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陽光明媚的少年感
兩個男人坐在沙發上,在說事情。
“殷覓是怎樣一個人?”江景程問。
“人很不錯,非常善良,很替別人著想。我知道你想問什麽,我已經調查過殷覓跳樓之前的事情了,去了楓葉餐廳,我看了她之前的視頻,在寫遺書,看到了她寫的部分內容,但是這封信現在不見了,以殷覓的嚴重病情,她可能都不會開口說話。我猜這封信和餘元還有馮麥冬有關係。”江延東說。
不過一上午的時間,江延東做了這些。
雖然做這些,掌珠心裏也不會很好受,三哥的這一耳光,代表著,她在三哥中的地位沒有殷覓重要,至於真相到底是什麽,掌珠應該是不在乎。
不過,即使掌珠不在乎,江延東還是把視頻給餘添看了。
餘添知道自己誤會了掌珠,不過殷覓已經這樣了,他的半條命已經沒了。
餘添從未想過,有朝一日,自己為了個女人,會變成這樣。
“他想告就告吧,我無所謂了。”餘添對江景程說到。
當時的他,仰靠在自己辦公室的椅子上。
“我覺得,江氏可以趁機收購餘元的公司!”江景程說,“你覺得呢?兒女情長就是個序曲。”
江延東意味深長地看了江景程兩眼,“你這麽大的野心,我媽知道嗎?”
“可能知道。我要借這次的事件,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餘元身上,也是為了撇清掌珠。相信通過這件事情,餘添對餘元也沒有那麽信任了,這兩兄弟,本來就交惡。如果你同意,這事兒,我和簡弘亦來幹。髒事兒我來擔。你人品貴重,別又讓掌珠誤會了你。”江景程往前側了側身子,對著江延東說,開玩笑的口氣。
“你來幹,我也摘不開。誤會是遲早。餘家怎麽這麽倒黴,碰上了你?”江延東又說。
“我特意跑一趟美國,意思你肯定早就知道了。沒拒絕,說明你心裏也是這麽想的。”江景程猴精猴精一人,聰明絕頂。
“餘元肯定不會同意收購。”
“那沒辦法,強勢收購或者江氏做“黑衣騎士”,惡性收購,和餘元公司的股票猛烈對撞,之前他們公司的股票你有數,我相信江氏有這個能力。我江景程下定決心的事,容不得別人說什麽。餘元的公司一收購,江氏在全球就能夠排得上號了。”江景程又說。
江延東隻是笑了一下,沒說什麽。
餘元,他也早就看不順眼了,掌珠三番五次讓江延東搞垮餘元的公司,之所以當時沒動,是因為江延東知道,用操盤來搞垮,名不正言不順,收購,師出有名。
這多好聽!
“還有啊,延東,你收購世亨這步棋走得很對。若將來掌珠不幹了,讓你執掌世亨,大家難免會說,你是通過入贅得來,離婚期間,收購,這招很高。延東,別告訴我你沒考慮過這些。”江景程又問。
江延東隻是笑了一下,沒說是,沒說不是。
……
醫院。
這一天,餘掌珠來看殷覓。
自從上次被三哥再次打了一個耳光以後,餘掌珠心情一直不好。
殷覓在醫院裏躺著,有特護來給她喂流食,她的眼睛能睜開了,但是一直木木呆呆地看著天花板,並不認識餘掌珠。
殷覓從重症監護室裏出來以後,住的是最好的病房,用的是最好的護士。
殷覓病房裏是一個個子挺高的護士,跟掌珠差不多高,看她給殷覓換藥的樣子,十分熟練,人看起來也很機靈,但她一直戴著口罩,沒有人看到她的模樣,當然,醫院裏的護士,也沒有人會注意。
她來給殷覓換完藥,便出去了。
餘添也來了。
掌珠在殷覓的病房裏,又看到了三哥。
“三哥。”掌珠又叫。
餘添看到掌珠,不免心疼。
因為她喜歡三哥,所以從小,她從未離開過三哥,從未說過一個不字,即使三哥有時候誤解她,她也像一隻小貓一樣伏在餘添的腳下。
那副柔柔的樣子,是很讓人心疼的。
掌珠若是認定了一個人,是一輩子。
餘添撫摸了掌珠的臉一下,“掌珠,還疼麽?”
掌珠搖頭,“不疼了。”
“我誤會你了,掌珠。當時我的心情,可想而知。”餘添還繼續撫摸著掌珠的臉。
“我明白。”掌珠很乖。
在殷覓的病房裏,餘添擁掌珠入懷。
開門聲,掌珠本能地從餘添的懷裏出來了,在旁邊擦著眼淚。
餘添回頭,才看到是江景程和江延東。
江延東一直盯著餘掌珠,剛才餘掌珠側過身去擦眼淚。
江延東走過去,五指叉著餘掌珠手指。
江景程看了殷覓一眼,終究識人無數,閱女人無數。
雖然殷覓無端憔悴,並且不懂人事,但那種把男人往裏吸的感覺,還是在的。
餘添上了她的船,也在情理之中了。
餘掌珠和江延東一起站在殷覓的麵前。
江延東側頭看了餘掌珠一眼。
自從殷覓出事,掌珠便一直都不怎麽開心,即使三哥已經和她解釋了,她也不開心。
她沒有害死伯仁,伯仁因她而死。
更何況,她本來就反對殷覓和三哥的事情。
出了病房的門口,掌珠問江延東,“最近忙嗎?”
“會很忙。”
餘掌珠沒多想,隻是覺得經商的人,忙碌是常事,雖然嘟著嘴不開心,但她還是很理解的。
當時她掌管世亨的時候,常常會力不從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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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江延東把餘掌珠送到家,便回了家,和江景程討論,剛才江景程和江延東沒有一起從病房出來,江景程落後,他又安慰了餘添一番,直接回了江延東的家。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江延東果然很忙。
很少見掌珠。
這件事情,出麵的都是簡弘亦,簡弘亦雖然看起來溫和,但是行事作風相當老辣,要收購餘元公司的事情,根本沒跟餘元打過招呼,但餘元還是看出來了。
餘元頓時覺得五雷轟頂,義憤填膺。
江氏收購的步伐越來越重,典型的惡意收購。
惡意收購有一個好處,不僅能夠自己成為被收購公司的大股東,還能夠把不稱職的管理者趕出公司。
很快,簡弘亦就收購了餘元手下股東的大部分股票,成為了大股東,餘元成為了喪家之犬,簡弘亦找了新的代理人管理公司——江延民。
若餘元繼續在公司裏幹,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
他決定離開,可能會出去打工。
這次收購,江氏如同秋風掃落葉一般,幹淨利落。
如果不論輩分,江延東,江景程和簡弘亦,完全可以並稱為“三劍客”的。
這次收購,手段穩準狠,相當快速,前後隻用了二十幾天的時間。
江氏在全球的排名,又靠前好幾位。
……
餘世中還沉浸在餘添事件中的時候,這件事情就發生了。
發生得猝不及防。
餘世中英明一世,卻敗在了這幾個兒子手中。
也可能,原本他就沒有江景程厲害。
江景程好勝心極強,雖然年紀小他很多,可偏偏把他鬥了個慘敗。
雖然本來餘世中對自己的二兒子也沒有好印象,可歸根結底,餘元是他的種。
餘世中隻是一夜之間,頭發全白了。
這幾個孩子,沒有一個省心的。
餘掌珠最近一直很沉默。
仿佛一夜之間,她便明白了很多。
江延東的商業帝國,和她比起來,究竟哪個更重要?
他收購了餘元的公司,等於餘家三分之二的財產都是江延東的了。
收購世亨,如今又收購餘元的公司。
讓餘元的公司自己破產,和被他收購,終究是兩個截然不同的概念。
很多事,餘掌珠不願意想。
之前,他收購世亨的時候,餘掌珠就有種預感,他是通過餘掌珠做跳板,讓江氏越來越大,現在的確是越來越大了。
此時的餘掌珠,側躺在貴妃塌上假寐。
身上的白色長裙,因為她躺著的緣故,都堆到了她的腰部。
餘世中不在家,又去老陸家下棋了。
家裏隻有餘掌珠和阿姨。
餘掌珠長發散落在貴妃塌上,白皙的長腿露著。
經過了三哥和二哥的事情,餘掌珠覺得,自己仿佛一夜之間長大了。
自己根本就不是江延東的對手,甚至連他的一根小拇指頭都比不上,還執掌世亨,簡直是笑話啊。
餘掌珠苦笑了一下。
江延東進門的時候,是阿姨開得門。
餘掌珠背著光,身後氳著一層暖暖的光。
她微眯著雙眼,如同一個不理世事的女神。
是真的成熟了。
她在打盹,聽到客廳裏的響動,她眼眸微抬,說到,“你來了?”
“對。”
江延東坐到她身邊,把她的衣裙往下拉了拉,要抱她上樓,她說要在樓下待會兒。
她還是保持原來的樣子,二哥公司的事情,她一個字沒說。
“忙完了?”她又問。
“對。”
餘掌珠沉默了片刻,說道,“我想上樓了。”
江延東便抱著她,上樓了。
上樓的過程中,餘掌珠一直攀著他的脖子,盯著他的眼睛。
把她放到樓上以後,她還沒有鬆開江延東。
“以後,我三哥,不會有我二哥這種遭遇的,哦?”她問。
“你想呢?”江延東的身子往前傾了傾。
雙手撐在餘掌珠的身側。
“我自然不想。”
“那你的表現了。”江延東又說。
餘掌珠愣了片刻,隨即,她的唇便在江延東的腮邊親吻起來。
軟軟的身子,穿著白紗裙的衣服,頭發披散著,很美。
她柔聲在江延東耳邊說了句,“你最好不要把我們家弄的隻剩我一個人。”
江延東把餘掌珠壓在了身下,狠狠地吻她。
以前還有刺,現在,身上也有刺,但是是在柔軟的外殼底下。
成熟了,能屈能伸了,知道軟刀子殺人了。
更讓江延東把持不住了。
他把餘掌珠壓在身上,掀開了她的衣裙,做的很霸道,一下又一下,很深入。
餘掌珠的聲音很清脆,叫起來很好聽,婉轉悅耳。
是一個女人了。
他江延東的女人。
做完以後,已經是傍晚十分了,江延東從後麵抱著餘掌珠。
餘掌珠有些迷迷糊糊,似睡非睡的樣子。
每次做完,她都是累虛脫了的樣子。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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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掌珠細細的碎發偶然會隨著餘掌珠輕微的動作掃到江延東的臉。
江延東很喜歡這種被撩到的感覺。
江延東沒吃飯,便回家去了。
晚上,餘掌珠在家裏懨懨的,起來洗了個澡,雙腿間粘粘的,洗掉了以後,想去私房菜吃飯。
她很少晚上去私房菜。
到了以後,她不想點自己以前常吃的了,想吃一道新菜,點了一道苦瓜香蕉。
為什麽吃“苦”瓜,她也不清楚,大概此刻的心情如同苦瓜一樣。
這次的心情,和上次相同又不同。
她已經不想和別人說了,上次她如同一個孩童一樣,和殷覓說。
這次,不會再有殷覓。
而且,經曆了上次,現在餘掌珠已經成熟了,有了抗打擊的能力,不像上次那樣,如墮深淵的感覺,她並不同情二哥,隻是覺得唇亡齒寒。
她也知道這是江景程的意思,可他們都是江家人。
江延東的城府,她了解不了。
香蕉苦瓜上來了,就是把苦瓜蒸了,中間挖空,用香蕉填滿,外麵撒上蜂蜜。
竟然嚐不到一丁點兒苦瓜的苦味,反而有一種很自然的甜。
餘掌珠苦笑,本來想吃“苦”瓜的。
老板坐過來,對餘掌珠說,“掌珠,好久不來了,這道菜你可是第一次點。”
“嗯。我可是想吃‘苦’瓜的。”
老板笑笑,“這樣不好嗎?裏麵是甜的,把苦瓜的苦味都帶走了,還有蜂蜜,人生為什麽要有那麽多的苦要吃呢?”
餘掌珠想想,老板的話好像很有理。
回到家,看到餘世中坐在客廳裏,很不開心的樣子。
“怎麽了?爸?”餘掌珠問到。
“沒什麽。你上樓去休息吧。”餘掌珠看了餘世中一眼。
自從二哥的公司被收購,餘世中心情一直不怎麽好,餘掌珠早就習慣了。
沒當回事。
餘世中在樓下,想起今日去打牌的情形。
牌桌上,陸兆年好像故意的,竟然提起了江氏收購餘元公司的事情。
“江延東正反打的一手好牌啊。先是和掌珠在一起了,然後吞並了世亨,繼而吞並了老二的公司。眼看著你這江山已經被蠶食了大半了啊。不對,不是蠶食,是一口吞。世中,江延東為何要和掌珠在一起?我現在都懷疑他的動機了。”陸兆年話中有話。
“是啊,餘伯父,掌珠那麽好的姑娘,怎麽碰上一個這麽大野心的人?”陸立青也適時地插話。
所以,今日延民,特意跑來掌珠工作的地方看掌珠。
“你們來了怎麽不跟我說一聲呢?”餘掌珠問。
大家都是在一張會議桌的兩側,延民目光從自己的材料上抬起來了,看了一眼對麵的掌珠。
這件事情也沒放在心上,畢竟就是一美元麽。
江延東坐在沙發上,打量著進來的餘掌珠。
……
這話若有深意,就是說給江延東聽的。
昨日還是風華絕代,陰柔萬千的可人兒,今日便成了這番模樣。
即使重新換一個人,也是一樣!
工作很重,技術含量卻不高。
經過這番,餘添的心裏已經冷硬了幾分。
餘掌珠工作完了,便要回家去。
這個護士挺靈氣的,來的人多,說得話多了,她自己竟然腦補出了事情的經過。
“我知道。”餘掌珠又說。
這位的是英語,很流利,不過看樣子是一位華裔。
她坐在了這位年輕小夥子的身後,看起來這個小夥子也是個學生。
代瑋在一個人洗牌,讓餘掌珠抽牌,然後,看到餘掌珠的牌麵,代瑋在念答案,“你此生很容易被陽光明媚有少年感的人吸引,因為他們身上奔放的氣質和不拘一格的——”
“一步一步來好,免得爬得越高,跌得便越重。”
針打了以後,殷覓就不動彈了。
“這個笑話一點兒都不姓‘江’。”餘掌珠說道,在她的印象裏,姓江的好像都不會講笑話的。
殷覓顯然沒醒,隻是被驚到。
還是主護殷覓的那位護士,高個子的那位,很快進來了。
這很殘忍,但很現實。
“你不是也快回來了麽。”江延東回。
護士好像覺得自己話說多了,走開了。
這幾日,餘掌珠一直在哈佛大學工作。
“鎮定劑。”護士彈了一下針筒,聲音仿佛清風撫楊,淡若無痕,卻又擲地有聲。
餘添的興奮很快消失,感覺不對勁,他按響了床頭鈴,招來了護士。
江延東交代過延民,掌珠最近心情不好,讓延民多哄哄掌珠。
餘添竟然一下子噤了口,瞥了一眼她胸卡——林珥。
餘添又狠狠地咬了咬牙,馮麥冬——
果然是人越長大,經曆了很多事情,便會知道,曾經遭遇的一切,不過如此。
餘掌珠心想,也是。
很少能夠一起工作,餘掌珠就是做一些邊緣的翻譯工作之類。
哪兒的中國人都多。
殷覓住院的費用,前期是馮麥冬出的,可是慢慢地,他就不出了,後來的費用,基本都是餘添在出。
今天,她想從學校坐公交車回家,體驗一下學
生妹的感覺。
簡直是個天才。
她和延民的工作是分開的,延民畢竟是教授的嫡係,餘掌珠就是個臨時工。
餘掌珠拿著一張一百塊錢四處跟別人換,都換不開。
餘添拉著殷覓的手,感覺自己此番的感情全都交出去了。
江延東果然不負眾望,一年不到,就給他來了這麽兩手——
“為何給她注射鎮定劑?”餘添狠狠地咬著牙說,“鎮定劑是給什麽人用的,你不知道嘛?不怕我投訴你?”
心魔?
“病人什麽情況,是我不清楚,還是你不清楚?”護士轉過臉來,說道,又指著自己的胸牌說,“看清楚了,如果要投訴,去特需辦公室。”
“病人會不會好?”餘掌珠忽然問。
護士站在殷覓的病床前,看點滴的情況。
江延東眯著眼睛,歪著頭打量了餘掌珠一眼。
護士回頭,看到餘掌珠,護士的眼睛特別大,忽閃忽閃的,通透又精明,“病人精神狀況不好,不能探望的時間太長。”
餘掌珠雙手扶著前麵的座椅說到,“我要怎麽給你錢呢?”
掌珠在很認真地工作。
好像他是那個最傻最傻的人,當初上趕著把她嫁給了江延東。
她覺得殷覓的情況太過慘烈。
代瑋說她這次來,就是告訴餘掌珠,她從此要在爸爸的公司掌權了,磨練了快一年了,不過她是從部門經理開始做起。
江延東坐在單人沙發上,代瑋坐在雙人沙發上。
“是我二哥讓我看著你的。問二哥。”延民說道。
掌珠走了後沒多久,餘添便來了。
餘掌珠聽了這話,心裏很不是滋味。
她從容地翻了翻殷覓的眼皮,試了試她的體溫,接著給殷覓打了一針。
此後,他更加不會了,不會隨意動情,不會隨意看上什麽人。
他坐在殷覓身邊好久好久。
代瑋也點了點頭,“反正我爸一直看著我呢。”她的手不離牌,“我最近新學習了塔羅牌,給你起一卦。”
“我心情挺好的。”掌珠說道,“很多事情,正在學著接受。”
當年好像她就不怎麽坐公交車上學的,要不然是餘世中送她,要不然是她自己開車。
“殷覓,殷覓,你醒了?”餘添問。
“很好笑的笑話,有一個胖子,從高樓上跳下來,結果變成了死胖子。好笑不好笑?”江延民在對麵很當真地說道。
代瑋好像覺得等人挺無聊的,在自己玩牌。
他說,“一美元,你不是沒有嗎?一百塊,我也找不開。”
看到餘掌珠一臉窘迫,他幫餘掌珠刷了卡。
再次經曆收購,掌珠覺得,收購也不過如此,隻是三哥的事情,三哥雖然原諒她了,但嫌隙仍在,掌珠耿耿於懷的是,她在三哥心裏的地位比不過殷覓。
自從進門,她和江延東就一直眼神交流。
“你給她打的什麽?”餘添問。
餘掌珠又笑了一下。
“掌珠,掌珠,給你講個笑話?”江延民說道。
好像的確是這樣。
以前,他曾經說過,不會讓自己變成兒女情長的人。
餘世中當時特別尷尬。
殷覓已經不會說話了,閉著眼睛。
餘掌珠歪頭看了護士一眼,微皺了一下眉頭。
他們從未就這個問題交流過。
餘添想了想,剛才自己是太天真了,便沒有計較,護士走了以後,他也走了。
可餘掌珠心裏有芥蒂,江延東也知道她心裏的怨恨。
說到“跌得越重”的時候,餘掌珠的眼神看了江延東一眼。
“可以啊。”餘掌珠對這個也很有興趣,畢竟年輕麽。
進病房的時候,看到護士剛剛給殷覓打上營養液,護士一手抄兜,另外一隻手輕彈了一下藥瓶,藥流得便很順暢了。
學著接受人和人之間所有的感情並不是那麽純粹,任何的情感都是有目的的。
有一句話,她沒說出來:她也在努力適應江延東。
忽然間,殷覓的頭劇烈地動起來,在搖頭,好像夢見了什麽承受不了的畫麵。
又坐了幾站,餘掌珠也下車了,回了家。
“那謝謝你啊。”
“不用了。”
第二日,餘掌珠去看殷覓。
餘掌珠回到家以後,竟然江延東和代瑋都在。
殷覓此生隻能躺在床上,不知不覺,若有幸,會有知覺,這是醫生最好的答複。
千言萬語,盡在不言中。
“不會!”護士說得斬釘截鐵,“她這種情況,隻會更壞,不會更好!好了再回到那種心魔當中去?”
如果殷覓離婚,跟他,一家三口,多好。
下一站停車的時候,又上來一個年輕人,挺帥的。
上車以後,要刷卡的,她沒坐過公交車,不知道,手上也沒有零錢,上車以後,沒卡刷,也沒零錢。
餘掌珠要給他錢。
這個小夥子沒坐幾站就下車了。
車上人不多,隻有幾個人。
餘掌珠坐在了代瑋的身邊,讓阿姨削水果。
餘掌珠笑笑,“不聽,在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