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章 她瘋了
回到家以後,喬詩語安靜地坐在沙發上,細細地思量這件事情。
她覺得今天這件事情,有三種可能性看孟昭華今天在公園裏的樣子,她很可能在失心瘋之下撞死,一屍兩命;第二,喬詩語覺得孟昭華沒有死的膽量,她如同螻鼠之輩,喬詩語猜,今天會早產,因為今日孟昭華情緒非常之激動。
若是早產,這個孩子又是唐氏兒,根據喬詩語的醫學知識,不會活過十八歲。
十八歲對人的壽命來說,是很短的,十八歲正是花季。
可對於喬詩語來說,十八年還是太長了——
十八年呢,她就四十多歲了。
內心深處,喬詩語希望是第一種結局,一屍兩命。
可理智分析,喬詩語明明知道會是第二種。
還有第三種結局,孟昭華會到十個月把孩子生下來,那是最差的一種結局。
喬詩語現在已經摸清楚了各方的想法江景程的想法是,這件事情,讓喬詩語自己看著辦,無論孩子是生是死,他都不再插手,但是生死他勢必都會拿出一筆錢來,安撫孟家的父母,雖然孟昭華懷上孩子的辦法是不仁,但終究一個巴掌拍不響——延遠就沒錯嗎?
江延遠的想法,她也清楚,延遠可能心軟,對一個孕婦下不去手,所以聽之任之,他心裏想的是,將來孩子生下來,他不認便是,最多給一筆錢,可他沒到那時候,不曉得血緣是一種神之又神的東西。
江延遠沒有經驗,喬詩語卻是有的。
雖然她從小便不怎麽見過喬正業,可是在和喬正業分開二十多年以後,每日生活在喬正業身邊,她便有一種天然的安全感。
那是父女的血濃於水。
到時候,江延遠和這個孩子,也會血濃於水,隻是江延遠還不曉得。
但是喬詩語已經可以預見。
到時候,那個孩子少不了和他牽絆。
十八年,喬詩語覺得好漫長。
她怕到那個時候,江延遠會怨恨她。
這是喬詩語最擔心的。
江景程看著外麵的淒風苦雨,也在想這件事情。
活著這麽多年,這是他辦得最窩囊的一件事情,所有的事情,都是他挑起來的。
因為他對喬詩語有偏見再先,後麵的一切都是圍繞著“偏見”產生的,弄遺囑,卻絕對沒想到孟昭華會來這手,他低估了女人的惡毒,把所有的女人都想成了彭懿和周姿。
喬詩語,絕對是一個另類,雖然他現在對喬詩語也不是那麽百分之百的信任。
他不相信喬詩語,就像不相信另外一個自己,永遠不會對別人交心一樣。
孽緣哪!
江延遠回來以後,看到喬詩語坐在沙發上,問到,“怎麽了?”
喬詩語深切地看了江延遠一眼,笑著說,“沒什麽,你回來了?”
“嗯。”
“吃飯吧。”
江延遠和喬詩語去吃飯,今天的喬詩語軟得不行,給江延遠盛粥,夾菜。
溫柔得恰到好處,卻也讓江延遠覺得喬詩語心裏有事。
晚上的時候,喬詩語在床上也是熱情得緊。
她和江延遠從未如這般表現,她主動在江延遠的身上,勾引江延遠。
如同一個漂亮又陰柔的天命陰女一般,讓江延遠欲罷不能。
江延遠第一次體會到小喬的熱情。
認識這麽多年了,第一次。
本來以前兩個人做的也不多,而且,之前因為江延遠心裏有氣,喬詩語並不配合,算不上是情投意合,身心合一,做到最後,都是草草了事。
這次不一樣,喬詩語在江延遠的耳邊說話,叫他“延遠”。
nb
s仿佛一個水中的陰柔女子,讓江延遠聽了,渾身燥熱。
江延遠翻身便把喬詩語壓在了身下。
這次,兩個人折騰到了天亮才完事。
這是他們在一起第一次盡興到天亮。
天蒙蒙亮的時候,江延遠才饜足地睡去。
喬詩語蓋著被子,因為全身都是汗,她裸著自己的肩膀。
不同於江延遠的沉睡,喬詩語一直不困,睡不著,她並不知道孟昭華是什麽情況。
若是不同的結局,她將來的命運會很不相同。
七點多鍾的時候,外麵響起了女人的喊叫之聲,“江延遠,江延遠,你出來,出來——”
江延遠剛剛睡著,被人這麽一吵,自然煩得要命,但他並沒有醒。
喬詩語耳朵很尖,聽見了,她披著睡衣起床。
去到門口,發現一個中年女人。
喬詩語沒有見過孟昭華的媽媽,但是此時此刻,她推測應該是,看起來挺高貴的樣子,好像一個知識分子。
“江延遠呢?”孟昭華的媽媽問。
“他還在睡覺,我是他太太,有什麽話,您跟我說一樣。”喬詩語說到。
“不一樣。”孟昭華的母親撥弄了喬詩語一下,就要進臥室。
“哪裏不一樣?”喬詩語又問。
孟昭華媽媽似乎覺得當著江延遠正牌的太太,說孟昭華的事情有點兒荒唐,可畢竟孟昭華是江景程介紹的,並且兩個人談的好好的,喬詩語才插進來的,所以,究竟誰是不清楚,總之,孟昭華沒有從喬詩語的手中撬過江延遠,至於孟昭華懷上孩子,也不是孟昭華一個人的事,若不是江延遠主動,孟昭華怎麽弄得動他?
想到此,孟昭華的媽媽神情定了定,她給自己打了點兒氣,理直氣壯地說到,“我們家昭華生了——男孩!”
一萬種念頭閃過喬詩語的心裏,但是喬詩語的麵上從來不會暴露出來,她隻說了一句,“生了?我得恭喜她。”
孟昭華的媽媽不善的目光盯著喬詩語,她知道喬詩語是在嘲諷她。
她懶得跟喬詩語蘑菇,直接說道,“江延遠——”
江延遠剛才在臥室裏,已經被孟昭華媽媽的大嗓門吵醒。
他扣著襯衣的扣子從臥室裏出來,皺著眉頭說到,“怎麽了?”
“江延遠,我女兒生了你兒子,早產,你就算不娶她,你就不能去看看她嗎?”孟昭華媽媽看著江延遠,尖銳的聲音說道。
孟昭華的媽媽的確怨得很,也氣得很,她曾經罵過孟昭華無數次,但是在江延遠麵前,絕對不能說是自己女兒的錯,這是當媽的原則。
江延遠站在那裏,目光偏過去,看了站在門口的喬詩語一眼。
喬詩語站在孟昭華媽媽的身後,兩個人都朝向江延遠。
看到江延遠的目光過來,喬詩語偏向了一邊,意思很明白了你的事情,你自己處理!
“江延遠,孩子是你的,若你是個男人,跟我去醫院看看她,你不負責任也就罷了,可不能連個人都不算!”孟昭華媽媽臉色潮紅,朝著江延遠咆哮。
喬詩語緊緊地咬了咬自己的嘴唇。
“去不去?你若是不去,我死在你家裏!”孟昭華媽媽不知道從哪裏拿出來一把匕首,抵在了自己的下巴。
江延遠壓根沒看她,徑自走過她,朝著喬詩語走來。
他抱住了喬詩語的雙臂,“我去看看?”
喬詩語一直沒做聲。
江延遠盯著她的眼睛,喬詩語的目光中不光有委屈,還有更多。
“我去處理一下。”江延遠說著,便往外走。
剛剛鬆開喬詩語的手臂,手被喬詩語拉住,“我跟著!”
江延遠覺得讓喬詩語跟著,
這實在是一個差到不能再差的主意。
畢竟讓她看到了另外一個女人和另外一個女人的孩子——
“我到江延遠的目光,知道他是不允的,所以又加了後麵這句。
江延遠握住喬詩語的手,“好,你去換衣服。”
喬詩語這次不需要特別的打扮,隨意穿了一身,就上了江延遠的車。
至於孟昭華的媽媽去哪了,江延遠根本就沒問,可能隨後跟著也來了。
在路上,江延遠收到了孟昭華媽媽發來的醫院的位置和病房號。
路上,喬詩語一直盯著窗外。
孟昭華媽媽沒有說孟昭華和孩子的情況,所以,她。
看看昨晚究竟發生了什麽,她她這根稻草究竟把駱駝壓成什麽樣兒了。
孟昭華住的是單間病房,江延遠進去的時候,孟昭華根本不在床上。
這個房間裏,空調電視沙發各項設施都是齊全的,所以,孟昭華不應該是出去了。
江延遠微皺著眉頭。
喬詩語去看了看孟昭華床上的被子,用手摸了摸,還熱,所以,她不應該走遠,剛才,門也關得好好的。
孩子也不在。
有一種感覺便湧上喬詩語的心頭。
接著,一聲女人的笑聲便進入了喬詩語的耳朵,聽起來傻乎乎的那種笑聲。
“你們是誰啊?你們是誰?”她趴在衛生間門口,全身上下一絲不掛,笑嘻嘻又傻乎乎地說到。
“孟昭華!注意你的形象!”江延遠怒斥。
喬詩語在心裏並沒有嗬斥,因為她直覺——孟昭華瘋了。
經過昨天,她真的瘋了。
喬詩語成為了讓孟昭華變瘋的最後一根稻草,並且是相當嚴重的一根稻草,她把孟昭華弄成了一個精神病人。
喬詩語成功了。
喬詩語靜靜地打量孟昭華的身材,纖細,胸不大,大概a罩杯不到。
可能剛生完孩子,肚子不小,肚子上還有妊娠紋。
看著孟昭華這副樣子,喬詩語覺得又解氣又可憐。
孟昭華忽然想起了什麽,突然間摸著自己的肚子,皺著眉頭說,“孩子呢?我的孩子呢?”
在房間裏到處找,怎麽都找不到。
江延遠被孟昭華突然變得這樣瘋瘋癲癲覺得有些吃驚和發愣。
他不知道孟昭華的孩子是一個唐氏兒,孟昭華已經被壓得接近崩潰,更不知道昨日喬詩語的臨場一腳,那一腳當真是踢出了水平。
不過這一切,都在喬詩語的預計當中。
喬詩語說不上來究竟是自己心理強大還是自己心理敗壞,看到孟昭華的這副樣子,內心是變態的解氣,當然做了媽以後,也覺得孟昭華有些許的可憐。
這時候,孟昭華的媽媽進來了,她上前就去抱住孟昭華,“你還不嫌丟人嗎?”
邊訓斥邊掉淚。
“我的孩子呢?我的孩子呢?”孟昭華忽然癲狂地喊道。
“你的孩子被護士抱走了,在嬰兒室。”孟昭華媽媽雙臂抱著孟昭華的胳膊。
孟昭華忽然放下心來。
孟昭華的媽媽,剛才隨手從床上扯了床床單,把孟昭華給裹了起來。
喬詩語忽然間就明白了江景程意思,江景程才是最毒辣的人,與其讓孟昭華活在對江家的恨意中,讓江家人防不勝防,不如讓她瘋,不如讓她生不如死!
生不如死才是最磨人的感覺。
即使這個孩子留下了,也是個癡兒,而且,孟昭華還瘋了,這真是一石二鳥。
喬詩語很好地做了這個劊子手,把孟昭華逼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