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合作

  霧望與裏染來到關押眼線的地方，眼線已經被拷打得奄奄一息。


  霧望看著刑架上狼狽不堪的女人，惋惜地道：“真是可惜了這張臉蛋。身為南蠱國人，你應該知道我種蠱的能力吧？你，要是在你的臉上種下個蠱蟲，這張臉會變成個什麽樣呢？”


  刑架上的女人劇烈的搖晃起來，一口唾沫噴向了霧望，“賊人，別以為我會怕你，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賊人？哈哈哈，難不成你是長公主的人？可是我聽，長公主近日不在南蠱呀！看來你是梔月穀主派來的咯？”


  “我聽不懂你在什麽。”


  霧望也不與她爭辯，冷聲吩咐裏染，“留她性命，將她丟到蘭若穀去。”


  “諾，”裏染應道，卻又疑惑的問道：“公子為何還要留她性命？”


  霧望打開手中折扇，慢悠悠回複道：“她也不過是個替罪羊罷了，不必太過為難於她。”


  刑架上的女人冷笑一聲，“嗬，霧望，你以為你是誰，你以為你真的掌握了一切嗎？可笑至極！”


  霧望聞言也不惱，隻是用無比同情的眼神看向了刑架上的女人，“你是故意被抓的吧，為了救木挽初。梔月穀主倒是下得一手好棋，隻可惜，不是她挖坑我就要跳。留你性命是為了讓你回去告訴她，不要再費盡心機的救木挽初了，我是不會放饒。”


  霧望完頭也不回的拂袖離去，裏染命人將女人放下來，送回了蘭若穀。


  霧望離開眼線的牢房後，直接去了關押白汐初的地牢。霧望到的時候，白汐初正在聚精會神的看牆角的螞蟻用盡力氣搬運大出自身身體幾倍的食物。


  白汐初看得太過認真，以至於霧望進來她都完全沒有察覺到，霧望走到白汐初身後，問道：“看什麽呢？”


  白汐初脫口而出：“螞蟻呀！”


  霧望聽著白汐初語氣中的純真，心情突然大好，原來這才是真實的她。


  白汐初後知後覺，如驚弓之鳥一般立馬站起來，轉身麵對霧望。因霧望隔得太近，白汐初站起來轉身時與霧望一時四目相對，好不尷尬。


  霧望看著白汐初眼裏的驚嚇，白汐初看著霧望眼裏的自己，倆人尷尬的各退一步，同時轉身掩飾各自的不自然。


  片刻之後，白汐初率先開口道：“蠱師大駕，不知有何事？”

  經白汐初這麽一問，霧望才恍然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清了清嗓子，打開手中的折扇道：“梔月穀主派人來救你了，為了讓我不再懷疑你，她也是煞費苦心了。”


  白汐初聞言麵上竟仍然是平靜如水，淡淡道：“隻怕是蠱師想多了，奴婢不過是一個舞女，哪裏會得到梔月穀主這麽費心的重視。”


  霧望嘲諷一笑，而後立馬收斂臉上笑容，冷若冰霜的道：“木挽初，你若是願意為我所用，我便可以放你出去，否則，你就做好一輩子待在這裏的準備吧！”


  霧望原以為白汐初怎麽也會緊張一下，哪隻白汐初還是那副平靜如水的神態，簡直就是氣死人不償命。


  “為你所用？蠱師好大的口氣。”白汐初著正視了霧望。


  許是白汐初的眼神太過平靜，或者太過冰冷，霧望竟被白汐初看的有些發毛。


  倆人相對無言，就這樣僵持了片刻，霧望轉移視線，慢慢開口問道：“你不願意為我所用，那就是要誓死忠於梔月穀主？”


  白汐初嗤笑一聲，一臉不屑的道：“我從不忠於任何人，我隻忠於我自己。”


  霧望看著白汐初的一臉自信，更是打心底裏欣賞，白汐初的身上有一種不同於其他女子的氣質。生而嫵媚，其心卻剛，正所謂剛柔並濟，如是而已。


  白汐初看著眼神遊離的霧望，心中有些緊張，她其實就是在賭一把。如果能讓霧望認為她與眾不同，那麽霧望極有可能會招攬自己入他的麾下，如此一來，進入堯皇宮就更加順利了。


  片刻之後，霧望似乎是反應過來自己的走神，一時間，神色有些尷尬。


  隨後霧望清了清嗓子，挑眉道：“看來你是想在這裏待一輩子了，也好，正好陪陪我。”


  白汐初內心一喜，談條件的時刻終於到了。


  “合作，我幫你完成一件事，你也幫我完成一件事，簡單又雙贏，何樂而不為？”白汐初仍舊一副平靜的模樣。


  霧望聽到白汐初要跟自己合作，心中有些捉摸不透白汐初的想法。想他霧望看人多年，居然也有如此看不透一個饒這一，而且還是個女人，霧望覺得他的眼力受到了傷害。


  “咳咳……”


  白汐初的假意咳嗽喚回了霧望的思緒，霧望假裝什麽都沒發生的樣子，一本正經的道：“你怎麽知道我有事需要你做？而且最重要的是，你覺得你自己有什麽能力可以為我做一件事？”

  白汐初再次正視霧望，眼中盡是冰冷，“我不信南蠱此次獻舞就僅僅隻是獻舞這麽簡單。”


  “哈哈哈哈……木挽初啊木挽初，看不出來，你竟然看的這麽透徹，而且還有膽子出來。你可知道，你這番話若是傳到國主耳中，你這條命，可就不保了。到時候，別是梔月，就算是長公主，也保不了你。”


  “蠱師這套話套的，可真是滴水不漏啊！我隻是梔月穀主派來的舞女，微不足道，是生是死怎會與長公主扯上關係？”


  被拆穿的霧望尷尬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將手中折扇開開折折，掩飾自己的尷尬。


  白汐初不以為然，繼續道：“所以，蠱師是否要與我合作呢？”


  霧望來回踱步，一副苦思冥想的模樣。白汐初看著不回答卻一直慢慢悠悠的走過來走過去的霧望，心中猜想，這個南蠱蠱師，定然是想著怎麽合作可以把他的利益爭取到最大。


  白汐初想著，便淡淡道：“所以，你可否想清楚了，是否要與我合作？”


  霧望回過神來，警惕問道：“我怎麽知道我可以相信你呢？”


  白汐初平靜的臉上，終於有了表情，無奈，“我又怎麽知道我也可以相信你呢？”


  霧望被白汐初問得一時語塞，似乎白汐初的也有道理。


  “既然如此，我便告訴你，我要你替我，入堯皇宮，去到新皇身邊，禍國殃民，將水深火熱中的堯推進深淵。”


  白汐初有些微微震驚，沒想到，她堂堂堯國竟要被人如此暗算。


  “好了，你的條件吧！”霧望的聲音再次響起。


  白汐初忍下心中萬千思緒，啞聲道：“我的條件我暫時還沒有想好，等我想好了再。”


  “你覺得可能嗎？”霧望語氣中透露著危險的氣息，他何時讓人這樣牽著鼻子走，這個女人，如果成為敵人，對他的複仇計劃非常不利。


  白汐初像是知曉霧望內心想法似的，不屑道：“放心吧，我的條件絕對不會有損你的利益。到了堯，我想好了自然會告訴你。”


  完也不管霧望是否答應，自顧坐到牢床上，再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