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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羞辱

  “你特麽算個什麽玩意兒,老子罵你又怎麽了?有能耐起來打敗老子,老子就聽你的。就特麽一個破壁大學生村官,還真以為自己是個人物了。當不了家就特麽趁早滾蛋,別特麽耽誤老子掙錢。……”


  一個麵相凶戾的精悍青年,一邊羞辱著被自己打倒在地的年輕夥,一邊臉帶炫耀似的掃視著圍觀的人。


  “張增虎,咱倆今這仇我早晚會報。但你以為你打我一頓,就能讓高鐵公司按你的虛假數據,給你賠付了?人家高鐵公司不是傻子,後麵還有好幾輪核查的。萬一真把高鐵公司惹毛了,人家不用咱們村的地了,那你就傻臉了,還會連累咱村其他村民。”年輕夥雖然被羞辱得眼孔冒火,但還是強自抑製的耐心道。


  聽了年輕夥這話,名叫張增虎的凶悍青年,眼皮猛然一跳,急忙掃視了一下周圍的人,果然看到人們麵帶猶疑,又隱含畏懼地偷瞧著自己。顯然,周圍的人聽了年輕夥的話,都有了一些退縮之意。


  暴怒之下,張增虎猛然站起身,飛起一腳重重的踢在年輕夥的肚子上,同時還惡狠狠地罵道:“劉軒,你特麽就是鎮政府一個跑腿的,老子讓你把我們這些人的數據報上去,你乖乖報上去就完了,哪兒來那麽多廢話?不會做人,老子就教教你怎麽做人。……”


  年輕夥猛然挨這一腳,疼得立刻蜷起了身子,憋得半不出話來。


  眼見張增虎還要再踢年輕夥,周圍的村民深怕惹出大事,趕忙上去拉住了張增虎。


  被村民們一勸阻,張增虎也猛然醒悟了過來。雖然他十分看不起年輕夥,但年輕夥畢竟代表了鎮政府的臉麵,真要被自己打成重傷,鎮政府絕不會輕饒自己,不定還會被判刑。哪怕自己老子是村委委員,也根本捂不下來這事兒。


  看著一直在地上疼得直抽搐的年輕夥,張增虎踩著村民們給自己搭的台階,罵罵咧咧地離開了此地。


  眼見張增虎走遠了,好心的村民趕忙上前,給年輕夥揉捏起來,並安慰著備受屈辱的年輕夥。


  此時是008年6月的一,年輕夥叫劉軒,今年剛考上大學生村官。之後,他被區裏分配到了柳樹鎮,又被鎮裏分配到了徐村,開始實地履職。


  今這事兒,起來也談不上誰對誰錯。高鐵公司想在徐村周邊的幾個村建一座維修廠區,這就牽扯到對所占土地上麵附屬物的補償問題。


  作為被分配到徐村的大學生村官,劉軒也想在盡可能的範圍內,幫村民們多爭取一些利益。反正高鐵公司怎麽都是公家的,即使把普查工作卡的再緊,高鐵公司也不會發給他一分錢獎勵,還不如讓村民們多得些補償款。


  但這一切的前提是,區裏、鎮裏以及高鐵公司的三方審核都能通過才行。畢竟,究竟用不用你徐村的地,最終還是由人家高鐵公司決定的,兩級政府也隻是起個牽線的作用而已。


  至於補償,那都是有標準的。正常情況下,一畝農田裏最多會有一口機井,可你這一畝地裏打了五口是幾個意思?張增虎的貪心太大了,非要逼著劉軒把他那明顯虛增太多的數據給報上去,這又怎麽可能呢?

  當然,跟著張增虎這麽做的村民,也不在少數,隻是他們都沒有張增虎做的那麽明目張膽而已,他們隻是想多掙個錢。

  而張增虎呢,當然是希望水越渾越好,既然大家都那麽做了,那麽他就不會很顯眼了,他這是打的法不責眾的主意。如果真就他自己這麽做,那麽區裏和鎮裏肯定都輕饒不了他,因為他這擺明了是給區裏、鎮裏上眼藥。


  這也就是為什麽劉軒出那番話後,那些村民開始猶疑不定,而張增虎則立刻大怒的原因。


  劉軒之所以會阻止張增虎這樣的行為,是因為前期普查過的數據都很準確、很合理。現在張增虎突然來這麽一出,之前普查過的村民們肯定不會同意,誰願意就自己吃虧啊?之前工作也就全白費了。如果真要那樣,區裏、鎮裏肯定要追究責任的。這種事兒,劉軒真的扛不起。


  躺在地上歇了一會兒,慢慢緩過來勁兒後,劉軒坐起身,對還沒離開的村民再次耐心地解釋了一番。但聽著村民們話裏話外,仍然心存僥幸的樣子,他也隻能無奈的歎了口氣。


  徐村地處中州市遠郊,絕大部分村民們都是以種地為生。雖然近幾年的農村政策越來越好,但種了一輩子地的村民,很多都沒有其他的掙錢渠道,也沒那才能。好不容易趕上這麽好的機會,村民們當然想多獲得一些補償。這些,劉軒也都理解。


  但問題是,這次的補償標準已經是中州市最高的了。就是在之前的普查過程中,區裏、鎮裏的工作人員也都有意無意的放些水,盡量讓村民們多落些實惠。能做到這一步,絕對算得上是仁至義盡、造福一方了。


  結果就在普查工作進行了一半的時候,張增虎這貨突然冒了出來,直接就導致了普查工作的突然中止。


  鑒於這件事的突發性,區裏責成鎮裏盡快解決,鎮裏又責成村裏立刻解決。然後,然後這倒黴差事就落到了劉軒頭上。


  眼看這件事暫時也沒個了局,又已經晚了,劉軒隻能唉聲歎氣的站起身,踉踉蹌蹌的騎上車,往鎮裏趕去。今的工作進展,他還得趕快報上去呢。


  回到鎮裏,看著劉軒淒慘狼狽的樣子,包村領導對徐村的事已經心知肚明了,所以他也不苛責劉軒的工作,隻是不住的安慰劉軒。但一想到張增虎那事兒,這位包村領導的眉頭也不由緊皺了起來。


  張增虎其人,這位包村領導也很清楚。若不是這次的工作時間很緊,他倒是不在乎和張增虎耗下去。張增虎鬧的輕了,時間一長自然不了了之;鬧的重了,涉嫌敲詐政府的罪名,他張增虎也根本承擔不起。


  但現在卻很是棘手,徐村出了個張增虎,若是引得別村再出一個李增虎,那這牽牽連連起來,可就不是個事了。而作為主管徐村包村工作的領導,勢必要在履曆上加上個工作能力不足的負評價。


  送走了劉軒後,這位包村領導也急忙思量起對策來。


  辭別了包村領導,劉軒滿身滿心傷痛著回了家。


  要滿身的傷倒還是事兒,劉軒上高中的時候也是個大混子,沒少參與各種毆鬥。全校二百多位老師,都知道他這號人物,在全校的混混界就更不用了。

  另外,就今這憋屈事兒,劉軒也不是真打不過張增虎,而是他若真和村民廝打,那又算怎麽回事兒?把他和張增虎放在一起,張增虎那惡人反倒成了弱勢群體。事情鬧大以後,他肯定要受處分。反正是,如果他不能一招製敵,直接壓下張增虎的囂張氣焰,那他就隻能忍著。


  不過話回來,劉軒今挨的這頓打也隻是個引子。關鍵是張增虎羞辱他時,的其中幾句話,再次勾起了他心底最沉痛的傷。


  劉軒是個重感情的人,他也一直認為最真摯的感情,就是自己存在下去的意義,是自己的精神寄托、支柱。


  高中時,劉軒曾喜歡過自己班上的一個女孩兒,一喜歡就是三年。雖然,他明知道那個女孩兒並不喜歡他。而當時學校裏喜歡他劉軒的女孩兒,可也不在少數,但他當時隻是專情於那個女孩兒而已。


  到了上大學時,劉軒終於遇到了他人生中最重要,也是他摯愛的初戀——武慧。三年多的相知相戀,劉軒已經用盡了自己的愛。隻是就在他憧憬著彼此的未來時,一場意外的爭吵,竟讓這份愛近乎玩笑似的結束了。


  分手了一年多,每每劉軒強逼著自己忘記時,卻隻是換來心內對武慧更加洶湧的思念,以及更加撕心裂肺的悔痛。他由開始時的日日買醉,再到後來的瘋狂工作,都隻是他逃避內心痛楚的方式而已。


  “你有那資格嗎?……你負的起那責任嗎?……你做到了什麽?……你連個娘們兒都不如……”從張增虎口中出的諸如此類的話語,都再次撕開了劉軒心底的傷疤。或許可以他太敏感,但也可以他無時不刻的都在想著武慧。


  初戀的夭折,再加上今工作的不順,劉軒吃完晚飯後就走出家門,順著街道就漫無目的的走了起來。與其他是想讓自己靜一靜,倒不如他是害怕一個人呆在自己的屋,那間承載了他和武慧最深沉的愛的地方。


  夏夜的是多變的,下午時還是烈日酷熱,晚上就起風了。隨著風越來越大,路上的行人都紛紛加快了腳步,以免自己變成落湯雞。但劉軒卻毫無所覺,隻是木呆呆地繼續朝前走著。


  心內一片灰暗的劉軒,感受著越來越急的風,竟有了些自虐般地寬慰,好像隻要他多吃一些苦,就能挽回他的初戀一般。


  “嘩啦啦……”暴雨突然而至,幾乎瞬間就將劉軒淋得渾身濕透了。感受著雨水的冰冷,劉軒忍不住打了個哆嗦。不過,就是這份冰冷終於讓劉軒回了一些神。


  暴雨衝刷著地,卻衝不去劉軒內心的枯槁。此時他甚至在想,如果自己就此死去,是不是也能像中那樣穿越回以前。


  好像是在應和著劉軒的思緒,上一條條銀白閃過,瞬間撕裂了夜空的黑暗,更隨之傳來了“轟隆隆”的悶雷聲。。


  聽著震人膽魄的雷轟鳴,劉軒忽然湧起一股奇怪的念頭。被雷劈成齏粉,應該是最沒有痛苦的死法吧?就在這一刻,他甚至興起了一份渴望,渴望著自己能被上的雷霆,把自己劈回從前。


  許是聽到了劉軒的心聲,上的雷霆驀然狂暴起來,並有一道粗大無比的紫色雷霆,瞬即向著劉軒劈落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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