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她在燈火闌珊處
把數據單交給江景程以後,喬詩語才鬆了一口氣。
最近,她讓喬正業試探過江延遠的消息,江延遠確實已經回豐城去了。
喬詩語猜,他暫時不會回來,就算回來,江景程也不會讓。
喬詩語暫時獲得了喘息的時間。
她每日都和肚子裏的寶寶交流,說她等孩子出來,她絕對不讓他受這麽多苦,會好好地待孩子。
也因為懷孕了,所以喬詩語常常想到以前的事情。
她沒有她媽媽那麽多不平。
媽媽是因為求而不得。
她是因為不想要。
那日,在辦公室裏,喬詩語覺得有點兒頭暈。
因為天氣熱,也因為她的辦公桌靠著窗戶,她對著唐寧說,“有點兒頭暈。”
“頭暈麽?”唐寧輕聲問。
“嗯。”喬詩語點點頭。
“你等一下。看微信。”
不多時,唐寧的微信就過來了,“頭暈是女人懷孕的正常反應,以後還會有孕吐,吃不下東西,有你受的,尤其你還是第一胎。”
喬詩語看著這條微信,她覺得,孕育小寶寶這件事情,非常神聖。
喬詩語微笑了一下。
因為喬詩語懷孕這件事情,隻有唐寧知道,所以兩個人的關係空前親密了起來。
經常下了班一起逛街,年齡差距也不大,都是一個辦公室的,閨蜜差不多。
……
最近江延遠收到了一個電話。
是在喬詩語確認懷孕一個月以後。
是齊總打給江延遠的,江延遠最近一直在江景程家。
他就是想讓江景程看看,他沒有什麽變化,還和以前一樣。
也並未和喬詩語有過隻言片語的聯絡。
江景程更加確認,確實是喬詩語勾引了延遠。
齊總問江延遠怎麽沒去江城。
“在豐城很忙,昔日的華總又加單了,華總的單子,我總要親自做的。”江延遠說到。
江景程已經把彭懿的事情說了,現在彭懿和彭岩僵著,彭懿不認彭岩。
但這件事情,江家都知道了。
“我在江城可是想死你了。改天來一趟如何?”齊總問。
“江城那邊都安排好了,說實話,我也沒什麽好操心的了,去一趟?”江延遠的目光瞥了江景程一眼。
“來一趟唄。江總你這麽薄情?玩夠了就走人?”齊總又說。
“說什麽呢?”江延遠權當齊總說的是玩笑話。
掛了電話,江延遠說他最近要去趟江城。
江景程從未對江延遠采取過禁足令,是江延遠自動在豐城蟄居了這麽久。
“去幾天?”江景程問。
“不知道,看齊總怎麽安排,可能三四天,可能四五天。”
“早去早回。該幹什麽事,不該幹什麽事,你應該很清楚。”江景程說到。
“我怎麽不知道?”江延遠回。
第二日,江延遠便上了去江城的飛機。
坐上飛機的那一刻,開始心潮澎拜,他才知道,自己如此這般想念這個城市。
不是因為江景程的故鄉所以想念,也不是因為他的籍貫是這裏,所以想念。
為什麽,他很清楚。
他不希望是這樣,可確實是這樣。
江城的天,比豐城要熱,齊總來接他。
剛剛接過江延遠的行李,齊總就說,“果然癡心女子負心漢。一別江城這麽久,就不想麽?”
“不懂你意思。”江延遠說。
他出機場的步子特別快。
“您就別懂裝不懂了。一般都是野花比家花香的。不過我看,江總您挺絕情的,一走一個月。以前您可是常來。”齊總又說。
“我來也不是為了誰。”
齊總又鬼精鬼精地笑笑,“為了誰您心裏清楚。”
江延遠沒說話。
其實齊總也沒什麽特別的意思,也沒了不得的業務。
就是覺得江延遠這麽久不來江城,可能以後江延遠的重心就不放在江城了。
重心不放在江城,他怎麽賺錢?
他可是每年靠著江延遠的單子,賺好幾千萬的人。
在齊總的公司聊了一下午工作上的事兒,下午,江延遠忽然想吃烤串了。
“您要吃烤串?”齊總問。
“對,不行?”
“怎麽不行?下午我帶你找最正宗的烤串,在郊區。”
“現在走吧。”江延遠抬腕看了看表,四點多了。
齊總也抬腕看了看表,心知肚明地壞笑一下,“好。”
江延遠坐在車後麵。
江延遠也和喬詩語一樣,喜歡坐在車後麵。
不同的是,喬詩語喜歡把別人當司機。
江延遠是有老大的派頭。
齊總並沒有走定賢小學那條路。
江延遠微皺了眉頭,“怎麽走這條路?”
齊總從後視鏡裏喵了江延遠一眼,“您都不知道去哪,怎麽知道走哪條路?”
江延遠皺著眉頭哂了齊總一眼。
齊總笑了一下。
“話說現在已經夏天了,每個學校都是按夏天的作息來了。所有的學校,應該都沒放學。”齊總忽然跟中了蠱一樣說到。
江延遠也才想起來,似乎從五一以後,每個學校的放學時間是比以前晚了一些,所以,即使現在從定賢小學門口,也碰不上喬詩語,她正在上課。
齊總去了郊區,江延遠多少有些心不在焉。
回來的時候,已經八點半了。
齊總帶著江延遠在江城的道路上轉悠。
“五一以後,江城開了夜市了,就在你分公司那邊。”齊總說到,“一起去轉轉?”
“嗯。”江延遠說到。
在一個城市,找一個人,那種大海撈針的感覺,會把人逼瘋的。
果然,夜市上燈火通明,街上也有好多的車輛,但都走不動。
所以,好些人都選擇不開車。
齊總的車慢慢地開著。
齊總快走到喬詩語身邊的時候,喬詩語才看見他。
喬詩語的心頓時跳起來。
“自然早。而且小孩子剛出生,皮膚很嫩,還是穿點兒好的,不過,好的東西不不見的甲醛就低,還是隨緣吧。”唐寧說到,給她家的小豆丁挑了四五身衣服。
小小的衣服特別可愛,她在想,若是再小上兩個號,更加可愛了。
齊總開了後麵的車門。
兩個女人,站在童裝的攤位跟前,正在挑衣服。
“齊總,您怎麽在這?”喬詩語睜大了眼睛說到。
齊總下車了,喬詩語一直在
笑著和唐寧說話。
從車上下來到現在也不過幾步遠,他腦子沒那麽好用。
車裏沒開燈,所以喬詩語雖然看到裏麵有一個黑影,但不知道是誰,也不知道齊總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她正在和旁邊另外一個女人挑衣服。
她又不是齊總的兄弟?
“跟你說啊,小孩子的衣服,絕對不能買大了。一年就穿不上了,穿這種棉布的,又便宜又好,也符合我們工薪階層,回家消一下毒。穿一個夏天就不要了。”唐寧在給自家的孩子挑棉布衣服。
她使勁兒地喘了口氣,詫異萬分地問到,“你怎麽又回來了?”
江城已經是夜了,整個城市燈火通明。
她挺詫異的。
“走。”齊總一下便攬過喬詩語的肩膀。
“你隨便。”
齊總又想:真是強人所難了。
但看身形,很像。
齊總是屬於人高馬大的那種,喬詩語被他攬著,步子有點兒踉蹌。
她怕呀,她怕江延遠知道。
那種一顆心一下子掉入俗世生活的感覺,讓他的心覺得暖暖的,很溫馨。
以為再也找不到她,卻不想,她就在這裏站著。
轉過頭來了,齊總看過,果然是喬詩語。
齊總自然不知道另外一個女人叫唐寧。
喬詩語也把剛才手裏拿著看的那一件放到唐寧的包裏去了。
心想:江總這曾經脫過她衣服看人的,目光果然不一樣,從背後一眼就能看出來。
上去了以後,才看到裏麵的那個人,用淩厲的眼睛盯著站在車門外麵的齊總。
齊總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
齊總在外麵訕訕地笑著,攤了攤手。
然後,他看到江延遠的目光歪頭朝後麵看著,一動不動了。
人們的臉上都笑著,是生活富足的表現。
喬詩語轉過頭來,目色溫柔。
可能是下班了,所以穿的比較休閑,隻穿了一件深綠色帶碎花的棉布裙子,腳上穿著一雙不用係鞋帶的布鞋,挺好看的,很休閑,也很清秀。
她歪頭對著後麵詫異萬分的唐寧說了句,“你先回家吧,這是我以前的老板,他可能找我有事。”
好像在說:實在沒辦法。
不過也對,她本來也恨他。
她愣愣地看了齊總一眼,大概詫異齊總怎麽會出現在這個地方。
喬詩語心裏有些不爽。
此刻的江延遠,眼睛是朦朧的。
江延遠不是應該被江景程禁錮在豐城了嗎?
喬詩語在他公司工作了那麽久,他能不能一眼看出來是她。
“那我家孩子,現在挑是不是就太早了?”喬詩語問,她臉上的笑容很溫柔。
反正喬詩語覺得齊總攬得她密不透風的。
竟然是江延遠。
借口他沒找。
江延遠還淡淡地笑了一下,驀然回首,那人就在燈火闌珊處。
“把她叫過來。”江延遠目光還是一動不動地盯著喬詩語。
那一刻,江延遠仿佛生活在夢境裏。
“好。找個什麽借口呢?”
齊總不是很確定那個女人是不是喬詩語。
江延遠心想,他走了一個月,她跟沒事兒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