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嫂子
當程為林喜滋滋地去醫院拿了合同,準備簽的時候,醫院的人事沒有立即同意,說還有一項協議沒簽。
程為林不知道是什麽協議,跑去問馮市長。
馮世綸說,“小程啊,我給你安排的可是簡遠東的助理,簡遠東那可是全國赫赫有名。”
“我知道,謝謝馮市長。”
“不過麽,我讓你答應我一個請求。”
程為林算是知道了,馮世綸是要挾他。
不過也對,相互利用是人之根本麽,要不然,馮世綸憑什麽幫這個遠房親戚?
兩萬塊錢的賄賂,馮世綸根本都沒要,又給程為林退回去了,估計給人家提鞋都不夠。
“簡遠東的病人當中,有一個叫周姿的,你仔細看好她。我讓你到時候,她生了二胎以後,她的臍帶血或者骨髓要給她患了白血病的大女兒用,我讓你到時候動動手腳,讓老大產生排異反應,老二會因為被抽了臍帶血,無法適應,嘴唇發紫,死亡,又或者麻藥注射過量死亡。這些醫學道理,你比我更明白。”馮世綸的話是悄悄地說的。
程為林嚇得臉都白了,“草菅人命?”
“頂多算是醫療事故。而且,有我給你撐腰,你怕什麽?”
“可是簡遠東——”
“簡遠東到時候會被外派出國!”馮世綸說。
程為林是學醫的,知道排異反應代表什麽,代表這個周姿的大女兒早晚會離開人世。
既然早晚要離開人世,為什麽還要讓二胎來世上走一遭?
程為林也聽說過周姿是著名的女主播,她懷孕的事兒,程為林不是很清楚,畢竟以前也沒過她麽。
程為林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他不敢,可麵對友誼醫院、簡遠東助手這樣從天上掉下裏的offer,程為林覺得,他是應該付出點兒代價的。
……
那天下了班以後,周姿想去附近的大商場買點兒東西,曲然開車把周姿帶到了商場,說她一會兒回來,讓周姿一個人先逛著。
周姿現在肚子還行,再說懷孕了也需要走走,並且,她總是會想起來還沒給孩子買這個,還沒給孩子買那個,上次的三萬也沒買完,隔尿墊,溫奶鍋都還沒有。
這次順便逛逛,一次買了,看見好看的小衣服,還是忍不住想買。
這家商場挺高端的,在電視台和江景程公司的中間,離得都不遠。
周姿在三層,賣嬰兒用品和男士衣服的那一層,一家店一家店地逛著。
這家商場很大,環境不錯,周姿走的很慢,再說,女人也喜歡逛街麽。
卻看到對麵,江景程迎麵走來。
經過上次在電視台,江景程對周姿的強取豪奪,周姿對江景程有些抵觸。
也不知道他抽了哪根筋,來逛街。
他本來在看店裏的東西的,看到對麵走來的周姿,手抄著兜,慢慢地朝周姿走過來,漫不經心又得意在心裏的樣子。
目光泛著桃花,一副強取豪奪、勢在必得。
周姿反感他這副樣子。
作勢要去旁邊的店裏,躲開他的目光。
江景程已經朝周姿走了過來。
當時,周姿正在給孩子挑隔尿墊,低頭看著貨架子上的東西。
江景程在她的旁邊站著了。
周姿感覺到自己都能夠聽到自己的呼吸,她的話也說不利索了。
“我今天下午要出差,臨時想起來,買點兒東西。”江景程說。
“你買什麽?”周姿問。
“嗯。一次性內褲,牙膏牙刷之類,用完就扔了,你在就好。”江景程在周姿耳邊說話。
周姿的臉已經刷地就紅了,她問道,“為什麽我在就好?”
“你買!”
怎麽每回江景程都能讓周姿沒來由地生一頓氣,“我今天是給孩子買東西的。”
“順便也幫我看看。”
“你不會自己買嗎?”
“買不好。”
周姿知道他在裝。
她已經從剛才的店裏出來了,萬一店員聽見兩個人在說一次性內褲的話,會比較尷尬。
江景程走在周姿的旁邊,比她高了一頭。
前麵的地麵,保潔阿姨剛剛打掃了地麵,地麵上全都是水,保潔阿姨在用烘幹機把地麵烘幹。
周姿懷孕了,看到前麵,望而卻步,生怕有閃失。
這裏不是一樓,一樓的地麵大,可以躲著點兒走,這裏是三樓,中間的地方是懸著的,隻有那一條路能走。
周姿猶豫了一秒鍾,就覺得整個人被江景程抱了起來,周姿還“啊”地叫了一聲。
江景程大步從這裏邁過去了,一邊還跟周姿說,“跟不跟我買?”
“你休想。”周姿緊緊地攀著江景程的脖子。
江景程一笑,沒說什麽。
直到拖了的地麵過去好久了,江景程還不放周姿下來,就一直抱著她。
“你放我下來!”周姿說。
“不是不答應麽?”江景程說。
“我答應了!”周姿慌忙說到。
心想,如果他還不放自己下來,估計明天她就是頭版頭條了。
江景程抱著大肚子的周姿在商場裏,這不是挑動馮世綸嗎?
江景程把周姿放下,周姿很累,江景程又很自然地扶住了周姿的手。
江景程的東西,周姿五年前知道,是不怎麽從超市買平價商品的,都得從專櫃。
周姿去了一家挺高端的店,看著手裏的一次性內褲。
“你要什麽顏色的啊?”周姿隨手拿了一條,看質量,還本能地低頭看了江景程的胯間一眼。
“你看什麽?”江景程問。
“我——”周姿詞窮。
“我什麽顏色的,你不知道嗎?”
周姿覺得自己真是多此一問啊,問什麽不好,讓他非把自己弄得這般尷尬?
灰色或者黑色,他向來喜歡。
“號呢?xx的嗎?”
“得考慮彈性!”
周姿的臉一紅,恨不得放下內褲,趕緊離開,偷眼看了店員一下,幸虧店員離得遠,也可能是故意躲遠。
“出差幾天啊?”周姿又問。
“可能一天。”
“那就買這種兩條一包的好了!”說完,周姿就拿著了,“再去買剃須刀,還要買牙刷。”
說完,周姿往前走。
買完了以後,周姿和江景程就離開了。
江景程說,“我今天下午就走,你今天去我家裏住,看著婉婉。”
“讓婉婉去我家住也一樣。”周姿回,“我現在要回家,曲然一會兒來接我,順便去接婉婉。”
“阿姨已經在家給婉婉做飯了,好吃的。而且,我不在,你怕什麽?”江景程要發動車子,對著站在外麵的周姿說到。
周姿語塞,的確,江景程不在,她怕什麽?
上了江景程的車,去了他的家,路上周姿給曲然打了個電
話。
曲然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
什麽意思,不言而喻。
跟小時候取笑談戀愛的男女同學一樣的口吻。
東西阿姨已經給江景程收拾好了,也給司機打了電話了,一會兒司機會來接他。
“我走了。”江景程說。
“嗯。”周姿答。
江景程拿著自己的行李,“我走了。”
“知道了。”周姿回答。
一會兒阿姨會自己去幼兒園接婉婉,周姿就上樓了,剛才逛商場逛得很累,她想上去休息一會兒。
樓上應該還有她的房間。
周姿上樓以後,剛要關門,門又被江景程推開。
周姿嚇了一跳,問到,“你怎麽還不走?”
江景程推門就進來,把周姿抱到了床上,一邊扯自己的襯衣,“今天下午,我要不幹了你,估計我今天晚上都下不去!”
說著,就往周姿的身上撲去。
他啃吻周姿的脖頸,動作有些粗野。
他的話說的很粗,但周姿莫名地心裏癢癢,很喜歡。
周姿的動作雖然被動,但一直在欲擒故縱。
江景程走的時候,神情是饜足的,他把麵巾紙扔到了地上,“一會兒讓阿姨來收拾了。”
“讓阿姨知道?”周姿麵色潮紅,問他。
“你以為她不知道?”
周姿認為這種事情,阿姨即使知道,也有一層遮羞布的,就是大家都知道,誰也不問。
“不行,你收拾了。太難堪。”周姿說道。
江景程在係自己的襯衣扣子,上麵的兩顆還沒有扣上,很淩亂,有點兒荷爾蒙的狂野。
江景程沒說話,接著彎腰去把紙巾收拾了,放到了垃圾桶裏。
樓下司機已經在按喇叭了,這是司機和江景程的暗號,隻要到了就按喇叭。
江景程臨走以前,沒再說話。
估計這次是真走了。
周姿背著身子,躺在床上,露著光裸的肩膀,頭發很淩亂,麵色潮紅。
她的手在不自覺地摳旁邊的枕頭,麵上卻不自覺地露出了笑容。
笑容淡淡的,但是很幸福。
他身上很熱,周姿一觸到他,就覺得像是接觸到了火爐一樣。
周姿身子溫度低,他走了,被子裏漸漸地沒那麽熱了,已經是周姿的體溫了。
阿姨去接婉婉了,偌大的別墅,就剩下周姿一個人。
比在自己家裏,呈現出一種更加難耐的空虛寂寞。
在他離開的十五分鍾裏,她又想他啦!
婉婉回來了,吃飯的時候特意問,“爸爸去哪了?”
周姿說,“爸爸出差了,爸爸讓你早睡覺。”
婉婉特別失落地“哦”了一聲,“那媽媽晚上你給我講故事吧。”
周姿“嗯”了一聲。
雖然周姿應承了這個任務,可是辦起來有點兒困難,晚上,婉婉很是心不在焉。
一直在問,“媽媽,爸爸明天真的能回來嗎?”“明天爸爸能給我洗澡嗎?”
……
有些問題,周姿也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往常婉婉九點鍾就能睡著了,今天晚上愣是十點才睡著。
估計第二天早晨阿姨叫她應該很難叫,周姿不知道。
因為她起來的時候,已經十點了。
給江景程發微信,江景程沒回。
周姿不確定他今天能回來,所以,也不敢回自己的家。
中午在他們家吃了午飯,睡了一會兒,又去了樓下的沙發上躺著。
江景程回來了。
看到周姿懶散的樣子,他風塵仆仆的模樣,“婉婉上學了?”
“嗯。”
江景程回來以後就給趙鴻儒打電話,發微信,坐在沙發那頭,很忙碌的樣子。
周姿半躺在沙發的這頭。
“你很忙嗎?”周姿問。
“對。”他頭都沒抬。
“怎麽?”
“沒什麽。我以為你出差就是應酬一下——”
江景程側頭看了周姿一眼,笑了一下,“我沒周小姐這麽好命。”
周姿看著他的側顏,如同雕塑一般,他手指修長,發微信,手動起來非常好看,或者中間用語音。
他好像忘記了昨天對周姿的強取豪奪,變成了專心致誌的另外一個人。
終於忙完了一陣,他對著周姿說,“我在飛機上把兒子的名字想出來了。”
“叫什麽?”
“江延東怎樣?”
“為什麽叫這個名字?”周姿問。
“沒什麽,突然覺得這個名字好聽。還有,也有簡遠東的功勞,算作紀念。怎樣?孩兒他媽?”江景程問。
“你說了算,我都喜歡。”說完,周姿站起來,說了句,“我回家了!”
從茶幾和江景程的腿中間的空檔要走過去,江景程拉住了周姿的手,“怎麽了?”
“沒什麽!”周姿心情不好。
關於第二個孩子,她不願意想太多,甚至名字都不想參與太多,她不想在孩子還沒有出生之際,就對這個孩子投入過多的感情,感情越深,將來會越痛心。
江景程一拉周姿的手,周姿落到了江景程的懷抱裏,坐在了他的腿上。
江景程雙臂環住了她,也環住了他們的孩兒。
“是因為這個孩子,還是因為這個名字?”江景程又問。
“不想現在對孩子產生太多的感情。”周姿悲悲戚戚地說到。
她一直認為,這個孩子無辜,可是出來就帶著任務,周姿很難過。
說著說著,淚都要流下來了。
她的手攥在江景程的掌心裏,周姿低下頭,看著江景程溫熱掌心裏的自己的手。
江景程輕捏了一下周姿的臉蛋,“有我呢,你到底在怕什麽?”
周姿又笑了點了一下頭,“也對。合同你看完了嗎?如果看完了,我想再拿回去看看。”
“你不是都背過了?”江景程問。
周姿的眼神黯了一下,“想再看看。”
江景程把合同拿給了她。
她起身要離開,江景程要送她,她說不用,他剛回來,讓他在家好好休息休息,應該挺累的,讓司機送她行了。
江景程的司機當然在門外等著,畢竟剛把江景程從機場接回來。
周姿在路上,一直在想這個孩子的名字——江延東。
其實也不怎麽好聽麽,江景程可能就是隨便那麽一起。
周姿回了家,在自己的寫字台前愣了很久很久的神。
想這個孩子,最終還是悲從中來,趴在桌子上哭了好久。
就算簡醫生醫術再高明,可這個孩
子終究那麽小。
周姿很累,要工作了。
集中了好久的精力也沒集中到工作上來,她在寫新欄目詳細的策劃。
沒開電腦,她就用筆寫的,列個草稿。
孕婦老對著電腦也不好。
寫到十點的時候,想看看江景程在幹什麽,便給江景程發了條微信:還在忙嗎?
那頭回:對。你早休息。
周姿回:可我卻怎麽都睡不著,在寫策劃案。你陪我吧。
江景程回:我在工作。
難得,這麽不正經的人也在工作。
周姿又說:今天我一會兒,你陪我好嗎?
那頭回了一個字:嗯。
晚上十點半的時候,江景程發來消息:去睡覺。
周姿回:嗯,就睡了。
周姿也做得差不多了,去洗刷以後,就上床了。
在床上的時候,周姿的手偶然地觸過自己的身體,恍然想起江景程對她做的一切,麵上一熱,心裏也一熱。
周姿翻了個身子,朝著裏麵睡覺了,但,她的眼睛睜著,怎麽都睡不著呢。
現在的周姿,仿佛變成了十六七歲,情竇初開的少女。
稍微的情絲,都能讓她的心裏泛起漣漪。
已然冬去春來,開始褪去冬天厚厚的衣服,穿上春天的毛衣了,周姿那天坐在自己的寫字台前看那份孩子手術的合同,明知道這份合同早晚得簽,可她就是下不去手。
手裏握著筆,看來看去,還是那份冰冷的合同,醫院的免責責任做的也非常清晰。
一副手術成功了是運氣,不成功聽天由命的感覺。
周姿心疼老二,眼裏不由得霧氣朦朧。
敲門聲響起,江景程進來了,周姿手托著下巴,側過臉去,用另外一隻手把自己的眼淚擦幹了。
然後轉過頭來,對著江景程說,“你來了啊?”
“對。”江景程一隻手臂撐在寫字台上,另外一隻手扶著周姿的肩膀。
“我看合同。”周姿說。
“我看到了。”江景程回,“如果你下定不了決心,我來簽。”
“不著急的。手術以前簽就好,簡醫生隻是讓我心裏有個數。”周姿說,一邊緊緊地握著自己的筆。
“早簽晚簽不都一樣?”江景程回。
“嗯。”周姿點了點頭。
梁展陸陸續續拉了十幾個人進來,好像還拉了江景程進來。
江景程雖然走得不快,但慢慢地還是走到了前麵。
“我簽。願意不願意?”江景程的手從周姿的肩膀上抬起來,摸到了她的那半邊臉,手動了一下,扭動了她的頭,周姿被迫朝著江景程看。
江景程什麽時候這麽聽話來?
梁展說他現在在外地開會,中午會回去。
江景程好像受到了振奮一般,一下子把周姿抱了起來。
周姿渾身一陣戰栗,攀江景程的胳膊收緊了,“你幹嘛?”
梁展艾特了“江之景程”之後,說,“不發麽?”
肯定回答以前,周姿給江景程打了個電話,畢竟——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尤其周姿現在這種狀況。
這些話,江景程又是在周姿耳邊說的。
卻看見江景程在自己的辦公椅上坐著,他的身邊分別站著趙鴻儒和梁展。
“梁展為什麽把你拉進群裏?”周姿問。
“去小區後麵的小橋那裏散步吧。”周姿邊走邊說,順便把開衫毛衣裹了裹,春捂秋凍麽。
不過,這五年,是她自己要離開的,怨誰呢?
輕輕的少女的聲音,伴隨著和煦的春風,一下子讓江景程心神蕩漾。
周姿答應了。
周姿無語,他的意思就是,這次她心裏的小九九向江景程匯報了是嗎?
不過她猜,可能是因為下麵要和商界合作的事情,通過了,一問,果然是因為這件事兒。
江景程拍著周姿的背,“我知道!”
周姿隻是笑了笑,既然他替自己發了,那她就不用發了。
“怎麽了?”江景程問她。
“你坐在那裏,衣服穿的得體,前麵還有台子擋著,不會看出什麽來的,再說,觀眾老看我支持,肯定也想你了,給他們換換口味。估計很多觀眾都期待你。”曲然的說客功夫做得不錯。
周姿在看自己寫的詳細策劃,沒繼續看。
周姿剛要發紅包,就見梁展艾特了江景程一下,江景程也真是,進群以後,對梁展的要求置若罔聞,我行我素,還是叫他的微博名字:江之景程。
下午他肯定去不了電視台的,因為很忙,到時候去哪,再通知周姿,他知道周姿的情況,會讓司機去接周姿。
連周姿都聽得出來,他口中的玩味和對周姿話語的毫不在意。
今天下午,吃了晚飯以後,天色還早,江景程她,說已經把合同給了簡醫生了。
周姿詫異的目光看向江景程。
“我腰帶開了。”周姿的手要從江景程的肩膀上拿下來。
所以,周姿進入了江景程的辦公室。
真是自作多情的厲害啊!
江景程拿過筆來,在下麵簽上了“父:江景程”四個字,以及一個標點符號。
周姿的臉慢慢地紅了,如果江景程指的是床上的那些粗話,野話,周姿這一輩子都不是他的拳擊手,她也學不會。
“我一直小心翼翼的,隻是以前你沒發現而已。”周姿反駁。
說完,江景程低下頭去,一隻手抽起一邊的腰繩,開始係,兩隻手的動作很嫻熟。
總之事情經曆的時候,覺得又害怕又害羞。
周姿說好。
她隻覺得渾身一陣戰栗。
“然後呢——”江景程忽然湊近了周姿的耳朵,咬著她的耳朵說話。
周姿很奇怪,不知道為什麽梁展要加上她。
“還有別的罵人的話沒有?你每回就這一句?我怎麽覺得是欲擒故縱?”江景程戲虐的口氣。
周姿初初聽到,是打退堂鼓的,她都八個月了。
江景程已經彎下身子,銜住了周姿的小。
“我來!”江景程說。
他的手伸向了周姿的褲子裏麵。
“對,我家梁總和江總是好朋友,今天下午他在這裏。”司機得體地說到。
周姿要係。
周姿把冬天的衣服都收起來了。
這種話語,比起五年前,少了跋扈和任性的氣息,那麽溫婉,還有點兒無助。
剛才他把周姿的吊帶抹到胸部以上了,褲子也褪了下來。
江景程一個用力,周姿就在他的雙臂的臂彎裏了。
嫉妒又辛酸的口氣。
江景程的唇已經落在了周姿的唇上,手在解著周姿的腰帶。
周姿今天穿了一條孕婦褲,鉛筆褲,腿上很瘦,就是一條
收口的腰繩,上身穿了一件白色的吊帶,外麵罩了一件很長的開衫毛衣。
大概傍晚的時候,周姿收到了一條微信請求,打開,才看到是梁展的好友申請。
慢慢地走出了小區,走到了小橋那條路上。
本來江景程的性取向就不是那麽明朗,這下,周姿心裏犯了嘀咕——他的東西宮?
周姿抱了江景程好久好久,最終,鬆開了他。
周姿開始躍躍欲試了,畢竟主持是她安身立命之本。
片刻後,梁展說:已經加上。
過了兩天,曲然因為梁展節目的事情找周姿,說梁展公司的事物很複雜,上次他們公司的宣講會曲然也沒去,讓周姿幫幫她,還問周姿這期的節目能不能周姿來主持?
周姿知道,這種什麽基金都是相當有錢的,梁展的公司還做風投業務,上次開會的時候,周姿聽得很認真。
但是當孩子無恙,周姿躺在床上想的時候,反而覺得這件事情挺刺激的。
江景程又笑,那種取笑,調笑,站在高處的笑,他把周姿放了下來,在周姿的耳邊說到,“以後多學點兒罵人的話。我和你,不是一個級別的拳擊手。”
江景程回過頭來,看到周姿落在了後麵兩米的地方。
周姿有一種上了當的感覺,可她終究和梁展不是那麽熟,不能隨意放鴿子。
可周姿覺得,這分明是梁展讓江景程替她發的麽。
所以,她今天下午約好了梁展,要碰一下采訪大綱的事情。
接著,梁展把周姿拉進了一個群裏,叫“盛榮基金”的群裏,還在後麵寫了個括號,上麵寫著:商界欄目。
看起來是一個人發了一個,還都給周姿留了一個。
下午兩點,周姿做完了采訪大綱,接到了司機的電話。
周姿看著他。
周姿剛才給司機的答複是,她今天電視台的時間安排。
周姿抱住江景程的腰,嗚嗚地就哭起來,說多舍不得這個孩子,對孩子多麽不公平。
江景程走了以後,周姿又把合同看了一遍,開始做自己工作上的事情。
江景程卻收緊了自己的胳膊,不讓周姿動。
看了半天策劃案以後,發現有人艾特她,周姿打開了,才發現是曲然和梁展分別艾特她,讓她搶紅包,不過剛才周姿沒注意。
自認為江景程不是一個好老公的人選,卻是一個好情人的人選。
嫂子這個稱呼,還是讓周姿紅了臉。
“不知道。”江景程雙手抄兜,慢慢地配合周姿的步子。
等到到了目的地,才驚覺,竟然是江氏集團。
問的時候,聲音飄忽在和煦的春風中。
對那天的事情,她還是耿耿於懷。
現在給司機回複說:可以,讓他來接。
因為這五年裏他搞過不少的女人,心酸難過。
自從那天,她沒見江景程,不過電話微信不少。
第二天,天氣很熱,春日的天氣已經穩了,寒冷的天氣不會卷土重來。
周姿覺得腰上緊了,可是隨即,江景程的手動作漸漸地慢下來,腰帶又鬆了。
周姿更恨了,使勁兒地捶打著他的頭。
“江景程,你別無恥——”周姿的身子被江景程緊緊地箍著,動彈不得,渾身都在動也絲毫動搖不了江景程。
果然是有錢任性啊。
可也因為這是一次不同尋常的“野戰”,周姿覺得很難忘。
“我沒有。我哪裏知道——”周姿搶白。
他走回來,伸出來一隻手,周姿握著他的手站起來了,喘著粗氣。
“梁展?他不會的,放心去就是。話說周小姐什麽時候也變得這麽小心翼翼了?”江景程饒有興趣地問到。
“搞過——不少。”江景程說道。
梁展艾特了一下全體人,讓把自己的昵稱改成自己的姓名和自己的職務,還特意括號了一下——周主播和曲主播除外,大家都認識你們倆,就是讓二位認識認識群裏的人。
周姿扶著他的肩膀,輕輕地說到,“懷孕後,走兩步就喘得厲害。”
正好周姿吃完了飯,天氣也越來越熱,周姿在家裏坐不住,想出去散散步。
周姿要從江景程的懷裏出來,忽然覺得自己的腰間一鬆,肯定是收口的腰帶開了。
“荒郊野外的勾引我?嗯?”江景程口氣,濃重的磁性,帶著蓬勃而出的荷爾蒙氣息。
這裏白天沒人,晚上也沒有路燈,幾乎沒有人來,是屬於“野區”。
整座豐城都籠罩在一片霧蒙蒙又和煦的黑暗裏。
可見是為了商界欄目拉起來的這個群,梁展應該是挺重視的。
江景程倚靠在自己的車旁邊,剛才在抽煙,看到周姿下來,他把煙蒂熄滅,走到了周姿身邊。
周姿上了車以後,一直在看采訪大綱的內容,一頁一頁的內容翻過去,也沒看到車往哪裏去。
這裏雖然沒有路燈,但不代表不會沒人,尤其春天,周姿很怕很怕。
江景程走在周姿身邊,周姿說不用扶她。
“這五年,你都和誰這樣過?”周姿問。
江景程不過是用他的桃花眼抬眼看了周姿一下,又帶著笑意,側頭對著旁邊的梁展說到,“你嫂子來了。”
好像剛剛才下過一陣紅包雨,周姿沒搶上。
周姿慌忙把自己的吊帶拉了下來,驚慌失措,都快哭了。
周姿轉身回家去。
她也不是處女了,也不那麽矯情。
周姿緊緊地抓著江景程的頭發。
來而不往非禮也,周姿想著大家都發了,她也要發一個。
曲然好像發了個表情,剩下的事情,周姿就不知道了。
看到這四個字,周姿覺得很心安。
周姿的耳朵瞬間又開始發熱,“然後——然後就累啊!往常都是我媽和我一起散步的。”
周姿說現在商界由曲然來負責,周姿隻是做一些幕後的工作,讓梁展加上曲然。
不像他,在不同的女人身上,練成“老司機”。
“也對。周小姐心裏的小九九,向來也不跟我匯報。”江景程說到。
周姿在後麵走得累了,雙手撐住膝蓋,“江景程,你等我一下。”
周姿讓江景程在樓下等著,她下去,一起散步。
一波下來,周姿搶了三千多。
江景程什麽話都沒說,就發了兩萬塊錢的紅包。
“你放我下來,你這個流氓。”周姿帶著恨意的嫉妒說到。
她的肚子越來越大了,醫生說預產期還有兩個月左右,現在孩子已經長成了。
天色已經漸漸黑暗,周圍已經看不見了。
曾經以為隻有一個人為了孩子難過,傷心的,縱然喬珂也心疼婉婉,可終究隔靴搔癢,外婆能夠幹的事情,終究有限,能夠和她感同身受的終究隻有這一個人。
這波紅包搶得比較紳士。
“江氏集團?”周姿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