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五章冰與火
路卿見阿湛高興了,便將早上謝殊找來的事兒與他說了。
阿湛捧著魚兒,小心翼翼的走著,路卿說的,他昨夜便知曉了。
在他們從太古觀回來的時候,阿湛就讓陵遊潛伏太古山去了。
阿湛隱隱猜到白陌拿那株草的作用,待白陌離了山,撤了結界後,陵遊便將裏麵探了個幹淨。
果然,白陌將草扔進了那聚魂盞裏去了。
聚魂盞聚的不是旁人,正是芙蕖的魂魄。
聽到芙蕖附身在小道姑身上下山的時候,阿湛眸中毫無波瀾,陵遊接著說了芙蕖作妖的三三兩兩的事兒。
最後陵遊跟丟了,不知她附身到何人身上去了。
阿湛問陵遊,可有何人入了謝府。
陵遊回,常玥。
阿湛便讓陵遊去盯常玥。
陵遊有小情緒,為何他們都在把酒言歡,聽辛姨彈小曲兒,自個兒卻要去盯梢,唔,人家也想聽。
阿湛沒打算將芙蕖回來的事與路卿說。
“路卿這幾日別出門。”
“阿湛知道是何方妖物在作怪?”路卿看向阿湛。
阿湛看著懷裏的小魚兒,點點頭,“所以路卿聽話,別出門。”
“好。”
仙靈草凝聚了芙蕖的最後一縷元魂,她才得以出了聚魂盞附身在他人身上。
回來的芙蕖隻想待在謝殊身旁,既與自己毫無幹係,阿湛不想理會。
但一轉想,肉體凡身根本兜不住芙蕖的魂魄,最終,她一定會回來尋路卿。
常玥回到宮中。
芙蕖知有人跟了自己一路,但她不敢過度施法回探,身子承受不住。
陵遊也算見過不少女人,但芙蕖這一款,陵遊倒是頭次遇見。
她魂魄泛著幽幽青光,看樣子生前也是個修仙的,怎的做的事兒卻比他們這類小魔還要慘無人道,連害了三人性命,卻依舊麵不改色。
陵遊有些激動,會是個成魔的好苗子。
但是尊上下了死命令,要她死。
可惜了。
陵遊有些頭疼,怎樣做才能既不讓這常玥公主受傷,又能除了這小仙?
“尊上養魚了?”一小魔湊到雲雲的畫冊上瞧。
雲雲正在畫一對金魚。
“唔。”雲雲點點頭。
雲雲一直跟在他們身後,尊上捧起那白瓷缸的眼神,到現在還忘不掉。
雖遮著麵紗,但雲雲知道,尊上嘴角揚起的笑比天邊的彩雲還要絢爛。
“夫人送的?”一小魔推測。
雲雲小腦袋又點了點。
眾人抬頭,望向捧著魚缸進樓的阿湛,那彎彎的眼睛,與今晨出去的判若兩人。
“不愧是夫人,佩服……”
一對金魚就能把尊上歡喜成這樣,這功力,小的們望塵莫及。
阿竹扭了過來,“哇,金魚……”
阿湛輕飄飄的看了阿竹一眼。
另一小魔急忙提來鳥籠,“聽說這隻小藍鳥是您的。”
阿竹一見到籠子裏的小藍就激動的啥都忘了。
本來阿竹還想問問路卿,這對小魚兒瞧著挺可愛,自個兒也想去買一對的。
“小藍,瘦了哦。”阿竹捧著鳥籠走遠了。
小藍見到阿竹也很激動,在籠子裏雀躍來雀躍去的。
它就是隻傻鳥。
大主人讓它給那幾位皇族投瀉藥,它還真傻愣愣的去投了。
自有了冷漠臉的魔尊大人指導後,小藍投藥的技巧真的是越來越熟稔了。
被辛姨關起來後,辛姨隻喂它水喝,還說,不逼自己一把,怎麽知道自己能不能成妖。
小藍哭了,它不想成妖啊,它隻想吃飯飯。
小鳳仙捧著一束石榴花進來了,雙頰緋紅,含羞帶笑的。
路卿瞧了,眯起眼笑了笑,噫,某人怕是不用跟我回魔域咯。
“討厭。”小鳳仙知道路卿在笑話自己。
“呀,這對小魚兒還真漂亮。”小鳳仙探前瞅了瞅,“阿卿,你看它們像不像我給你們孩……”小鳳仙還未說完,便被路卿捂住了嘴。
小鳳仙不依不饒的,由路卿捂著,也要把話說全了,勉強聽了個大概,“取的,名阿……冰……冰,阿……火……火?”
路卿淩亂了,阿湛瞧來的眼神,沒有探究,隻是意味深長的看著自己。
怕阿湛誤會,連忙解釋,“我沒與小鳳仙說要生孩子的事兒,這是她昨兒個自己喝醉了,在那瞎幻想來著。”
“小鳳仙是不是啊?”路卿扯了扯小鳳仙的衣袖。
小鳳仙嫌他們進度太慢,想撮合來著,故意的點點頭,“唔,是的,你說要生兩個。”
路卿敗了。
阿湛看著魚缸裏優哉遊哉的兩條小魚兒,勾唇淺淺笑了,一手捧著魚缸,一手拉起路卿,“走吧。”
“去哪?”路卿問。
阿湛邁上樓梯,“回房。”
小鳳仙望著他們的背影,捂住嘴,笑得比剛進來時候還要燦爛。
路卿跟著他上了大半樓梯後,才後知後覺,回頭望去的時候,眾人露出姨母笑。
注視著他們上了樓,回了房,“吱呀”關上門後,底下全場沸騰。
“哇!尊上簡直了!”
“這局尊上贏了!”
“尊上做事果然是雷厲風行!”
“雲雲,如此曆史性的時刻,你記沒記!?”
雲雲正在給小魚畫兒邊上提名,冰冰,火火。
寫完後,雲雲狡黠一笑,“早記了。”
阿湛捧著小魚缸,放在了小雛菊花盆邊上。
路卿緊張的小手都出汗了。
阿湛將手心裏路卿的手翻轉過來,“路卿手心出汗了。”
阿湛連帕子都懶得拿出來,直接用自己的手心,抹去路卿手心裏的汗。
溫涼的手心,擦過熱乎的小手,路卿另一隻手按住“咚咚咚”狂跳的心髒,“哈,今天好像有點熱啊。”
阿湛指尖拭去路卿額角的細汗,一語未發,伸手開始解路卿小披肩前的扣子。
一顆,兩顆,三顆……
路卿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憋住了,直至阿湛解完最後一顆扣子,翻開小披肩的時候,路卿按住了阿湛的手,紅著臉,“我又不熱了……”
阿湛另一隻手將小披肩從她肩頭掀開,輕輕一扯,路卿的小披肩就被阿湛脫下來了。
阿湛微微彎身,與路卿平視,見她臉燒得跟火雲似的,牽唇笑問,“脫下,是不是涼快些了?”
路卿自知被他逗弄了,腦門撞向阿湛額頭,生氣氣。
阿湛眼疾手快的按住了路卿的後腦勺,兩人的額頭又重新貼在了一塊兒。
阿湛額頭涼涼的,鼻尖也涼涼的,猝不及防的被他按住,路卿一時忘了該說的話了。
隻聽阿湛緩緩問了句,“路卿可養過魚?”
所以他青天白日的拉自己回房,不為別的,就是想求教如何養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