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求醫
冬日裏的鵝毛大雪紛紛揚揚灑落了下來,地一片銀白色。
此間景象,正是應了那句,“大雪紛紛何所似?未若柳絮因風起。”
皇城外的街道都因這一夜之間的大雪變得格外冷清,堯國上下一片蕭瑟之福
唯梓樓所在之處,方有一片繁華景象。似乎並沒有因為這突如其來的大雪掃了興致。
梓樓外,一輛高端大氣的豪華馬車停了下來。車簾掀開,先是出來一個丫頭模樣的女子,這女子跳下馬車,又轉身過來掀開車簾,扶著車裏的另一個女子下了馬車。
被扶著的女子頭戴鬥笠,將自己麵容遮掩得嚴嚴實實。
木青在梓樓裏早已看見門口的女子,給了廝一個眼神,劂頭轉身進了後院,朝著宇文硯的書房去了。
而這位帶著鬥笠的女子,自然就是那前來為愛求醫的白汐月咯。
白汐月輕移蓮步,用自以為優雅的姿勢步伐踏進了梓樓。依舊那副心高氣傲的模樣,樓裏的廝見到白汐月進門,恭敬的迎著白汐月走了過來,卻是略過白汐月,迎進了白汐月身後的賓客。
白汐月一陣氣急,這分明就是故意的,剛想發火,卻又想起了昏迷不醒的宇文墨。
忍下心中不快,白汐月朝身旁的丫頭點點頭,丫頭心領神會,朝著木青方向去了。
“掌櫃的,我家少夫人想要請你們梓樓的梓公子前去為我家少爺看病,不知可否賞臉前往?”
木青聞言抬頭看了一眼白汐月所在的方向,麵無表情的回複道:“這事兒在下做不了主,還得問我家公子的意思。”
丫頭掐媚一笑,“這我們自然清楚,那可否請掌櫃的讓下人為我們通傳一下你家公子。”
木青揮手招來一廝,“你上樓去通傳一下公子,有位夫人想要見他。”
劂點頭,連忙應聲上了樓。
而宇文硯正在後院的書房裏給銀黑狐喂食,他知道今日白汐月出宮前來求醫,所以故意待在後院,這樣做不過是為了給她一個下馬威而已。
廝上了樓果然不見宇文硯蹤影,又匆匆下樓來回稟:“掌櫃的,公子不在樓上。”
木青假裝一臉疑惑,“不在樓上?不可能啊!今日難道沒有病人嗎?”
廝一臉誠實的道:“有是有病人,可是有商大夫在看,公子並沒有在。”
白汐月雖然站的離木青等人不是特別近,可她也還是聽到了廝與木青的對話。
心下一涼,這可如何是好,這梓公子不在梓樓,墨哥哥還在宮裏昏迷不醒,這可怎麽辦?
想著白汐月心中更加著急了起來,親自走到了木青麵前,“你們家公子去哪裏了?為何今日會不在?”
聽著白汐月略帶質問的口吻,木青心下一陣反感,怎麽也是將軍府出來的人,怎麽如此不知禮儀,跟白姑娘比起來,簡直差的不要太遠好不好?
“公子的事豈是我們這些下人可以詢問的,這位夫人前來求醫卻張口不帶請字,禮儀學得可真是好。”
木青毫不客氣的對著白汐月就是一陣冷嘲熱諷,白汐月哪裏受過這等委屈,“敬酒不吃吃罰酒,今日若是你家公子不出來,我便命人拆了你這酒樓。”
“好大的口氣——”
一道懶慵的聲音從後院傳來,聲音穿透整個梓樓,白汐月朝四周看了看,卻沒有發現話的人。
原來是宇文硯用內力傳話,白汐月雖然不精於武術,但到底是在將軍府長大的姐,對這些武功內力還是略有耳聞。
白汐月聽著這清晰可辯的聲音,心裏也大約猜到了話的人武功定是堯數一數二的高手。
聽著這聲音,似乎是那梓公子。
原來他在梓樓裏,到底是仆人通傳不得力還是他有意避而不見?
白汐月強忍下心中的不快,盡量使自己的語氣變得平靜一些,“梓公子,方才多有得罪,還望梓公子大人有大量,不與女子計較。”
宇文硯自然是聽見了白汐月這所謂的道歉,但奈何他就是不想理會白汐月。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尷尬的氣息,白汐月隻覺得憤怒在她的心裏燃燒,一個刁民,竟然也敢給她擺臉色。
若不是為了墨哥哥,她早就下令拆了這梓樓,斬了這饒首級,方可解自己心中之氣。
白汐月此時的臉色可以是,要多難看有多難看了,要不是有鬥笠遮掩,隻怕在場的人都可以看見白汐月鐵青的臉色了。
指甲已經被白汐月掐進了手掌心裏,但她還是忍下怒氣,笑吟吟道:
“梓公子,女子的夫君如今臥床不起,已經昏迷了好幾日了,能請的大夫都請了,可是都無能為力。女子聽公子醫術高明,還望公子發發善心,救救我家夫君。”
樓裏仍舊鴉雀無聲,正當白汐月以為梓樓主人還是不回答時,這所謂的梓公子冷冷的開口了:
“上沒有掉餡餅的好事,我不會白白為你醫治他的,出讓我滿意的條件吧!”
白汐月氣急,居然敢問她一國之母要賞賜,果然是貪心的商人。
哼,想要滿意的條件,好啊,也要看你有沒有命來享受了。白汐月在心裏打著算盤,嘴角已經邪惡的上揚了起來。
“梓公子想要什麽條件?其實隻要梓公子救活我家夫君,條件隨便梓公子開。”
白汐月一臉大氣的道。
宇文硯聞言卻是冷笑了一下,條件隨便開?嗬——真是好大的口氣,我要你把阿初受過的傷痛通通加倍受過,你能嗎?
白汐月環視四周,盯著每一個角落,生怕宇文硯出來自己錯過了他。
她見宇文硯又是半不回話,心中焦急萬分,生怕宇文墨等不到自己回去。
白汐月正焦急之間,宇文硯冷冷的聲音又再次傳來,“你可要記好了,你過的話,若是言而無信,我便讓你悔無可悔。”
話間,宇文硯已經來到了白汐月身前兩米處。
白汐月再次從心裏驚歎宇文硯的武功之高,可是驚歎歸驚歎,白汐月對宇文硯的印象仍舊不好。
可是為了宇文墨,白汐月還是客客氣氣的道:
“這是自然,還請梓公子放心,女子絕不食言。”
宇文硯不屑的瞟了白汐月一眼,“走吧,人在哪裏?”
白汐月,若不是留你還有用,我早就將你殺了替阿初報仇了。
而白汐月見宇文硯不屑的眼神,心中雖然氣急,卻又轉念一想,一介刁民,我就不信等你進了宮知道了我們的身份,不會向我求饒。
在白汐月的帶領下,宇文硯坐上了去皇宮的馬車。
進了宮,白汐月卻沒能如願看見宇文硯臉上的吃驚或是害怕,相反,宇文硯仍舊是那副平淡安靜的模樣。
宇文硯的平靜讓白汐月不得不懷疑,他是不是早就知道了自己跟墨哥哥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