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熬不過這個秋天
林曼就瞪著郭江的媽媽。
總得分個先來後到吧,林曼不悅的眼光站起來,朝著食堂外麵走去,對著彭懿說了句,“我先走了。”
林曼走了以後,郭江媽媽臉上的堆笑仍然絲毫不減。
讓彭懿感覺特別心虛。
“彭懿,你有男朋友了吧?”郭江媽媽問到。
恰好彭懿的手機響起來,是江延民打來的,那頭問,“在幹什麽?”
“吃飯?”
“要好好吃飯。”
“我在好好吃飯啊。”
那頭江延民的口氣緩和了一下,“做了樣東西,給你看看。”
“好。”
江延民掛了電話以後,拍過來一張照片,是他戴著手鏈的那張照片。
彭懿隻是笑了一下,繼續和郭江媽媽說話。
郭江媽媽已經聽出來了,彭懿是在和江延民打電話。
“我看你江老師挺好的,對你噓寒問暖。”郭江媽媽臉上的笑容更盛了。
“還好。”
“是這樣,彭懿,我們家,你知道的,是做家具的,最近呢,江延遠的公司,也就是江延民的三哥,要投放一批廣告業務,我們想承接他部分的工程,當然了,很小的一部分,但是,我來到豐城以後,連江延遠的麵都見不著。”郭江媽媽始終笑著。
怪不得,一改往日對彭懿的態度呢。
“我能做什麽呢?”彭懿問。
“你去探探口風?”
若是尋常時刻,這種事情,彭懿是絕對不幹的,一來,她和江延遠算不上很熟。
二來,若是人家早有安排,礙於她的麵子,給了郭江媽媽,這實在是讓人家太為難。
“我想想。”彭懿說到。
“哎,哎——好,好,我等你消息。”說完,郭江媽媽便走了。
郭江自然問他媽什麽事兒,為什麽要找彭懿。
媽媽說了江延遠公司的事情。
“媽,您這不是添亂嗎?”
“添什麽亂?她還往我們家庫房裏寄那種東西呢,再說了,你還給她打了一年工,這動動嘴皮子的事情,她為何不能幹?”郭江媽媽看到郭江這副吃裏扒外的不爭氣模樣,幾乎是咆哮了。
郭江簡直氣不過。
彭懿在想,郭江買了自己的店,她不知道如何報答,應該要幫他忙的。
可如果用江延遠的人情,還了郭江,那她的道德算得上敗壞了。
想來想去,她決定還是不幫。
晚上,江景程做了筍。
本來,江城那些土特產,他是正眼都不瞧一眼的,但是,不是有筍嗎。
江延民和彭懿兩地分居,彭懿這種女孩子,走哪兒都紮眼的很,說不定哪會兒,就被別人追走了。
所以,江景程打算今天晚上做筍,讓彭懿來家裏吃飯。
江延民早就把筍的事情告訴江景程了,不過,彭懿對筍的感覺其實一般,還沒來得及告訴。
周姿給彭懿打電話,讓她今天來吃飯,彭懿答應了。
家裏隻有江景程夫婦,還有婉盈和彭懿。
吃飯的時候,彭懿似乎有什麽心事,她知道江景程做筍的良苦用心,所以,她吃的比較多,她吃的多,江景程就比較受用。
“怎麽了?有心事?”周姿問。
“沒有。我三哥在不在?”彭懿問。
“你三哥?剛剛從這裏走了。”周姿回答,“有事?”
“哦,沒事。”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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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延遠剛從江景程家裏出來。
剛才喬詩語給周姿打電話了,說一會兒要回江城去了。
“我找人送你?”周姿問。
“不用,我打車去就好。”喬詩語說到。
喬詩語走了。
打完了電話,江延遠便從家裏走了。
周姿不知道他去了哪裏。
江延遠的車停在喬詩語酒店的門口。
至於哪棟酒店,是周姿不經意說到。
所以,江延遠來了。
果不其然,在酒店門口,他看到了喬詩語,在焦急地等待出租車,這幾次江延遠見喬詩語,總有一種她楚楚可憐的感覺,因為這種感覺得男強女弱,讓江延遠已經忘記了以前的種種,甚至以前的種種,都帶上了一種朦朧的感覺,甚至是浪漫的感覺。
曾經他恨死了喬詩語,隨著時間的推移,這種恨,已經漸漸地消失了。
江延遠的車開到喬詩語麵前,停車,說了句,“去哪?上車?”
喬詩語愣怔片刻,才回過神來,說到,“我去機場。”
“順路,上車。現在下班時間,不好打車。”
喬詩語想想,的確是,她都等了好久了,飛機可不等人,於是她上車了。
在副駕駛上,喬詩語一直看著外麵,不說話。
她和江延遠之間,在說了那句“對不起”以後,已經全都結束。
快到機場了,等一個紅燈的時候,喬詩語在整理自己的東西。
她把自己的身份證,登機牌都拿出來,放在了包的外層理,還把一本書也拿出來,放在了外層裏,準備上飛機以後看的。
江延遠不過一個瞥眼的功夫,便看到了書名——《少年維特之煩惱》。
對這本書的封麵熟悉到不能再熟悉,因為他也有一本,雖然他從來不曾翻看。
很快便到了機場,喬詩語下車以後,說了句,“謝謝。”
便直奔機場而去。
江延遠挑頭便走。
……
今日,彭懿在江景程家裏,沒有提郭江媽媽的事情。
她以為這隻是郭江媽媽隨口一說,成不成的也不是她的事。
終究事情是郭江自己家的,怎麽可能把籌碼都壓在彭懿身上?
卻不想,第二日,郭江又給她打電話了,問彭懿在哪。
彭懿說,下班剛回來,在食堂吃飯。
不多時,郭江媽媽就來了彭懿吃飯的食堂,彭懿還是和林曼在一起。
自從昨日,林曼就對郭江媽媽印象特別差了,她昨天就對彭懿嘖嘖嘖地說到,“瞧見了沒有啊,這個婆婆,滿臉堆笑,一看就有壞心眼兒,我要有這麽個婆婆,我得倒了八輩子血黴啊!我情願嫁個孤兒,我現在倒有些同情邱寧了。”
郭江本來是一個挺好的人,可是他媽媽成功給郭江拉了分。
所以,林曼現在對沒有追成郭江,反而特別特別慶幸。
林曼今日也想看看,郭江媽媽又想耍什麽陰謀詭計。
“彭懿,那事兒你給我問了嗎?”郭江媽媽問到。
彭懿吃飯的手頓了一下,“沒問。我想了想,我問不太好。”
郭江媽媽馬上就變了臉,她用鄙夷而看不起的口氣說到,“是人家根本沒答應你,還是你自己沒說服人家?”
彭懿便覺得郭江媽媽態度不善,不過,她懶得跟她一般見識,說到,“有區別嗎?”
“自然有區別。”郭江媽媽上下打量了彭懿一眼,“你看
看你長相,是不錯。可是除了長相,你還有什麽?有好的家庭嗎?有錢有勢的爹呢?好像都沒有。所以,你以為江延民看上你什麽呢?江家的兒媳婦,可都是門當戶對的,我聽說老二江延東的媳婦兒,那家事可是不次於江家,甚至還要好,人家可是繼承了十輩子也吃不完的財產,老三家的兒媳婦,我聽說也是財團的繼承人,和老二家差不多,雖然吹了,但人家的眼光和水平在這裏,所以,你以為江延民看上你的是什麽?一無所有的家庭和你身材?”
郭江媽媽又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地看了彭懿一眼,“所以呢,人還是有自知之明的好,不過是玩玩。”
說完,她站起來就走了。
郭江媽媽覺得自己簡直太揚眉吐氣了,郭江喜歡彭懿,她不讓,結果彭懿轉頭釣上了一個更有錢的金龜婿,她本來早就怨氣難平了,現在好了,出氣了。
雖然沒做成生意,但是,羞辱彭懿一頓也不錯。
女人從來都這麽感性。
林曼的眼珠子都差點兒掉下來,她盯著郭江媽媽的背影,“這個女人——這個女人——怎麽翻臉比翻書都快?素質低下得驚人。兩麵三刀?我今天算是見識了。”
彭懿還在低頭吃飯,“不用理她。她的話我不放在心上。”
林曼搖了搖頭,“得虧我離郭江遠遠的,將來攤上他,可是倒了八輩子血黴啊。”
彭懿拍了拍林曼的肩膀,看得出來,林曼的確有幾分後怕。
“她自然是不能影響我的,我也不是誰三言兩語便能動搖的。”
江延民走以前,彭懿做了很多的心理建設,縱然堅強如她,還是有些不能承受。
“我可沒說。”彭懿側了側身子。
江延民聽到彭懿的這番話,激蕩起他心底的萬千興奮。
彭懿點了點頭。
他隻是讓下屬告訴郭江媽媽,“這是彭懿讓把這個單子給她的。否則,大浪淘沙,那麽多公司,他怎麽會知道有郭江家這家小公司。”
“他又走了?”彭懿媽媽問。
“媽媽,你在想什麽?”彭懿問。
“知道,猜你也不關心這種事情。”江延遠說了一句。
彭懿送江延民到了機場,依依不舍。
彭懿照常上下班。
剛開始她對江延民是沒有任何感覺的,可發展到現在了,江延民若是走了,那便是剜她的心頭肉,彭懿自然難過。
今天的月光特別明亮,彭懿覺得江延民的眼睛很好看,笑得很動人。
她拿著包,疲憊地走到寢室門口的時候,忽然被人淩空抱了起來。
彭懿的確沒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
第二日,江延民就把這件事情和江延遠說了。
江延遠比起平常,似乎更深沉了些,昔日的陽光氣質已經盡數收斂,因為他的戀情最不順利,挫折多了,人便成長的快,加上事業上的順風順水,兩相比較,江延遠現在發展成為了一個真正的霸道總裁。
他的笑聲很動聽,很有魅力,又有男人的荷爾蒙氣息。
通過這件事,郭江媽媽在彭懿麵前徹底變成了小人,連帶著在林曼心裏。
“這麽說,我是刻意?”江延民問到。
江延遠根本沒親自出麵,這種小單子,他也不需要。
江延民買了五盒避孕套,都用完了,一盒裏也才三隻,一晚上就能用一盒。
媽媽頭也朝著外麵看去,“傻孩子,那是柳絮。”
上次和華總和合作,大大地提升了延遠公司的實力,所以,這點兒小訂單,不過毛毛雨。
第二日,江延遠便讓屬下找了郭江媽媽的工廠,把這個小訂單給她了。
彭懿便不累了,也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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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去道歉,又怕自己枉做小人。
“嗯。”彭懿點了點頭,接著頭轉向窗外,“看看,外麵下雪了。”
“不用。”兩個人全身上下,都隻戴了這條手鏈,很是純粹,“我戴習慣了,我更喜歡第一眼的緣分,重新做的,便是刻意了。”
做完了,兩個人怎麽都睡不著,彭懿便跟江延民說了郭江媽媽讓她辦的事情,以及對彭懿的羞辱。
苗雨感同身受,低著頭,好像想起了什麽,許久都沒有回過神來。
“既然她這樣說,我便偏偏不這樣做,明日,我便讓我三哥把訂單給她。不過是一個毛毛雨的訂單,無妨。”江延民說到。
“不過百十來萬的訂單,給誰都一樣,如果他們能保證質量,給他們無妨。”江延遠說到。
郭江媽媽簡直尷尬異常,她可是剛剛羞辱完彭懿,人家不計前嫌,把這個單子給她了。
“小懿,媽媽有沒有說過你爸爸的事情?”苗雨說到。
江延民發動車子,便去了自己的公寓。
“你怎麽看?”江延民問。
這一日,彭懿下班回來,已經月上柳梢頭了。
如此一說,郭江更加汗顏了,媽心裏不平衡,因為郭江沒有追上的人,跟了氣場更加強大的江延民了。
看著彭懿手上的那條手鏈,江延民的手和她放在一起,很明顯,江延民這條要比彭懿這條高檔很多。
彭懿“啊”了一聲,等到看清楚來人,才看到江延民,正在開心地笑。
她隻能讓郭江去道歉,因為這事兒,郭江已經沒臉見人了。
江延民走了以後,彭懿便去了醫院看媽媽。
彭懿便笑,“我知道,大夏天的,哪來的雪,隻是這柳絮特別像雪。”
郭江媽媽和彭懿在食堂那段對話,林曼告訴郭江了。
應該說,彭懿是一個個人信念極強的人,她認準了的事情,便要開始,而且,必須要成功,縱然千山阻隔,她也會劈開道路,人擋殺人,佛擋殺佛,所以,一路上,她光彩照人,因為她的個人信念和個人魅力,她往人群裏一站,便會鶴立雞群,不僅僅是因為她的個子,更是因為這種氣質,誰也不敢小看她。
江延民在家裏待了一周,這一周,彭懿日日都來他家裏住。
彭懿微眯著雙眼,“你回來也不說一聲的麽?”
“你和他們說的時候,就說是彭懿說的。”江延民又說。
江景程看著哥倆在說這件事情,知道是為了彭懿,沒說什麽。
她堅信江延民不是這種人,所以,她心裏沒有任何的陰影,因為她信任他。
郭江特別不好意思,要跟彭懿道歉,彭懿說,“無妨。她隻是心理不平衡罷了。”
“放心,總不能老是兩地分居,我會想辦法的,我爸也會。”江延民說到。
苗雨最近預感她的情況很不好,可能熬不過這個秋天。
江延民把彭懿放到車上,就把她壓在車後座上,親吻起來。
好像被郭江媽媽說的人是林曼一般。
“要不要我重新給你定做一條?”江延民說。
彭懿知他內心有想法,便沒有反駁,隻是往他的懷裏躺了躺。
曾經林曼對郭江的意難平,都因為他這個掉鏈子的媽媽變成了看熱鬧。
到了樓上,兩個人自然是小別勝新婚的那般恩愛,和極盡纏綿。
“我若說了,你還會這般驚喜?”江延民刮了彭懿的鼻子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