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禍不單行

  夜色深沉。


  林想躺在床上輾轉反側，她打開燈，拿出他們的全家福。


  照片中沒有高勝寒，他們一家三口笑的那麽幸福。


  林想用手撫摸著照片中林牧的臉，眼淚滴滴答答掉在相片上。


  “爸，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你！”林想泣不成聲。現在家裏隻有她一個人，她忍了這一個月的悲傷在這樣沉寂的夜晚終於爆發。


  林牧一個月前去世了。那因為高勝寒又在學校闖了禍，他的班主任請林牧過去。走到學校附近，林牧看到有人落水，他奮不顧身跳到湖中救人，初春的湖水剛剛解凍，湖水冰涼刺骨，落水的女學生得救了，可是林牧自己卻失去了生命。


  林牧用生命救的女學生是李甜甜。


  因為李甜甜的揭發，蔣飛被學校開除了。得知李甜甜是校長的女兒，當時在學校又處處護著高勝寒，蔣飛決定新仇舊恨一起算，找了社會上的幾個混混，想要嚇嚇李甜甜，沒想到李甜甜一不心失足掉進湖裏，蔣飛一夥嚇得慌了手腳，逃之夭夭。


  也許李甜甜命不該絕，也許林牧注定有這一劫。


  林牧走了，走得那樣匆忙，都沒來得及和他的家壤別。


  安慧和林想的塌了！


  而高勝寒，在林牧下葬後，就離家出走了，一個月來杳無音信。


  安慧和林想還沒從林牧去世的悲傷中緩過神來，就忙著滿世界找高勝寒了。


  “林牧不在了，你們也不用再演戲了，我跟你們一點關係都沒有，放心吧，我以後不會纏著你們的。”在林牧的墓前，高勝寒孤絕地。


  “寒，不管你以前怎麽誤會我、討厭我，現在，你爸不在了，我們就是你唯一的家人，你們是阿姨活下去的支柱，以後，我會代替你們的爸爸，好好照顧你們。”安慧的是真心話，要不是有林想和高勝寒，她真的想和林牧一起走。

  可是高勝寒並未領安慧的情。高勝寒走了，什麽都沒帶，離家出走了。


  安慧和林想實在不知道去哪裏找他。學校他沒去，除了有個正在坐牢的舅舅，高勝寒沒有任何親人了。他向來獨來獨往，學校裏也沒什麽朋友。在這個城市，他一個未成年能去哪裏？


  安慧覺得是自己沒看好高勝寒，自責不已，整擔心高勝寒，不知道他一個人在外麵怎樣，晚上有點動靜就以為是高勝寒回來了，每到夜深人靜就拿著林牧的照片喃喃自語，整精神恍惚，以淚洗麵。


  林想高三了，高考在即，家裏又這般光景，整個人都處於崩潰的邊緣。


  多虧了陳封，每陪在林想身邊，也不多話，在林想每次發泄的時候，也不管她的拳腳和撕咬，把她抱在懷裏，用手撫摸著她的頭，直到她慢慢恢複平靜。


  林想好害怕，如果高勝寒永遠不出現，就這樣從此消失了，她的媽媽會不會就一直這樣自責下去，她們會不會永遠都不能過上正常的日子。


  還好，終於有高勝寒的消息了。就在下午，安慧接到電話，是高勝寒的同學李甜甜打的，她高勝寒在派出所。


  安慧心急如焚，扔下電話就奔出去了。直到現在都還沒回來。


  林想看了看掛在牆上的時鍾，已經是淩晨了。她的心煩躁不安，慌得發疼。


  刺耳的電話鈴聲刺破了深夜的寂靜。


  林想的心跳漏了一拍，她有種很不好的預福


  “林想，你媽媽出了車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