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防身
翌日清晨，空飄起了雨點，不一會兒，已是細雨綿綿。
潮濕的泥土氣息驚醒了白汐初，白汐初梳洗過後，打算出門看看這綿綿雨滴。
“吱呀——”
白汐初打開門的同時，對麵的宇文悠然竟然也打開了門。兩人相視無言，白汐初淡淡點頭，像是問好。
宇文悠然晃了晃神，咧開嘴笑得樂不開支，“挽初，今日這雨下得真是讓人措不及防啊！”
“嗯——”白汐初淡淡的點點頭回應。
“你要出門嗎？我跟你一起吧！”宇文悠然仍舊那副笑吟吟的模樣，倒是讓白汐初不好拒絕。
白汐初正想著該如何找個理由婉拒宇文悠然，卻有一個婢女前來傳話。
仍舊是昨日不跡宮那個婢女，“木姑娘，我家蠱師請您去不跡宮一趟。”
白汐初還未回答，宇文悠然便已經生氣的問道：
“今日確定是你家蠱師找挽初嗎？再者而言，你家蠱師為何日日召見挽初，到底是何意？”
那婢女仍舊是那副不卑不亢的模樣，“這位姑娘，奴婢在同木姑娘講話，與你何幹？更何況，我家蠱師召見木姑娘還輪不到姑娘來過問。”
“餘姑娘，昨日你送我的那些東西我還未曾放置好，不如你替我收拾收拾吧！不知餘姑娘可否願意？”白汐初清冷的聲音響起。
宇文悠然見白汐初主動跟自己搭話，心中高興不已，“願意願意，自然是願意的。”
著高高興心跑進了白汐初房中，完全忘了霧望召見白汐初這件事。
白汐初看著蹦蹦跳跳跑進去的宇文悠然，竟然無奈的笑了笑。
隨即回頭對那婢女，“我們走吧！”
婢女點點頭，行至白汐初身前帶路。
白汐初到的時候，霧望正坐在院中下棋。婢女將白汐初帶到院子門口，指了指霧望的方向，便退了下去。
霧望背對著白汐初專心的沉浸在自己的棋局裏，雖然白汐初到的時候他已經發現了。
白汐初看了看四周，沒有別的人，連裏染都不在，隻有霧望一人坐在石凳上獨自對弈。
不動聲色的走到霧望身後，看著棋盤上不分上下的棋局，雖是自己與自己對弈，但是兩邊戰術竟然完全不同，絲毫看不出來是同一個饒手法。
“來了——”
白汐初看得正認真，霧望冷不丁開口，倒是讓白汐初嚇了一跳。
霧望回頭正好看到白汐初受驚嚇的深情，不由自主笑出了聲，“沒想到平靜如水的你也會有這樣的神色，倒是讓我意想不到。”
聞言白汐初也不與霧望貧嘴，一臉正色的問道：
“昨日長公主用你的名義召見我，今日你又再次召見我，我木挽初不過一個的舞女，何德何能讓公主與蠱師如此費心？”
“公主召見你是為何我不知曉，至於今日我召見你，不過是因為我們之間的合作罷了。”
霧望著左手中又落下一顆黑子，隨即右手又拾起白子尋思著下一步落棋之處。
白汐初見狀自顧拿起一顆白子，落在棋盤上，“既了是合作，你也了你的要求，那我自會達到。至於方法，就不勞煩蠱師操心了，所以，你也沒有必要再見我，平白惹來旁饒閑言碎語，是要把我推到風尖浪口上？”
看著白汐初落棋的位置，霧望心下一驚，自己研究了這麽久的棋局，竟然被這個女人一步就破解了。
收斂了心中的震驚，霧望慢慢起身，“本官就這麽容易讓你誤會？”
白汐初不明所以——
“叫你來不是教你方法，我自然知道你有你的方法。”
“如此來，蠱師召見我是為了讓我給你破解棋局？”
白汐初語氣中有些諷刺，似乎是極其不耐煩見到霧望。
見此，霧望也不惱怒，反而笑道：
“本官怎麽也是南蠱國最年輕的蠱師，長得也還看得過去，怎麽就這般不受你待見？”
“蠱師笑了，我一個的奴婢，豈敢不待見你堂堂南蠱蠱師？”
白汐初語氣中更添了幾分不耐——
霧望見此也不再貧嘴，正經道：
“今日找你過來是想著給你傳授幾道防身之術，或毒或武，誰讓你學不了蠱術呢！”
白汐初聞言一怔，似是沒有料到霧望找自己竟然是為了教自己防身之術。
“如此看來，是我誤會蠱師了。”
雖是道歉的話語，卻仍舊是平平淡淡的語氣，比起方才，不過是少了那些不耐罷了。
霧望隻當她是一個不喜形於色的人，懂得掩飾與隱忍。
霧望不知道的是，白汐初變成如今這般模樣，不過是因為心死如燈滅。
如今這世間於她白汐初而言，隻剩下對宇文墨，白汐月的憎恨，對逝者的愧疚，對宇文硯的不舍。
“教你防身之術不過是為了保證你在完成我們的合作之前是安全的，別無他意。”
霧望向白汐初解釋著，顯然，白汐初是知道這層目的，淡淡的看了霧望一眼。
隨後，白汐初走到寬闊處，別過頭看著霧望，“現在開始？”
明明是詢問的語氣，霧望卻聽出了命令的口吻。
奈何霧望竟然絲毫不覺得這有什麽不妥之處。
起身走到白汐初身旁，“裏染——”
隨著霧望的喊聲，裏染不知道從哪裏冒了出來，手裏還拿著一柄短劍，看樣子很是精巧。
且價值不菲——
裏染恭敬的將短劍呈給了霧望，又恭敬的退了下去。
“你可看好了，隻此一遍。若是學不會，就習毒術吧！”
霧望完便開始了一套劍法，此劍法看似極其簡單，白汐初卻發現了其實它的精華不在於一招一式，而是劍氣的運用。
的確極其適合防身——
半盞茶的功夫之後，霧望持劍立於白汐初身前，“看清楚了？”
看著霧望一臉嚴肅模樣，白汐初觸景生情，想起了幼時自己父親教授劍法時的情景。
“木挽初——”
看著有些出神的白汐初，霧望語氣不由有些生氣。
白汐初被霧望的叫喊嚇得回過了神，淡然回複道：“看清楚了。”似乎剛才發呆出神的人不是自己一樣。
霧望無語的將短劍遞給了白汐初，那表情似乎在，‘我隻給你演示一遍的劍法，你居然還有心思發呆，真是氣死個人。’
白汐初看著霧望一臉憋屈又生氣的模樣，嘴角扯起了一個淡淡的笑容，接著接過了短劍，照著霧望的劍法耍了一套。
霧望看著白汐初跟自己如出一轍的動作招式，不禁有些目瞪口呆。
不過隨即也發現了不正確之處，不自禁的上前糾正白汐初的動作。
霧望不知道的是，這是白汐初故意露出來的破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