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妍遇險
一群人熱熱鬧鬧地進了門,房子裏突然就有了過年的氣氛。吳琴不好意思地對顧澤序說:“不知道你們會回來,家裏也沒什麽準備。”
顧澤序有些心疼,“媽,妍妍現在已經不怪你了,您也不用再自責了。”
梁妍沒什麽地方可去,就到了陸月清的房間。家裏的保姆說陸月清一大早就出門了,不在家。“大年初一她能去哪裏?”梁妍有些好奇,問家裏的保姆。
保姆眼神有些躲閃,五十多歲的老阿姨心思都藏不住,梁妍輕而易舉看出不對勁。“說吧,她最近都在幹什麽?”
保姆猶豫了一會兒,她隻當陸月清是梁妍的母親,這樣在她麵前說陸月清的不是還是很不妥地,既然梁妍都看出來了,她就全盤托出了。
“陸女士她每天都不讓我們進去幫她打掃房間,而且她總是自己一個人呆在房間裏,一呆就是一天,吃飯也不跟我們一起了,我問她出門去哪裏她也沒說。”
梁妍之前住顧家的時候她就有這個兆頭了,沒想到她不在了她反而變本加厲了。也不知道吳琴心裏怎麽想她和陸月清,“你去找一下這個房間的備用鑰匙,我要進去看看。”
保姆很快就拿來了鑰匙,梁妍自己打開門進去之後著實被嚇了一大跳。房間裏擺了很多梁歡的照片,小時候的,長大之後的。床上有兩三本相冊,她從來不知道梁歡有這麽多相片。房間有些亂,還有一種終日不見陽光的腐臭的味道。
梁妍整理了一下散在地上的垃圾,在床底下找到了一個手縫的公仔。她撿起來一看,這是一隻沒有右手的公仔,而且身上紮滿了針。梁妍後背發涼,突然覺得這個房間太暗了,有些恐怖。沒有右手……那不就是自己嗎?陸月清……這麽憎恨她?
梁妍覺得自己平時看到的陸月清都是假的,不然怎麽人能有這麽多張麵孔?她心神不寧地晃了幾下,想去打開床頭的燈。在燈罩下摸到了鑰匙。是外公家的鑰匙。梁妍不知道到底有什麽不對勁,隻是覺得自己心裏慌得緊,再沒了來吳琴這裏拜年的心思。
梁妍把鑰匙揣在兜裏,收拾一下自己的表情,走出房間,剛好遇上從廚房幫忙出來的顧澤序。好久沒看望吳琴了,吳琴仿佛有很多心裏話想跟顧澤序說,顧澤序今天也很開心,在廚房和顧荊梅,吳琴說了好一會兒話。
“陸姨不在家嗎?也很久沒和她見過麵了。”顧澤序拉過梁妍,發現她的手很涼,像是從冰庫裏出來的似的。“怎麽回事,冷嗎?”顧澤序臉色大變,家裏的暖氣開的很足,他也沒了戒心,讓梁妍脫下了外套。
梁妍抽出手來,有些不自然,但看得出她已經很努力維持冷靜了。“沒事,我、我剛才去洗了個手,不小心開了冷水。”
顧澤序鬆了一口氣,看她臉色不是很好,有些擔心,以為是她見到顧荊梅她們不自在,想著讓她回他們的房間休息一會兒。於是扶著梁妍往樓上走。梁妍走了兩步,突然掙開了顧澤序,
“澤序,校長、對,校長剛給我打了個電話,我可能現在要先走一步。”梁妍說完,緊緊咬著下唇,她很少對顧澤序說謊,心裏愧疚得沒臉看她。顧澤序有些愕然,還是沒辦法和媽媽在一起待很久嗎?他知道今天梁妍願意跟他來拜年已經是很勉強自己了。
雖然很可惜,他還是勉強扯出一個笑容,“這樣啊,那……你還回來跟我們吃飯嗎?”他沒辦法甩下那麽開心的母親走開。梁妍很肯定地點頭,“嗯,我就去一個小時,能趕上吃飯的。”自知虧欠了顧澤序,梁妍現在狗腿得不得了,她就去外公那裏,就看一眼就回來。那根放在陸月清床頭的外公家的鑰匙,總是讓她很在意。
顧澤序笑了,好吧,可能她真的有約了,“我讓司機載你去。外麵這麽冷,你自己去我不放心。”
梁妍知道他的脾氣,也就沒反駁,但是等司機開車出了小區,她讓司機停下車來,“你在這裏不動,等我半個小時,不準跟顧澤序報告,聽到了嗎?”司機有些為難,梁妍難得擺出自己的身份來壓別人,“我是他的夫人,這點事情我都做不了主是嗎?”司機唯唯諾諾,馬上承諾他絕對不會跟顧澤序打報告。
梁妍下了車,馬上攔了一輛出租,把外公家的地址報給司機。Lia雙手交叉抱胸,倚在廚房門口看陸月清在裏麵忙碌。“做那些幹什麽,現在……我可不是能開心過年的人。也沒有錢和什麽利益給你。”
陸月清沒說話,她也不是能在顧家無所顧忌地和那一家子人在一起過年的人。“反正我也沒什麽地方可去……話說,你真的去舉報了關博頁?”
Lia攏了攏自己的睡衣,不以為然地說:“總不能隻有我一個人受罪吧,他那個人渣,我是肯定要拉著一起下地獄的啊!”
突然,門口傳來一聲鑰匙轉動的聲音,Lia沒反應過來,還嬉笑著說:“今天這個地方怎麽這麽熱鬧?”然後就看到了呆在門口的梁妍。
梁妍再怎麽想,也不會想到Lia會在外公這裏。“你、你怎麽會在這裏?”一出口的聲音裏都是顫抖。陸月清不知道情況,探出頭來一看,這下,連她也暴露了。
梁妍下意識想轉身逃走。陸月清一個箭步從廚房跑出來,還拉了一把Lia,“還不去抓住她!”Lia這才反應過來,兩人都衝出去。
梁妍身上穿得嚴嚴實實的,顧澤序知道她要出門,說什麽也要往梁妍身上多加了一件衣服,加上她本來就恢複得不夠,這下就更加跑不快了。一個趔趄,她就栽在了門口的雪地裏。Lia和陸月清很快追上來,陸月清使勁捉著她,三個人很快就回到了別墅裏。Lia找了根繩子來把梁妍綁得嚴嚴實實的。
“你們怎麽會在這裏?”梁妍此刻被抓住之後,反倒不那麽緊張了。她看一眼陸月清,“你什麽時候跟Lia走得那麽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