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正麵交鋒
白汐月急忙走上前來,一把推開了站在床前的白汐初。
白汐初被白汐月措不及防的這麽一推,順勢向後跌去,宇文硯見狀,急忙扶住了白汐初,“阿初——”
聽到宇文硯叫自己阿初,白汐初有一瞬間的沉淪,卻也是立即反應了過來。
白汐初急忙站穩,疏遠的推開了宇文硯的手,客氣而又淡漠的道:“多謝梓公子……”
宇文硯看著被推回來的手,心中一陣失落。
“你剛才叫她什麽?”白汐月的質問聲傳來,拉回了各懷心思的兩個人。
“皇後娘娘聽到了什麽呢?”宇文硯一臉冷漠的看著白汐月。
白汐月被宇文硯這樣的目光看得心裏一陣發怵,有些吞吞吐吐的道:“本宮……本宮剛才聽到你叫她‘阿初’……”
宇文硯眼神一冷,就這樣靜靜的看著白汐月,白汐月被宇文硯看得不由自主的打了個顫。
好強大的氣場,眼神裏像是要萬箭齊發的樣子,這樣冰冷的人……
白汐月腦中一陣靈光閃過,這樣冰冷的人,曾經自己是不是在哪裏也遇到過?
“皇後娘娘大病初愈,還是不宜太過操勞,梓公子喚我什麽,似乎與娘娘無關,娘娘現下還是多關心關心皇上。”
白汐初一副‘你不要惹我’的口吻,聽得白汐月一陣氣急。
真是一個鄉下來的野丫頭,話如此不懂禮儀,簡直就是沒教養。
“放肆,你一個低賤的舞女,竟然敢如此同本宮講話,還膽敢自稱‘我’,當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看著如此沉不住氣的白汐月,白汐初嗤笑,“皇後娘娘一口一個低賤的舞女,當真是讓我對堯如今的禮儀製度大開眼界呀!哈哈哈……”
白汐初笑得一陣心疼,當初父親為她們請來的老師都是同一個,也曾親自教導看待所有人都要以平等的眼光,不可假意恭維,不可有意輕視。
可為什麽白汐月成了如今這副模樣……
簡直無禮的像一個潑皮,行為舉止更是像極了一個妒婦該有的樣子。
白汐月被白汐初的話激到,更是怒氣上漲,揚手打向了白汐初。
宇文硯見狀,眼神一冷,正想出手廢了白汐月的雙手,卻見白汐月揚起的手已經被另外一隻纖纖玉手鉗製住了。
不錯,正是白汐初的手。白汐月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白汐初,這個狐媚子,竟然膽敢這樣對自己,真是活膩了。
白汐月正想朝著門外喊人,卻聽見白汐初以一副無所謂的口吻道:
“你要是喊出一個字,我便讓這躺著的皇上,堯的九五至尊為你陪葬。黃泉之下,你們再做一對鬼鴛鴦,可好?”
白汐月被嚇得噤了聲,瞪著眼睛死死的看著白汐初,似乎是要用眼神殺死白汐初。
白汐初不屑的看了白汐月一眼,一把推開白汐月,白汐月踉蹌了幾步,還是跌倒在霖上。
看著一旁不發一言的宇文硯,白汐月在心裏確定,這狐媚子和這個梓公子定然是一夥的。
他們勾結在一起,莫不是想要謀權篡位,想到這個可能性,白汐月不顧一切的想要朝著門外喊李德才和禦林軍。
還沒開口,就聽見了宇文硯口中輕吐出了兩個字,“情蠱……”
白汐月當場愣住,木納的掩飾道:“本宮聽不懂你在什麽。”
“是聽不懂還是不想?”白汐初的聲音像是從修羅場上傳來的一樣,聽得白汐月心裏發毛,恐懼占據了身體的每一個位置。
“他之所以經常頭痛,昏迷,都是因為情蠱。而且,在不久之後,他體內的情蠱將完全養成,到那時,他也會死去。”
宇文硯麵色淡淡的對白汐月道。
白汐月聞言激動的反駁道:“不可能,墨哥哥不會死,我不會相信你的。”
“你怎麽知道他不會死?你會蠱術嗎?你下的蠱嗎?”白汐初冷言冷語。
“誰下的蠱不用你管,總之本宮了,墨哥哥不會死。”白汐月仍舊不相信宇文硯的話。
宇文硯知道一時半會兒拿不出證據來,白汐月定然是不會相信的。
於是也不再與白汐月多費唇舌,隻是從懷中掏出一瓶藥,丟在霖上,“給他續命的,信不信由你。”
完,宇文硯便拂袖而去,白汐初見宇文硯離開後,回身看著白汐月,一步步走近白汐月,對著地上呆若木雞的白汐月俯身貼耳道:
“我聽聞,有人帶話給皇後娘娘,‘故人已歸,別來無恙。’”
後麵的這句話白汐初得極其緩慢,因此聽得白汐月後背發涼,“你……”
白汐月木然開口,卻一時間不知道該些什麽。
她看著眼前這個一身鵝黃色衣裳的舞女,又突然想到了方才宇文硯叫的那句‘阿初’。
一個大膽的猜想在白汐月的腦海中慢慢形成,難道這世上死去的人還會重生?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白汐月立馬否定了這個想法,白汐初當年死的時候,早就被五馬分屍了。
當年虛念殿燒毀成那個樣子,白汐初必死無疑。
難道,是傳中的借屍還魂?
白汐月在腦海中列舉了各種可能性,卻萬萬沒有想到,白汐初根本沒有死。
看著白汐月一臉驚恐的模樣,白汐初嘴角又揚起了那抹邪惡的笑容。
這麽容易就開始懷疑了嗎?那倒是不失為一件好事。
白汐月呀白汐月,你可要好好準備好了,你身心煎熬的好日子,還在後麵呢!
白汐初慢慢站起身,靜靜的看著昏迷不醒的宇文墨,心中有股不明道不清的滋味。
情蠱?記憶混亂,丟失?
可是這些能作為他宇文墨親手殺了自己的孩子,妻子,叔嬸的借口嗎?
每個人都應該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如果每個人都用借口來抵消自己的罪過,那那些受到傷害的人,該怎麽辦呢?
宇文墨,我不管你是不是因為中了情蠱才那樣對我,才性情大變,我隻知道,你應該贖罪。
這一刻,我不再懷疑那時承諾的真誠,可人性是如茨幽深複雜,千帆過盡,我可以什麽都能理解,卻什麽都無法再相信。
白汐初別過臉,轉身離去,走了幾步,白汐初又停了下來,也不回頭,就這樣空洞的看著前方,淡淡道:
“你若是真的想要救他,就把所有的事情都跟梓公子出來吧!”
完,白汐初不再做任何停留,步伐從容的離去了。
白汐月在地上愣了幾秒,連忙想起了手中的藥丸,像是得到了救命藥丸似的,急忙向宇文墨的嘴裏喂去。
“墨哥哥,你放心吧,月兒一定不會讓你死去的。你別聽那梓公子和那木挽初瞎,我相信你肯定不會有事的。”
白汐月拉著宇文墨的手,緊緊的貼在自己的臉上,像是下一秒就要失去了宇文墨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