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 那麽喜歡,那麽喜歡
喬詩語的不辭而別,把江延遠氣得牙癢癢。
江延遠就覺得喬詩語是一頭喂不熟的狼,怎麽對她,都得不到她的回應。
她從來無視別人的付出,漠視別人的感情,玩弄別人、取笑別人。
江延遠手裏捏著那隻鉑金手鐲,不貴,才五萬多,是想送給她的。
不過她不在乎。
一個人回江城去了。
在他豁出麵子,讓江景程給她做飯以後,她踐踏他的心意,走了!
把別人撩撥起來以後,她走了!
她真是該千刀萬剮。
江延遠討厭她,厭惡她。
總之,讓喬詩語撩得抓耳撓腮,心情煩得很。
恨不得每日都對著自己的下屬發火,火發得都莫名奇妙。
動不動就說別說“你是不是蠢啊?”“滾”之類的粗話。
江延遠總在豐城,心煩意亂,最終他訂了去江城的機票。
恰巧這一日,孟昭華來找江延遠。
她已經聽說了前幾日的事情,喬詩語上學累著了,差點兒早產。
當時孟昭華真是特別興奮,心想,老天爺真開眼啊。
可是喬詩語不僅好好的,還一個人回豐城去了。
那幾天,孟昭華給延遠打電話,延遠也不接,肯定是在陪她。
孟昭華來江延遠的公司的時候,江延遠正要去江城。
“我也跟著吧,人家懷孕了,天天在家,無聊死了。”孟昭華會撒嬌,撒起嬌來挺能拿捏住男人的。
和那個女人一點兒都不同。
那個女人,輕視撒嬌這種手段。
“去吧。”江延遠說到,他正在整理辦公室的文件。
孟昭華心想,喬詩語已經回江城了,現在豐城就她一個,而且,現在喬詩語的肚子都這麽大,延遠也沒說給她個名分,也聽說她不稀罕,她不稀罕,那正好了。
孟昭華說沒有要收拾的東西,到了那裏買便是。
兩個人去了江城,齊總接待的。
再次見到孟昭華,她已經懷孕了,站在江延遠身旁,有點兒狐假虎威,齊總多少賣了她幾分麵子。
“喲,準江太太懷孕了啊?”齊總從機場接的江延遠,接過江延遠行李箱的時候,這樣說道。
孟昭華聽到這句“準江太太”便有些得意忘形。
“人家還沒說要娶我哦。”孟昭華的目光微嗔了江延遠一下。
江延遠一直微皺著眉頭,似乎在想什麽,他的目光在機場內不斷地逡巡著。
多可笑,她沒事來機場幹什麽?
真是癡人說夢!
江延遠上了齊總的車。
齊總好久沒見江延遠了,很開心,路上一直問江總最近在忙什麽,也不來江城了。
江延遠目光朝著窗外,淡淡地回答,“沒忙什麽。”
“沒忙什麽,也不來江城?是在陪孟小姐溫存嗎?孟小姐
的孩子得三四個月了吧?”齊總又問,單從孟昭華的身材來看,看不出來什麽,但孟昭華好像昭告天下一,穿了一件大紅色的裙子,腰身很緊,可即使這樣,不知道的人,該看不出來,還是看不出來。
“去哪住?江總。”齊總問到。
“我的房子。”
“定賢小學附近的那套房子?”齊總又問。
“是。我的車在那裏。”
齊總說了句“知道”。
齊總不大知道江延遠的家庭事務,但好像喬詩語的孩子已經七個月了,眼看就臨產了,兩個女人同時懷了孕,齊總很想問問,江延遠準備怎麽辦?是每個月給喬詩語撫養費,還是怎麽著啊。
話說這江總也是能人,同時讓兩個女人懷上孩子,幸虧還沒結婚,若是結了婚,豈不是鬧翻了天?
光這婚內出軌的罪名,就夠他受的,不過現在,人家充其量也就是“風流任性”。
“江總,現在天色還早,去樓上收拾一下,一會兒下來給您和孟小姐接風。”齊總說到,“酒店路上就定好了,就在山上,一座挺精致的小菜館裏。”
孟昭華的眼珠子轉了一下,“我餓了,我現在懷孕了,吃得特多,小菜館,肯定不夠吃的。”
孟昭華還挺了挺肚子,一副挺榮耀的樣子。
“那你去哪吃?”江延遠不鹹不淡地問。
“我啊?我現在能吃下八頭牛,咱們去馬裏蘭吃飯吧,自助餐。”孟昭華喜滋滋地說到,“想吃多少吃多少。”
“好。”江延遠在吃上並沒有那麽多講究,反正是齊總請客。
三個人來了馬裏蘭酒店,就是上次孟昭華和喬詩語吃自助餐的酒店。
孟昭華不過想借題發揮,來這個地方,繼續說說喬詩語吃飯時候的狼狽樣兒,夯實一下江延遠對喬詩語的壞印象,那種小門小戶出來的女孩兒,見過什麽世麵,想必這次也是延遠照顧了她幾天,看不上來她的做派,所以讓她回江城來了。
卻不想,三個人剛進自助餐廳的大門,便看到喬詩語和另外一個女子很開心地在吃飯。
喬詩語手握刀叉,很洋氣地在切牛肉,動作看起來特別嫻熟。
又優雅,又淡定,和昔日陪孟昭華吃飯,天壤之別。
又看起來對這個世界遊刃有餘的感覺。
孟昭華以為她是做夢,怎麽在這裏又看見她了?
江延遠也以為做夢,在她一聲不吭離開了以後,她怎麽能夠如此雲淡風輕地和唐寧在吃飯,兩個人在說著什麽開心的事,喬詩語低頭淺笑。
自助餐沒有包間,都在大堂,甚至在三個人落座之後,喬詩語對三個人的到來,還不曾有任何的察覺。
喬詩語在和唐寧說著學校裏的事情,說起了某個孩子的笑料,喬詩語忍俊不禁。
是在喬詩語去夾吃的時候,看見了站在旁邊的孟昭華,她才奇怪的。
“你怎麽來了?”喬詩語問到。
“不是我。是我們。”孟昭華的頭努了努江延遠的方向,“我和延遠,今天剛到,齊總請我們吃飯。”
“是麽?”喬詩語不過一偏頭,便看到江延遠在那邊和齊總說話。
馬裏蘭
的燈光很美,總有不同角度的折射,照在江延遠的臉上,便有萬千星輝耀他眼的感覺,那麽高高在上,若即若離,麵上不過是淺淺的笑,卻始終是拒人千裏的。
果然是不會寂寞的人呢。
剛在醫院扮演完神情,今日又來陪佳人吃自助餐了。
喬詩語端了吃的,便又落座了。
“小喬,我剛看到江延遠了。”唐寧湊過來說道,“不過他身邊還跟著孟昭華,傳聞中的女朋友,我也沒好意思過去打招呼。”
“我知道。我們趕緊吃了,趕緊走吧。”喬詩語低頭說道。
她想快快地吃了便走,可孟昭華偏偏不允。
就聽到那邊傳來孟昭華嬌媚的笑聲。
唐寧很不爽,不過喬詩語麵上並沒有表現出來什麽,照常吃飯。
“欺人太甚!”唐寧說到。
“別聲張,聲張你就輸了。”喬詩語說道。
不經意的目光流連,江延遠看到了喬詩語的淡定和不放在心上。
似乎除開那日,她提不上褲子的緊張和慌張,任何時候,她都是這個樣子的。
江延遠心裏的氣越來越甚,他的手掌攥了攥。
他的心裏已經很不悅了。
他拿出要送給喬詩語的那隻鉑金手鐲,戴在了孟昭華的手腕上。
孟昭華自然喜出望外。
其實兩張桌子之間,離得也不遠。
即使喬詩語看不見,唐寧也會看見,告訴喬詩語的。
唐寧已經生了一肚子悶氣。
“走。”唐寧去豐城的時候,對江延遠印象極好極好的。
喬詩語一直在吃飯。
喬詩語心裏也在咒罵自己:怎麽先前會喜歡這樣一個人?那麽喜歡,那麽喜歡——
如今,她親見了——
知曉他便是江景程和周姿的三公子的時候,喬詩語的內心是複雜的。
孟昭華恃寵更驕,她仰著頭,對著江延遠說,“吻人家麽~”
以前總覺得自己拿得起放得下,不想被江景程看扁,不想進入江家。
喬詩語怎麽會不知道唐寧的好心?
以前總聽孟昭華說起兩個人的親密,她從未見過。
站著根本就承受不住。
唐寧氣得桌子都想掀了,可人家不是做給她看的,所以,她氣沒有用。
當時她想,恨便恨吧,隻要他心中有她便好。
喬詩語一直很安靜。
之後,她如願進入他的心中。
喬詩語並不知道他們走過了怎樣的路,輾轉過多少情緒,才走到了今天。
喬詩語覺得,那時候的江延遠是很美好很美好的。
挺刺激的。
知道這輩子和他沒有任何交集,所以,她算計了他。
“自然。”江延遠並不抗拒。
喬詩語就仿佛一個站在天上的人,隨時俯
瞰雲下的芸芸眾生,知曉他們的過去,他們的未來,而她,也身在其中,卻也有著自己奈何不了的命運。
他舌吻人,喬詩語不會——
“我沒看上他。咱們溜達回去吧,剛吃了飯,消化一下。”喬詩語淡淡地說到。
在這個漩渦中,江延遠左右逢源,到處是女人。
她記得她第一次見他時候的樣子,在豐城,在獵聘,他坐在中央會客區的沙發上,翹著腳的樣子,那是第一次,喬詩語便被他吸引了。
他有了一個又一個的女朋友,一個又一個的女人。
那時候的喬詩語,內心被仇恨和複仇充斥,她討厭江家人。
不過不是預先想象的感情,而是相反的情緒——恨。
可能他也需要很多女人,喬詩語也滿足不了。
大概情不知所以,一往而深。
她想開始一段簡簡單單、清清白白的新生活,顯然江延遠並不適合。
“嗬,消化了,豈不是浪費我今天花三分之一的工資請你吃飯?”唐寧也淡淡地笑著。
為何吸引喬詩語並不曉得,總覺得這個公子,天生貴氣,眉角眼梢帶著風流不羈,眉目之間又有些多情,想必戀情不會是很順的,那時候的他,大概還沒有經曆和掌珠戀情的不順,和代瑋訂婚的不順,沒有那麽多的人生際遇,便沒有那麽多的苦大仇深和深沉的思緒。
甚至同時讓兩個女人懷上孕,他也毫不在意。
而她,在逐漸變好。
好像喬詩語同樣知道命運的走向,卻同樣無可奈何。
大概情到深處,所以,便發展到這般地步了吧。
“送給我的麽?”孟昭華轉身攀住了江延遠的脖子,嬌滴滴地問到。
他討厭她。
可現在,她的一顆心,仿佛被江延遠勾卷著進入了江家的漩渦。
“小喬,你怎麽看上這麽一個人?”唐寧問。
喬詩語和他,身份懸殊很多很多。
挑得不重,卻是挑得生疼,疼得她要彎下腰去。
曾經她配不上他,如今,他們誰也不配誰。
到了今天,他身邊有一個孟昭華。
他可能會很多姿勢,喬詩語也不懂。
怎麽幾日不見,便成了渣男了?
玩弄女性,隨便讓兩個女人懷孕,怎麽看都是渣男啊,該千刀萬剮的渣男。
如同一根針,在輕輕挑起她的心。
吃完了以後,站起身來,對著唐寧說,“走吧,我晚上九點半要上床睡覺。”
縱是喜歡,縱然再深藏在心底,也可受不了他這般的明目張膽。
她隻覺得今晚的月光很淡,仿佛她黯然下去的內心。
他吻了孟昭華很久很久,很深切的吻。
江延遠看到孟昭華這個樣子,他俯身下去,舌吻了喬詩語。
很明顯想轉移喬詩語的注意力。
但是眼睛的餘光告訴了她很多的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