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折梅
宇文悠然用餘光心翼翼的觀察著白汐初臉上的每一個神情,生怕錯過了什麽重要的信息。
太監心驚膽戰的跟在白汐初等人身後,見白汐初快要進了梅園,急忙跑上前來,試圖阻止一下白汐初。
“娘娘,娘娘,奴才求您了,您就不要為難奴才了,今日奴才要是讓您進了這門,那奴才可就見不到明日的太陽了。”
宇文悠然聞言也瞬間明白了過來,阿初這是要存心給白汐月找不快呢!
“放肆,初妃娘娘的決定也容你一個的奴才來阻止嗎?”宇文悠然嗬斥太監。
太監狠狠的瞪了宇文悠然一眼,黃毛丫頭,貫是沒有眼色,竟會壞事,日後定是要她好看。
白汐初見太監一臉惱怒模樣的看著身旁的餘然,心裏便也猜到了七八分,這太監怕是想著日後對餘然尋仇吧!
“公公莫不是忘了方才的事?”白汐初冷冷開口,嚇得太監連忙磕頭認錯,“奴才不敢……”
白汐初輕笑,“不敢?本宮看你膽子大得很,怎會不敢。方才公公您可是辱罵過本宮的。”
太監一聽白汐初提起了方才的事,早就嚇得六神無主了,隻得言語不清的跪地求饒。
“娘娘饒命,娘娘饒命啊……”
“狗奴才,你竟然敢辱罵初妃娘娘。”宇文悠然一腳踢向地上的太監,一臉的怒氣,仿佛被罵的人是她自己一樣。
白汐初見狀淡淡擺了擺手,“罷了,先莫要動他。”
宇文悠然聞言看了白汐初一眼,神情似乎有些責怪。
不錯,宇文悠然就是在責怪白汐初,她怪白汐初為何還是像以前一樣善良,別饒所有過錯對她的所有傷害,她竟然都願意選擇原諒。
白汐初見宇文悠然一臉恨鐵不成鋼的神情,淡笑了一聲。這是把她往善良軟弱那方麵想了嗎?這可就大錯特錯了。
邪魅一笑,白汐初抬手拂了拂發髻上的步搖,“本宮甚是喜愛這些個梅花,公公既然都替本宮宣來了我的侍女,還把花瓶都一並帶來了,可不就是默許了本宮的想法。”
太監聞言嚇得直哆嗦,這初妃娘娘果然不是省油的燈啊,這可如何是好?
“行了,莫要在此浪費時間了,這雪越下越大了,難不成你要本宮在這裏吹著冷風等您?嗯?這位公公?”白汐初用一臉柔和的笑容緊緊的盯著太監。
太監被白汐初這駭饒氣勢壓製得冷汗流個不停,腦海中不停的想著各種辦法,然而他發現,在這位初妃娘娘麵前,他的的確確也是無計可施。
白汐初越過太監,徑直走進了梅園。看著這紅梅朵朵,白雪飄飄的畫麵,白汐初情不自禁的伸出了手接住了一片片雪花。
冰冷的雪花落在白汐初的手心中,竟然沒有立即融化,而是靜靜的躺在白汐初手心裏。
宇文悠然扶著白汐初的時候就已經感覺到了白汐初冰冷的雙手,的確是冰冷得沒有一絲溫度。
硯哥哥曾過,阿初的身體就像是用不同的布料縫補起來的衣服,雖然縫起來了,可終究不似從前那般了。
如今看來,這便是留下來的病根之一吧!
白汐初看著手中的雪花,嘲諷一笑,如今這副身體,冰冷得跟死人有什麽區別?
站了片刻,白汐初放下手,餘然立刻遞上了一個暖手爐,白汐初木納接過。
隨後轉身看向身後的太監,麵無表情的命令道:“本宮命你帶著你身後的這幾個宮女去將這些個瓶子都插滿,插得好看些,等會本宮給皇上和皇後娘娘都送一些過去。”
太監一聽還要給皇後娘娘送過去,嚇得差點沒暈過去,這初妃娘娘是個什麽心思啊。
折了人家梅花還要送過去給人家看,這到底是真的單純無害還是要存心去給皇後娘娘找不快?
答案顯而易見是後者,心思通透的人都應該看得出來,這位初妃娘娘可不是什麽軟弱之輩。
太監自知今日逃不過這一劫了,也不再反抗,反正這位初妃娘娘和皇後娘娘今日自己必定是要得罪其中一個了。
皇後娘娘的心狠手辣雖然是讓人如坐針氈,可那畢竟是明麵上的,而這位初妃娘娘,日後定然是這後宮裏的唯一一位贏家。
初妃娘娘的氣勢似乎是與生俱來的,而皇後娘娘頂多不過是仗著自己如今的地位身份,恐嚇眾人罷了。
不得不,這太監年紀看著不大,卻分析得很是在理,倒是個心思通透的人,隻是可惜了,心道不正。
太監慢慢吞吞走到一棵臘梅樹下,一臉哭喪的回頭看了白汐初一眼,隻見白汐初仍舊一副清冷模樣。
歎了一口氣,太監慢慢伸出手來,‘吱’一聲,一支臘梅被太監折了下來。
白汐初提起裙擺,走向太監,接過太監手裏的梅花,左右看了看,覺得實在醜陋,便又將梅花丟給了太監。
“太醜了,餘然,拿下去修剪一下。”白汐初向四周看了看,吩咐宇文悠然道。
“諾……”宇文悠然應聲道,隨後接過太監手裏的臘梅枝,朝著拿花瓶的宮女走了過去。
白汐初看了一眼宇文悠然的背影,回頭對太監,“接著去折呀!”
太監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可還是服從命令接著去折梅花了。太監在心裏嘀咕,算了,折都折了,還怕這剩下的嗎?反正折也得死,不折也得死,還不如賭一把。
白汐初知道太監這是看清了事情的利弊,倒是一個通透的人,可惜了,通透又如何,就算他如今看清楚了局勢,自己也絕對不可能讓他做自己沁嫣宮的人。
不一會兒的功夫,太監跟餘然等人已經折好了很多梅花。白汐初滿意的點零頭,“真好看,你們辦的不錯,回去都有賞。”
“謝娘娘……”
眾人異口同聲回答。
宇文墨和宇文硯在遠處看夠了戲正準備出去,卻是有一個人先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