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被虐得體無完膚
江延東的車在路邊戛然停住,餘掌珠捂著嘴就到了路邊,吐起來。
吐得特別厲害。
江延東從後備箱裏拿了一瓶礦泉水,擰開蓋子,遞給餘掌珠。
餘掌珠蹲在路邊漱口的時候,他站在車邊。
餘掌珠吐完了以後,舒服多了,上車,感覺還是渾身不舒服,渾渾噩噩的想睡覺。
沒到江延東的家,就開始發燒。
江延東要把她抱到床上,餘掌珠堅持自己走。
江延東沒堅持,餘掌珠上了床,倒頭就睡。
餘掌珠身下的床單都濕透了,不過她發起燒來,挺乖的,躺著,不亂說話。
江延東一直在床邊坐著,看著她。
第二天,餘掌珠醒了,沒看到江延東。
卻看到江延遠一步從外麵跨進來,進門就摸著餘掌珠的額頭,問她怎麽了,餘掌珠說,可能過敏了,她小時候吃筍過敏過一次,特別嚴重,幾乎要暈過去,可她記得昨天晚上沒吃筍啊。
“可能筍做得不像筍!也不是筍味兒。”
畢竟江延遠從小在中國長大,中餐的花樣吃的也多,自然比餘掌珠更加了解。
餘掌珠點了點頭。
想必是江延東給江延遠打電話,讓他來的。
兩個人沉默的片刻,餘掌珠才看到江延東從另外一個臥室裏出來。
餘掌珠放了心,總算,他沒有和餘掌珠在一張床上。
餘掌珠就說麽,但凡為人,總要有點兒人倫底線。
兩個人,總算過去了。
江延東看到江延遠,說了句,“延遠來了?”
“嗯,你給我打了電話,我就來了。”江延遠握著餘掌珠的手。
江延東不過不經意的一瞥,便看到了緊緊握在一起的兩隻手。
他現在走近,也是造次了。
江延東洗刷,去廚房。
後麵傳來餘掌珠和江延遠的聲音。
“想想昨天晚上真的後怕。”餘掌珠說到。
“怕什麽?發生了什麽告訴我。我不剝了他們的皮。”
“可剝皮也沒用啊,都發生了。”
“以後,提前把我的名頭說出去,省得他們打你的主意。我的殼借給你用。”江延遠說道。
“你的殼給我了,你用什麽?”餘掌珠問。
“我?我就沒殼了。我的殼給了我的兔兔了。”
說完,江延遠抵著餘掌珠的額頭,兩個人笑起來。
江延東做好了早飯,江延遠和餘掌珠在一起吃的。
餘掌珠經過昨晚,今天已經好多了,還陽的感覺。
“二哥,估計我和掌珠是唯一吃過你做的早飯的人吧?你這高冷的身份給我們做早飯?”江延遠吃著三明治,邊說。
“什麽叫唯一?你和掌珠是一個人嗎?”江延東坐在餐桌的對麵,問到。
餘掌珠臉色還有些泛白,說了句,“謝謝二哥!”
此時的二哥絕不僅僅是一個和三哥那樣的稱呼了,而是真的“二哥”。
兩個人吃完,便走了。
江延遠拉著餘掌珠的手。
“昨天晚上得謝謝二哥了,照顧你。”
“嗯,對,而且,我昨天去找那個李總的時候,也碰上二哥了,如果不是二哥給那個李總壓力,這個單子我可能拿不下。然後我就過敏了。”餘掌珠很心虛地跟江延遠匯報。
江延遠點著頭,一邊開著車。
“吃筍過敏嗎?”江延遠問。
“嗯。”
“記下了。”
餘掌珠看了看自己的手腕,已經沒有小紅疙瘩了。
可能昨天吃的少,過敏的症狀已經沒有了。
江延遠把餘掌珠送到了她的公司,開車走了。
餘掌珠看了看今天的工作日程,下午三點的時候,還得去找李總簽合同。
剛在看材料的時候,手機收到了一條消息,江延遠邀請他進“江山如畫”這個群。
餘掌珠不知道是什麽群,進去了,才看到是江家的家庭群,怪不得叫“江”山如畫呢。
餘掌珠發現這個群裏還不到十個人,除了周姿,全都是“江”,還有就是一個“餘”——她。
餘掌珠第一次完整地看到了江家的幾個孩子的姓名:江婉寧,江延東,江延遠,江延民,江延成,江婉盈,另外除了兩位父母大人以外,就是餘掌珠了。
這次餘掌珠發現了江延東的私人號,和她有的那個微信號不一樣。
可見,這個私人號,他不輕易示人的。
也沒有給過餘掌珠。
江景程
看到餘掌珠進來了,給大家發了一個兩萬的紅包,寫的是:歡迎新人。
總共發了八了,他不搶,都是留給別人搶的。
餘掌珠搶紅包手速挺快的,不過就是搶的快,所以,第一個紅包搶的是最少的,才二百多。
江延遠艾特了一下餘掌珠,發了一個撫摸她頭的表情。
餘掌珠發了一個很委屈的表情。
江延東沒搶,過了好久也沒有搶。
江景程好像看到有個紅包沒人搶,也好像為了緩解尷尬,搶了自己的紅包。
往常江景程發紅包,從來不自己搶自己的,別人的紅包,他也很少搶。
餘掌珠發現這次的運氣王是周姿。
餘掌珠說,“哇,叔叔的紅包,阿姨搶了運氣王,果然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夫妻啊。”
絕對不是吹捧得意思,是真心實意的,發自肺腑的。
江延民說,“沒見過三嫂本人,不過聽說過三嫂的大名,哈佛的牆上,現在還貼著三嫂的照片哦。”
一說起上學,餘掌珠就有些不想提這事兒,誰說富家小姐有自由?
她就沒有啊。
“掌珠這次搶的少,我再發一個!”江延遠說到。
又有個人說了:沾了三嫂的福氣了。
江延遠發了四個,餘掌珠是最後一個搶的,竟然還是最少的那一個。
運氣王是江婉盈。
江婉盈喜滋滋地謝謝三哥。
餘掌珠又發了個委屈的表情,表示:和錢無緣。
江延遠之所以發紅包,也是想驗證剛才餘掌珠說得對不對,是否老公的紅包,老婆搶的最多。
好像挺不對的。
江婉寧早就嫁給了隔壁城市的一個大戶人家,也是這個市裏的首富,有一兒一女,她最幸福了。
“弟弟妹妹們都發了這麽多紅包,我不發,是不是顯得我太小氣了?”看江婉寧說話,都能體會出來她的幸福。
是。
是。
是。
大家都在下麵說。
江婉寧發了一個兩萬的,發了兩回。
餘掌珠今天手氣的確不好,兩回才搶了三千多。
毛毛雨。
餘掌珠開始認真工作了。
下午的時候,去了李總的辦公室簽合同。
李總好像挺不服氣的樣子,覺得這次根本就是被動辭職。
餘掌珠畢竟是江延東的弟媳婦,他迫於江延東的壓力。
要是換個埃森獵頭的別人試試看,他會不會辭職?
他要是能讓埃森獵頭拿下這個單子,才怪!
餘掌珠又拿下了這個單子。
路子昂自然又拍著餘掌珠的肩膀說到,“很不錯哦,掌珠,快升職了。”
江延東在江氏集團的辦公室裏。
簡弘亦走了進來,要和江延東聊天。
江延東的手放在鼻子上,吸了一下。
“感冒了?怎麽感冒的?你這身體竟然感冒了?”簡弘亦問。
“對。被虐得體無完膚。”江延東剛才正在看手機。
“是被感冒?”簡弘亦又問。
“差不多。”江延東說,他在盯著手機,私人號那個。
“你在幹什麽?什麽時候對手機這麽感興趣了?”簡弘亦又問。
“家裏人在發紅包。”
“你不是對搶紅包從來不感興趣?”
“看別人搶。”
簡弘亦就不明白了,誰搶紅包讓江延東這麽有興趣。
“窺屏什麽意思,有本事你也發一個?”簡弘亦說。
江延東沒說話。
江景程發話了:“延東,你不發一個?咱家你最有錢,新人進群了,你不歡迎?”
江延東想了想,也發了一個兩萬的,發了八個紅包。
他自己不搶,群裏一人一個,發紅包的時候,他什麽也沒說。
他發紅包和江景程一個套路,都是自己不搶,群裏一個人一個。
以前在群裏就不怎麽說話,現在更沉默了。
餘掌珠剛剛從李總手裏拿回來這份合同,交給財務處,讓蓋章,回來的時候,就發現,群裏消息又刷屏了,大家都在“謝謝二哥”。
餘掌珠向上翻,看到了江延東發的一個紅包。
她點了一下,竟然領了五千多,好大的包。
然後,顯示了,她是運氣王。
餘掌珠挺驚訝的,第一次搶紅包搶到這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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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餘掌珠也寫了句:謝謝二哥。
江延民似乎說了句:三嫂當了二哥的運氣王。
餘掌珠沒說什麽,她現在非常後悔,她想把她之前說的那句,老婆搶了老公的紅包,天造地設的一對好夫妻給刪了。
希望江延東沒有看到吧,他那麽高冷的人,餘掌珠從未見過他盯著手機超過一分鍾。
不多時,江延民就發了一張挺漂亮的美女照。
餘掌珠仔細看,竟然是她。
感覺好久遠了。
照片上的女孩子,眉目如畫,五官清秀,洋氣又大方的模樣,年輕又驕傲,還有些女孩子的心事,是一張兩寸證件照,餘掌珠穿了一身很昂貴的白色運動服,冷靜自持的模樣,那是她剛剛考上哈佛。
“從哪弄到的照片?”餘掌珠問。
“哈佛啊,說起來,三嫂你比我還小幾歲。”
“快把我的照片撤了,好丟人啊,不施脂粉,沒法見人。”
大家都不同意,餘掌珠就覺得臉火辣辣的。
以為躲在手機後麵很安全的,可是,現在,人家把她的照片都搞到手了。
“這麽好看,還撤?”江延民問。
“撤了撤了。”餘掌珠發話。
下午下班回家的時候,家裏竟然沒有人。
阿姨出去買菜的了,江景程大概去電視台接周姿了,江婉盈經常不回來,在學校住。
就餘掌珠一個人。
然後就下開大雨了。
簡遠東和江延東坐在沙發上。
“幸虧你沒去,今天堵車嚴重。天還特別冷,你要是凍著了,我可心疼。”江延遠滿身都是雨。
以為沒有人注意她,可她抬起眼來的時候,發現江延東的目光正離開。
“是,您不用特意,將來您也不用伺候我,該是我伺候您。”餘掌珠穿了一件白毛衣,本來就特別乖巧,現在說起話來也動聽,有點兒藏著掖著的乖巧。
餘掌珠拿著傘去門口等著了,左等江延遠不來,右等也不來。
家裏又熱鬧起來。
“你回來了啊?我剛要去接你。”餘掌珠說到。
“想避嫌?”江延東看了餘掌珠一眼。
“冷不會多穿點兒?”江延東好像在訓斥。
“是麽掌珠?”江景程又問。
“不用,這麽多菜,我不吃這道菜不就成了?”餘掌珠有些急。
餘掌珠頓時覺得好寸啊,怎麽這種時候讓他看見了呢?
餘掌珠的臉這次是紅了,本來隻是說說的。
“我看現在啊,就應該實行一個一妻多夫製,誰伺候得好,掌珠就多寵幸那個男人,如果伺候的不好,那對不起,進冷宮吧。今兒我看延遠伺候的就不好。”陳果向來口無遮攔習慣了。
“沒啊——”餘掌珠仿佛心事被人揭穿了一般,有些要彈跳的感覺。
餘掌珠在牌桌上可熱鬧,特別活潑,和陳果挺對付的。
“人家都說,兒媳婦的脾氣跟婆婆像,我看我和掌珠像,掌珠應該是我的兒媳婦。延遠,讓給我們吧。”陳果說到,半開玩笑半認真的口氣。
“我舉雙手同意,所有的女同胞估計都同意。”曲然發自肺腑地說,“憑什麽男人三宮六院,七十二嬪妃,女人就不行?我第一個不服!”
江延東一直在吃飯,沒理會。
果然是同在一個屋簷下,想避嫌也不成了嗎?
果然雨水特別大,而且下的雨特別特別斜,都落在江延東的身上。
餘掌珠趕緊過來了,凍得牙齒直哆嗦,“二哥也沒拿傘嗎?”
陸旭成狠狠地瞪了曲然一眼,意思很明白,回去再收拾你!
“筍招你惹你了?”江景程問。
“要說伺候,還是延東——”陳果說到,忽然發現,自己真有點兒口無遮攔了。
陳果看到餘掌珠,心就癢癢,她可是和簡弘亦相過親的。
餘掌珠來了興趣,她把牌放倒,說了句,“胡了!拿錢來,拿錢來。陳果阿姨這個主意好,特別好。誰伺候的我好,我就寵幸誰。”
江延東往餘掌珠那邊靠了靠,這樣,傘也撐著她了。
這次上麻將桌的人分別是餘掌珠,江延遠,簡弘亦和陳果。
就聽到那邊又說了,“今天掌珠準備進誰的被窩?”
陳果回頭看了坐在沙發上的簡遠東一眼,“怎麽?實現不了痛快痛快嘴都不行啊?”
餘掌珠看了,就是這道菜,那天晚上就是這道菜,當時她喝酒急了,所以吃了一口菜,沒想到過敏了一晚上。
“你有沒有點兒為人長輩的樣子?”簡遠東又說。
“和孩子們成為朋友,有錯嗎?”陳果一臉無辜的樣子。
餘掌珠沒做聲,隻是上下牙齒凍得咯咯地
響。
“別去了。”江延東說到。
下得特別大。
簡遠東竟然語塞。
“那可不成。”江延遠一邊搓牌,一邊說到。
她下來以後,坐在沙發上吃零食,拿了一塊焦糖餅幹,一咬,餅幹屑都落到了白毛衣上,她低頭看了一眼,用手撫自己的胸前,把餅幹屑都弄到地下去了。
下雨天,沒地方去,來江景程家裏打麻將。
延東,那是她幹兒子,也應該沒事。
她沒說簡弘亦,簡弘亦既然不想提這件事兒,她就給他個麵兒,不把他的心思說破了。
“筍?爸,你怎麽做筍了呢?”江延遠說到。
兩個人正說話的時候,江延遠回來了。
“我是挺不樂意的。”江延遠說到。
不多時,就開飯了。
江延東要拿雨傘的手放下了,什麽也沒拿,就開了車門。
可是想了想,不對,這是挑起兄弟之間的矛盾。
“誰的也不進。沒人伺候得好。”餘掌珠低頭摸牌。
這話題,越扯越跑偏了。
所以,剛才他看見了?
餘掌珠上樓去換衣服的時候,江景程和周姿回來了,片刻以後阿姨也回來了。
一件白色的毛茸茸的高領毛衣,下身是很休閑的運動褲,頭發大概剛才在樓上也吹過了,現在很蓬鬆,紮成了一個丸子頭。
“掌珠本來要接他的,我先回來了。”江延東說了句。
“曲然!”陸旭成畢竟比曲然大了二十歲,現在也偶爾有力不從心的時候了。
“是麽?”江景程略笑,“你伺候我,我怕某人不願意!”
“掌珠吃筍過敏,很嚴重,以後能不能不做了?”江延遠抗議。
這次的飯桌上,有一道菜,是筍,先是幹炸了,再油燜。
“二哥,你先坐,我去接延遠。”說完,餘掌珠又要出去。
餘掌珠盡量把傘往江延東身上靠,自己離得他遠遠的。
兩個人進了別墅。
江景程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
江延遠說他快回來了,沒拿雨傘,讓掌珠出門接他一下,要不然這雨,一會兒就淋濕了。
曲然這麽說,不等於在眾人麵前說他的性能力?
餘掌珠下來了,換了衣服。
“沒想到這麽冷。我本來想在門口站一會兒了的,他就來了的,怎麽還不來?”餘掌珠說到。
接著,江景程看了江延東一眼。
麻將桌她自然要上,餘掌珠也會打麻將,從小看她爸打麻將習慣了。
一回頭,便看到餘掌珠站在身後,凍得哆哆嗦嗦的。
“就是麽,這個我想了多少年了,可惜一直都實現不了,掌珠和我看法一樣,哦?”陳果說到,“是不是曲然,你同意不同意這個看法?”
一個“也”字,江延東便明白了,她是出來接江延遠的,隻是江延東先來了。
“陳果!”簡遠東顯然也怒了。
餘掌珠笑了笑,“那你們先坐著,我上樓去換件衣服,凍死我了。”
幸虧延東對掌珠沒有這份心思,如果有,那還真是——
餘掌珠把傘撐在江延東的頭上,兩個人往別墅裏麵走。
“幹爹消消氣,幹媽就這個脾氣,你也不是頭一天才知道。”江延東坐在沙發上,歪過頭來,對著簡遠東說到。
“對,沒拿。”
“我終究是他的二哥,抬頭不見低頭見,你能避到哪兒?”江延東步子本來很快的,可餘掌珠跟不上,所以,他的步子放慢了。
看到江延東和江延遠的樣子,說了句,“兄弟倆一起回來了?怎麽延東還是衣冠楚楚,你就成了落湯雞?”
曲然和陸旭成一家也來了,他們的孩子和江景程的孩子一樣,都在美國上學。
吃了飯,簡遠東陳果一家人就來了,還有簡弘亦。
江延東把車放在別墅門口的時候,回頭要拿後麵的雨傘。
“陳果。”簡遠東厲聲說道。
卻等來了江延東的布加迪。
中途被江延遠截胡,陳果可沒有想到,而且,餘掌珠還住在了江景程家,擺明了近水樓台的樣子,而且,掌珠家的財產,一般人可都不敢覬覦。
餘掌珠去廚房,拿了掃帚,把東西都掃起來了。
陳果阿姨的話題一點兒都沒有底線。
掃地的時候,頭發落到了耳邊,餘掌珠又把頭發放到了耳後。
陳果和曲然一來,感覺來了五千隻鴨子。
曲然也突然意識到了,說到,“我沒說你,你老當益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