得都是極好的。
行雲流水,苗錦邊寫邊笑,然後,她又把她自己的名字也寫下來了,她驚訝地發現,兩個人的名字能夠組成一個很好的詞——雲錦。
蘇杭的雲錦。
苗錦莫名地對蘇杭這個地方,產生了憧憬之意,雖然以前去過很多次,總覺得江南水鄉,很美,並沒有覺出來其他。
以前怎麽沒發現,冥冥中,竟然和她,和他有這般天定命數的淵源。
江行雲下午回來的時候,苗錦已經做好飯了,因為是冬天,雖然家裏暖和,可是從家裏的窗玻璃裏,便能夠看到外麵的天寒地凍,這種對比,苗錦覺得很溫馨,晚上的時候,她早早地上床了,靠著床頭在看翻譯的內容。
江行雲洗了澡,走過寫字台,看到她隨手在紙上寫的字,看到了“雲”,看到了“錦”,看到了“雲錦”,他還在擦頭發,忍不住笑了一下。
上床以後,他對
著苗錦著,“明日要不要出去逛逛?”
“好啊,去哪?”苗錦問。
“無所謂去哪,不想開車了,想騎——騎車出去。”江行雲把擦頭的毛巾隨手放在了一邊。
“騎什麽車?”苗錦臉色微變。
“自行車,如何?”江行雲盯著苗錦臉色的變化。
苗錦的麵色緩和了,她說,“人家自行車的載重有上限的,咱們倆肯定超重了。”
“你多重?”江行雲摸著苗錦的腰,問到。
“百十來斤。你呢?也得一百四五十吧?”
“穿上衣服頂你兩個,不穿衣服,大概頂一個半。”江行雲說到。
“怎麽?”苗錦不解的口氣。
江行雲觸了觸苗錦的山峰,“這裏有分量。”
“你好壞。”苗錦氣急敗壞,不過即使她氣急敗壞,口氣仍然是軟軟的,她自小便是這種性格,不似苗盈九那般高貴,卻自成一股風流。
準備睡覺,苗錦關了燈。
一到冬天,苗錦的手腳便冰冷,她的腳觸到江行雲的腳,他的身上,火熱火熱的,苗錦感受到一股迫不住的熱氣,好溫暖,就連掀開被子,都感覺到他的熱氣上湧,特別舒服。
“我冷。”苗錦說,黑暗中,她微微仰著頭,眯著眼睛,一副養尊處優的慵懶模樣,雖然江行雲看不到,但他能感覺到,江行雲往後撩了撩她的頭發。
“給我一些體溫。”苗錦悠悠的口氣說到。
“這體溫傳輸是有物理傳輸和化學傳輸兩種,你想要哪種?”江行雲說到,“若是物理的,從我身上傳到你身上就行,若是化學的,就要發生反應了,很累。”
苗錦便知道,他所有的話題都是往這上麵靠,不理他。
江行雲從後麵攬著苗錦的腰,從後麵親她的脖子,她的耳朵。
“你好混蛋。”苗錦說道。
江行雲便說,“怎麽就混蛋了?雲錦既然一體了,我混蛋,你也好不到哪裏。”
原來,自己今天寫的,他看到了。
第二日是周六,江行雲騎自行車帶著苗錦去了街上逛街,江行雲今日是特意空閑下來,往日,就算是周六,他也忙,他要陪陪苗錦,苗錦從背後抱著他的腰。
恍然之間,苗錦腦子裏又想起那個人,騎摩托車的時候,總是一下子刹車。
“你幹什麽?”刹車的時候,苗錦會這樣問。
“怎麽不往我身上趴?”他問。
現在,江行雲騎得並不快,他突然刹住了車,苗錦本能地肩膀抵在了他的後背上。
坐自行車跟坐摩托車,是不一樣的。
摩托車,苗錦是叉開腿坐的,苗錦坐摩托車的時候,手一直拽著後麵,所以,一刹車,她本能地往後用力,自行車,她是偏著坐的,一刹車,她重心不穩,自然往前麵栽過去,靠在江行雲的身上,再正常不過。
“咱倆騎著自行車逛街,會被店家嘲笑的,人家會把我們趕出來。會把我們當成不知天高地厚的貧賤夫妻。”苗錦扶著江延東的腰,臆想著這種情況,笑著說到,特別天真的樣子。
“江太太這麽氣質斐然,長相也出來拔萃,誰敢?”江行雲慢慢地說道。
“其實我今天沒有什麽特別
想買的東西,就是想出來看看,老在家太無聊了。”苗錦又說。
苗錦不知道,今日,《衛報》正在拍美國的街景,要出一篇報道,說明:今日美國和平美好,給駐外的官兵洗腦。
縱然家事不得了,可苗錦終究隻是一個老百姓,並沒有覺得自己有什麽不同。
所以,她坐在江行雲的背後,她剛才在笑著臆想的模樣,便進了鏡頭,任誰都會覺得這是一個戀愛中的小女子,戰火紛飛的國外,和國內認真談戀愛的女子,似乎跟美國那副風靡全國的二戰美軍與愛人吻別,有著共同之處。
不過,這副畫麵,多麽美好。
因為是從自行車側麵照的,便隻照上了苗錦,照上了江行雲騎自行車的側影,穿著中長款的呢子大衣,非常挺拔的模樣。
兩個人就是看了看,在外麵吃了頓飯,苗錦在大街上吃了一個冰淇淩,便回家了,今天的苗錦,非常開心。
日後想起某日,會想起,江行雲騎自行車帶著她。
不同於摩托車的拉風,風吹得臉難受,自行車很浪漫。
“今日喜歡嗎?”回到家,江行雲坐在沙發上,雙腿交疊,雙臂搭在後麵的沙發背上。
“嗯,很喜歡。以後要多帶我哦。”苗錦說道。
“好。”江行雲回答。
他似乎側了一下頭,很認真地打量了苗錦一下。
第二日是周日,江行雲歌劇。
苗錦這種層次的人,很喜歡看歌劇的,而且,多接觸這些,對她的翻譯,也有很大的好處,歌劇結束的時候,苗錦和江行雲還坐在椅子上,沒有起身,江行雲的電話便響起來。
周圍的人都陸陸續續地起身,隻剩下江行雲和苗錦了。
“尚艾,怎麽了?”江行雲說了這句話,苗錦也坐著不動了。
她本來想先去門口等著江行雲的。
“我在歌劇院,你過來?好,等你兩分鍾。”江行雲說完,便掛了電話。
他對著苗錦說到,“一會兒尚艾要來,她恰好在這附近,把文件給我送過來。”
苗錦“嗯”了一聲。
上次因為尚艾的事情,她和江行雲鬧了矛盾,她認為是江行雲故意的,故意讓她吃醋,可她偏偏不吃醋,這會兒,味兒變了。
尚艾來了,站在了江行雲的旁邊,似乎用不可言說的目光看了苗錦一眼。
這個眼神苗錦明白:公司私事,太太也不適合聽。
江行雲便說,“去那邊說。”
江行雲拍了拍苗錦的肩膀,兩個人坐到那邊去了,一直說,一直說。
苗錦看過去,那是她怎麽都插不進去的親密。
苗錦覺得她曾經對聶以恒情根深種,為了他生,為了他死,認為離了他,她這一輩子就不能活了,世界就垮了。
可是現在,才不過一年的時間,她的世界就換人了,變成了那邊說話的那個人。
那個人,側著頭在和自己的女秘書說話,片刻都沒有理過她。
在心裏一邊為了聶以恒心神蕩漾,又沉溺在江行雲給她的夢裏不能自拔時候,苗錦覺得,大概自己就是這樣一個水性楊花的人吧。
誰對她好,她便也覺得誰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