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現在呢,有多深?
周姿的臉驀然紅了一下。
五年前,她不喜歡他,他是不是處男,她是真的不知道。
那時候,他竟然是?
周姿笑了一下,繼續回到工作上。
豐城。
江景程和陸旭成投資的公司叫做“錦鴻”機器人,總裁葉錦鴻。
兩個人去投資那天,是在“錦鴻”的會議室。
恰好葉錦鴻的女兒葉維臻也去了,她看到了江景程。
葉維臻二十五六歲的年紀,和安茜是同學,剛剛實習,在自己父親的公司,財務部。
一般親近的人都任職財務部。
不過公司的人,都不知道她的真實身份,以為不過是剛剛畢業的女研究生。
葉維臻非常勤奮,在公司裏人緣很好。
就算在此之前,她的名字在豐城也是盡人皆知的。
名字是盡人皆知,但沒有人認識她本人。
畢竟葉錦鴻的千金,獨生女。
他是來找葉錦鴻簽字的,葉錦鴻不在辦公室,所以,她找到了會議室。
不過是偶然的一瞥眼,便看到了江景程風流倜儻,又高貴無塵的樣子。
心便如小兔撞鹿一般。
簽完了字,她便出去了。
臨出門以前,還轉了一下身,回頭看了一眼背著身子和葉錦鴻說話的江景程。
陸旭成人都四十多歲了,雖然帥,但比起江景程,還是差了好多好多。
葉維臻走了。
葉維臻走了以後,江景程和陸旭成也走了。
葉錦鴻把葉維臻叫進了辦公室,說剛才江景程的文件沒拿,讓給他送去。
葉維臻興高采烈的樣子,跟了出去。
剛好江景程的車要走,葉維臻在門口招手。
江景程和陸旭成坐在車後麵,江景程的玻璃緩緩地落下。
“什麽事?”江景程問。
“江總,您的文件沒沒拿。”葉維臻笑著說道。
她笑起來,向來燦爛。
“謝謝葉小姐。”江景程已經合上了窗戶。
茶色的玻璃緩緩上升,擋住了江景程的臉。
葉維臻很詫異,他怎麽知道自己姓葉呢?
她從小到大,算得上低調。
莫不是——
莫不是江景程一直著自己吧?
葉維臻喜滋滋的,很開心,興高采烈地回了辦公室。
車是江景程的,先送陸旭成回他的公司,然後江景程再回公司。
路上,陸旭成問江景程,“景程,您怎麽知道這個女孩子姓葉?”
江景程高深莫測地笑笑,“猜的。”
他又低頭看了一下手上的材料。
文件?其實多此一舉!
下次給他也一樣。
為什麽現在給他?
而且,剛才他叫“葉小姐”,葉維臻也沒有反駁。
葉維臻以為江景程是真知道,其實江景程是真試探。
葉錦鴻有女兒的事情,他早就聽說,不過從來沒見過。
到達陸旭成公司的時候,江景程眼尖,一眼便看見曲然在公司樓下等著。
江景程抬腕看了一下表,下午六點,下班了。
曲然也看出來是江景程的車了,拿手擋著自己的臉。
掩耳盜鈴!
江景程的車走了。
陸旭成經過曲然身邊的時候,沒說話。
這個女孩子,死纏爛打,改天他要找江景程說說。
不過經過上次的事情,陸旭成覺得,江景程好像助紂為虐。
“怎麽著啊?又想請我吃飯?”陸旭成說。
“嗯,對啊。”曲然說道,蹦蹦跳跳的模樣。
“沒空。有事。”陸旭成的步子很快,曲然在後麵跟得很吃力。
“你每回都說有事,我猜這次也是騙我。”曲然還在調笑。
“沒有。今天晚上,和前妻吃飯。”陸旭成說。
半晌之後,曲然“哦”了一聲,聲音和聲調都低了下去。
陸旭成再看她時,曲然半低著頭,特別沮喪特別沮喪的樣子。
竟然讓陸旭成有些不忍心。
曲然轉身走了,竟然落下淚來。
兩個人反方向走著,陸旭成走著走著,步子忍不住慢下來,回頭看曲然。
這個年紀的小姑娘,勇氣可嘉,可是沒有一點兒追人的策略。
不像他的前妻,製造偶遇,在他麵前裝柔弱,知道他喜歡什麽,也假裝自己很喜歡……
那時候,他覺得自己的前妻很好。
現在,年紀大了,看法便改變了。
他還是更喜歡單純點的女孩子,至於為什麽拒絕曲然,大概因為年齡吧。
他比她大了將近二十歲。
……
江唯仁的案子審判是在四月份。
檢察院向法院提起了公訴。
因為有些事情,是和馮世綸有關係的,所以,某些部分,合並審理。
主要指的是當年馮世綸和薛明美聯合害死周顯榮的事情。
周姿說她要回江城,因為這件事情的案發地在江城,所以在江城審理。
喬珂坐在窗戶前,好像在思索什麽。
“你去吧。”喬珂有一種大限將至的感覺。
周姿很不放心,便問喬珂,究竟怎麽了?
喬珂說,“有些事情,終究會大白於天下。隱瞞沒用的。”
周姿不知道喬珂想說的是什麽,不過她想,喬珂最近心情不錯,還經常旅遊。
所以,沒放在心上。
周姿先回了豐城。
回了豐城,便聽說,左丹回到電視台了,還是主持原來的節目,不過已經從副台長的位子上下去了。
周姿回江景程家以前,去了一趟電視台。
看見台長,感慨萬千。
台長把周姿讓進了辦公室,和周姿說了很多豐城最近的事情。
也說了江景程要投資“錦鴻”機器人的事情。
周姿在點頭,也說了左丹。
周姿很替左丹惋惜。
“惋惜什麽呢?一個人的命運,剛開始就寫就了。你的命運,左丹的命運,都和你們的性格有關。我喜歡你不屈不撓往上爬的性格,不信邪,走得正,隻要打定了主意,便沒有什麽能左右你。”台長說到。
原來,周姿一直以來在台長的眼裏,是這種印象。
周姿很感慨,同時,她也歎了一口氣。
雖然她替左丹惋惜,但是左丹不知道。
甚至周姿從左丹身旁走的時候,左丹白了周姿一下。
人生的境遇,真的很難說。
周姿回了江景程家。
江景程已經在家了。
看到周姿回來,對阿姨說了句,“開飯。”
周姿感覺很累。
看著江景程,周姿走過去,抱住他。
江景程也環著周姿的腰。
雖然一直在努力建立信任,可江景程的為人,還有五年的時間空白,以及江景程曾經那麽多女人的事實,始終不能讓周姿放心。
“你以後不要負我,好不好?”周姿今天很累。
“怎麽突然說這種話?你是從哪裏看出來我要負你?”江景程的心情似乎並沒有受到影響,還是調侃的態度。
周姿很累,閉上了眼睛。
晚上的時候,江景程很主動,周姿很被動。
甚至,周姿都沒有讓江景程戴套。
江景程情動
周姿含糊地回答,“嗯。”
江景程在她的身體裏。
他的唇落在周姿的臉上,特別溫存,那種溫存,讓周姿心動。
可能因此。這次兩個人空前親密起來。
畢竟生江延東的時候,周姿對江景程沒有什麽感情。
就是覺得他是自己的“精子庫”。
早晨起來的時候,周姿一睜眼,便看到江景程的唇落在她的臉上,漸而到了她的唇上,吻她吻得特別沉重
周姿攀住了他的脖子。
“昨天晚上怎麽允許了?”江景程問。
“多生一個孩子吧。畢竟生這兩個孩子的時候,我對你沒有感情。”周姿說。
江景程吻周姿的力道加重了,很重很重,咬得周姿直皺眉頭。
“現在呢?”這三個字出來,是濃重而嘶啞的。
“有了。”
“有多少?”他又問。
“很深。”
““多深?”
周姿臉紅心跳,“更深!”
江景程似乎滿意地笑了。
周姿覺得江景程真的是一個睚眥必報之人,以前就覺出來。
隻要周姿說對他沒有感情,他必然變著法兒的折磨周姿。
直到周姿說出他滿意的答案。
而且,這種答案必須是發自肺腑的,否則,他聽得出來。
他就是一麵魔鏡,知道周姿心裏在想什麽,深諳周姿的心理。
周姿起來的時候,滿身的紅痕。
周姿一直跟著他。
他什麽都知道!
她知道那是戴戒指留下的。
“沒看什麽。”周姿很茫然。
“你的手?”周姿問。
周姿看著江景程。
這次馮世綸沒有出庭,具體的事情,檢察院都已經查清楚了,馮世綸的口供都簽過字的。
即使江景程在江城有四五十套房子,可是今天倆人還是住的酒店。
下樓的時候,周姿覺得腰酸背疼。
“戴戒指戴的,看不出來麽?”江景程在閉目養神,不經意地說到。
江唯仁已經從座位裏環視了一圈坐著的人,看見周姿了。
隻能看到江唯仁的唇在開合。
周姿在想,這句“沒有他,就沒有美麗的遇見是什麽意思?”
周姿覺得心煩意亂。
周姿想起,她和簡遠東一起坐飛機,曾經說過“夭”的話,周姿想另外找一個的——
剩下的是,江唯仁還在說。
直到走出審判室的門,周姿依然不敢相信。
江景程穿襯衣的時候,周姿在穿胸罩。
不得不說,江景程思想及遠見在周姿以上好多好多,周姿也許一輩子都搞不明白他。
周姿剛剛和他分別,心裏已然起了相思。
周姿的腦子裏隻閃現著那句話,“喬珂懷著孩子”“懷著孩子”。
加上周姿心裏一直覺得把握不住江景程的那種感覺襲來,周姿恨不得現在回到豐城,把江景程壓倒在床上,使勁兒弄死他。
江景程沒歪頭都知道她在看他,便說,“你在看什麽?”
審判是周一。
江景程眼中的桃花片片生姿,真是勾引女人的妖孽。
江景程送周姿去了機場,一路上,周姿頭痛欲裂,特別想哭。
江景程是見了喬正業以後,才把戒指摘下來的。
她不曉得自己為什麽這麽心慌。
最近總是給周姿打電話,戀愛這事兒,總要有人分享才會更快樂。
她喘不過氣來,靠在牆上,始終不敢置信。
去了機場的路上,江景程一直陪著她。
江景程對的性格應該早有了解。
到了江城。
讓江唯仁口述。
男人哄女人的時候,女人一般都是比較傲嬌的。
周姿看到他左手的無名指,有一圈泛白的印記。
這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江景程——
“沒說什麽?”
是——
周姿和江景程在江城走了走,去了江城大學,周姿的母校。
以前周姿也不曾注意過。
“不會。你都有江總了。說起來,我碰上簡遠東這事兒,我還得感謝你家江景程。”說到,“如果沒有他,也沒有這次美麗的遇見。”
飛機的頭等艙,周姿頭落在江景程的肩膀,在玩弄他的手。
好像是,畢竟江景程也認識梁世明,和梁世明關係也不錯。
江景程已經聽到了,“說得什麽?”
周姿想問,喬珂懷的孩子是哪個孩子?
周姿定的是今天下午回香港的機票。
“讓我看著,你不怕,我撬過來?防火防盜防閨蜜,讓我看?我工作這麽忙,我怎麽看?”周姿埋怨。
可是周姿,一個字都聽不到了。
周姿愣愣的,目光看了江景程一眼。
“薛明美不知道這件事情還另有隱情,但這件事的隱情馮世綸很清楚,當年,喬珂懷著孩子嫁給了周顯榮,讓周顯榮接盤,後來,周顯榮知道了,想治那個人於死地,於是舉報了他,要不然,周顯榮和他無冤無仇,為什麽舉報?”江唯仁說,“舉報的事情,讓馮世綸知道了,馮世綸曾經受賄這個造紙廠的廠長,自然不能讓周顯榮得逞,恰好此時,薛明美也想搞周顯榮,因為當年的情債——”
“三年!”
“要不要我背你?”江景程說到。
“當年的事情,你都知道?”因為她看到江景程不吃驚地表情了。
所以,她不能跟隨江景程回豐城了。
周姿上飛機以後,給她打電話,問她在哪。
“戴了多久?”
周一,審判開始。
她到底是不是周顯榮的女兒?
讓簡遠東和相遇,這等於是在啪啪地打周姿的臉。
給周姿打電話就是讓周姿,好好看著點兒簡遠東,萬一他在香港有什麽風吹草動,告訴她。
可一個月的婚姻,怎麽手白成這樣?
經過一夜液體的滋潤,愈發美麗動人了,跟吸了男人的精血一樣。
吃了飯,兩個人準備飛去江城。
的性格向來不拖泥帶水。
目光中有疑惑,更有許多的不可置信。
“不需要。”周姿說。
她看了一眼江景程。
她低頭看了一眼,抱怨了一句。
周姿覺得自己更愧疚了,把他的袖口往上擼了一下,看到周姿曾經咬過的傷痕還在。
他這樣算計周姿,玩弄周姿於股掌之中。
“當年?當年的什麽事情?”江景程問。
驕傲如周姿,也不例外。
“你回去問問你媽不就知道了?”江景程站在她的對麵,雙手抄兜,看著周姿越發泛白的臉。
周姿很茫然,茫然地看著江景程。
飛機要起飛了,乘務員讓關機。
周姿和香港台請了一天的假。
這次兩個人是住酒店。
他開始說當年,薛明美誤以為他是江景程父親江明仁的兒子,用這個借口讓他提供親子鑒定。
如同今天的事情,如果不是說漏了嘴,周姿這一輩子都不會知道。
“哦?這樣,有本事你去告我呀?說我強奸!”說完,踩著高跟鞋,咯噔咯噔地走了,臨走還對簡遠東說了一句,“別隨便看別的女人,我會生氣哦。”
周姿聽得有一搭沒一搭的,說她現在對簡遠東是勢在必得,雖然簡遠東不把她放在心上,並且還因為上次睡了他,感覺耿耿於懷,他第二天起來的時候,就指著說,“敢給我下藥?”
如果不是,那——
難道是江景程讓和簡遠東相遇的?
周姿覺得,江景程這種人,是不應該身上有任何傷痕的,之所以傷痕現在一直沒有下去,可能永遠都下不去,是因為江景程不想讓傷痕消失。
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