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小情話
吃過午飯，顧澤序開車載梁妍來到新公寓樓下。“妍妍，我給你找更好的公寓好不好？”
來時一路上，梁妍再三強調了房子的條件：不要太大，不要豪華的，不要離醫院太遠。於是這才選了這裏。相對於顧澤序的嫌棄，梁妍就顯得十分喜歡了，急匆匆地拿著鑰匙進了門。
屋子幾乎沒什麽裝飾，木板地白牆壁，隻有一臥一廳一廚一衛，真堪是麻雀雖小，五髒俱全。
顧澤序提著她的行李進來之後，眉頭間的皺紋簡直能夾死蚊子了。
這公寓是徐正行很久以前的一個住處，他以前倒也來過幾次，那時候倒沒覺得有什麽不妥，現在一看就覺得這公寓又小又舊，真是要委屈自己的妍妍了。
梁妍二話不說，馬上收拾起自己的行李，顧澤序在客廳的沙發上不知道和誰打著電話，不過從他不時蹦出的“會議”、“合同”之類的詞匯來看，是公司的事情無誤了。梁妍咬咬下唇，放下手上的衣服，坐到他前麵來。
顧澤序看她停了手上的事情，以為她對房子有什麽不滿意，高興得馬上對電話那頭說：“我待會再給你打回去。”就匆匆掛了電話。
“你其實不用花這麽多時間來陪我的，我知道你很忙。”梁妍做為醫護工作者，最是了解這種工作忙得顧不上身邊的人的情況，她不想顧澤序這麽累還要照顧她。
“沒事，陪你對於我來說目前是最重要的事情。”顧澤序說完，還拿起梁妍的衣服，作勢要幫她疊進衣櫃去。
梁妍汗顏，不過兩個人一起幹活，效率果然高了很多。顧澤序來來回回看了房子的線路，門窗，生怕有一點點的不安全，這才接過梁妍給他倒的白開水坐下來。
天色漸晚，二人坐在客廳吃了外賣之後，梁妍看了手表，已經是8點鍾了。“你一會兒還是回去吧。”梁妍麵無表情地對顧澤序說。
顧澤序沒說話，看著梁妍把晚飯吃得差不多了，仿佛下定決心，“好，我先回去，你有什麽事一定要和我說。”母親那邊還沒處理，顧澤序也有些不放心。
“嗯。”梁妍沒看他，把最後一口湯喝完了。
回到顧家，家政阿姨忙迎上去接顧澤序，“先生您可回來了，夫人回來之後硬是一點東西都不肯吃呢。”顧澤序盯著母親的房門，心想，6年前，母親也是用這招苦肉計來逼他出國，和妍妍分手的啊。一聲輕輕的歎息後，他還是敲響了吳琴的房門。
門沒關，顧澤序看到母親正坐在床上，手裏是顧澤序的大學畢業照，照片裏關欣怡親密地挽著顧澤序的手臂，顧澤序麵無表情，舉著畢業證看向鏡頭。
他們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吳琴想。欣怡出身不凡，關氏集團在A城的實力和她們顧氏不相上下。而且欣怡性格溫柔孝順，又喜歡了自家兒子這麽多年，他倆若是聯姻，對哪一邊都是隻賺不賠。想到這裏，心裏對梁妍的怨意更甚。
“媽，你絕食是要做什麽？”顧澤序佯裝不明白，進門問吳琴。
“哼，你還知道有我這個媽！”吳琴把照片給顧澤序看，“你自己說說，欣怡有什麽不好的，你就不知道珍惜？那個女人能給你什麽，她那一家子隻能拖累你！”越說越氣，吳琴真是恨鐵不成鋼地看著兒子。
“所以媽媽現在是要為了不知道最後是誰的兒媳婦傷害自己的身體嗎？”顧澤序，捧著阿姨煮好的營養粥放在母親床頭的桌子上，“我的妻子不需要在事業上幫助我什麽，這些我自己就能做好，媽媽您這樣子就明顯是質疑您兒子的能力了。”
說完轉身就要走，“還有，不要總是用這招來強迫我，媽媽，我是您的兒子，總是為了別人來消磨我們母子的感情看起來並不是什麽劃算的事情。”
“你！”吳琴被堵得無話可說，生了一會兒悶氣，最後還是無可奈何地把粥喝了。
梁妍回到醫院上班已是兩天後。小徐一見到她，馬上來了個熊抱“梁醫生你終於回來啦！你不在，科室真的好忙啊～”
梁妍臉上三條黑線，所以說她在科室裏還是很重要的存在吧！
張克泡著一杯紅棗枸杞茶走過來，打量著她：“身體恢複好了？那你接下來慘了，最近科室病人超級多。”梁妍做出一副要完了的表情。
其實科室真的是梁妍的第二個家一樣，平時互懟打趣，科室梁妍出事的時候大家都好熱心的幫忙。
這天快要下班的時候顧澤序給梁妍打了電話：“一會兒我去接你，我們吃過飯？”他幾乎每天都要接梁妍下班。科室的同事經過上次的醫鬧事件之後，都知道YOUNG集團的總裁在追梁妍，為此梁妍沒少被打趣。
但是二病區的女醫生何婷本來就看不慣梁妍很久了，見此更是借題發揮，到處跟身邊不知情的同事說梁妍被大款包養了。小徐聽說了之後氣得牙癢癢，跟何婷更是見一次吵一次，反倒是當事人梁妍顯得十分淡定。
顧澤序在住院大樓樓下等梁妍已經5分鍾了，他身上穿著墨藍色的西裝，搭配著藍色條紋的領帶，加上近190cm的身高，在人群中引起了不小的騷動。年輕的女生從他身邊經過總裝作無意的偷偷拍照，令顧澤序有些難堪。
徐正行正好下班，看到了他，一副看好戲的表情跟他打招呼：“聽說你每天來這裏打卡，怎麽，真的決定要追梁妍了？”顧澤序拍掉他放在肩膀上的手，斜著眼看他：“明知道我要追梁妍，怎麽不給她安排輕鬆點的工作？”
徐正行被他那副護短的模樣惡心得不得了，但又正色道：“要追人家就趕緊給人家一個名分，你都不知道梁妍被人家在背後說得好像是被大款包養一樣，要多難聽有多難聽。”說完拍了拍他肩膀就走了。
顧澤序皺眉，梁妍從來不跟他說這些，也怪他不夠細心，讓梁妍受了這些委屈。於是快步往梁妍的辦公室走去。
話說梁妍這裏正鬧得不可開交。何婷不知道抽了哪門子的風，今天有個患者過來辦入院，本來接生主要是梁妍這一病區的任務，可是偏偏這個即將分娩的孕婦又患有肝炎，情況緊急，梁妍就讓患者先在一病區住下，讓二病區的醫生過來會診。這就讓二病區會診的何婷覺得梁妍在跟她搶病人，於是兩人就發生了爭執。
何婷雙手交叉抱在胸前：“嗬，我真是受夠了，你不就仗著有個有錢有勢的男人罩著你才這麽為所欲為嘛，我何婷偏偏就不慣這種壞風氣！”一番話簡直把自己包裝成了醫院的紀檢組一樣。
梁妍還沒來得及回她，張克就冷冷地開了口：“我勸你說話還是要經腦子，我們隻是為病人著想，倒是你，好像更看重錢勢吧。”何婷被說得麵紅耳赤，臨走之前還朝梁妍放狠話：“你最好能嫁給顧澤序，不然以後他娶了別人，我看誰來給你撐腰。”
“謝謝這位小姐的祝福，我會盡快和妍妍喜結連理的。”
顧澤序不知道什麽時候來到了何婷身後，冷冷地說，“不過附屬醫院現在還是公立醫院，顧某倒還沒這麽大的本事能隨意插手貴醫院的公事。現在是不是可以看作這是對我本人的誹謗呢？”
何婷聽到這話簡直嚇了一跳，差點站不穩。回頭看到顧澤序，更是嚇得話都說不清了：“顧……顧先生，我不是這個意思……”她一時也不知道說什麽，隻好回頭瞪了一眼梁妍，快步離開了。
梁妍被他那句“喜結連理”雷得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也是惡狠狠地瞪著顧澤序，不過這在張克和小徐的眼裏就是赤裸裸的狗糧了，兩人識趣地回到自己的工作崗位去了。梁妍也不好意思，忙脫下白大褂說要下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