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出決定
顧澤序走了之後,梁妍走到茶水間去把咖啡倒了。顧澤序就是她的維他命,心結打開了,疲憊也不覺得疲憊。白澍看著她那副對著杯子傻笑的樣子,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上前幫她關了熱水的開關。他怕自己再遲一秒鍾,那熱水就要澆到梁妍的手上去。
“醒醒啊老板,現在是上班時間!”白澍幫她把水杯放在她的辦公室裏,要是梁妍受傷了,除了他的工作量增加以外,顧澤序鐵定不會放過他的。梁妍聽到他的話才回過神來,傻傻地笑出聲來:“今天早上你不是給我看了一份文件嗎?拿過來我再看一遍吧。”
白澍將文件拿到她辦公室裏,梁妍雙手撐著自己的下巴,一副很是苦惱的樣子。“白澍啊,你說我該怎麽辦啊?我覺得我現在真是一點都離不開顧澤序,這樣的話我怎麽去美國啊?”
白澍翻了個白眼,隨即表情變得正經起來,他坐在梁妍對麵,拿文件敲了一下她的頭:“去美國不是你和顧澤序吵架生氣之後的賭氣出走,是整個公司的未來發展,你能不能上點心啊?”
梁妍聞言有些懺愧,她的確能力還是不足的。“對不起,是我錯了,我不該這麽小孩子心性的。”接著雙手虔誠地接過文件,翻開第一頁真的認真看起來。
白澍無奈地晃晃腦袋,這個老板,真是讓人沒辦法生氣!他在美國的時候就對Easygo很感興趣,這兩年一直在研究著這家公司的一舉一動,所以顧澤序邀請他回國來幫梁妍的時候,他也一口氣答應了下來,白澍自認為真的有信心重振Easygo往日的輝煌,因此對梁妍的要求也嚴格一些。所幸梁妍也是真的為公司著想,不然他該很失望很遺憾了。
中午,梁妍走到公司附近的一家便利店,準備隨便買點東西吃了繼續工作。顧澤序也要見客戶,沒辦法和她一起吃午飯。結賬的時候,她剛把東西放在結賬台,後麵就有一道尖銳的聲音傳來:“能不能快一點,知不知道我還要去趕行程的?”
結賬的服務員不敢說話,梁妍心裏覺得好笑,就回頭看了一眼說這話的人,沒想到竟是吳樾。她穿著一身運動服,緊身的T恤上麵隱隱有汗,可見是剛健身完。吳樾看到梁妍第一表情也是驚訝,不過很快就恢複了傲慢的表情,她可聽吳琴說了昨晚上顧澤序和梁妍大吵了一架,顧澤序甚至還離家出走了呢!
梁妍結完賬正準備回公司,吳樾從身後追上來叫住了她。“姐姐買這些是打算自己一個人吃午飯嗎?真的很可憐哦?”吳樾一邊嘴角上抬,臉上的笑意都遮不住。梁妍沒有跟她繼續糾纏下去的想法,她這麽囂張,恐怕是從吳琴那裏知道了自己和顧澤序吵架的事情。
正想抬腳繼續走,吳樾卻跑到前麵來攔住了她:“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澤序哥哥已經三十了吧,這個年紀的男人還沒有自己的孩子,想來肯定心裏焦急得不行了,姐姐沒有能力為他生下一兒半女,你真的覺得你能和澤序哥哥恩愛下去嗎?”
這話算是戳中了梁妍的痛腳,梁妍攥緊了手裏的袋子,這才抬頭給了她一個正眼。“這個事情跟你有什麽關係呢?我們再怎麽樣還是夫妻,而你,”她往吳樾的方向走了一步,吳樾沒想到她會反擊,一下子被梁妍的眼神嚇住了,也跟著後退了一步,“你不過就是一個他在外麵的野花野草,憑什麽管我們夫妻倆之間的事情呢?”
“你!”吳樾無話可說,氣得渾身發抖。梁妍見效果達到了,沒再跟她繼續爭執,轉身往公司走去了。
在辦公室裏,梁妍狠狠地咬了一口壽司,一邊咀嚼一邊回味剛才吳樾的話。“顧澤序他真的……沒有孩子,他心裏肯定也很失望的吧。”最後梁妍放棄了自我安慰,咽下了最後一口壽司之後,一隻手放在肚子上,“這裏曾經也是有個小寶寶的呀……”
顧澤序從未覺得下班時間來得這麽遲。他應付完最後一個客戶之後,隻對方毅說了句“我先下班了”,就拔腿往外跑。韓玲捂著嘴笑著對方毅說:“看來總裁是和夫人和好了,不然怎麽一下班就不見人影了?”
顧澤序開車到了梁妍公司樓下的時候,梁妍已經在那裏等著了。她雙手背在身後,看到顧澤序的車子,臉上的笑容也揚了起來。“怎麽了?這麽開心?”顧澤序從車窗探出頭來對梁妍笑,兩人莫名其妙笑了一會兒,梁妍從身後拿出一朵玫瑰花給他,
“這是我的道歉禮物,花農隻剩下這枝玫瑰花了,所以就隻送你一枝。”梁妍不好意思地對他說:“昨晚上我也有不對,你以後別生氣離開家裏了。”
顧澤序也笑了,“你沒問那位花農別的玫瑰花去了哪裏嗎?”他打開車門下來,打開了後備箱,梁妍捂著嘴驚喜地叫出聲來,“呀!原來都被你買了!”顧澤序從背後抱住了梁妍,在她耳邊說:“以後不會這樣了,我離不開你的。”
兩人今天沒回顧家,回了兩人的公寓。吃過飯,梁妍正襟危坐在顧澤序對麵,把一堆白澍給她的材料攤開在桌子上:“這些是我最近在看的東西,澤序,我想離開中國,帶著Easygo去美國兩年。”
顧澤序沒了表情,拿起桌麵上的材料一份份看了起來,他看得很仔細,內心是想揪出錯誤來,反駁那個白澍的意見,把梁妍留在身邊的。但是不可否認,白澍做了很充分的分析,他的決定是正確的。
“我可以幫你扶持Easygo,雖然沒有那麽快,但是我可以幫你讓Easygo發展起來。”
梁妍拉著顧澤序的手:“我知道你可以,你總是像個無所不能的英雄,能為我做任何事情。但是我還是想通過自己的努力來達到這個目標。”她依賴顧澤序已經太久了,不能獨立的兩個人在一起總是會出現問題的。為什麽總有人說女人就算是結婚了也要保持獨立的,這種道理她到現在才明白,如果不能有自己的意識,她和顧澤序之間總有一天會對彼此厭倦不是嗎?
“我知道,我現在的身體沒辦法有孩子,我會在這兩年保護好自己,到時候,會帶著一個沒有缺陷的自己回到你身邊。”
顧澤序握著梁妍的手,久久不能回神。過了好久,天色暗淡下來,華燈初上,家家戶戶的燈光透過沒有拉上窗簾的玻璃窗映入眼簾,他閉上了眼睛,像是在幻想這兩年自己應該怎麽辦。
“……好,我答應你,給你兩年自由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