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麵交鋒
星期一是Easygo從美國鍍金回來升級業務工作的第一天，之前為了造大聲勢，白澍和梁妍還安排了一場記者見麵會。所以一大早公司樓下的大廳就已經擠滿了記者，做好的背景牆和一整排座位、話筒……所有的一切都已經就位。
白澍看了一眼對麵坐著安靜看一會兒的問題的梁妍，忍不住出去了一下，回來的時候手裏拿著冰袋。“快吧眼睛敷敷，太明顯了。”
梁妍楞了一下，接過來直接放在眼睛上。昨晚白澍見到她的時候梁妍什麽話都沒說，想來晚上躲在被子裏哭了一晚。“還能上嗎？不然就算了，我自己上也可以。”
梁妍沒停下手上的活，聲音嘶啞得不行：“沒事，我一定要上去。”這是工作，她不能因為自己的事情而浪費了這兩年來在美國辛苦打拚下來的基礎。“出去吧，應該開始了。”
外麵果然早就做好了準備，梁妍才進大廳，相機的燈光已經全部聚集在她身上。公司其他的高層已經就位，梁妍一坐下，就很熟練地拿過話筒，將早準備好的稿子流利地背出來。
其他的領導聽到梁妍的匯報，紛紛點頭。他們公司的董事長終於從一個什麽都不懂、事事都要依賴白經理的“小白”，進化到了拿得出手的領導人物。短短兩年，竟可以有這麽大的進步，其中的努力與付出可想而知。
等梁妍將他們團隊在美國取得的成績和公司現在的業務能力等等匯報完之後，就到了記者提問的環節了。這些記者大多都是A城甚至是全國有名的經濟雜誌、報社。梁妍早就猜到了她們有可能會問到的問題，所以預先做足了功課。
“梁妍小姐，請問您現在對公司的規劃和定位是怎樣的？”
梁妍呼了一口氣，淡定卻又堅定地看著記者的鏡頭：“Easygo是我外公三十多年前在美國建立起來的，擁有著雄厚的資金和豐富的投資經驗的一家集團。雖然期間發生了許多事情，但是我們新一任的領導班子一直秉承著創始人的敏銳、勇敢拚搏的精神，現在集團得到了很大程度上的恢複。
所以我認為，Easygo重新回到國內風投龍頭企業的日子指日可待，這個勢頭將引領A城的一番投資、合作浪潮。”
一番熱血澎湃的話，讓在座的Easygo的職工，領導都十分地激動，暗地裏握緊了拳頭。恨不得馬上去工作，真正打拚出一個龍頭企業來。梁妍要的就是這種效果，白澍滿意地看了一眼她，這個女人真是和兩年前大大不同了。
角落裏一個記者站在圈外，一直擠不進去采不到好的鏡頭，於是記者拿過話筒，大聲問了句：“那業務水平與Easygo相近的環宇集團呢？您覺得兩個集團之間哪家更有競爭優勢？”
問題一出來，全場都安靜了一下，那個記者終於尋著了空子擠進來，將話筒放在梁妍麵前。這個問題之前梁妍沒怎麽想過，畢竟這種像是挑事兒的問題，很少記者會在這種場合裏問出來。也不能光誇自己，也不能讓環宇占了自己公司的風頭。
空氣凝滯了幾秒鍾，白澍正想拿過話筒來回答，梁妍已經出聲了。“我們兩家集團之間是良性競爭，各自都存在優勢，但是我個人更對Easygo有信心，為什麽呢？因為風投行業裏，估計沒有人比我們集團更了解A城了。”
梁妍挑了這個理由來捧高自家集團，而且理由還很貼切，環宇集團本來是國外的公司，是這兩年才回到A城的，怎麽能比在A城早就紮根更早的Easygo呢？白澍揚起嘴角來，率先鼓掌，在座的高層也紛紛鼓掌。記者會總算是沒出錯地結束了。
“今天就不在你家裏打擾你了，昨晚上謝謝你。”結束記者會之後，梁妍抽了個空對白澍說，她已經找到自己的錢包了，就算是出去找酒店，也不應該再住在一個男人家裏。白澍知道她已經下了決定，也不阻攔，隻是心裏有些空落落的。
“顧澤序那邊怎麽樣了？我覺得你應該給他一個機會解釋，或許事情沒有你想的那麽糟糕。”白澍說完，覺得自己心裏磊落了許多。既然得不到梁妍，那麽他也是希望梁妍能過得幸福的。
梁妍沒說話，她心裏有多希望昨晚是自己的錯覺，她也不是不相信顧澤序，可就是很難不去介意昨晚看到的那幅場景。
今天的新聞全是在大篇幅地報道Easygo回國重新起航。柴致以看了幾篇，尤其是看到梁妍說環宇集團不及她們的時候，狠狠地拍了掌桌子。財務部經理把這個月的財務報表拿給她的時候，感覺柴致以的臉色更加難看了。這個月公司的利潤已經快接近赤字了。經理心裏很理解柴致以的心情。
柴致以把吳樾叫進來。“你今天去看看顧澤序，看他的態度是怎麽樣的，我去吳琴那裏。雙管齊下，我就不信不能從顧澤序那裏分下一塊肉！”
梁妍下班之後回了趟顧家，顧澤序還沒下班，她故意挑了這個時候，就是不想見到他。吳琴正和柴致以聊得起勁，仿佛明天兩家就能結成親家。“樾樾這個姑娘我是一見麵的時候就很滿意的，這次是我們澤序魯莽了，我們肯定會對吳樾負責的啊！”哪怕是梁妍在眼前，吳琴也毫不避諱，甚至說是故意做給梁妍看。
見梁妍回來了。吳琴翻了個白眼，一句話也沒說，自己家兒子終於能擺脫梁妍了，一想到自己很快就能抱上孫子，吳琴心裏就一陣激動，很不能直接甩出一張離婚協議給梁妍，讓她趕緊滾。
梁妍也不會自討沒趣地上前搭話，徑自上樓去收拾幾套衣服。沒想到柴致以竟然也跟上來了。“想不到吧，看來顧澤序也不是傳聞中的那麽愛你嘛，也是，都兩年不見的夫妻了，哪裏還能保持新鮮感？”
梁妍倏地將行李箱拉起來，扯出笑容對柴致以說，這些年她在外麵學到的一點就是不露聲色，隻要還沒到最後一刻，絕對不能泄氣。
“你可別高興的太早了，要是你們沒能進顧家的門，那你女兒就白白失了身了，不知道以後還有哪家會敢娶一個爬上有婦之夫的床的女人？”
柴致以臉色一變，梁妍趁她沒動手的時候，踩著高跟鞋，昂首挺胸地離開了顧家。她之前還心存芥蒂，倒是被柴致以給打通了腦回路。顧澤序，怎麽可能不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