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一日夫妻百日恩
周姿沒說話,所以,這麽多年——
“阿離走了,還不去追麽?”周姿又說。
“我喜歡的人在我身上,我去追她幹嘛?我想放長線釣大魚。”江景程說。
“什麽長線?”
“江離,她是我的長線。”江景程說到。
因為今天晚上江景程的一席話,周姿的心如同過年的煙火般絢爛,兩個人回去的時候,江景程一直在說笑話,周姿看著窗外絢爛的煙花,心情無比輕快。
她就是想要他的一句話,這句話,她得到了,心裏的一塊石頭落了地。
晚上的時候,兩個人之間水乳交融,衝上雲霄。
……
程為林現在在a市,作血液內科的醫生,普通醫生。
不過在一次和別的醫生聊天的時候,泄露了他和馮世綸認識的事情。
大家都知道程為林曾經在豐城市長的庇護下,曾經在著名的簡遠東手底下工作過。
都覺得特別羨慕程為林。
而程為林,也覺得這件事情很榮耀。
他並沒有預料到會給他帶來怎樣的禍患。
他並不知道馮世綸正在派人盯著他。
周姿的話,提醒了馮世綸,的確,殺孩子的事情,和周姿沒有關係,程為林下手,是程為林的錯,周姿雖然早就預料到了,但她和程為林沒有任何的交集,見死不救沒有任何法律責任。
所以,他根本沒有可能讓周姿坐牢。
唯一的可能是,程為林能讓他坐牢。
可見,周姿這個女人,相當厲害的。
這讓馮世綸坐不住了,相當不淡定。
所以,他在派人找程為林。
程為林很容易找,因為他並沒有刻意躲藏。
再說,程為林多少有些知識分子的孤傲和盲目自信,認為馮世綸不會對他怎麽樣。
程為林離開豐城之後,根本沒想過馮世綸。
馮世綸想找一個可靠的、有前科的人,把程為林處理了。
畢竟,殺死孩子這件事情,不僅能把他的烏紗帽弄掉,還能給他判死罪。
馮世綸越想,眼皮跳得越快。
他想到了一個人——江唯仁。
江唯仁雖然沒有犯罪前科,但他好賭,傷人,曾經敲詐薛明美,已經一直腳站在牢獄門口了。
馮世綸覺得,找他不錯。
馮世綸是在一個深夜給江唯仁打電話的,讓他去豐城一趟。
江唯仁正在摟著阿離睡覺,兩個人都吵醒了。
“誰啊?”阿離問。
“馮世綸。”
“幹什麽?”
“沒說。”
江唯仁皺著眉頭,馮世綸剛才說,這件事情,對江唯仁來說,隻有好處,沒有壞處。
“你明天不是要去豐城拍戲?一起去吧?我現在訂票?”江唯仁說。
阿離模模糊糊地說了句,“好啊。”
第二天兩個人一起去了豐城。
馮世綸在自己家裏接待的江唯仁。
馮世綸看了江唯仁兩眼,把要除掉程為林的計劃詳細和江唯仁說了。
江唯仁很詫異,也特別害怕。
“我沒殺過人。”
“凡事都有第一次。這是五百萬。”馮世綸把一包現金推到對麵的茶幾上。
好大的一包。
江唯仁也沒有見過這麽多的現金。
市長這種一把手的錢,除了去瑞士銀行洗的,都是現金。
江唯仁的眼皮在跳。
理智告訴他這件事情不能幹,可現金告訴他:這件事情完全可以幹。
江唯仁在和自己掙紮。
幹還是不幹?
“程為林不過是一個小人物,你和他往日無怨,近日無仇,警方不會懷疑你,你做完了拿錢就走,另外的一千萬我會匯入你的賬戶。”馮世
綸又說。
江唯仁徹底懵了,一千五百萬。
雖然比不上周姿的二十億,但他現在窮的很,根本沒有入,隻有出,阿離的收入估計隻有幾萬塊,新人麽,不好出頭。
一千五百萬對他來說,是一筆巨款。
“但是這件事情,不要告訴別人,還有,如果你被抓住了,也和我沒有關係!”馮世綸又說。
江唯仁心想,即使抓住了,他供出馮世綸來,他也是一個死。
他點了點頭。
馮世綸很滿意地點了點頭,這是答應了。
江唯仁拿著這些錢不知道去哪,還有,讓不讓阿離知道?
這麽多錢,肯定瞞不過她。
“如果你信得過我,找幾個戶頭,我分批給你存起來。”馮世綸說。
昔日在賭界非常有名的江唯仁,在這麽多錢麵前,失了分寸。
“這件事情盡快,別拖泥帶水。”馮世綸又說。
江唯仁當日就去了a市,踩了幾天的點。
那日,程為林下班後,照樣走在下班的路上。
他這條路,比較偏僻,路上也沒有攝像頭,江唯仁早就考察好了。
程為林隻覺得心口處一涼,一痛,刀子在他的體內旋轉。
當他回過頭來看到江唯仁的樣子的時候,已經斷氣了。
江唯仁隨後把刀子還有自己外麵穿著的衣服放進了垃圾桶裏。
開著摩托車回了江城,回了和阿離的住處。
他躺在被窩裏,渾身都在哆嗦,當時做的時候,沒這麽害怕,怎麽現在害怕成這樣?
江唯仁不知道的是,他這些行為,早就被人拍了下來——江景程的人。
距離過年還有兩天。
那日,江景程起床的時候已經快十二點了。
為什麽起的這麽晚,不言而喻。
周姿還在樓上睡著。
趙鴻儒一大早就來匯報了,說,“總裁,您預料的事情成真了!”
趙鴻儒還在驚歎江景程的聰明絕頂,好像事事都在他的預料。
他的人已經在程為林的身邊埋伏了好久了,守株待兔。
都守得沒有信心了。
“錄下來了?”江景程又問。
“咱們的人一直在路邊一輛破舊的麵包車裏,好像是拉垃圾的,雖然燈光暗,但特別把江唯仁的樣子拍下來了。”
“交給警方了?”
“交了。”
江景程剛才下樓的時候,就站在酒櫃邊倒酒。
現在已經在喝了。
“估計這個年,他是過不了了!”江景程輕啜著紅酒,“不過麽,馮世綸這麽狡猾,這次不一定能扳倒他,沒事,慢慢來。死得越慢,死得越慘!”
接著,江景程輕笑一下。
周姿醒了,從樓上走了下來。
看到江景程坐在樓下,和趙鴻儒在說話,趙鴻儒一副後怕的模樣。
周姿特別詫異。
“怎麽了?”她問。
“醒了?”江景程說。
“嗯。”周姿說著,就坐在了江景程的身旁。
“沒什麽,說一些工作上的事情。”江景程說著,就攬過周姿的腰。
臉湊到周姿的近旁,要親她。
周姿躲開,她不喜歡他當著別人的麵和她調情。
不過,終究沒有躲開,還是落在了江景程的手裏。
江景程得逞地笑了笑,對著趙鴻儒說,“你可以走了。”
趙鴻儒早就覺得不得勁兒,就等這句話呢。
趙鴻儒走了,周姿就自在多了。
江景程想親周姿,周姿覺得家裏人多,挺抵觸的。
“床上的時候,你可不是這樣。”江景程說。
周姿說,“你整天一副離了女人不能活的樣兒,我還有兩三天就走了。”
“別
提這事兒。”一提起周姿要走,江景程就煩躁。
所以,這兩天,江景程拉著周姿在床上拚命地做。
世界末日來臨時候的做。
周姿有些承受不住,感覺自己被他榨幹了,身體被掏空。
“你說你整天這樣對我,我去了香港,你不在,我天天想你怎麽辦?”周姿躺在床上,特別疲憊,眼睛都睜不開。
江景程坐在床上,側歪了一下頭,“想我幹什麽?還是想我幹你的樣子!”
周姿便知道他這個“幹”是這個意思。
江景程就是讓周姿去了香港,他不在身邊,她夜不能寐,飽受相思之苦。
真是用心險惡。
……
江唯仁回了江城以後,害怕,每天縮在被窩裏。
心好像有一個巨大的洞,他整日心驚膽戰。
他沒有親人,他想起了自己的枕邊人——阿離。
他給阿離打電話,說想她了。
阿離正在拍戲。
這是江唯仁第一次說想她。
感覺挺奇怪的。
阿離問他怎麽了,他說沒什麽。
阿離繼續拍戲,本來也沒那麽江唯仁。
不過是兩個相互取暖的人。
江唯仁震驚,害怕,警方的速度怎麽這麽快?
……
江唯仁皺了一下眉頭,“事情的經過,你都知道?”
很快阿離也知道了,警方通知的,讓她送被褥和枕頭。
隻要江景程肯聽她的就好。
江唯仁想了想,還是不要告訴阿離了,去了機場。
“猜也猜個差不多。畢竟這件事情,和我也有關係。”江景程說到。
馮世綸轉了個身,還是好人一個。
阿離笑了。
一個在牢裏,一個在牢外。
他可能這輩子就是個死。
他出去就能出去釋放自己的荷爾蒙。
於是,警察下次提審江唯仁的時候,江唯仁把馮世綸的大名說了出來。
“自然是真的。我什麽時候騙過人?”江景程說到。
攀咬市長是大罪一條,他知道馮世綸能夠輕易擺脫,到時候剩下他自己,說都說不清。
不可能啊。
反正是一個死刑犯,不可能再拖累一個市長。
阿離想,可能周姿走了,江景程身邊需要女人了。
周姿上了飛機,是江景程送她去的,周姿沒拒絕,沒讓婉婉和江延東跟著。
那天,在一次聚會上,馮世綸碰見了江景程。
江唯仁坐了牢,說實話,阿離並沒有多大的感覺,反而覺得挺輕鬆的,除了覺得心裏某個地方空落落的。
“那誰知道?”周姿又要走了,心裏怨氣又很重。
周姿害怕離別的場麵。
滿臉淚水的樣子特別惹人憐,她覺得自己魅力無限,讓江景程沒有招架住。
江唯仁沒再搭理江景程,走了進去。
馮世綸和江景程的鬥爭從此白熱化。
剩下的話,馮世綸沒有說,大有“請君自己體會”的意思,好像後麵的話,太過曖昧,江景程不適合聽到。
“你女人來求我了。大概是想睡我。讓我給你求求情。”江景程雙手輕輕地扣在一起,中間是一個鏤空的圓形。
哄得女人團團轉。
“那就割了吧!”周姿說,“省得你整天仗著自己是個男人,出去勾引女人。”
救江唯仁是假,泡他是真。
回江城幾天,人瘦了一圈,卻更精神了,眼神裏水波蕩漾。
剛到機場,便被警方控製住了。
不知道事情的真偽。
雖然這次江景程說了那句話了,讓周姿的心放到了肚子裏。
“沒人照顧我。”江景程斜斜地坐在沙
發上。
“阿姨照顧你。將來孩子也會照顧你。”周姿說到。
三個警察對視了一眼。
周姿要回香港。
“既然她讓來,我就來看看你,你不知道一句話叫做坦白從寬抗拒從嚴,若是你能如實地把後麵的人供出來,想必會減輕你的罪行!死刑會減成無期,無期會變成二十年。”江景程說得特別不當回事。
阿離來給他送東西的時候,問他究竟怎麽了?是不是和馮世綸有關?去了一趟豐城就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馮世綸非常聰明,這次警察的反應出乎馮世綸的預料,他便知道肯定是江景程的事兒,能夠一手遮天,瞞天過海地操縱這麽大的場麵的,除了江景程,也沒有別人了。
馮世綸在江景程的耳邊說,“江總,沒有如您的願,這不過是個小案子,沒有影響到我。”
馮世綸並沒有降級,眼看著還有升職的可能。
江景程一把把周姿拉過來,細細密密的吻落在周姿的額上,臉上,睫毛上。
阿離雖然對江唯仁沒有感情,但是畢竟習慣了,習慣枕邊有個人了。
江景程饒有興趣地看著江唯仁。
阿離來看江唯仁的時候,也說讓江唯仁坦白從寬,二十年也比死了強啊。
畢竟程為林要殺的人是江延東,現在周姿不在,收拾攤子的變成江景程了。
阿離覺得,江景程一哄,所有的前塵往事都一筆勾銷。
有錢的男人,哪個不是三妻四妾?
“詐我麽,江總?”顯然江唯仁對江景程的話嗤之以鼻。
江唯仁抵製不住警方的心裏煎熬,對殺人的事情供認不諱,至於殺人動機,他不說,死活不說。
他知道這些是馮世綸寄來的。
江景程也笑,“那祝馮書記宏圖大展,千萬別折了腰。”
“真的嗎?”
阿離已經很久很久都沒見過江景程這副哄人的樣子了。
可他的表現——
江唯仁也看著江景程,長得有點兒像,但是前途,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江景程說完,就讓司機來家裏,他江唯仁。
阿離沒想到江景程答應得這麽爽快,又這麽漫不經心。
“照顧好孩子。”周姿一邊收行李,一邊說。
“我勾引誰了?除了你,我還勾引誰了?”
不過,馮世綸沒必要拿這件事開玩笑。
這個男人,向來有這種能力。
江唯仁沒說話,江景程一副等著別人跳他坑的模樣,讓江唯仁不敢相信。
江景程緊緊地咬了咬牙。
周姿討厭他這副勾引女人的樣子,特別淫蕩。
“我意思在床上,陰陽調和,男人總不能沒有女人的,內分泌失調怎麽辦?”江景程特別不正經。
“怎麽了?”江景程深知阿離的目的。
無論怎麽說,他是一市之長。
江景程去了關押江唯仁的地方,見了江唯仁。
總讓周姿的心懸著。
“這樣?我去看看江唯仁。”江景程說到。
這件事情,好像有人通知馮世綸了,馮世綸不知道怎麽搞的,壓下來了。
江唯仁的坐牢,讓她這個年也沒有過好。
怎麽都不是一個經濟適用男,貼心又踏實的那種。
馮世綸又笑,這次他笑得特別得意,“人家說一如夫妻百日恩,我在香港,和周姿,曾經睡過,有一夜,但是那一夜——”
江唯仁很快收到了新的護照、新身份證,還有機票,讓他出國的,去哪個國家都行,最好去一些小國家。
這次好像天塌了一般,阿離跪在地上讓江景程救江唯仁。
“別問了。”江唯仁耷拉著腦袋,沮喪到家。
阿離眼淚汪汪地說了說江唯仁的事情,還說她覺得肯定是馮世綸指使的,因為江唯仁就來了一趟豐城,回去就有了牢獄之災,肯定和馮世綸拖不了關係。
周姿剛走,阿離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