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2章 自己的孩子,自己帶
江延成的拳頭忍不住握了一下。
“我在出口,江總接我一下,有重要的東西交給你。”說完,高子涵就掛了電話。
江延成還有兩個小時登機,他沒有辦理值機,高子涵說完,他便去了出口,他猜,是高子吟讓高子涵來找他的。
到了出口,看到高子涵一手扶著自己的行李箱,一手抱著孩子,在等著他。
不說江延成也知道這是誰的孩子,心似乎被什麽東西一下捅到底,又跳得特別厲害,卻不是要跳出胸口的那種感覺,分明是被人捂在心底,悶悶地跳動,以前的時候,心總是飄著,好像一切都有可能。
現在,他無力回天,他忽然間明白高子吟的意思了,這個孩子,以後是他的了,和高子吟無關,從此,他和高子吟也沒有關係,孩子歸他了。
他原以為,這個孩子,高子吟是要自己養著的。
事實卻跟他的想法,大相徑庭。
“這個孩子,是子吟生的,至於是不是你的,你可以看相貌,又或者去做基因鑒定,你想要的,子吟都給你了。從此,她什麽都不欠你了,她說以前的時候,是她不自量力,看上了你,如今,她知道錯了。這個孩子,子吟從生下來,便一眼都沒有看過,孩子是吃奶粉長大的,她對這個孩子沒有任何感情,縱然孩子哭,她也充耳不聞,可能現在孩子長什麽樣,她都忘了,既然你讓她生孩子,她如你願給你生了,這個孩子現在給你,子吟從此不會見這個孩子,也不會見你!子吟沒給孩子起名字,馮錦隨便給起了個名——阿蘭。子吟對這個自己懷胎十月生下的孩子能狠得下心,更何況是你。子吟早就不是小孩子了,不那麽好欺騙了,母子情,從生下來,她就不要,日後想要恢複,也沒那麽容易,子吟抱了這樣一種破釜沉舟的念頭,也沒想過給自己後路。所以,以後不要給子吟打電話了。你和她,一個在中國,一個在法國。從此一刀兩斷,再無關聯!孩子,你要嗎?”高子涵說了這通話以後,做出一副要把孩子抱出去的東西,這些話是她在飛機上想好的。
她就是想把高子吟和江延成徹底打壓到底,這樣,子吟這輩子都不會回國,江延成才會對高子吟沒有念想,雖然子吟確實是這麽狠心的,可是哪個男人會要一個這麽狠心的女人呢?高子涵特別放大了子吟的狠心,一個肯對自己的孩子這麽狠心的女人,想必會讓男人心寒的。
可是想想,子吟確實是這麽狠心呢,明明孩子是自己的,看都不看一眼。
高子涵能夠體會高子吟那種絕望。
高子涵既是在給高子吟出氣,也是為了自己的私心。
無論從哪一方麵,她都不希望子吟回國來了,從此發展自己的事業吧。
江延成一直咬著牙,第一次如此被動。
他接過了孩子,卻不想,這個孩子剛看到他的第一眼,竟然對著他笑了一下。
而江延成,一眼便看到了孩子的梨渦。
上次,在法國看到她的梨渦,很美,那也是第一次,他因為自己沒有說出口的話而後悔,他知道自己也有梨渦。
三個人,都有。
看到孩子的那一刹那,江延成的心裏忽然變了異常的柔軟。
“這是孩子的血型資料,還有出生證明,這是喝的奶粉的牌子。”高子涵說道,把一個牛皮紙袋子,還有一罐奶粉交給了江延成,“這個孩子從此也和我們家沒有關係了,我和我媽都不會去看他,也別讓孩子知道我們。”
說完,高子涵便走了。
江延成第一次抱這麽小的小孩,竟然不大會。
他低頭看著這個孩子,說道,“我們走
吧,江青雲。”
江青雲這個名字,江延成之前並沒有想過,隻是看到這個孩子的那一瞬間,便想到這個名字,高子吟連名字都沒給起,真當成小貓小狗了嗎?
從此隨意在街上流浪的小貓小狗。
他又給司機打了電話,讓司機回來。
司機雖然奇怪,江總不是剛剛去機場嗎,司機還沒到家,怎麽就又讓回去?
到了機場,才看到江延成抱著一個孩子出來。
司機那個詫異啊。
從來沒見過西裝革履的江總抱過孩子,也無法想象他抱孩子是一副什麽樣兒,現在,司機看到了,江延成一手拉著行李箱,一手抱孩子。
司機趕緊從車上下來了,給江總提行李。
上車以後,孩子一直盯著江延成笑,江延成也盯著這個孩子笑。
兩個人對著麵,梨渦這麽看起來不在一個方向。
“江總去哪?”司機問。
“回帝景苑的家。”江延成說道。
帝景苑那是日常江延成住的地方,高子吟從未去過。
回了帝景苑,江延成坐在沙發上,一手抱孩子,一手看孩子的出生資料,法國名字是a,翻譯成就是阿蘭,母親那一欄:空著。
高子吟狠心到連母親的身份都不肯說,江延成又攥了攥掌心。
她夠絕情,夠狠心。
江延成看著這個孩子,孩子哭了,餓,可他不會衝奶粉,按照奶粉盒子上的配比衝了點兒,給孩子喝了。
江延成給人事部的大姐打了一個電話,讓她買一箱阿蘭喝的奶粉,現在——
現在隻能抱到江景程家去了。
江延成現在不能自己開車了,必須抱著孩子。
到了江景程家,江延民在,看到江延成抱了一個這麽大點兒的孩子過來,也挺詫異的,“誰家的孩子?能得我們家延成的抱?上輩子燒了高香了。”
“我的!”江延成說道。
“開什麽玩笑,也沒聽說。”江延民笑著說。
“要不然呢,你以為我還能抱誰家的孩子?”江延成又問。
“別開玩笑。”
“沒開。爸呢?孩子又餓了。”剛才他衝的奶粉不多,就是墊墊。
“孩子餓了,爸也不是奶娘。話說你這個孩子,從哪冒出來的?誰生的?你女人這麽多,你從來不說,咱也不敢問。”江延成坐在了那邊的沙發上,江延民在逗弄那個孩子,“看出來了,確實是你親生的,和你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是麽?”這句問話,江延成是很當真的,很認真地問到江延民。
“是,看這梨渦,不過比起你的來,更容易看見,你的沒那麽顯眼。”江延民抱過孩子,很認真地看著,單眼皮,和江延成一樣,不過眼睛非常有神,分明就是一個小江延成。
“可能遺傳的他媽的也說不定。”江延成隨口說道。
“他媽也有?他媽到底是哪個?青青?三哥可說你和青青有染。”江延民又開玩笑。
江延成歪過頭去,懶得跟四哥說話,看著窗外。
“看起來,這下我終於當四伯父了。”說著,江延民抱起了孩子。
家裏的孩子可都叫他四叔,沒人叫四伯父,他一會兒要跟彭懿說說,她當四伯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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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江延民抱孩子可比江延成熟練多了,畢竟不是第一次,是一個熟手。
江喬和江行止還有樓上的周姿,聽到樓下的動靜都下來了。
兩個孩子是好奇,趴在江青雲的旁邊問到,“這是誰?我們的小弟弟嗎?”
“是,他們你們的弟弟,江青雲,小名叫阿蘭。”江延成一條腿搭在另外一條腿上,說道,江延成今天心情莫名地很不好,縱然有了孩子,可也心情不好。
“阿蘭,好像是女孩名啊。”江行止說道。
“不是,是a的音譯。”江延成解釋。
江喬現在已經七歲了,也上英語培訓班,她說,“小弟弟是在法國出生的嗎?要不然不會起一個法國名字,五叔也不懂法語,還是四嬸兒是法國人啊?”
江延成沒想到江喬這麽快就能抓住事情的重點,隻說,“是。”
周姿呆呆地站在那裏,看著這個虎頭虎腦的孩子,“延—延成,能跟我解釋解釋嗎?孩子的媽呢?孩子媽是誰?在法國出生的?誰啊?高子吟?”
和江延成有染的,在法國的女人,也就隻有一個高子吟,周姿知道,也隻是一知半解,江延成從來不說,外麵的人說的天花亂墜,江延成不讓管。
“是。”江延成回。
周姿今天太不淡定,江延成的私生子突然從天而降,她臨時亂了陣腳。
她看了這個孩子一眼,“我給你爸打電話。”
周姿給江景程打電話的時候,差點兒找不到老公的名字了,慌亂的很。
江景程正在打麻將,在麻將桌上,他向來有風度得很,搓麻也從容不迫。
周姿說有事,讓他趕緊回來。
“正在興頭上,晚上再回家,這一年的生活費就賺回來了,你先等等。”江景程說道。
“江景程,趕緊給我滾回來。家裏出大事了,添人了。”周姿怒了。
“什麽意思?”
“滾回來!”說完,周姿就掛了電話。
江景程不得不從麻將桌上離開了,另外三位就說,“妻管嚴,還真是。放著錢不賺。”
“我們家台長在家裏還真是說了算,我就是個打雜的。”江景程起身。
江景程到家以後,先聽到了孩子的哭鬧,他剛開始的反應和周姿一樣,看到江延成一個人坐在沙發那邊,孑然一身的樣子,別人都在這邊鬧孩子。
江景程已經知道怎麽回事了,江延成玩了這麽多年,玩出一個孩子來。
不用問,肯定這個生孩子的女人有什麽不同之處,他才讓人家生。
孩子媽沒出現,又是幾個意思?肯定不是逼婚,逼婚的話,延成根本不會讓人家鬧到這裏,他自己就解決了,而且,如果他對這個女人一點兒意思都沒有的話,他根本就不會抱這個孩子,更遑論抱到自己家裏來了。
江景程坐在了和江延成對著的那個單人沙發上,對著周姿說,“廚房裏還有點兒奶粉,行止現在喝的,暫時別讓孩子餓。說吧,江延成,把孩子抱來幾個意思?”
“爸,這個孩子,以後您能不能幫我帶著?”江延成從剛才的出神中出來。
江景程隻是側頭看了這個小娃兒一眼,不用問,延成的種,看麵相就知道,延成也是他一手帶大的,他印象深的很,延成小時候的梨渦,也長這樣。
“我?”江景程慢慢地交疊了雙腿,“我年紀大了,精力不濟。自己的孩子,自己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