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九章等我回
路卿不知何時睡著的,醒來的時候,窗外晚霞火紅一片。
她揉了揉眼睛坐了起來,環顧四周,不見阿湛同學。
路卿緩緩開門,小鳳仙正倚在樓梯口,見到路卿,開心的迎了上來,“阿卿!”捧住路卿剛睡醒的小臉蛋,使勁搓了搓,小臉暖烘烘的好舒服。
小鳳仙笑得曖昧,“昨夜……你可稱心如意了?”
路卿一想到昨夜,就癡癡的笑了,“挺好的挺好的。”
小鳳仙激動的替路卿號了號脈,爾後剜了她一眼,“脈象平穩的跟什麽似的,本還想給你補補的……”
小鳳仙痛心的捶了捶胸口,“如此迷情的夜晚你們都能錯過,真想開了你們腦子看看,裝的都是什麽,漿糊嗎?”
路卿嘴角還掛著笑意,“阿湛呢?”
“……哦”小鳳仙這才想起她為何站在門外等路卿了,將袖子裏的一隻鑲著銀邊的小錦盒塞路卿懷裏,“喏,你家小廚子說要給你的。”
路卿捧住錦盒,“這是什麽?”正要打開的時候,小鳳仙手指按在上麵壓住了,“你,你,你等我走了再打開。”
路卿疑惑的抬起頭,小鳳仙不知道溜哪去了。
緩緩打開,裏麵卷著一張牛皮紙,係著小紅繩,路卿解開繩子,推開紙,上麵一個字都沒有。
路卿正奇怪呢,前後翻了個麵,也沒看出個什麽名堂來。
正要卷回去的時候,頁頭開始顯出烏金色的字跡來。
“路卿。”
路卿眨了眨眼睛,字顯現得愈來愈快,這是阿湛寫得?
揮毫如流星,落紙如雲煙。
路卿輕輕摸了摸他寫下的字,寫的可真好看。
看到後邊內容,驚得路卿鑽回屋裏,靠著門,緊緊抱住信紙。
心髒貼著那頁紙跳得厲害。
阿湛說,沒等你醒來就走,是怕見到你喜盈盈的模樣又不舍離開了。
阿湛還說,等我回來,就尋個依山傍水,冬暖夏涼的去處,開路卿喜歡的小酒館。
阿湛最後說,等我回來,我就娶你。
路卿小心的瞄了最後那一句,又按回胸前,大口吐氣,“呼……”
“阿卿……”阿竹輕輕拍了拍路卿靠著的門。
嚇得路卿差點腿軟跪地,“幹……幹嘛。”路卿帶著哭腔,嗚咽了一聲,她這才反應過來,阿湛同學回魔域了。
“阿卿……”阿竹聽到路卿的嗚咽聲,摸了摸門,安慰道,“大冰塊,應該,很快就,回來的。”
路卿開了門,眼底紅紅的,她知道,阿湛此次回去,等待他的不知又是何等可怕的境遇。
路卿心疼。
“咦……”謝殊進樓的時候,發現裏邊怎如此安靜,瞥見樓梯上的碧影,“花滿樓的人都去哪兒了?”
阿竹走到欄杆處,往下一瞧,見是謝殊,“啊……你來啦。”
煮了花茶的小鳳仙見到謝殊身後的止墨弟弟,眨了眨眼,迎了上來,“樓主攜眾姑娘回娘家去了,不知何時歸來。”
說著,小鳳仙坐了下來,給他們二人斟了杯茶,“坐呀。”
路卿扶著樓梯緩緩下來,神情恍恍惚惚的。
“阿卿來喝茶。”小鳳仙對路卿招招手。
路卿點點頭,走過去,悶聲喝著。
謝殊見路卿無精打采的模樣,掃視靜悄悄的四周,牽唇淺淺笑了,“卿卿,昨日提的凶案,你可有頭緒了?”
路卿托著下巴,搖了搖頭。
“怕是無頭案了,”謝殊指尖輕輕敲了敲桌麵,“不過,另一樁,卿卿可否幫忙?”
路卿抬眼看向謝殊。
“京中來了一術士,兜售各種靈符。”謝殊瞧了止墨一眼,這傻孩子到現在已經喝了四杯花茶了。
“可好喝?”小鳳仙又替止墨倒了一杯,笑靨如花,“不是我吹,花茶隻有我泡的最好喝。”
謝殊見止墨喝的起勁,輕抿了一口,花香四溢,唇齒留香,的確是好茶。
“是靈符有問題?”路卿問。
謝殊點點頭,“卿卿真聰明。”
“大前天是一賭徒,昨日是趙府小妾。”謝殊一杯喝盡,小鳳仙正要替他倒一杯,止墨接了過來,“我來就好。”
“都是因為燒了那靈符?”路卿想起那賭徒的空碗裏有紙屑灰燼。
“唔,沒確鑿的證據,奈何不了那術士,所以便想請卿卿來幫忙。”謝殊此時心情特別好,杯中的花茶好像浸了蜜,不由得多喝了幾杯。
“好。”路卿點點頭,應下了。
既然要等阿湛回來,總要做點什麽來打發時間。
路卿醒來都沒吃什麽,饑腸轆轆的緊,謝殊大人一高興,就請大夥兒下館子。
去的是京中出名的酒樓,攬月樓的旗艦店——望月樓。
……後來路卿才知道,這些都是謝殊同誌的產業,看來他很喜歡將樓撈空看月亮啊。
容音姑娘也回來了,親自出來迎的謝殊。
路卿盯著一桌子的佳肴,罪惡感油然而生,怎能趁阿湛同學不在,和男二大大吃飯呢?
這邊想著,這邊咬了一口臘翅,“嗚,這臘翅好入味!”
“姑娘喜歡?容音等會讓後廚給姑娘打包一份。”容音為謝殊倒了杯小酒。
“好啊!”路卿開心的點點頭。
小鳳仙桌底下的手捅了捅正在吹白豆腐羹湯的阿竹,阿竹舉著勺子的手頓了頓,隻聽小鳳仙心下道,阿卿與師父其實也挺般配的,而且,師父也喜歡她喜歡的緊,阿卿將他們二人都收了也未嚐不可。
阿竹正湊到勺子邊,噘著嘴要試試溫度,聽到小鳳仙最後一句,猛地一吸,燙的他從凳上跳了起來,吐著舌頭,“啊啊啊……”的滿場打轉。
小鳳仙急忙將阿竹拖出去,生怕他舌頭吐著吐著就伸長了,都不用去收那什麽術士了,第一個先把我們給收拾咯。
小鳳仙將阿竹拖到後院,舀了一瓢涼水,阿竹腦袋移過來,吐著的舌頭泡在了水裏,“酥,服。”
“別說話,好好泡著,仔細咬著舌頭。”小鳳仙端著水,翻了翻白眼。
小鳳仙瞧了眼水裏扭來扭去的長信子,不禁發毛,抬頭望著新月埋怨道,“你說你瞎激動個什麽?”
阿竹舌頭開心的在水裏蕩來蕩去,聽到小鳳仙說的,“嗖”的一下縮了回來,“發發,”本來就說話口齒不清的阿竹更口齒不清了,“膩服囊……”
小鳳仙按住了他的嘴,“好好說話。”
阿竹將舌頭重新泡回去,心道,花花,你不能,這麽想,大冰塊,不同意,的。
不僅不同意,阿竹隱隱覺得,以大冰塊那可怕的占有欲,他肯定會殺了阿卿師父。
因大冰塊離去時,看自己的眼神。
阿竹現在想起都直打顫,他大概能猜出大冰塊想說什麽了。
若是路卿少了一根頭發絲,你也不用活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