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6章 擁她入懷
“你什麽時候來這辦公?”高子吟問到。
“怎麽?想我?”江延成還是彎著身子,曖昧地問到。
“想多了。”高子吟說道,“隻是問問。”
“投資有個額度,找辦公地點,怎麽著,也得小半年。”江延成說道。
高子吟心裏放鬆了一下,小半年,她還有挺長的時間,到時候江延成來了,她再到別處出個差,孩子生下來,他不會知道。
完美。
跳完舞,高子吟要走。
“我送你。”江延成說到。
高子吟沒拒絕。
車上,高子吟心裏那股難言的想嘔的意思,一直在她的心裏湧動。
好在普羅旺斯的這條街道,兩邊都是薰衣草,聞到薰衣草的香氣,高子吟心情舒緩了不少,她打開了車窗,讓風進來,也是想讓風吹一吹,免得嘔了,讓江延成看出來。
不過高子吟也覺出來了,此事瞞不了太久。
總覺得他來得蹊蹺。
風吹進車窗,滿滿都是薰衣草的氣息。
人的心情也是容易受到環境影響的,江延成的心情從未如此刻這般溫柔。
江延成一再告誡自己,曾經的他,和世界不妥協,不妥協自己的感情,現在之所以來找高子吟,是因為他一直認為:高子吟和自己的姐姐商量好了,要把自己的孩子送給她,她沒結婚,帶一個孩子不利於工作,所以,便送給腎不好、不容易懷孕的姐姐,孩子是江延成的,高子吟不僅騙江延成沒懷孕,還要把孩子送給別人,這已經碰觸到了江延成的底線。
他是來治她的。
他江延成的孩子,豈是那麽容易被人送來送去的?
剛才江延成的話就是說給高子吟聽的,若隻是高子涵,江延成眼睛都不抬一下,高子涵這種層次的人,夠不到江延成生氣的高度,可高子吟,無端動了他心裏的雷霆之火。
“一會兒我想從前麵下車看看。”高子吟說到。
“看什麽?”江延成問。
“看看薰衣草,我一向喜歡薰衣草,你知道嗎?”高子吟問。
“知道。”江延成的車開得很慢。
“你的車從哪裏來的?”高子吟側頭看了一下江延成車的方向盤,是布加迪,挺高檔的車。
“買的,方便。”
“幹什麽方便?”高子吟又問。
“不是說了,追女人麽。”江延成側頭看了高子吟一眼。
高子吟便不說話了,正好路過一片薰衣草田,高子吟下車了。
他趁著江延成鎖車,停車的空兒,趕緊往前跑,一來她確實喜歡薰衣草田,二來,她想離他遠遠的,不想讓他看出來她有任何不對勁。
江延成也沒有想跟著高子吟,靠著自己的車,點了一根煙,看著遠處高子吟長發飄早就黑了,隻能聞到薰衣草的香氣,江延成眯了眯眼睛,情不自禁地臉上掛著笑,這副畫麵,如此有宿命感,好像很久以前,他和她,便來過這裏,年輕的時候,沒有這種感受,越是年紀大,這種宿命感越強。
為何兜兜轉轉,還是她。
他一直以為丟了她,驀然回首,她在薰衣草深處。
他看到高子吟在前麵彎了腰,他知道她在嘔,他也知道她在躲著,不想讓他知道,看到她吐完了,江延成把煙蒂踩滅了,一手插兜,慢慢地跟上了高子吟。
高子吟一回頭,看到他過來了,“薰衣草,好看嗎?”
她挺天真地問。
“好看。”
“好聞嗎?”她又問,雙手背在身後,仿佛這片薰衣草田是她發現的,他覺得好看好聞,高子吟便覺得開心一樣,以前的時候,他何曾喜歡過什麽,高子吟有點兒邀功。
“好聞。”他又答。
現在的高
子吟,才和五年前的高子吟重合起來,有點兒天真的。
“你喜歡麽?”她又問。
“喜歡。”江延成朝著一望無際的薰衣草田,“你每日在這種環境裏,很幸福。”
高子吟便笑了,她很想很想問啊,“你想不想和我一起在這裏呢?”
若是時光倒退五六年,她會這樣問。
若是時光再倒退一年,她也會這樣問。
可今年,她二十七了。
如果一段戀愛,這麽多年了,還是沒有結果,就注定沒有結果了。
所以,現在,她便不問了,內心失望了,也便淡定了。
若是問了,江延成肯定會說她幼稚,又或者,即使回答,他回答得也不認真,還是那副不走心的模樣。
她覺得自己有眼淚要流,便轉過頭,“一起走走吧。”
江延成沒說什麽,兩個人一起走起來。
這是高子吟深深地愛了好幾年的人,現在不是不愛了,而是她理智了。
“準備瞞我一輩子?”他問。
“什——什麽?”高子吟此地無銀。
“老二。準備不讓我知道?一個人養著,還是送給別人養?我是沒想到,我江延成的孩子這麽不值錢,隨隨便便就送人。”江延成說道,這句話有幾分恨意。
高子吟沒明白,但是有句話她聽出來了,她又懷孕了,江延成知道了。
高子吟轉過頭去,不說話,“我打算這輩子都不和你有任何聯係了,你自己在我心裏什麽地位,你不清楚麽?”
“不清楚。我隻知道,我是孩子的爹!”
“所以呢,江延成,為了這個孩子,你來了法國了?”高子吟忽然轉過頭去,對著江延成咆哮。
江延成扣住了高子吟的手腕,“我不是說了,我來追女人。讓我說幾遍?”
高子吟便轉過頭去,眼淚在打轉轉,他的話,她根本不信的。
城府這麽深的人,一看到女人,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床。
高子吟眸光低垂著,拒絕看他,手腕還被江延成攥著,她掙不脫。
高子吟徒勞了幾下,卻被江延成拉進了懷裏,她的胸貼著他的。
江延成低頭看著她,嬌豔欲滴的模樣,也可能懷孕了,又可能懷的是他的孩子,顯得更加嬌媚可人,鎖骨很性感,曾經這個女人,在床上,給過江延成不一樣的感覺,如今,她還是和別的女人不一樣,這種不一樣,已經植根到了江延成的骨子裏。
縱然江延成拒絕承認!
以前的時候,江延成從未在這種情況下吻過一個女人。
吻都是和床結合在一起的,吻是前戲,是為了某種目的。
從未想過要情不自禁地吻一個女人。
江延成眸光眯著,一切都是情不自禁,他自己都不想的,他任何時候都不想失控,不過下一秒鍾,他攬著高子吟的腰,開始吻她了。
蜻蜓點水,繼而狂風驟雨。
高子吟從未有過這種戀愛般的感覺,很甜很甜的。
對方是什麽心思,她的身體會告訴她。
身體在告訴她,他好像戀愛了。
他都三十三歲了,開始戀愛了。
快把高子吟吻窒息了,江延成才放開她,把她擁入懷中。
江延成又閉了一下眼睛,這完全是他的不由自主,他被這片薰衣草蠱惑了,又因為她懷孕了,很柔弱,所以,他不和她計較,為何擁她入懷,大概因為她喜歡自己這麽多年,如今放手起來又如此輕鬆,這讓江延成很受傷。
所以他才會做出這種不理智的事情來,他不想有一天為情所困,那種感覺,受製於另外一個人,這種感覺,太被動。
他是從來不拖泥帶水的江延成。
而且,他還告誡自己:來法國開分公司,是因為他要讓高子涵成為甕中之鱉,完全是因為高子涵,他倒,高子涵怎麽把他的孩子弄走,他在這裏,誰敢動他的孩子!
他拉著高子吟的手,“走了。”
高子吟點了點頭。
臉上好像還有笑容,止也止不住的笑啊。
江延成不過不經意的一回頭,便看到她臉上的笑容。
“你笑什麽?”他問。
“沒笑什麽。”高子吟聲音很輕快,說到。
其時,風聲簌簌響起,吹著她的頭發,很好看。
那一刻,江延成的心中,有一絲遺憾,有一絲悵然,六年,他錯過了她最美好的年華。
江延成的心中竟然慌張,他並不知道他在慌張什麽。
他告誡自己,他一定是在慌張自己的失控。
絕對不承認自己內心的想法:他因為錯過的那六年而慌張。
上車以後,江延成開口,“好好養胎,若有什麽事,告訴我。”
高子吟臉朝那邊看了一眼,“嗯。”
“沒話和我說嗎?”江延成又問。
“沒。”
“如果沒事,我明天回國一趟,過幾天再來看你。”江延成又說。
高子吟特別開心。
過幾天,並不是過一個孕期他再來。
一個人對另外一個人是有感覺的,她二十歲就認識的江延成,現在是什麽狀態,她清楚得很,他好像在努力放下心中的驕傲,努力嚐試和高子吟在一起。
這麽多年裏,他這麽多女人,高子吟不知道他是否曾經為了別人這樣過。
高子吟感覺到了,他守護了很多很多年的壁壘,別人怎麽都進不去的城堡,正在一點一點地丟盔棄甲,雖然他掩耳盜鈴地不肯承認。
有一點高子吟很清楚:千裏之堤毀於蟻穴。
她不知道她有沒有能力讓江延成的心一日之間崩潰,但是,既然今日有了這種苗頭,她不介意試試看。
想到今日吃了這點兒甜頭,高子吟便覺得自己又像是一個女戰士了,曾經封閉的心,已經燃燒,曾經在心底封印了對江延成的愛,在被江延成如同初戀般地吻她的時候,瞬間複活!
到了馮錦的別墅門口,江延成便讓高子吟下車回家了。
高子吟今天很開心很開心。
馮錦問高子吟,怎麽開心成這樣,從來沒見她這麽開心。
“他來了?”馮錦問。
高子吟點點頭。
“跟你表白了?”馮錦又問。
“沒有。但我有感覺。他這個人雖然驕傲,但不虛偽,他懶得跟世界虛偽。”高子吟又說。
高子吟和江延成好了,馮錦簡直求之不得,“你沒跟他說,讓他來法國?”
“我沒提。”高子吟說完,好像有幾分不自信,轉身便去洗刷睡覺了。
高子吟也知道,他雖然在法國開了分公司,可他怎會為了她放棄在中國的大好事業和前程。
他的家在中國,事業在中國。
曾經的高子吟,隻想求得他一點點的心。
現在,她的想法好像又變了,她想讓他整個人都一日崩潰。
高子吟承認自己的想法,有點兒瘋狂,甚至很造次。
可如果他想當孩子爸爸的話,必須深深愛著她才行。
“子吟,”馮錦在後麵說到。
“嗯。”
“你這次要把握住了,要他的整顆心,讓他為了你,心甘情願來法國。”馮錦又說。
馮錦似乎看到了一點點的希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