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五十七章沐珩殺局
大大的牌匾,金碧輝煌。但這座宮殿位置卻是處在冷宮最中央。
唐百衣還沒來得及好好打量一下這座詭異的宮殿,已經被沐珩一把拽進側門,從一處不起眼的窗欞裏翻了進去。
落地無聲。
然而唐百衣臉“噌”一下紅了。
這窗戶一定就處在寢臥內,近在咫尺的榻裏傳出來的,都是什麽聲音!
耳畔繚繞極近的女子靡靡之音,帶著嬌軟無力的抗訴,以及欲拒還迎的嚶嚀。
更要命的是,還有一男子的喘息?
唐百衣瞪大眼,艱難地呆若木雞,僵硬身體,動都不敢動彈一步,硬生生將自己往床幔角落裏後仰了些。
夭壽啊!
這床幔還是薄紗透明的?
古代窗戶還沒窗簾,自己算是往哪裏藏才好?沐珩這家夥,選哪扇窗戶不好偏偏把自己拽到活色生香的冷宮大型私會現場?
唐百衣努力給身側的沐珩使眼色,擠眉弄眼。
你可以把我沒聲音地帶進來,也能把我沒聲音地弄出去是不是?再不濟,你輕功這麽好,將我換一個角落杵著總沒事吧。自己像個木樁一樣站在人家黑漆漆的床尾,也太猥瑣了不是?
黑暗裏,自己看得不甚清楚。但也發現身側沐珩不見了。
突然,自己冒出一個詭異的想法。
會不會這床上的人就是沐珩?他速度這麽快,翻窗再跳床也來得及。或者說,他把自己丟在這,獨自會美人去了?
不行,自己的想法太卑劣,還是得相信母胎單身戰士的傲骨。
正當自己胡思亂想之際,黑暗中,榻上傳來令人難以直視的聲響。
唐百衣暗自翻了個白眼,咬死嘴唇,心中將殷家上下問候了一個遍,還附送了沐家上下一個大大的慰問。
周圍溫度愈來愈高,饒是現代來的唐百衣都有點經受不住這愈演愈烈的幹柴烈火。那句話怎麽說來著,一樹梨花壓海棠,現在這情勢可是海棠和梨花一同放在鍋裏翻炒啊。
突然,眼前一溫熱。
眼睛被覆上一隻大手。
唐百衣被突如其來的大手嚇了一跳,但熟悉的男子清香傳來還是讓心中踏實了不少。
沐珩這個混蛋!剛剛幹什麽去了!
逃避是沒用的!還是得趕緊把自己帶離這個地方!
唐百衣氣憤之餘,狠狠抬手掐捏了麵前人一下。以示憤怒。
然而手剛掐中那勁腰,身體就被連帶壓覆在角落,堵了個結實。
床幔動了。
梨花和海棠的翻炒爭鬥越發升級,整個床幔都在搖動,若是剛才自己還站在那地方,怕是會被晃動的床腳磕到,引起榻上人的驚覺。
但是!這罪魁禍首,還不是把自己帶來的沐珩麽!
渾厚的男子氣息撲麵而來,唐百衣艱難地被壓覆在角落裏,背貼牆板,卻一點沒覺得背後涼。耳邊一聲高過一聲的喘息愈演愈烈,隱隱有歡暢的味道。
唐百衣難受極了。
偏偏麵前那堅硬的胸膛還帶著撩撥一般,壓覆在麵前,那滾動的喉結,有些煩躁。
嗯?
自己突然發現一件事。這種場麵連自己都尷尬,那沐珩會覺得怎樣?
眼抬起,不看還好,一看自己就樂了。
沐珩神情沉浸在黑暗中難以分辨,但他全身溫度熾熱,故作淡定地圈攏住自己,僵得筆直。但起伏的胸膛明顯有點,幅度過大了。
唐百衣探出手指,悄悄碰點了一下眼前那滾燙的喉結。
驀地,沐珩身形一頓,身體緊繃。
唐百衣挑了挑眉,很流氓地仰起臉,一口覆吻住近在咫尺的薄唇。
薄唇微涼,抿成一條線。
耳畔翻雲覆雨的聲浪一聲賽過一聲,沐珩的身體僵到繃緊,唐百衣笑著趁機勾環住他的腰身,深入擁吻。
把自己丟在這就想跑?不行,這個壞必須使。
沐珩眉宇緊鎖,喉結滾動,極力隱忍,但依舊抵不過懷中不聽話女子的刻意撩撥。
身後床幔頻頻晃動,唐百衣的小手也趁勢欺上,環住麵前人的脖頸輕輕撫觸。
一聲還沒出聲就被吞咽進的悶哼。
沐珩用力攬過懷中人的腰肢,使勁將人揉捏進懷中,揉進臂彎中,瘋狂加深這個擁吻。
就在唐百衣被硌痛的時候,好死不死的床幔終於停下搖晃,榻上傳來一聲饜足的長歎。
“孤今夜若是不來,婠兒真要像信上所說,赴約私會?”冰冷的沙啞音,絲毫沒有先前的柔情蜜意,反而充斥高高在上的寒度。
唐百衣抵住麵前人的胸膛,腹誹了句。男人都是大豬蹄子,完事就翻臉不認人?
等等!他剛才說,孤?他是,陛下?
北堂護?
“哥哥。”嬌柔的女音,聽上去風姿猶存,但早已不是妙齡少女的年紀。
唐百衣震驚到瞳孔倏地緊縮。
哥哥?
這是骨科?放我下車!我不要乘骨科的車!
“哥哥,你走吧,咱們的事不能被人發現,下人都不行。更不能讓阿獻知道。”
“婠兒,太子被廢,孤也保不住,現在朝堂都是那人的人!”悲憤到切齒的恨聲。
唐百衣更困惑。
太子獻王,不是已故翁氏的兒子麽,受托在皇後那照顧。怎麽變成冷宮中這位北堂家女兒的孩子?
突然!自己覺得發現了什麽了不得的事情!兄妹有私情,有了個兒子,被冠以故去翁氏的名分過繼給皇後,還被立為太子?
這可是傳出去能讓北堂護名聲盡廢的大事啊!
他現在可是舉國公認的明君陛下,但誰能知道他背地裏做的齷齪勾當呢?強占侍衛發妻,當麵羞辱,陷害誅殺有功將臣,抄家滅族,現在搞骨科的事被翻出來,還抖出太子居然是骨科的產物!
唐百衣突然抬頭看了沐珩一眼,對上了一片清亮琥珀般的眸子。
沐珩,他是故意的。這是他的局,他在甕中捉鱉。
“哐當——”
宮殿門被人一腳踹翻。
凜冽的寒風凶猛灌入,唐百衣不禁縮了縮身子,往麵前溫熱堅實的懷中靠了靠。
一聲暢快淋漓的大笑聲,兩個人的步伐大步逼近。
“北堂護!沒想到吧。人,我帶來了。”
“嘭!”重重的摔倒聲,顯然一個人被捆了個結實,被重重踹倒跪在地上。
“父王?”狐疑困惑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