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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6章 甜言蜜語,說給左耳聽

  “本來想說你是個文化人,你自甘墮落,變成了個流氓。”苗錦說道,“你也是個壞人。”


  “誰還是個壞人?”江延成又問。


  苗錦才意識到方才自己說錯話了,她說,“沒誰,我剛才就是這麽一說,吃甜餅嗎?我還做了好幾道菜,三文魚之類的。”


  已經中午了,苗錦拿起飯盒,兩個人吃起飯來。


  吃完飯,苗錦要回家了,在公司的走廊裏,卻被尚艾攔住。


  “怎麽了?”苗錦問道。


  全然不是麵對情敵的態度,苗錦對她,沒有半分的敵意,權當她就是江行雲的秘書,禮貌客氣,又不失風度。


  “哦,是這樣的,江太太,我今天聽到您好像給總裁做的是甜餅,總裁不愛吃甜,不愛吃海鮮,您不知道嗎?”語重心長的口氣也掩飾不住尚艾心裏的心機。


  苗錦似乎眼睛眨了幾下,“不知道。我做的,他都吃了。”


  “那可能他是覺得新婚,不好意思的,太太,我是江總的大學學妹,江總的喜好和愛吃什麽,我都知道。”尚艾又說。


  苗錦“哦”了一聲,便離開了。


  今日,在她知道了他讓她來翻譯的目的以後,他的心思便已經挑破了,現在,她更加了解了。


  下午江行雲回家的時候,苗錦正在抄菜譜。


  江行雲站在她身後看著,抄的炒青筍,涼拌藕,還有好多青菜的菜譜。


  江行雲一看,便知道這份菜譜是哪來的。


  “跟媽要的?”他問,一邊脫了自己的呢子大衣,隻穿著黑色的襯衣。


  “嗯,你不喜歡吃海鮮,你也不跟我說一聲,我還以為你挺喜歡的,還有,你不吃甜食,你也不跟我說。”苗錦似乎在抱怨,“我早該知道,你這種少爺之類的人物,怎麽會不挑食?你看看,媽都說了,你的涼拌藕裏,薑也不出來;香油要固定放一種牌子;筍要有機的,普通的不吃。你的嘴好刁啊。”苗錦似乎對江行雲的習慣,有些撇嘴。


  江行雲坐在了沙發上,笑到,“哪有那麽講究?”


  “反正媽是這麽說的。”苗錦又說。


  “那是當媽的講究。本來很多的東西我是不愛吃的,不過,你做的,我愛吃了,就這樣。”江行雲還是那天晚上看電視一樣的狀態,坐在沙發上一樣的動作,在斜睨著苗錦。


  “什麽意思?”苗錦問。


  “什麽意思不明白嗎?明擺地寫著了。”江行雲還是一副斜睨的狀態。


  好像苗錦跑不了了一般,即使跑,他有辦法。


  他笑對她所有的想法。


  正如她知道了他的心思,卻沒有任何辦法一樣。


  他沒有任何的卑躬屈膝。


  江行雲這個人,不一般。


  苗錦的筆一下一下地點在桌子上,沒說話。


  “想和我好好過日子了?”江行雲還是斜睨苗錦。


  “瞧你說的,好像我哪一刻,不想跟你好好過日子一樣。”說完,苗錦便去廚房裏準備晚飯了。


  今天晚上炒了兩個菜,江行雲應該愛吃。


  睡覺的時候,江行雲自然本性畢露,正如他今天所說的一樣,流氓一個。


  苗錦筋疲力盡地睡著了。


  可能因為前幾日她剛剛去過摩洛哥,於是便做了一個摩洛哥的夢。


  由於那件事情對她的衝擊太大,一直在心裏排解不去,又不能說,隻能做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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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她夢見了自己不想看到的畫麵,其實是真實的事情:


  今年春天,她收到了從摩洛哥寄來的聶以恒的軍裝,軍裝上麵全是血,還有他的勳章,事情發生時候的照片,他的滿頭都是血。


  服役第五年,他和戰友在摩洛哥駐紮,運送兵器的時候,因為運輸失誤,造成了兵器自燃,爆炸,他本來已經過去這個地點了,卻回來,救了另外一個戰友的命,犧牲了。


  當然,對他有補償,但補償,都是他家裏,苗錦得到的,隻有這一身染了血的軍裝,還有全部的勳章,是他讓戰友寄給她的。


  當時,苗錦看了以後,整個人支持不住,耳鳴,右邊的耳朵紅到發燙。


  他仿佛還在她耳邊說話,是那日兩個人去郊外說的,他咬著她的耳朵,“以後咬了你的耳朵,便是我的人了!”


  “嗯!”


  “等我服兵役回來,等你大學畢業。”聶以恒又說。


  “嗯。”


  聶以恒說話,也極有磁性。


  他比不了江行雲這般落拓灑脫,這般無所畏懼。


  聶以恒有自己畏懼的事情,苗錦能感覺出來他心裏的沉重。


  從那以後,苗錦隻要想到聶以恒,便想到那個夜晚,在郊外的夜晚,他把他的衣服蓋到她身上,她睡著,他看著。


  從那天收到軍裝以後,苗錦就多了一個毛病,隻要一想到聶以恒,便想到軍裝上的血,右耳會發癢發燙,因為,聶以恒是對著苗錦右邊的耳朵說的。


  而且,苗錦紅的隻有右邊的一隻耳朵。


  這種病症非常奇怪。


  並沒有人知道她的這一點不正常,她也不明白緣由,隻是,她輕易不讓自己右邊的耳朵紅。


  她不想讓別人看出來任何端倪,所以,便盡量不去想。


  今天晚上,她又夢見了聶以恒出事的地方。


  以前隻是一個抽象的地名,如今是一個切實的地方。


  夢裏的苗錦,心也是痛的,右邊的耳朵是紅的。


  苗錦一下從床上醒了,卻什麽都沒說。


  看了看江行雲,他正在旁邊睡得很熟。


  苗錦用手搓自己右邊的耳朵,她已經摸到發燙發熱了,右邊的耳朵嗡嗡的,好像什麽都聽不見。


  腰被人攬過去了,接著,她被迫躺在了床上。


  江行雲是在她的左邊睡的,此時,他帶著惺忪卻又含糊的聲音,磁性極了的聲音,在苗錦耳邊說到,“做噩夢了?”


  “嗯。”


  “堂堂的苗家三小姐,有什麽煩心事?會做噩夢?”他閉著眼睛,攬著苗錦的腰說道,雖然有性、欲的聲音,卻也是暖暖的聲音。


  “夢我也左右不了,我怎麽知道會做噩夢?”苗錦的心跳得快極了,咚咚的。


  “我陪著,以後就不會做噩夢了,好好睡覺。”江行雲在苗錦的耳邊說到。


  苗錦卻閉不上眼睛,睜著,想著那身帶血的軍裝。


  腦子裏卻莫名奇妙地浮現出一句話:甜言蜜語,說給左耳聽。


  剛才,江行雲對著她左邊的耳朵說話,口氣淡淡的,卻是暖暖的。


  果然是甜言蜜語!


  苗錦的心跳還是不停下來,她便轉過身子,朝著江行雲的方向,雙手攀住了他的脖子。


  江行雲的額頭,在蹭著她的額頭,說了一句,“乖。”


  苗錦狂跳的心,漸漸平靜下

  來,不多時,就睡著了。


  第二天,苗錦醒的時候,江行雲已經不在了。


  苗錦給他發微信:去上班了嗎?我今天起晚了。


  江行雲回:是,上了,今天我晚些回家,剛才爸找我,可能要跟我說一下公司的事情,別等我吃飯。


  苗錦“嗯”了一聲。


  其實苗錦不工作的時候,在家挺無聊的,工作起來是驚心動魄,閑下來便覺得時間緩慢。


  今天苗錦在家裏沒事,又收拾了一天衛生,家裏特別幹淨,準備要做飯了,突然想起來,他不回來吃飯了,便又覺得無聊,晚上她自己吃了點兒東西,坐在家裏,看起自己的筆記來,還有相關的書籍。


  門響。


  江行雲回來了。


  “你回來了?”苗錦問。


  “嗯。”


  江行雲的手上,提了一個很大的袋子,他放到了沙發上,“今天回家,我把我的照片都打印出來了,你明天按照年份給我整理一下,自己去買影集。”


  “這麽多?”苗錦看著那厚厚的一遝照片。


  “不多怎麽長大?行了,上樓睡覺去吧,明天再弄。”


  第二日,江行雲走了以後,苗錦把頭發盤了起來,開始整理照片。


  其實整理照片的過程,也是看照片的過程。


  照片上,大概是江行雲有心,都把年份打印出來了。


  苗錦便能夠知道,某年某月,他曾經去過什麽地方,什麽時候出過海,某年某月爬過山,他小時候便是高高的個子,屬於男神級別的,長大了就更帥了,有一張,他在雪裏拍的照片,估計能夠魅惑眾生,按時間推算,那是他的十八歲。


  這樣從早晨八九點鍾,苗錦一直看到了下午,許是照片多,又許是看照片實在太有樂趣了,直到苗錦的肚子咕咕叫,她才想起來看表,一看,竟然下午四點多了,該做飯了。


  苗錦便又按照江行雲的喜好去做了飯。


  今天江行雲回來的早,苗錦剛做好飯。


  苗錦說,“照片還沒給你整理好,可能得明天了,我還沒去買影集。”


  江行雲歪頭看了一眼沙發上,照片很淩亂地擺著,不符合苗錦一貫強迫症的風格。


  “今天幹什麽了?”江行雲問。


  “沒幹什麽,就是在整理照片,順便看看你小時候什麽樣,就這麽磨蹭了一天。”苗錦邊盛飯邊說。


  “是麽。”


  “對。”


  接著苗錦又問了江行雲小時候的很多事情,包括他第一次坐纜車是在哪,什麽時候去看的維多利亞大瀑布,哪年上的哈佛。


  苗錦還問了一個問題,“你上大學的時候,有沒有女生追你?”


  當時江行雲正在吃飯,他的筷子定了一下,“有。”


  苗錦又開始吃飯了。


  兩個人誰也沒再說話。


  吃了飯,苗錦又繼續整理照片,整理到了十一點。


  上床以後,一閉上眼睛,就是他的照片,從小到大的男神。


  甚至睡夢中,她也夢見他了,夢見的是他上哈佛的時候,有女生追他的情況。


  這是苗錦第一次夢見江行雲。


  照片大多數都是他的父母給他拍的,也有的是他的朋友給拍的,在他們的眼裏,他是“阿衍”。


  夢中,她夢到了阿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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