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一章殺族滅門罷了
周圍眾人紛紛倒抽一口冷氣,心提到嗓子眼,整個人僵住。
“轟——”
強悍霸道的相交聲對撞暴起,夜空中高懸的圓月都被蒙上一層血霧。
眾人難以置信地愣在原地,背脊竄上一股涼氣,噤若寒蟬。
嘶啞不甘心的沉音,雷家老爺錯愕瞪出的雙眼,緩緩試著翕動唇瓣,說出糾纏在心底的疑惑。
但是,他發出的隻是艱難的“嗬嗬”聲。
喉嚨口汩汩冒出的氣泡混雜著血水,讓他難以發聲。
“嘭——”雷家老爺僵硬身體筆直倒下,至死眼珠瞪圓賁張,目眥欲裂,死不瞑目。
一時間,周遭一片寂靜。
鴉雀無聲。
管家已經按照吩咐去下媚藥。頭一個發出呼嚎聲的是距離最近的客人。
“老爺!”很快,此起彼伏的哭嚎聲絡繹不絕。
所有人驚恐地瞪大眼,眼睜睜看著剛才還生龍活虎要泡妞的雷家老爺,居然在頃刻間被劃破喉脖,連反擊都來不及。
“你,你是誰!快報上名來!”很快,雷府眾家丁提著棍棒趕來。然而他們看到神威彪悍的老爺已經身首異處時,驚得眼珠子都險些掉下來。
“你!你死定了!雷家不是好惹的!”
“你居然,居然敢殺老爺?雷家上下八十多號人,單說子嗣就有十六個!雷家就算追你到天涯海角也要把你幹掉!”
“對!還有咱們!咱們可是雷老爺生前的好友!你居然敢在老爺大壽日子上殺人,你真是反了天了!”一眾吃客紛紛挺著腰杆子,將炮筒對準出手淩厲的沐珩。
“來人啊!報官府!把這個男人和那個娘們都抓起來!”
“別!咱們直接把這男人就地正法!咱們這麽多人,就不信幹不過他!”
“對,他肯定是使了什麽妖法讓老爺中招!咱們老爺神勇過人,怎麽可能被這麽個毛頭小子幹掉?他一定用了卑鄙齷齪的法子!”
“一起上!一起上!幹掉他!為老爺報仇!”
“為老爺報仇!”
一時間,整個壽宴場群情激憤。橫屍在地的雷家老爺,同張燈結彩的熱鬧氣氛格格不入。
有些荒唐,有些滑稽。
眾人不管有兵器還是沒兵器,一致叫囂著,對準沐珩指指點點,恨不得將人立馬撕成兩半,來報仇雪恨。
夜風起。
暗影拂動。
沐珩上前一步。
距離最近的打手下意識額頭沁出冷汗,後退半步。
沐珩繼續逼近,勾起嘴角噙著冷笑,一步步上前。
一眾打手被唬得紛紛後退兩步,然而還是倔著脖子硬生生停下腳步,準備對峙。
“喂!告訴你小子!別以為裝神弄鬼咱們就怕……”
“轟——”
不等打手叫囂完,血光高濺,一個物體帶著殘影被高高拋起,隨後重重摔落。
“哐當!”
不甘又難以置信的臉。
周圍人紛紛倒抽冷氣,嚇得眼珠圓瞪,又後退一步。
他們原來隻以為這年輕人使了什麽妖法,讓雷家老爺停止不動。然而眾人沒有想到的是,沐珩動作居然這麽快。
疾如風,快如虹,殘影連連。
就在眾人準備四下潰逃,亂作一團時,狂風驟起。
寂夜狂風,吹起血光萬千,掃過橫屍遍地。整座雷府在頃刻間,夷為一處亂葬崗。數不清的冤魂,目眥欲裂地瞪著不甘的眼,歪斜一地。
雷府,沒了。
一夜之間。
高掛在寂夜中的明月,被血霧暈染,柔光帶血,驚悚駭怖。
一名白衣青年逆光而立,孤獨清寒的背影,張揚不羈。他眉宇中的戾氣與冷漠,如同深秋的銀霜,濃鬱到化不開。
沐珩隨意扯過一塊布,擦過刀刃後,嫌惡地丟開。一套動作行雲流水,如同做了千百遍一般。
他嘴角勾起,望著遍地橫屍,隨意踏過,如同踩著最卑賤的亡魂。
“連根拔起罷了。”一聲寒涼的冷哼,帶著不屑和冷漠。
今夜一過,錫蘭城不會有人知道是誰殺光整座雷府人,但這日子會被整座城的人銘記在心。
神威蓋世的錫蘭雷家,一夜間,沒了。
另一邊。
唐百衣正毫不知情地跟著探路鼠“吱吱”的叫喚聲,一路尋找,最終來到一塊廣袤無邊的苗圃旁。
“雷,木,草?”唐百衣在黑夜中眯眼,努力辨識牌上的字跡。
這就是種植雷木草的園子?
這麽大!還能被稱為是園子?這是一片原吧!
懷中探路鼠越發急躁和煩悶,幾下居然掙脫開懷抱,筆直衝向一個隱秘的角落。
“你要造反?信不信晚點我把你捉起來烤了吃掉!”
身後,唐百衣追得氣喘籲籲,一路大喊。終於在狂奔很久後,才看到停下腳步不斷扒拉地麵的探路鼠。
探路鼠激動又興奮,前肢邊扒拉邊哆嗦,顯然是激動到險些暈厥。
唐百衣望著地麵密密麻麻的雷木草犯了難。
這家夥,不會意思是讓自己和沐珩一樣挖地吧?
沐珩有把刀,還能刨地,但自己有什麽?自己什麽都沒有。
倏地,探路鼠一把將一株深陷在地麵泥土裏的雷木草扒拉開,激動到渾身發抖地一口咬下。
“嗤——”
如果說世上有什麽能阻止一隻探路鼠啃寶貝,那麽就是捏住它的後頸肉。
唐百衣死死捏住小鼠的後脖子,當仁不讓地一把將它拎起,粗暴蠻橫毫不溫柔。
“幹什麽幹什麽!反了天了?”
卑微可憐的探路鼠開始戲精般的拱手又蹬腿,眼淚汪汪搓著爪子。
“門都沒有。你啃草皮去!”唐百衣毫不憐惜地把探路鼠隨地一放,提起被鼠扒開的那株雷木草仔細觀察。
很普通啊。
這株草,有什麽別的異樣?
耳邊,探路鼠吱吱叫的異常可以用瘋癲發狂來形容,它激動到原地打轉,一刻也停不下來。
“行,估計也是個寶貝,能換不少銀子。”唐百衣將那株雷木草隨意揣進懷裏,一把提著探路鼠命運的後頸肉就離開。
“吱吱!”探路鼠氣憤又怨念地使勁掙紮蹬腿,探長脖子,隻希望能夠到麵前人懷裏的寶貝!
但是,都是徒勞。
唐百衣提著探路鼠和草直接回了雷府客房,雷府大到離譜,客房位置距離壽宴有很長的距離。
“奇怪,什麽味道。”唐百衣隨意將探路鼠關進木籠子裏,塞進一根簍嫁靈芝的須,又放了一小盅水,就仰頭灌下幾案上的茶水,準備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