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四章得絕症
路卿經過各種夜宵攤子,最後停在了餛飩攤前。
“這家我吃過,味道不錯。”俞琦說。
各自點了一碗,路卿搶一步掃碼付了錢。
“我請你吃,今天謝謝你。”
“不用和我客氣。”
兩人坐下等餛飩。
不一會兒,老板娘端了餛飩上來。
碗裏擁擠的餛飩浮浮沉沉。
“快收攤了,就多給你們一些。”
“我吃不完……”這麽多。
話說到一半,路卿頓住了,好像在哪兒說過同樣的話。
“吃不完就分你男朋友幾個嘛。”老板娘笑著走開了。
“他不……”他不是我男人?
“吃吧,涼了不好吃。”俞琦遞上湯勺。
路卿舀起一朵餛飩,送進嘴裏。
餛飩瞧著多,可路卿還是吃完了。
“唔,”俞琦笑著遞上紙巾,“哭過後胃口好像好了很多。”
路卿擦了擦嘴,才反應過來他方才在打趣自己。
“送你回去。”俞琦起身。
“不用,也沒多遠。”
俞琦沒接話,往女生宿舍方向走。
路卿無法,隻好跟上。
“路卿你,”俞琦回過頭來,“很喜歡拒絕人?”
路卿下意識的搖搖頭,她覺得她不是。
“那為何對我,總是拒之千裏?”
“真要我說嗎?”路卿問。
“呃,暫時不用。”俞琦笑了,“我喜歡你,是真的。你不喜歡我,問題也不大,我會讓你喜歡上我。”
路卿是個顏控,俞琦長得好看是公認的。
好看的事物,任誰都會多看幾眼。
路卿知道俞琦在追自己,她在等,等自己心動的那一刻。
幹柴烈火燒得快,滅得也快。
男人的厭倦總比女人的善變來得快。
所以路卿喜歡小火慢燉的感情,她比較慢熱,可一旦認定了一個人,她的慢熱也會將對方的心燉得滾燙。
可是這樣的慢熱,卻不是所有人都等得住的。
路邊的街燈將兩人的身影拉長,路卿盯著兩人的影子,又是似曾相識。
“路卿今天有心事。”俞琦側頭看向路卿。
路卿沒吱聲,她還在盯著倆人的影子看,看得分外出神。
俞琦見她在開小差,身子微微往路卿身邊靠了靠,兩個影子靠在了一起。
路卿倏地轉過頭來,看到是俞琦,不知為何有些失落。
俞琦微微凝眉,“第二次了。”
“什麽?”
“沒什麽。”俞琦輕輕歎了聲,這是她今天第二次露出這樣的表情。
送路卿回到樓下,路卿對著他擺了擺手,“再見。”
俞琦站在原地,見她刷卡要進去,俞琦衝她背影喊了聲,“晚安。”
路卿推門的手一頓,回過頭去,淺淺一笑,“嗯,晚安。”
按電梯的時候,路卿手在抖。
她發現自己今天真的魔怔了,為何總能聽到不一樣的聲音。
就連方才那聲晚安,她好像也聽到了。
那聲音繾綣溫柔,清清淺淺的在她耳邊回蕩。
次日,楊欣把路卿叫醒,“不是今兒個要回娘家嗎?還睡?”
路卿睜開眼,某人還真是精力旺盛,昨夜大醉一場,早上還能堅持起來去晨跑,實在是佩服佩服。
回到家已經是中午。
推開門,肉腸撲了過來。
嚇得路卿往後跳開好幾米遠。
老母親抱起失落的肉腸,“它一聽到你腳步聲就扒拉著門了,你這什麽反應,也不怕傷了它的心?”
“……”路卿欲言又止,不應該啊,肉腸有多愛她,她就有多疼愛肉腸,全然沒有躲開的道理。
路卿摸了摸自己的心髒,莫不是哪裏出毛病了?
又是幻聽,又是舉止怪異。
路卿走過去,老母親將肉腸塞到路卿懷裏,“給我好好哄它,瞧瞧,小眼神都焉了。”
路卿有些抗拒,她不怕狗,但總覺自己不應該靠它這麽近。
路卿沒摸一會兒,就偷偷的把它放下去了。
“過來吃飯。”老娘盛滿飯。
路卿笑嘻嘻的上了桌。
全是路卿愛吃的。
“喝點蛋羹,放了蝦仁。”老母親將蛋羹推到路卿跟前。
蛋羹滑溜溜的,路卿輕輕舀了一勺,含在嘴裏。
味道還是熟悉的味道。
卻不知是不是因為蛋羹太燙了,燙著了路卿的舌頭,燙花了路卿的眼睛。
那眼淚跟蛋羹裏的豌豆似得,“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整的路卿自個兒都莫名其妙了,揉了揉眼睛,手上全是眼淚。
“你也不知道吹一吹,燙著了吧?燙傷了沒?”老林慌了,急忙抽了幾張紙巾,按在了路卿的眼睛上。
紙巾不一會兒就被眼淚暈開了。
“舌頭吐出來我看看。”老林開始掰路卿的嘴巴。
路卿吐出舌頭,“還真紅了,我給你倒杯溫水。”老林急忙起身。
見老母親進了廚房,路卿的眼淚掉的愈發肆意。
路卿戳了戳心口,那兒一陣一陣的發疼。
嚇得路卿臉都白了,臥槽,我該不會是得絕症了吧。
一頓飯後,老林讓路卿牽著肉腸出去溜溜。
埋怨路卿怎麽幾日不回來就和肉腸生分了,哪有這樣做姐姐的。
於是路卿姐姐,拉著肉腸弟弟出門遛彎去了。
午後風和日麗,天朗氣清,的確是個飯後閑散的好時光。
與其說是路卿溜狗,倒不如說是肉腸在溜路卿。
路卿漫無目的的跟著肉腸走著,肉腸往東,路卿就不會往西。
肉腸最後停在了一家烤肉店門前,一屁股坐了下來不走了。
“……”路卿拉著它坐在了店家邊上的長凳上,“你就聞聞吧,聞飽了咱們再回家。”
肉腸“嗚”了一聲,趴下了。
這時飄來一陣醉人的酒糟香氣,路卿回過頭來,是“陳婆酒釀羹”。
耳邊又開始響起說話聲。
“唔!這個,這個。”
“和我家邊上一阿婆做的酒釀羹一模一樣。”
他好像笑了,輕柔道了聲,“小酒鬼。”
應該都是被酒香勾的,鼻子發酸的想掉眼淚。
肉腸挪到路卿腳邊,抱住了她的腿。
路卿揉了揉肉腸的腦袋,眼淚模糊了視線,路卿哽咽道,“肉腸,我好像真得絕症了,你別和媽說。”
肉腸舔了舔路卿的手,熱乎乎的。
晚飯路卿草草結束,就回房躺著了。
她怕與二老多待一會兒,她就繃不住了。
路卿覺著自己實在是太奇怪了,莫不是自己有雙重人格?
應該是三重,腦子裏他們還對話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