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最下等的婢女
第二天，顧妙雲把屋子都砸了，死活不肯出門，非要去見陳氏和顧成明。
可陳氏和顧成明還躺在床上起不來身。
小喬氏悠閑自得地站在顧妙雲的屋子門口，似笑非笑地說道：“二小姐就省點力氣吧，二爺都說了，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
顧妙雲怒吼道：“你算什麽東西！你一個青樓賤婢也敢逼本小姐？滾！”
小喬氏不怒反笑，嘲諷地看著顧妙雲，“二小姐可別忘了自己也是去張家做妾，和我這個青樓賤婢有什麽區別？”
顧妙雲頓時滿臉漲紅，衝上來就甩了小喬氏一個耳光。
小喬氏餘光瞥見顧元吉的身影，立馬摔在了地上，眼淚簌簌直落，哽咽道：“二小姐，妾身隻是好言相勸……”
顧元吉立馬疾步趕來，伸手將小喬氏拉起來攬入懷中，沉著臉吼道：“妙雲！你實在是越來越不像話了！”
顧妙雲見狀更惱火了，“爹！是她侮辱女兒！”
小喬氏哭得愈加哀婉，上前一步拉住了顧妙雲，“都是妾身不好，就讓二小姐拿妾身出氣吧，妾身隻是個不入流的玩意兒而已。”
顧妙雲狠狠推開小喬氏，“滾開！”
隨後她咬牙道：“反正我不去張家！”
顧元吉看顧妙雲這般恣意妄為，愈加火大，喊道：“來人！送二小姐上轎！綁也要綁去張家！”
頓時，院子裏亂成了一團。
“這是怎麽了？”門口緩緩響起了顧青辭清冷淡然的聲音。
見顧青辭來了，顧妙雲越加羞憤，“我就是不去！”
顧青辭輕笑道：“二妹妹說笑了，要是誤了張家定的吉時，到時候就是顧家的錯。”
顧妙雲漲紅了臉，“你！”
顧青辭隻當沒聽見，緩緩說道：“竹苓，把我給二小姐添妝的一套銀首飾拿來。”
見顧青辭拿了套不入流的銀首飾來，顧妙雲怒聲道：“顧青辭你別太過分了！”
顧青辭笑得風輕雲淡，開口道：“我們顧家也是有規矩的，雖然從沒出過嫡女做妾的先例，可規矩不能丟，與人做妾怎能用金？”
顧妙雲聽了這話就要衝上去，可還沒碰到顧青辭就被竹苓攔住了。
一旁的顧元吉老臉都快擱不住了，他越想越火，衝旁邊幾個孔武有力的婆子吩咐道：“即刻送二小姐上轎！”
盡管顧妙雲再怎麽折騰也沒這幾個婆子力氣大，很快她就被堵住嘴塞進了轎子。
顧青辭看著臉色鐵青的顧元吉，淺笑道：“二叔到底是嫁女兒進了高門，青辭在此恭賀二叔了。”
顧元吉哪有臉站在這裏，於是急忙借口有事走了。
院子裏還剩下小喬氏，她差點被陳氏送去絞了頭發當尼姑，多虧了顧青辭才翻身，於是恭敬地給顧青辭行了一禮。
顧青辭收起笑意，警告地掃了眼小喬氏，“你若安生在二房呆著，我自然容得下你。”
她知道，小喬氏也不是什麽省油的燈，讓她和陳氏互相壓製，二房才能安分些。
小喬氏後背都出了層冷汗，低聲道：“賤妾明白了。”
當晚，被送進張家的顧妙雲看著婆子甩來的婢女衣裳，她徹底惱了，“我好歹是將軍府嫡女！你們敢這般羞辱我？！”
那婆子毫不客氣，甩手就是一個耳光，冷哼道：“還跟我們擺大小姐的架子？大少爺說了！以後你就是個下等賤婢！”
顧妙雲捂著臉，本以為做妾已經不能忍了，沒想到她一進張家就成了最下等的婢女！
以前張宏盛好歹還用甜言蜜語哄過她，這會兒怎麽會這麽狠？“我要見張宏盛！”
婆子反手又是一個耳光，“大少爺讓我調教你，你居然敢直呼主子的名諱？反了天了！”
顧妙雲臉上生疼，她猛地推開這婆子就要跑，“我要回去！”
她不能留在這兒！
可她還沒跑出門就被幾個婆子按在了地上，押到了張宏盛的院子裏。
顧妙雲聽到張宏盛的聲音，急忙喊道：“張宏盛！你讓她們放開我！”
張宏盛嫌惡地躺在床上，看見顧妙雲就來火，狠厲地啐了口，“你還以為自己是什麽大小姐？以後你就是張家的下等賤婢！”
顧妙雲全身一僵，急切地喊道：“張宏盛你瘋了吧？！分明是你玷汙了我的清白！”
“清白？”張宏盛想到自己所受的屈辱，怒不可遏地厲聲道：“來人！掌嘴！”
顧妙雲絕望地癱坐在地上……
接下來的幾天，顧家二房沒半點動靜。
得罪了張家，顧成明養好傷後也不敢回天劍山莊，就天天找借口泡在飄香院借酒消愁。
陳氏也沒臉見人，幹脆稱病閉門謝客，顧元吉更是心裏煩悶，在小喬氏的攛掇下整日不著家。
顧青辭倒是清閑了很多，趁這個機會在顧家肅清了一批陳氏安插的人手，顧家上上下下都安穩了不少。
這天午後，她按照和華子秋約定的日子去了仁和藥膳鋪，照舊給那批賬房先生授課。
由於前期的概念都鋪墊順了，現在她隻需要布置任務下去，讓這些賬房先生自己嚐試掌握規律。
結束後顧青辭被陸長風攔住了。
看著眼前穿著隨意的陸長風，顧青辭有點哭笑不得，她時不時聽夥計說陸長風在藥膳館和人拚酒侃大山，愣是把夜市生意都做紅火了。
大概沒人想得到，仁和藥膳館裏一個衣著普通的老者竟是早年間威震天下的穿雲閣閣主。
陸長風揚了揚手裏的紙，笑眯眯地壓低聲音問道：“丫頭可是在疑惑毒綱一事？”
顧青辭大驚，然後看到了陸長風手裏拿著的一張紙，是她之前在藥膳館看賬本時隨手做的記錄。
她隻是隨手寫了毒綱裏幾個罕見的藥材名字而已，沒想到陸長風居然看出是毒綱的內容！
“陸前輩竟然知道？”
隨後顧青辭將陸長風請到了無人的後院，悉心請教道：“陸前輩，實不相瞞早些時候我無意間得了半冊毒綱，隻是這半冊毒綱越看越覺得不對勁，很多地方不得其解。”
陸長風悠悠道：“隻有一半毒綱自然是看不透徹的，你可知道毒綱的來曆？”
顧青辭搖了搖頭，這東西本就是穆玄景讓他贏來又讓她背下的。
陸長風目光漸漸悠遠，“這是寧昭國的皇室私庫裏的寶物，隨著寧昭國覆滅，毒綱一分為二，你手裏的應該是後半冊。”
顧青辭擰起了眉，“那……前半冊在哪兒？”
陸長風一臉不忿，“前半冊在風家手裏，不然一個小小的風家怎麽可能短短二十年就嶄露頭角？要知道風家家主不過是寧昭國一個無名無姓的下人罷了。”
顧青辭心裏咯噔了一聲，風家？難道是風若蘭那個“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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