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傷心的話來我這裏
接下來幾天，顧澤序幾乎和梁妍形影不離。兩人之間的關係也有所緩和，梁妍和顧澤序仿佛有了默契般對以前的事情絕口不提。每天，顧澤序在病房解決公務，梁妍則是看專業書解悶，倒也相安無事。
這天早上，顧澤序勸梁妍下床走走。梁妍扶著他的手，慢慢地站了起來，強烈的眩暈感襲來，她幾乎把全身重量放在顧澤序身上。梁歡進門的時候就看到這樣一幅景象：顧澤序臉帶微笑，眼神溫柔得能將人溺斃，看不清梁妍的臉，但是她和顧澤序靠得很近，顯然是很依賴他了。
這讓梁歡油然發怒，恨不能將梁妍推開一丈遠。不行，不能讓澤序哥哥看到自己失態的樣子。於是她帶上親切的笑容，走進了病房，“姐姐，你怎麽了？我聽說你出了事，一下飛機就過來看你了呢！”一邊不動聲色地想把梁妍扶過來。
顧澤序小心翼翼地將梁妍帶回到床上躺著，溫聲對她說：“今天就先走這麽多吧。”轉頭又對梁歡說：“你來啦，也好，你先陪著你姐姐，我回去給她帶早餐。”
“好的，澤序哥哥。”梁歡一副乖巧的樣子讓顧澤序放心了，於是病房裏就隻剩下姐妹倆。
梁妍拉住妹妹的手，微笑著說：“歡歡，新工作還適應嗎？”梁歡卻甩開她，質問道：“姐姐，你是不是喜歡澤序哥哥？”看到梁妍愣了一下，她不由得更加憤怒，“姐姐，我喜歡澤序哥哥，你不是一直都知道嗎？怎麽能趁我出差，你就勾搭上他呢？”
梁妍被這麽一說，也覺得有些生氣，神情有些嚴肅：“歡歡，你不要這樣子，顧澤序隻是看我出事了過來幫一下。倒是你和媽媽，我這幾天給你們打電話，你們不也一個都沒接嗎？”
聽到她這麽說了，梁歡才稍稍放下心來，馬上換上笑臉拉著梁妍的手，“對不起嘛，你又不是不知道媽媽肯定是去和阿姨們喝酒去了啊？我工作又忙，就沒注意你的電話了。”
一臉無辜的樣子讓梁妍啞然，她想跟妹妹說顧澤序家裏是不會看上她們家的，可是看到梁歡這副樣子，要出口的話又又咽進肚子裏。
接下來直至梁妍出院，顧澤序沒再像之前一樣天天待在醫院，隻是準了梁歡的請假，自己每天晚上都過去看看梁妍，梁妍並不怎麽說話，盡管顧澤序總是盯著她看，但梁歡總能帶起話題避免尷尬氣氛。
出院是梁歡辦的，顧澤序已經給她交了費，自然很快就能回家。到了家，之間陸月清端坐在客廳沙發上，見到梁妍，也沒起身去扶，開口就問她：“你是不是和顧澤序在一起了？”
梁妍覺得很累，梁歡和媽媽的連番責問讓她很無語，“媽，你都不問一下我傷的嚴不嚴重嗎？”“你先回答我的問題！”陸月清現在心裏隻有這個問題，要是梁妍說是的話，她可能會抑製不住過去賞她一巴掌。
“為什麽我和歡歡都是媽媽的孩子，你總是不疼我？為什麽梁歡和顧澤序在一起就可以我卻不行？”梁妍心裏已經將這兩個問題壓抑了很久，見媽媽咄咄逼人的樣子，一個沒忍住，就問出了口。
陸月清見遲遲得不到心裏想要的回答，怒極反笑，“為什麽，你又不是我孩子，我隻有歡歡一個女兒！”
此言一出，梁妍簡直震驚到不知是何表情，反看梁歡，她倒是不驚訝，反倒是終於不用守著這個秘密般的解脫。
“歡歡你早就知道了是嗎？”梁妍說完看向媽媽，不，以後要叫做陸月清的女人，“我說呢，為什麽我總是像個多餘的人被你們排除在外。那我算什麽，這些年我辛辛苦苦為了這個家算什麽？”說這話的時候，梁妍麵無表情，看著叫了20年的媽媽的這個女人的眼神裏充滿著悲傷。
“你不過就是你爸爸在外麵偷食禁果的證明！”既然已經捅破了這層紙，陸月清索性一次性說清楚，“每次看到你，都像是提醒我和歡歡受的委屈，你還指望我待你像待歡歡一樣嗎？”梁歡聞言，忙跑過去圈著媽媽的手臂，又看著梁妍，“姐，現在你還覺得自己配得上澤序哥哥嗎？”
淚水湧上眼眶，梁妍現在哪裏還能抽出空來想顧澤序？她強忍著淚水，對那倆母女說：“那我這些年謝謝你們了，今後就不再和你們住在一起礙你們的眼了，往後我會給你們每個月打生活費，我們沒事還是不要來往了。”
說罷進了自己房間，拿出大皮箱簡單收拾了生活必需品，離開了家，臨走時還看到梁歡和陸月清在客廳看著美妝節目不亦樂乎，心裏更覺難受了。
梁妍沒想到會在自家樓下碰見顧澤序，顧澤序聽說梁妍今天出院了，沒成想在醫院來遲一步，於是就趕到她家裏來，卻看到梁妍滿臉淚水，拖著行李箱下樓來，趕緊過去拉住她問問怎麽回事？
梁妍看到是他，抽出手來把眼淚擦幹，仰起頭對他說：“顧澤序，不要問了。你能不能給我找個地方住一晚？”看到她這樣子，哪裏還能問下去？顧澤序直接奪過她手中的行李箱，一隻手拉著梁妍上車了。
一路上，兩人都沒有說什麽話，梁妍坐在副駕駛坐上，頭望著車窗外瞬息即逝的人流發呆，顧澤序時不時看著她，也沒說什麽話。
下了車梁妍才發現他把自己帶到一個裝修的很好的公寓，她轉頭對身後提著行李箱的顧澤序說：“這是什麽地方？”顧澤序一手抓了抓後腦勺，笑著對她說：“這裏是我住的公寓，我看你情緒不是很穩定，又是剛剛出院需要人照顧，隻好帶你來這裏了。”
梁妍哽咽，竟找不出什麽話來反駁他，隻好跟在他身後進了門。一進門，隻見屋裏裝修簡約，黑白搭配很明顯地表現著主人的男性氣息。顧澤序讓梁妍在沙發坐下，進廚房給她熱了一杯牛奶，“準備吃晚飯了，先墊墊肚子。”然後挽起袖子，準備做飯。
梁妍捧著牛奶，心裏平靜了很多。廚房切菜的聲音叮叮咚咚，米飯的香味傳來入鼻，隻讓梁妍感到溫馨和寧和。她看著顧澤序忙碌的身影，心裏簡直亂成一團麻。她不知道自己現在算是在幹什麽，好像自己的生活現在也沒了選擇，真是不知道要拿顧澤序怎麽辦。
“別發呆了，趕緊過來吃飯。”顧澤序盛好飯，過來扶起梁妍，“怎麽撞了腦袋之後就變得呆呆的了，嗯？”眼裏滿滿的都是寵溺。
在飯桌前坐下之後，梁妍發現他做的都是自己以前愛吃的：三鮮肉丁、雞蛋羹、參雞湯……顧澤序那碗給她盛了一碗雞湯，“你今天的任務就是把這個喝完！快嚐嚐我的手藝。”梁妍沒急著喝手上的湯，看著顧澤序問他：“你不問我發生了什麽嗎？”
顧澤序也停了手上的動作，坐下來跟梁妍平視，“你發生了什麽我的確不知道，我隻知道你現在情緒很不好，我要安慰你，”說完狡黠的笑了一下，“我還知道我們現在在一起，我很高興，妍妍你不知道，我幻想了很久這一刻，我給你做飯，看著你吃完。”
梁妍無語，隻好低下頭默默喝起了湯，內心腹誹：真不知道這幾年他發生了什麽，情話說的是隨口就來。臉上漸漸起了紅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