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心上人
他能感覺到白陌在哭，他說話已帶著哭腔。
“我已經知道了。”常澈閉上眼睛，輕緩道。
白陌稍稍泄了力氣，不懂自己為何哭著與他說這些。
可能是覺著憋壞了，又可能期盼著他回天界的時候，還能想起這麽一段。
感受到身上緊箍的手鬆了，常澈抬起頭，正好看到他發紅的眼眶，聲音放軟了些，像似在哄他，“我知道你不是女子了。”
白陌抿著唇，他現在不想說話。
常澈移上來的時候，大腿正好磕到了他下腹的位置，白陌皺眉望向他。
可腦子已燒糊塗的人哪裏還注意到這些，他兩手攀上白陌的脖子，低頭，鼻尖與他鼻尖輕輕蹭了蹭。
哈……
白陌扶額，你這習慣，莫不是見到個人都能湊前蹭一蹭的？
自己卻忘了，喝醉那晚，自己也沒少蹭。
“為何不說話？”常澈低頭，直直的盯著他的眼睛。
白陌依舊抿著唇，與燒糊塗的人有何好說？
“唔……”常澈眼睛移到了他的唇。
白陌驚覺，正要推開他，常澈已閉上眼睛低頭咬了上來。
第一次主動親咬，學的幾招還是那晚白陌教的。
唇竟比手心還要燙，燙的白陌感覺自己整個人要燒了。
白陌心一凜，亦閉上了眼睛，回咬過去，既然都是咬，那麽……
一個翻身，將常澈壓到了身下，這次我在上。
更二戰戰兢兢的站在外邊候著，初初裏麵沒什麽動靜，直至後麵傳出“咚”的幾聲，好像是撞床板的聲響。
他急忙屏退殿外靜候的宮人，自己直立立的守在門口，跟石獅似的。
次日，連請幾日病假不上早朝的常澈，又請了一天。
更二早已激動了一晚上，娘娘啊，您可看見了？王上終於開竅了……
直至日上三竿，殿內才傳喚更二。
殿外候著的宮女魚貫而入，不一會兒，又原封不動的魚貫而出……
“王上？”更二一動不動的站在一側，小眼珠子掃了屋內一圈，愣是什麽沒看到。
常澈扶額，坐在床上發愣。
更二心裏疑惑，明明昨兒個國師進去了呀？她何時出來的？
莫不是在他偷偷打了個盹的時候？
常澈早上醒來的時候，感覺全身都快散架了，他自然記得昨夜發生了什麽，卻不見那罪魁禍首。
心裏有奇怪的滋味在翻騰，他是將自己吃幹抹淨後，逃走了？
嗬。
常澈冷笑了幾聲。
更二頓時大氣不敢出，王上這是惱怒了……
自小就跟在他身邊，他生氣的時候屈指可數，卻從沒見過他像今日這般。
麵上看似平平靜靜，但細看，他眼裏已淬了火。
小鳳仙去園裏采晨露的時候，便遠遠見到躺在花間的白陌，朝露早已將他衣衫打濕。
小鳳仙一邊默不作聲的采集，一邊時不時的往他那邊偷瞧兩眼。
待他看過來的時候，小鳳仙嚇了一跳，謔，他是睜眼睜了一晚上？兩眼通紅的。
“嗬嗬嗬，早安。”小鳳仙低下頭，假裝自己什麽都不知道。
其實她昨夜就看到了。
某人衣衫不整的回來，嗯，還一副疲憊不堪的模樣。
小鳳仙死死壓住唇角，不能笑，不能笑，笑了就廢了。
白陌轉回頭，盯著天空。
從滿眼的繁星，轉換到滿目的湛藍，他一夜未眠。
他不知為何，到最後要逃走。
他苦笑，閉上了眼睛。
小鳳仙最見不得那些愛而不得的情種。
她覺著自己有做紅娘的潛質。
她小心的挪到白陌身旁，摘了一朵嬌豔欲滴的鮮花，一本正經的念了句詞，“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
白陌沒理她。
小鳳仙又轉到他另一側，“天長地久有時盡，此恨綿綿無絕期。”
白陌嘴角扯了扯。
“眾裏尋他千百度，那人卻在……”
“閉嘴。”白陌冷聲道。
小鳳仙噤聲，默默的向後退，突然想起什麽，伸長脖子問道，“誒，最後問一句，阿竹哪去了？”
白陌沒反應。
小鳳仙撇撇嘴。
她不能出去尋他，在宮中，還在待在這個結界裏比較安全。
小鳳仙便隻好坐在門口，駐足眺望。
遠遠的瞧見一墨黑朝這邊走來。
小鳳仙眯了眯眼睛，開心的朝他揮了揮手，突然想到什麽，“咻”的一下，化成了鳳仙花。
止墨走近的時候，以為自己眼花了。
他剛竟瞧見了鳳仙姑娘朝自己揮手？莫不是日思夜想，竟魔怔了？
門檻處落了一朵鳳仙花，紅豔似火，他蹲下將它拾起。
“哪來的鳳仙花？”謝殊瞧了過來。
止墨低頭仔細瞧了瞧，花瓣間有一個月牙兒狀的淺白，小心的摸了摸那個小月牙，“門口撿的。”
更二迎了上來，“謝太傅來了。”
“王上風寒可好些了？”謝殊邊走邊問。
“已大好了。”更二眼皮跳了跳，他可不敢將昨夜的事兒與太傅講。
謝殊點點頭，進殿的時候，常澈正在擦頭發。
“師父？”常澈將衣帶係好。
更二急忙上前，接過常澈手裏的黃巾，替他仔細的擦頭發，“王上，仔細著涼。”
常澈不喜宮女近身，貼身事務都是由更二來的。
本以為一晚上過去，王上會正常些，誰知道呢。
更二微微咬唇，好像更不正常了，連沐浴都不讓他在一旁伺候了。
謝殊見常澈麵色紅潤，應是好了，便放寬了心。
常澈卻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像是有事要請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