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零六章沐珩下的手
唐百衣看著趙家老侯爺這樣氣憤地拿沐珩開刷,覺得十分好笑。
沐珩會怎麽對付他呢?
是直接給他一拳,還是給他一拳呢?
就在眾人嬉笑著,事不關己地看著神仙打架,內心起哄希望兩人越掐越激烈時,突然,沐珩薄唇翕動。
唐百衣豎起耳朵。
隻見趙家老侯爺將歪臉探了過去,狐疑地側過耳傾聽。
周圍一片安靜。
所有人都豎起耳朵想要聽沐珩說了什麽。
隻見趙家老侯爺漸漸咧開嘴,從憤怒到眼中冒火,到難以置信,瞬間變成喜出望外!
趙家老侯爺離開時,笑嗬嗬地和沐珩勾肩搭背稱兄道弟,“沐家老弟,既然這樣,那就拜托你了!從此,你我就是兄弟!”
眾人麵麵相覷,心中疑惑大起。
唐百衣更是疑惑到兩眼鬥成了一塊兒,想破腦袋也沒想明白沐珩到底和他說了什麽。
回去路上,唐百衣很狗腿地左看看沐珩,右看看沐珩,主動獻上一杯新款珍珠奶茶。山芋搓的珍珠,紅茶奶加糖勾兌,方便的很。
“阿珩,剛才,你到底和那老侯爺說了什麽?他怎麽就這樣歡天喜地的走了?你真就這樣能忍氣吞聲?”對方可是大大得罪了自己家的心機男啊,自己怎麽都不相信,心機男會以德報怨。
沐珩順手抄起阿依記新款珍珠奶茶,仰頭就灌。看得唐百衣一陣心疼,這奶茶不是這麽當酒喝的啊!
“不錯。”
唐百衣笑得狗腿十足,“好喝就泄露一下吧,你到底和他說了什麽?”
一眾暗衛也紛紛豎起耳朵,但神情卻是低下眉眼跟著趕路,看起來滑稽十足。
沐珩晃了晃空空如也的杯子,看得唐百衣心口痛。
大哥,你可知道這一杯自己賣多少錢麽?知道山芋山藥珍珠多難搓?這可是每天限量款!
沐珩偏過臉,看著麵前眼神晶亮,卻心疼到皺起鼻子的女子,慢慢道,“再來一杯。”
唐百衣:?
終於,在自己磨了很久後,沐珩還是從實交代。
“我說,明天午時就把紫雀送到他府上。”
“什麽!”唐百衣驚呆!紫雀可是在清水鎮自己店裏偽裝成男人呢。沐珩就算讓人戴上人皮麵具,這能偽裝一天兩天,但長時間怎麽行?
加上老侯爺這公狗德性,一看就是要夜夜笙歌的啊,不會暴露麽?
趙家侯爺可是聖上的拜把子兄弟,如果他當真發怒起來遷怒於人,那可就……
然而,第二天,唐百衣發現自己完全是鹹吃蘿卜淡操心,因為京城被一則驚天大消息震了三顫!
趙家老侯爺,死了!
唐百衣雷厲風行地一個猛子撲進書房,抬起眼就衝沐珩大喊,“趙家那個茶葉蛋,死了?”
自己就差接一句,是不是你幹的!
沐珩放下手中的文書,蹙眉轉過臉來。
茶葉蛋?
唐百衣大口大口喘粗氣,呼著冬天白花花的氣,瞪著眼難以置信地一撩衣擺坐在那矮榻邊,抄起茶幾上的冷茶就要灌,潤潤嗓子。
突然,一隻大手橫裏將冷茶盅給截了,茶壺傾斜,溫熱的雲霧茶倒出,香氣氤氳。
唐百衣喝著熱茶,捧著茶盅暖著手,一臉好奇寶寶地望向身側人。
沐珩抬手拂下女子劉海上的幾片雪花,歎了口氣,沉柔低聲回蕩在書房間,“嗯。”
唐百衣內心嗬嗬嗬嗬嗬嗬,為趙家老侯爺點了根蠟。果然是作死要得罪沐珩的人,都沒有好下場。
前一天得罪,後一天就掛了,這可真是最高速度!
而且,對方還是聖上的拜把子兄弟!
迎著唐百衣探究的好奇眼神,沐珩還是抿了口茶,解釋道,“送人進了侯府,毒殺了。”
唐百衣隱隱想象到,一個戴著人皮麵具,或者幹脆沒什麽偽裝隻是蒙了個麵紗的美女,扮作紫雀的模樣進入侯府獻上一舞,隨後正在和趙家老侯爺顛鸞倒鳳的時候,要麽送上一刀,要麽送上一杯毒酒。橫豎方法有許多。
隨後,侯爺斃命於暖床上。
“那個人呢?她可活不了啊。”唐百衣已經想象到被派去的美女必定凶多吉少。
“她?”沐珩冷笑一聲,雙眼冰冷,勾起嘴角,如同春天瞬間降為冬天一般。
低沉的嗓音帶著薄薄暗啞,“她,本就該是個死人。”
唐百衣忍不住哆嗦一下,下意識離沐珩這個魔王遠一些。果然,他不愧是心機城府男,算計別人的同時,還這麽送虐待下屬。
“怎麽?”沐珩放下茶盅,慢慢轉過臉來,叩住身側女子的下頜,俯身湊近。
溫熱的氣息噴在臉上有些酥癢,“你心疼楊柳依?”
唐百衣愣住。
楊柳依?沐珩派去的死士,是楊柳依?
沐珩指腹帶有薄繭,摸索在唇瓣上有些麻癢,溫柔的動作,專注的眼神,令人不免多想。
唐百衣下意識地後仰著脖子,回避這個令人感覺危險的親密動作,“這任務九死一生。”
沐珩敏感地察覺的麵前女子的抗拒,自然地收回手,慵懶地支手繼續倚靠在軟榻邊,笑得溫和,“放心,她命大,還能活一陣子。”
唐百衣隻覺得後背一涼。
沐珩平日裏清冷疏離的淡漠模樣,讓人覺得有距離感。但如今笑得樣子,更是讓人心裏打鼓,不如不笑!
所謂笑裏藏刀的腹黑男,一定就是指這樣的人!
自己不免為癡情一片的楊柳依覺得悲哀。她以為她跟在沐珩身邊就能得到他的人,但實則,她隻是一枚好用的棋。
趙家老侯爺的死驚動很大,但一時半會沒人查到沐珩頭上。所有人都在追查那美豔絕倫的舞女躲藏在哪裏,就連聖上都在震怒後,回歸平複。
趙家老侯爺色名在外,死在美人床上,也可謂死得其所。
正在唐百衣舒舒服服喝著當朝正三品將軍親手泡的茶,欣賞著俊男的絕色側顏時,一則消息飛進將軍府,讓唐百衣愣住。
“陛下,召見我?”唐百衣食指直接指自己的鼻頭,難以置信地盯著來傳話的公公。
自己隻是一介民女啊,平時進宮最多和皇後說說話,談談新出的糕點品種,哪裏能有機會麵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