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活
砰的一聲輕響。
那道紫光撞到肉球上,肉球應聲而碎。散落在地上,然後變成血氣慢慢鑽回那名中年人的身體裏。
一個黑衣人出現在了中年人的麵前。誰也沒有看到黑衣人從哪個方向來,誰也不知道黑衣人是怎麽出現的。這名黑衣人帶著一麵最為普通的銀色麵具,身材消瘦。
黑衣人往前一踏,那名中年人往後一退。黑衣人在踏,那名中年人在退。直到退出十米開外。黑衣人手向下一伸,屍體旁的三菱軍刺一躍撞進黑衣人的手上。然後紫氣圍繞著軍刺層層布滿。軍刺的金屬杆漸漸拉長,黑衣人向下一揮,一條不知長度的紫線出現在黑衣人的腳前。
“全都退到線內。”
黑衣人的聲音不大,可是足夠讓在場所有人聽見。平靜的語氣中包含不容拒絕的口吻。大家紛紛刺到身前的喪屍退到紫色的線內。
接踵而來的喪屍剛剛踩到那道紫線,身體瞬間碎成一灘。
那名中年人什麽都沒有做。因為黑衣人給他莫名的壓力讓他很難做任何事。他捕捉到空氣中有一絲正在鎖定林間盡頭的少爺。如果他稍微有其他的動作,黑衣人勢必一舉出擊,瞬間擊殺掉少爺。甚至比他擊敗躺在坑中那兩人更加輕鬆簡單。
黑衣人看著那名中年人胸前的針花開口道:“摩根家族的人什麽時候有興趣跑到這裏來?看你緊張的樣子那邊的年輕人一定是你們家族重要成員了吧!有意思,這可是一個不的功勞。”
站在那裏一動不動的中年人臉色陰沉,細長的雙眼眯著,冷酷陰森的目光上下打量著麵前這個帶著銀色麵具的黑衣人,過了許久才從那薄薄的嘴唇中吐出了幾個字。
“我可不認為一個還未踏入五品修為的人類能夠有這樣的實力。”
黑衣人笑了,不過那中年人看不到他的笑,他的笑是發自內心的。“莫非和帝國六大超級世家一樣曆史悠久的摩根家族開始變得狂妄自滿了嗎?在我眼裏,修為就是一個笑話。”
那名中年人沉默了許久才道:“林間盡頭的少爺是威廉,是督山公爵的後裔。”
黑衣人忽然又笑了,然後抑製不住的笑出聲來。他笑的越來越厲害,越笑越大聲,直笑得腰都直不起來,用手指著那名中年人,笑得上氣不接下氣,連話都不出來。
“你你這人真的有趣,你這麽我就更不會放過他了。”
那名中年人就這樣看著黑衣人笑了很久,他的臉色卻漸漸的變得凝重,好像內心正承受著某種屈辱,良久過後,他咬了咬牙,自言自語的道:“我確實有些軟弱了。”
轟隆!如雷般的驚濤駭浪聲,在林間響起,中年人朝著黑衣人打過去。
黑衣人的身子還在彎曲,可他的麵容上沒有任何情緒的變化,之前的笑聲也隻是笑聲。中年人哪裏能夠通過麵具看到黑衣人的表情。
還在指著中年人的手最前端出現了無數顆紫色的顆粒,那些顆粒繁密至極,護住黑衣人的身前,擋住了中年人的手。
嗤嗤嗤仿佛破布撕扯的聲音,紫色的繁星被撕開一個口子。中年人的那雙手還在朝著黑衣人的身上落去。
本來撕裂的紫色顆粒這時候慢慢匯集到一起,眼看那雙手就要落在黑衣人的身上。
“嗡”的一聲,一道紫光架住那雙手。
黑衣人身體一晃,隨即站好。一顆紫色的光球環繞在黑衣人的拳上,自下而上,一鶴衝。重重砸到中年人的腕部。黑衣人沒有選擇砸中年人的腹部活著胸部,雖然那樣造成的傷害可能更大。可是中年人能退,退便是進攻。一旦落空便成為中年人猛烈地還擊。
中年人手腕一震,剛要退步,三道紫色牢牢鎖住他的身影。密密麻麻的拳頭落到中年人的身上,衣服變的粉碎,露出通紅的胸膛。隨後心髒一震,一道濃霧般的血色罩在中年人皮膚的最外層。
黑衣人單手呈爪,朝著中年人的心髒扣去。喪屍最為致命的便是心髒,這裏不僅儲存著他們的血氣,更是他們生命的核心。
劃開血氣的致命之爪還未觸及到皮膚,便停止不動了。中年人發麻的手腕緊緊扣住黑衣人的手。隨後一記鞭腿,快如閃電,落到了黑衣人的身上。
黑衣人悶哼一聲,呈爪轉拳,一寸間爆發所有的元力。
“砰”中年人被擊的倒飛。紫光一閃,黑衣人貼著中年人的後背,拳勢如颶風。猛烈吹到他的後心上。緊接著中年人像一發導彈一樣射到上。
黑衣人雙膝一彈,一股煙塵四起,騰空而去。
“呼”一雙巨大的翅膀迎空展開。中年人化成一條黑線朝著林間盡頭飛去。
黑衣人在空中一轉。一道紫光緊隨那條黑線。其下空的喪屍被紫光劃為,從頭到腳整齊的割成兩半。兩道一黑一紫的光線漸漸的消失在了夜空中。
餘下的士兵匯集到一起,相互擁抱。然後一起笑了,是啊!他們活了下來,他們笑的很大聲,然後慢慢的開始哭了。軍人的哭是無聲的,此刻沒有同伴嘲笑他們的眼淚。望著地上還在流血的屍體,那些人在幾個時前大家還在一起相互吹牛打鬧。可是現在他們走了,是真正意義上的走了。
矮胖老兵陳嚴和其他戰士慢慢的將陳大雷和阿樂從坑中抬出來。
陳大雷整個人已經昏厥。陳嚴緊緊握住陳大雷的手,然後趴在他的耳旁輕輕訴道:“大雷哥,我們活下來了。”
眼淚順著陳大雷緊閉的雙眼緩緩流下。
阿樂率先醒過來,他是頭,他是落日城的城主,他不能哭。
擔架上的阿樂接過一根燃燒的旱煙,右手手骨因為整個粉碎的距離疼痛而微微顫抖,蒼白的麵頰上濃密的眉毛蹙到一起,望著陳嚴沙啞的道:“要把兄弟們一個不落的帶回去,無論是死是活。”
陳嚴通紅的眸子內,眼淚不住的往下流。顫微舉起右手,敬個軍禮。哽咽的回答道:“是,長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