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是不介意
梁妍隻好把視線放在他身上,她想跟顧澤序說對不起,讓他擔心了。但是喉嚨實在疼得難受,最後隻是伸手指了指他的眼睛,那裏的黑眼圈與他白皙的皮膚顏色產生了明顯的色差。
顧澤序握著她伸出來的手,“疼的話先別說話,我知道你的意思的。沒事,我休息一下就好了。”梁妍沒辦法吃東西,隻靠著滴注的葡萄糖來提供能量,才這麽一會兒,她就覺得疲憊極了,很快就又睡著了。顧澤序給她掖好被子,也在旁邊的小床上休息下了。
等梁妍再次醒過來,卻是被陌生的聲音吵醒了。顧澤序想把人帶出去再說話,隻說:“我夫人還沒醒,請各位不要在這裏打擾病人休息了。之前該說的都已經說過了,陸月清和Lia,還請各位努力,務必重判,不接受和解。”
梁妍睜開眼睛,原來是警察來找她們做個筆錄。顧澤序仿佛心有靈犀般,轉頭發現梁妍醒了,眉頭一皺有些不悅,“吵醒你了?我出去處理一下這個事情,很快就回來。”
梁妍拉著顧澤序的衣角,他隻當梁妍有什麽想說,梁妍指指他放在桌子上的手機,顧澤序馬上遞給她。
“陸月清和Lia是害死外公的凶手!!!”梁妍在手機上打出這樣一行字,還在後麵加上了 三個感歎號。顧澤序看完,也是一愣,看向梁妍,她早已眼眶發紅,淚水汪汪的了。
原來還有這樣的事情,顧澤序想起那天梁妍被她們劫持,知道這件事情的時候,她肯定也很害怕的吧。想著,他反倒坐在了梁妍身邊,對警察同誌們說,“大家也看到了,我家夫人如今沒辦法說話,請各位先回去,我問清楚了,會代她轉述給各位的。”警察們麵麵相覷,顧澤序冷淡的眼神看過來,隻好同意他的做法,
“那請顧先生上心了,我們明天再來看望梁小姐。”
外人一走,梁妍的淚水就忍不住奪眶而出,顧澤序拿了紙巾,替她輕輕擦拭眼淚。“別怕,都過去了。我一定會讓那兩個狠毒的人受到最嚴厲的懲罰,為外公找回公道的。”
這一天,顧澤序來到公司,梁妍的身體情況穩定了下來,他這幾個星期都沒來上班,公司裏積了一大堆文件等著他批示。方毅過來跟他匯報:“總裁,Easygo的股份我已經按照您的要求,全部轉移到夫人名下了,現在她已經是最大的股東了,什麽時間召開董事會呢?”
顧澤序想了想,“等等吧,等梁妍身體恢複了,讓她自己去參加這個董事會。”這是他外公的最大的遺產,妍妍親自來接手,對她來說是個很大的慰藉吧。
“關氏集團現在情況怎麽樣了?”
說到這個,方毅得意地表情自然而然地露出來,“關氏現在負麵新聞纏身,股票跌倒了穀底,看來是撐不了多久了。”他又拿出一份報表給顧澤序,“您看,現在那些以前的客戶,可不又轉過頭來求著跟我們合作了?”
商場上沒有永遠的朋友,隻有永遠的利益。這點顧澤序當然清楚,也就沒多大意外了。“那就抬高些價位,總得讓他們知道背叛跟我們的合作關係是個什麽下場。”方毅點頭表示明白,之前丟的錢,這一把得全部賺回來了。
等方毅走了,律師那邊給顧澤序打來電話,“今天是Lia審判的日子,結果已經下來了。挪用公款加上故意殺人,判了二十年。”顧澤序事前要求一定要重判,他們律師團裏最好的律師都用上了,加之Lia也不做抵抗,這一仗打得輕鬆。
“好,我知道了。”
梁妍喝過了粥,在病房裏看著書。吳琴帶上家裏煲的雞湯來看她。“今天能吃點東西了吧?”她上前看了看梁妍的傷口,開始結痂了,終於能喝點流食了,“這些狠毒的東西,下手真是太重了。”吳琴看了那猙獰的傷口,眼眶也是熱熱的。
“媽,我沒事的。”梁妍這兩天能說話了,雖說聲音細細小小的,總歸是好事。吳琴心疼她,也不想多提那些不好的事情,“家裏燉了快兩個小時的雞湯,你喝一點。”說著把雞湯倒在碗裏,想要去喂梁妍喝湯。
兩人相對無言,隻有梁妍喝湯的聲音細細簌簌。吳琴突然開口,“我先前是不怎麽喜歡你,但是澤序真的是對你一片真心,我這個做母親的,也就不再插手你們年輕人的事情了。”
梁妍有些雲裏霧裏,不知道吳琴突然說這話是什麽意思,好奇地望著她想讓吳琴說得明白些。
顧澤序是不喜歡讓梁妍知道他在暗地裏付出了什麽的,可吳琴做為他母親,總是看不得自己兒子這種悶頭幹事的,於是放下空碗,對梁妍說:“澤序他對你是真愛啊,寧可將來不要孩子,也要跟你繼續做夫妻。”
梁妍的眼睛驀地瞪大,不要孩子?吳琴看出了她的震驚,意識到自己說得太多了,想住嘴卻被梁妍拉住了袖子,“媽,你說詳細些,我不明白。”
吳琴心裏暗罵自己那張嘴,這下是騎虎難下了。“我們找了老中醫給你看,說你在雪地裏凍了太久,加上你本來就是宮寒體質,將來可能是不容易受孕了。不過你別擔心,澤序沒在意這個事情,他說了不會放棄你的。”吳琴連忙補救,卻也心知來不及了,自責著想來自己跟後輩總是沒有緣分的。
梁妍一動不動在那裏消化著這個晴天霹靂,她和顧澤序以後沒有孩子了嗎?之前不知道,現在想想,顧澤序每次看向自己的時候,心裏也該是被針紮似的難受吧。
下午,顧澤序處理了公司的事情,回到醫院的時候,又看到梁妍在發呆了。她最近是愛極了這樣消磨時間。“今天還好嗎?有沒有多吃東西?”顧澤序揚起笑容,像是哄小孩子一樣問梁妍。
梁妍看著他,隻覺得心裏像是絞了一團麻,亂糟糟的,臉上不知道是什麽表情。顧澤序隻當是她自己在醫院呆久了悶傻了,笑意更深,用手指在她的酒窩那裏點了點,“明天我們可以回家休養了,高興嗎?到時候你就不會這麽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