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糾纏不清
方小拾以為她說出這句話後,鄒天宇會知難而退,不再和她糾纏的,誰知道鄒天宇死盯著她,並一步步的逼近她,方小拾不由的往後退去。退到無路可退時,鄒天宇已逼到了她的眼前。看著眼前變得更加英俊瀟灑的鄒天宇,方小拾沒出息的心蹦蹦跳起來,她結巴的說到:
“你…你想幹什麽?晴天白日的你…你還想非禮良家婦女呀?”說句這句話後,她都想咬了自己的舌頭。她發現自己在慌張時,什麽話都敢往出吐。鄒天宇被她的話,嚇了一跳,連忙遠離她二步。他氣得指著她罵到:
“你怎麽還這種口無遮攔的德行?你什麽時候能不再這樣的氣人?”
“你知道我這德行,你還自動送上門來找我?”方小拾瞟了他一眼咕嚕到。鄒天宇看了看她手中的大包,再看了看她臉上露出的倦容,於是聲音變得溫柔了一些說到:
“你開門吧!我們進屋再說吧!”方小拾看著他,耳邊不由響起了,他爸爸鄒大富說過的話:要想你媽成為五保戶讓醫院免費治療你就得遠離我兒子;要想你媽葬進祖墳,你就離我兒子遠遠的,不要再市裏補考,不然我兒子也會放棄名牌大學,為你留在市裏的…
人是不能言而無信的,鄒大富的確幫了她很多。可憐天下父母心,鄒天宇爸爸希望他兒子不要因為她而毀了前程,並沒錯。鄒天宇對她的情意她比誰都清楚,她也不想害他的。好不容易才讓他進了清華大學,不能再前功盡棄的。想到這方小拾再次狠下心來說到:
“你也要進去嗎?”
“是的,不行嗎?”
“還是別進去吧!我媽已不在,就我們倆在屋裏,別人看見了會誤會的。”
“誤會就誤會了,我都不怕你怕什麽?”
“你當然不怕了,你可是鎮上赫赫有名的鎮長家公子,而我什麽都不是。別人隻會說我想飛上枝頭成鳳凰的。”
“那你可以飛上枝頭給他們看看呀!”鄒天宇緩緩開口說到。方小拾又是一驚,他果然對自己還沒死心。又是一件麻煩的事了。
“我的確是一直想飛上枝頭當鳳凰的雞,可我沒想過要飛上你家的枝頭上。”方小拾笑著說到。
“怎麽了?我家的枝頭不好嗎?”鄒天宇強忍著心中的憤怒說到。
“你家枝頭還行吧!可你應該知道我的,我不是個安份守已的人,麵對你十幾年了,我早已沒有新鮮感了,我想找個能帶給我全新刺激的男人。”聽了她的話,鄒天宇氣得再也把持不住自己了,他指著方小拾,咬牙切齒的說到:
“你…你什麽時候變得這樣的不知矜持了?”
“我才知道呀!半年前我臨去北京時,就和你說得清清楚楚了。你為什麽還要來我家,受我的氣。我早已不是原來的我了,你還沒看出來嗎?”
“是呀!是我太沒出息了,我用盡了辦法就是走不出來。十幾年的感情,怎麽能說忘就能忘呢?你說你和馬興東結婚了,可我又聽村子裏的人說你去了北京。我就去馬興東家確定一下,果然你並沒和他結婚。我就幼稚的以…”說到這鄒天宇的喉嚨已變哽得說不下去了。他吸了吸鼻子,努力不讓自己眼眶中的淚水流下來。他接著說到:
“好吧!當我今天什麽也沒說,你就當遇見鬼了。”說完就蒼促的離開了。看了他那慌亂、悲傷的背影,方小拾再一次淚流滿麵。她無聲的說到:對不起對不起…我這樣傷害你,除了有不得已的苦衷,也是為了你好!
推開了家裏的門,一股撲麵而來的黴臭味讓方小拾不由的捂住了鼻子。家中的一切都蒙上了一層厚厚的黴灰。方小拾不再猶豫了,她很利索的脫掉了外套,卷起了袖子。還好家中的井水還好用。她吊起了幾桶水,著手擦洗了起來。勞動原來可以讓人暫時忘記心中的不痛快的。剛才對於鄒天宇的愧疚之情在勞動中化解了不少。
花了大半天時間,方小拾終於給家中徹底清洗幹淨了。看著收拾得煥然一新的曹昱逸的房間,方小拾不由停止了手中的活,發起愣來。這房間曾經是她和曹昱逸的樂園,爸爸沒去世的前段時間裏,她隱約記得那是她和曹昱逸相處最開心最融洽的時候,隻要他在房間裏,她就死賴在他的身邊不願意離開。後來,她隻能趁他不在時偷偷摸摸進他的房間。
在他的房間裏,她知道了讀書的重要性,在這房間裏她借助了他的複習資料,和房間的氣氛,才讓她順利的考上了市一中。這房間裏有著太多太多的回憶,和讓她永遠難忘的留戀的東西。
方小拾一個人獨自在家呆了幾天,除了看書吃飯,她偶爾會出門到馬路上散散步的。幾乎每個街坊鄰居看到她,都會重複著同一句話:
“你是小拾丫頭嗎?怎麽出落成這麽標致了?我們看了半天才認出來的。”每當這時,她都會美滋滋的想到:難到我是真的變漂亮了?不然也不可能碰見的人都說我漂亮呀!
那個垃圾場竟然還在,那也是方小拾被方桂蘭拾起的地方。每一次方小拾站在那裏,總會想到,到底她的如何讓她的父母不開心,給她當垃圾扔在這種地方。她有一個心願就是在她的有生之年時,能解開這個謎。
一個人的時候,也是最容易胡思亂想的時候,也是最容易思念親人的時候。方小拾經不住對爸爸和媽媽的思念,早上她拎上供品,就向老家墳場出發。半年沒來了,他父母的墳場早已雜草橫生了。好在她早已做好了準備,帶上了鐮刀。於是她用心的給墳墓上的雜草,認真鋤除起來。
猛的方小拾手中的鐮刀被抽走了,她嚇了一跳,抬起頭來。隻見曹昱逸就站在她的麵前,鐮刀已落在了他的手中。方小拾興奮的叫到:
“哥,你怎麽回來了?”曹昱逸邊學著方小拾的樣子鋤著草,邊漫不經心的說到:
“這是我的家。我回來奇怪嗎?”
“當然不奇怪了,那羅姐呢?”
”她還在北京。”
“啊?羅姐沒回來你為什麽提前回來了?”
“這不是挺好的嗎,她陪她家人過年,我陪我家人過年,兩不相欠,多好。”
“不好!”方小拾大聲的說到:
“你和羅姐已經是夫妻了,大過年就是大團圓的日子,哪有夫妻倆分居兩地過年的?”
“那我陪羅佳怡過年,你一個人怎麽辦呢?”
“我一個人無所謂了。過年不就一晚上嗎,忍忍就過去了。”
“你也知道這個,你為什麽不叫別人也忍忍呢?非要你自己忍呀?”
“你還不知道我嗎?我生存能力超強,臉皮又厚,什麽事都經受得住。而羅姐就不一樣了,她出身名門,身體嬌貴。你應該陪她的。”方小拾自嘲的說到。曹昱逸心痛的看著她說到:
“小拾,你說這話讓我很心痛,知道嗎?我知道你從小到大為了這個家,你承受了很多。而我什麽也沒做。你放心吧!以後什麽事我都會陪你一起承受的,不會再讓你默默的承擔一切了。”
“哥,看你說的,給我說得還挺偉大的。我為這家什麽也沒做,倒是你…”說到這方小拾笑嘻嘻的打量著他說到:
“倒是你,長得一表人才的,現在又是老板了,你為曹家光宗耀祖,爸爸媽媽要是在世的話,不知道該有多高興。相對你比起來,我做的那一點算什麽呢?”看著她那笑得燦爛、充滿活力生動的小臉,曹昱逸不由看呆了。麵對他那如火矩般的眼神,方小拾的心某名的加速跳了起來。接著兩個人又同時慌亂的移開了眼神。
“哥,還是讓我來鋤草吧!”
“不用,我鋤完吧!我的力氣比你還大一些。”方小拾也不再堅持,隻默默給他鋤出的草,推到了一邊。在他們倆的努力下,他們父母墳上的雜草終於被清理幹淨了。他們倆又相繼磕了頭,才站了起來。
“小拾,天色還早,我們現在去哪裏呀?”
“這還用說嗎?當然是回老屋看看了。這還用說嗎?”
“那就快走吧!”曹昱逸笑著說到,並帶頭往老屋方向走去。不一會他們再一次來到了老屋的大門前,看著那麽大四合院的屋子,方小拾再一次驚歎的說到:
“我們的爺爺真的挺不錯的,能做得起這麽大的屋子。在這村子裏,算最大的了吧!”
“差不多,這屋子要在城裏能賣上上千萬。”
“哥,羅建軍竟然說你想要他家的房子,如果他看到這麽大的四合院,會嚇死他的。”聽了方小拾的話,曹昱逸忍不住笑著說到:
“你呀也別太誇張了這屋子是大,可惜是村子裏的屋子,幾乎一文不值,也就你給它當個寶了。”
“這本來就是爺爺給我們留下來的財產。也是給我們留下可以寄住的地方,所有我們不用太在意,在城裏沒有房子也是可以的。”她的小心事曹昱逸怎麽會不明白呢?她說這話的意思就是讓他別給自己太大的壓力,更別怕羅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