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最後一個願望
終於迎來了中考，應屆生們鬥誌昂揚地走進了考場。
“考上市重點高中是爸爸媽媽對我的期望，也是我人生的第一個目標。”
這是她之前跟我過的話。
“起來還是一樣的呢，我爸媽對我的期望也是考上市重點高中，盡管我之前成績爛的一匹，現在這也是我的第一個人生目標，為了她，我要跟她一起升學。”
我們約定了今一起去考場，今我早早地就來到了她家樓下，她越來越漂亮了，隨著年齡的增長，少女出落的亭亭玉立，考完試我們也就是高中生了。
原本我打算叫個車過去，但她時間還早，順路去看看奶奶和乖。
我自然是答應了，也許看過奶奶和乖之後她能發揮的更好。
“乖，乖。”
剛走進那熟悉的屋，裏麵便傳來老奶奶的呼喚。
我倆對視一眼，好像有什麽不對。
狹的院子裏，老人在尋找著什麽。
“奶奶，乖怎麽了？”蘇蕊上前問道。
老奶奶一見我們倆，溫和道：“蕊蕊呀，沒事，乖跟我捉迷藏呢，我馬上就能找到它，你們進不是要考試嗎？怎麽來我這兒了？”
“蘇蕊想來看看你跟乖。”我回答道。
“哎喲，你們看我這不好好的嘛，你們趕緊去考試吧，耽誤了考試那可不好，考完試再來看老婆子吧。”老奶奶雖然在極力掩飾，但眉宇間的焦急卻是掩蓋不了，而且，不光是焦急，還有憔悴。
“奶奶，是不是乖又跑出去了？”蘇蕊一語就發現了問題所在。
老奶奶一怔，隨後歎了口氣，“唉，蕊蕊，還是瞞不過你，乖昨晚都還在的，我夜裏起床上了個廁所，回來就發現乖不見了，我一開始找了好一會兒都沒找到，想著它一定會回來的，後半夜我在屋裏一直守到亮，直到現在乖也沒有回來。”老奶奶一邊著，淚水已經布滿臉龐。
與老奶奶的驚慌失措相反，蘇蕊竟顯得異常冷靜，她上前抱住老人。
“奶奶，你別急，我和米諾言幫您找找乖，您別急，乖是很戀家的，它不會跑太遠。”
“可可是你們還要考試啊，還是先去考試要緊。”老奶奶已經泣不成聲。
“沒關係的奶奶，離考試時間還有一段時間，在這期間我們一定能找到乖的，你先在家裏等一會。”
安撫好老人後，蘇蕊轉過身用著乞求的語氣對我：“我們找找乖吧，現在去考試還有點早。”
不存在早不早的問題，考試這種事情肯定是早點去的好，尤其是這種畢業考試，早去還能考前複習增強一波記憶，蘇蕊的很牽強，但她想不出什麽理由了。
我自然是答應了，時間緊的話我們可以打個車過去。
“乖！乖！”
為了效率，我和蘇蕊分開來找，同時還不忘詢問一下路人。
乖對於蘇蕊來是最喜歡的相處時間最長的寵物，更是老奶奶的孤獨陪伴，對於我而言，它是成就了我和蘇蕊的命運神寵。不管是哪一點，它都值得我義無反顧地去尋找。
“怎麽樣？找到了嗎？”
“沒有，你呢？”
我看了看時間，離第一堂考試開始還有二十分鍾。
“蘇蕊，要不你先走吧，我留下來找。”
我可以缺考，即便第一堂語文我零分，隻要我後麵的所有科目都能拿到近乎滿分，我也能考上市重點高中。但蘇蕊不能，她不能缺考，這不僅是她的目標，她的未來，更是我們的未來。
“不行！”
她直接否決了。
“為什麽，時間已經不多了。”
“我們再找找，再找十分鍾，好不好？”她懇求著我，眼角卻有點微微泛紅。
“好吧。”看著她的樣子，我實在是無法狠心拒絕。
“沒事的，考試開始十五分鍾之內都沒問題。”我在心裏這樣安慰自己。
我近乎瘋了一般地尋找，不放過每一個角落。
就在我心急如魔的時候，一下子呆住了。
我告訴了蘇蕊，她也呆住了，就像是被抽取了靈魂一般。
見我們回來了，老奶奶一下子激動地走來。
“蕊蕊，乖，乖找到了嗎？”
她激動地都快站不穩了。
“乖乖它它”
蘇蕊攙扶著她，嘴唇哆嗦半沒有出來。
老奶奶隱隱猜到了，但沒有聽蘇蕊出來她是不願相信的。
“乖死了，被藥毒死了。”
就像是法官對被告人的審判之音，我從蘇蕊的身後出現，手裏還用紙抱著乖的屍體。
這一定是她這輩子聽過最恐怖的話，是她最不願麵對的一句話。在聽到我的話後，親眼目睹了乖已然失去生機的肉體，老奶奶如斷線風箏，倒了下去。
如同噩夢再現，盡管早已有所準備，但我們依舊還是慌了手腳。
“奶奶！奶奶你醒醒啊！你別嚇蕊蕊！”蘇蕊哭喊道。
“救護車，救護車。”
我搜了搜身，因為今考試，手機沒有帶啊，蘇蕊也沒有帶，怎麽辦？怎麽辦？
我大聲呼喊，吸引來人們，借他們之手撥了10。
她哭得很傷心，我不知道該不該叫她，但我還是想明白了，即便這是最後的考試機會，我也會聽從她的選擇，在此之前，我會一直陪著她。
救護車來了，我們已經錯了考試時間，我陪她一起上了救護車，對於老人而言，除了乖，就隻有我們了。
守在急救室外，我們的心情都很沉澱，在這段時間，我們沒有一句話。
很快醫生就出來了，她如受驚的鳥，“醫生，奶奶她怎麽樣了？”
醫生搖了搖頭：“搶救無效了，她心髒病突發，同時還引發了多種疾病，我們已經盡力了。”
她的整個世界都變得黑暗了，跟我不同，她跟老奶奶和乖認識很長時間，從我了解那段時間她過得很開心，很快樂，她們之間有著深厚的感情。然而就在今，她們都離開了她。
沉默許久，她抬起頭，拉起一個很違和的笑臉：“對不起諾言，因為我，害得你語文缺考了，是我連累你了，對不起對不起”
她的雙眼紅透了，閃爍著淚光，她話帶著哽咽，話都最後是難以掩飾的哭腔。
她在忍，她強忍著自己不哭出來。
她真的很愛笑，她對每一個人都是笑臉相迎，即便是現在，在崩潰的邊緣，她依舊在強顏歡笑。
她很善良，很溫柔，無憂無慮的她就像是使，而此時的使卻像是上帝開了一場玩笑，把她的翅膀折斷了。
您的玩笑開的太大了啊！
她此時的樣子換做任何一個都會心生愛憐，忍不住想要將她擁入懷裏。
“連累？怎麽會是連累呢？”我不知道該怎麽安慰她，我想抱抱她。
“下午還有考試呢，好好加油，我先回去了。”
“你真的沒事嗎？我送你。”
“不用了，我想一個人靜靜，謝謝你諾言。”
看著她強顏歡笑的樣子，我真的心痛急了。
“海拓，我想好我的第三個願望了。”
“嗯？你已經想好了？”海拓從星杯中冒出來，顯然他沒想到我的第三個願望竟然來的這麽快。
“對。”
“你真的想好了嗎？”他好像看出我今有點不正常，所以沒有開玩笑，直入正題。
“我想讓時間回溯，回到昨。”
“這不可能！”
令我意外的是海拓竟然一口否定。
“為什麽？為什麽不能？”我的聲音提高了不少。
“還需要我嗎？”
“這也是會影響世界秩序？”
“這不單單是會影響世界秩序，更是會影響時間的守恒，這個願望比你要獲得什麽超能力更加離譜百倍千倍！”
“凡事跟時間扯上關係的後果都不是你所能想象的，即使是我也不能修改時間！”
“怎麽，怎麽會這樣。”我喃喃道。
“海拓，你不是完成我第三個願望就能解開星杯契約了嗎？你一定有辦法的對不對？你是星靈，你是神，我求求你，幫幫我吧。”
“時間回溯並不是我所能決定的，時間的等級層次比我都還要高，修改時間流動你我都將受到最高位的懲罰，時間的因果不是我們所能承受的。”
“希望你不要再這種慌亂的話了，否則我願意永遠在星杯之中。”
海拓消失了，我的我無法理解，即便我現在是“才”。
我跟她發消息，她都回的我沒事，好好複習，準備考試。
“她現在一定在悄悄地哭吧？”
“老，你為什麽要這麽對她，就算你不溫柔待她，也不要這麽無情啊！她到底做錯了什麽，你要摧殘這世界唯一一朵白蓮花嗎？”
接下來的考試我用盡全力，可能是為自己的無能感到痛恨，將這股對世界的怨恨都發泄到試卷上了。
“不知道她考得怎麽樣。”
考試結束了，我跟她沒怎麽聯係了，可能她還沉浸在陰影當中，經曆了這樣的事後，她還能認真考試嗎？
這段時間我都泡在網吧，將自己都投入到虛擬世界中去了，試圖麻痹自己。
考試成績出來了，但我沒有心思去查，對於我而言考多少都無所謂了，也就是在這時，我收到了她的信息。
“諾言，有時間嗎？”
看到時間兩個字，我內心狠狠震動一下。
“有的，怎麽了？”
“可以出來聊會嗎？我在黃角樹上等你。”
“好，我馬上到。”
她約我了，我心裏又是興奮又是緊張，她一定有話對我。
擱老遠我一眼就看見她了，她還是那麽美，就像從畫中走出來的仙女。
“蘇蕊，我來了。”
她轉過身來，將一個機甲模型遞到我麵前。
“諾言，祝賀你，創下了全國記錄！”
她笑得依舊是那麽美，隻是美中不足的是那雙紅腫的眼睛。
應該哭了很長時間吧。
“你？你還好吧？”
“我？我當然好，你看，我這不是挺好的嘛。”她一跳一跳的，緩解尷尬的氣氛。
“哎呀，什麽我怎麽樣？你現在可是名震全國的紅人呢，我是你的迷妹。”
“誒？紅人？”我有點摸不著頭腦。
“你沒查成績嗎？除了語文缺考，你其他所有的科目包括體育都考了滿分，現在引起了轟動呢！”
這個我確實不知道，我隻知道我將憤怒發泄在了試卷上，每一科目的題我都使出了渾身解數，居然獲得了滿分？
“你知道嗎？即使你語文零分，但以你的成績依舊能穩穩地上市重點高中呢，你真的好厲害，我感覺你就像是有一種魔力，能夠創造奇跡的魔力，你沒有騙我，你真的做到了，你也超越我了。”
“蘇蕊，你”
第一次，我第一次見她這麽多話，我記憶中的她是比較內斂，屬於內向型，現在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
“我啊，我隻考了不到五百分，勉強能夠上個普通高中。”
她依舊在笑著，以前我最喜歡看她的笑了，看見她的笑我覺得世界上的一切都是美好的。但現在，看著她的笑，我卻心如刀割。
強顏歡笑並不難，難的是一直強顏歡笑。
五百分不到，就算是普通高中也是最差的那批人吧？以她的成績，以她的努力，她該是在忍受著怎樣的煎熬啊？
我抱住了她，沒有像在醫院時那樣猶豫，這一次我緊緊抱住了她。
“諾言，你怎麽？”
“很難受的吧？很痛苦的吧？你不用假裝自己，你就是你，你模仿不了別人，別人也模仿不了你，做回自己好嗎？想哭的話就哭出來吧，我在的，我一直都在。”
原本她還有些抵抗，聽完我的話後她放棄了，她哭了，隻是沒有那麽歇斯底裏，手臂緊緊把我摟著，在我的胸膛哭泣，像一隻貓。
這是我第一次抱著她，懷中的人兒是那麽嬌弱，那獨屬於她的清香刺激著我的保護欲，跟那次的夢不同，這是真實的，胸間的熱流是她的淚水。
她在盡力讓自己不哭出聲，但淚水卻如泉湧，無止境地流出，已經哭紅腫的眼睛仿佛不存在一樣。很快，我的胸膛已經被淚水浸濕了。
如果可以的話，我不希望再看到她哭了。
好一會兒，我們才分開，她突然意識到了什麽，“對了，這個。”
這是那個機甲模型。
“這是送給你的禮物。”她擦著眼邊的淚水道。
“我又不是孩子，送我這個幹嘛？”嘴上這麽著，手卻已經接了過來。
“你們男孩子不都喜歡這些嗎？我，我以為你會喜歡呢。”
看著她的樣子，我忍不住摸了她的頭。
“謝謝，我很喜歡這個禮物。”
她笑了，這次不是強顏歡笑，而是她真正發自內心的笑。
“你那個還在啊？”
“嗯？你是這個啊！”
我把右手伸出來，手背上赫然是她當初給我畫的狗頭，我沒有舍得洗，一直留著，雖然經曆這麽長時間，但依舊還很清晰。
她把她的左手伸出來，手背上有一隻貓咪的頭像。
“我的也還在，隻不過有點模糊了，沒你保養的好。”
“噗嗤！”
她忍不住笑了，我也笑了。
“蘇蕊，你笑起來的樣子很好看，以後一定要多笑。”
“嗯”
“之前你對了，我有魔力，我是個能創造奇跡的人，我過的話從來不會食言，我以我的名字起誓。”
“你相信我嗎？”
她不知道我為什麽突然之間這麽。
“相信，我當然相信啦，就算所有人都不相信你，我也會相信你的。”。
聽她這麽，我真正確認了一件事：她是值得我一輩子守護的公主，亦是值得騎士付出生命守護的公主。
“一切都會好的，一切都會變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