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就是敲了咬我啊
唐百衣不免一歎,自己又不是小孩子,怎麽還興去別人家玩?
這王娟定然是和梁柳待久了,居然整個人也跟著有些婊裏婊氣。學堂霸淩的女潑皮就應該無賴的模樣,什麽時候沾染上了心機,綠茶起來。
不過,有人綠茶,自己就能更綠茶!
製服綠茶的方法,就是比誰更綠!
王娟看了看唐百衣手上的雞蛋,既然餘老婆婆都開口了,那她也不能說什麽。
兩人一前一後一路無言走到王家。
唐百衣剛踏進王家家門就聽到屋內杯碗敲碎的稀裏嘩啦聲。
一個女音高聲尖叫,“爺爺!這是娘啊!你瘋了!”
唐百衣跟著王娟快步進後屋一瞧。
乖乖,這癱倒在床還不忘拉扯著一個喂奶的婦人胡亂摸的老頭,可不就是冒犯耿娘子和她婆婆的王老頭麽!
婦人懷裏的嬰兒正扯著嗓子哇哇大哭,而胸口布料已經被精瘦的枯手拽了個稀爛,兩個白花花的渾圓露出來,皮膚被揪得通紅!
“公公!再這樣,大郎來了,你就讓你天天酗酒的兒子給你鏟屎鏟尿!咱妯娌幾個都管不了!”婦人怒氣衝衝,抱著娃扭頭就走。
而床榻上樂嗬嗬的精瘦老頭喉嚨發出“嗬嗬嗬”含糊不清的啞音,癡傻呆愣地淌下口水,居然一把拽起榻邊哭得眼睛通紅的孫女,就按向那醜陋的胯部!
“爺爺!”農家女自小幹農活,才十一二歲年紀,就已經長得挺有力。一口狠狠咬下,慌亂跑開。
而榻上的王老頭動彈不得,還興高采烈地發出得趣的“嗬嗬”啞音。
唐百衣一個閃身回避開。
之前自己那一棒頭,不會是把人直接敲癱瘓了吧,還敲傻了?鎖喉時候還傷到了老頭的聲帶?
那可實在不巧的很了,本來還想和王家周旋兩下子,這回怕是老頭都說不出自己下的手。
不過依著王家這麽窮酸的家境,若是知道自己幹的,肯定得上門找沐家要錢。
錢能打發的事,都不是事兒。
王娟嫌惡地轉身走開,也沒再看那老頭一眼。
唐百衣笑了笑,跟著回了王娟一家的小屋。
“唐百衣!怎麽?還舍不得把蛋交出來呐?”王娟兩眼緊緊盯住唐百衣手中的大雞蛋,饞得很。
要知道她可多久沒吃過雞蛋了!先前故意打碎那兩個雞蛋讓她心疼,但隻要能貶低唐百衣在餘老婆婆心中的地位,這兩個雞蛋的代價也是值得的。
這不,餘老婆婆又送來兩個雞蛋不是?
打碎兩個雞蛋,換來餘老婆婆對唐百衣的責怪,怎麽看怎麽劃算。
王娟雙眼緊盯住雞蛋,道,“來,趕緊給我。”生怕唐百衣遞過來時偷奸耍滑故意摔碎還特地用了個盆子,準備接住。
她能故意摔碎,也得防止別人故意摔著。
唐百衣歪頭一笑,“娟兒啊,你拿個大盆子做什麽?”
王娟笑道,“唐百衣,別明知故問,趕緊拿來!你可不敢吃,餘老婆婆讓你給我的,怎麽都藏了一路了,還不舍得拿出來?”
唐百衣看了看那碩大的臉盆,笑得更燦爛,“哦,你想讓我放臉盆裏啊,你也太小心了!”
話音剛落,唐百衣手持著雞蛋,狠狠往一邊木桌上一敲!
“嘭!”
一個雞蛋碎裂在桌上。
王娟眼皮一跳。
“嘭!”
又是一個雞蛋碎裂在桌上。
王娟不敢相信地瞪大眼,震驚地看著麵前發生的一切!
唐百衣很隨意地拍拍手,道,“對,我敲得。”
“你!”王娟氣得手指顫抖,那可是她想吃很久的雞蛋啊!居然!居然就這樣明目張膽地被一個又一個,當著她的麵,直接敲碎在桌上!她之前都借由不小心手滑的借口掩飾了一下,而這個人,居然不屑掩飾!直接當麵回擊!
唐百衣心情不錯地深吸一口氣,“哎呀,這雞蛋還真是不結實,本想給你豎在桌上,誰知道,這雞蛋豎不起來!你說可笑不可笑。”
一句話說完,唐百衣轉身就走了。
留下王娟一張臉都氣歪,緊盯著碎裂淌落在地的雞蛋黃,悔恨不已!
唐百衣!你有種!
一定不會放過你!
“娟兒,什麽聲音。”王家三媳婦走了過來,看到散落一地的蛋黃,抄起掃帚就打,屋裏一陣雞飛狗跳,“你個賠錢貨!說!是不是偷了你嬸子早上買的雞蛋還給打了!”
王娟哭聲震天,“娘!不是俺啊!俺沒偷啊!”
“還說沒偷!嬸子的蛋都沒了!不是你偷!還是你堂弟偷吃的麽!”
“娘!肯定是阿弟那個鱉孫偷吃的!別打!疼!”
另一邊唐百衣回了沐家。
“沐別?你沒去學堂?”
堂廳裏沐別正提著簸箕一手持著掃帚打掃什麽碎紙,兩隻眼睛紅紅的。
唐百衣瞥了一眼碎紙,好像是一封被撕碎的信。字跡大氣穩重,不像是女孩子的字。
“戀愛了?”唐百衣下意識感覺是這樣。
張氏氣勢洶洶地從後屋端著空藥碗出來,一通劈臉痛罵,“你個小賤蹄子!不要臉的東西!那鱉孫滿嘴抹油說得混話你也信!這陣子不準再去學堂!斷個幹淨!”
唐百衣本來以為罵的是自己,畢竟已經被罵習慣了,但仔細聽好像和自己沒什麽關係。
這張大娘什麽時候居然開始罵這寶貝閨女了?
沐別可是沐家光耀門楣的翻身寶貝啊!
“哭哭哭哭!哭什麽哭!不要臉的賠錢貨!還虧得老娘辛辛苦苦把你拉扯進學堂!現在呢!幾句話就被那個混小子勾了魂兒!還有臉給老娘哭!你咋不把這幾年的吃穿用度吐出來呢!告訴你個賤蹄子!想要嫁給那落魄戶!門兒都沒!”
沐別哭得更凶。
“落魄戶落魄戶!阿娘!你天天說這個人是落魄戶,那個人也是落魄戶!怎麽,你還要女兒非上趕著嫁給王孫貴族不成?那些世子,侯爺,將軍來迎親,你才滿意?”
張氏也被激起了脾氣,粗直的大腰桶被粗糙的雙手一插,竟然被掐細了不少,噴著大唾沫星子,“告訴你個小賤蹄子!前些回你和那殺豬的屠夫在田裏眉來眼去,老娘看著呢!怎麽,屠夫瞧不上你的書生氣,你就同那鎮上的窮酸書生好上?那騷氣的草包!不過就是隔壁邵口村沒錢的鱉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