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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麽心事,和本姑娘說說(2)

  都酒是好東西。


  煩心的時候來上幾口,開心的時候也來上幾口。即便是有口難言之時,幾杯黃湯下肚,也能撬開緊繃的靈魂。


  林楓曾想過,前男友前女友什麽的,不過是雷同一般的風花雪月。然而,風花雪月有,狗血劇情也有,而最令林楓悸動的,卻是眼前這個看似深度直男癌的男人卻曾對女人嗬護備至。


  那是一種怎樣的嗬護呢?


  不是甜言蜜語的哄人開心,也不是做低伏的捧在手心。是一種慣有的保護,言語寥寥下細心的掌控。


  的俗氣一點,便是“這女人,老子都舍不得碰,別他媽沒幾個眼力勁”。也可以是“想吃什麽,自己。想買什麽,老子給你買”。又或許是“想去哪兒,隻要你想去的,老子就陪你去”。


  林楓的世界裏,沒有這樣一號男人。過往的幾任男朋友中,溫柔的有,儒雅的有,唯獨沒有大老爺們這一款。


  “你們真的打呀?”林楓好奇地問道。


  簡凡默然地點頭。“她喜歡扔水果。蘋果,橙子,有什麽扔什麽。哦,那草莓什麽的,扔了一牆壁,洗都洗不掉。”


  “最後都是誰收拾?”林楓又好奇。“不會也是你吧?”


  簡凡淒然地應了一聲。


  “媽呀,真看不出來,你可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這話怎麽聽著不像是好話來著。簡凡也不計較,隻顧著往杯子裏倒酒。


  “哎,給我也來點。”


  婚宴的酒勁顯然已經過去了,舉起杯子示意簡凡倒上。可惜,簡凡大手一拍,喝了酒的人差點沒把握好分寸打落了杯子。


  “了不能再喝。”幹脆利落地奪過林楓的酒杯,反扣在桌麵上。


  林楓縮回手,臉微微一紅。


  “那後來呢?”


  “後來,我開始出差看項目,酒局飯局越來越多。她不喜歡我在外麵,時常查崗。起先也沒什麽,女人麽,在乎自己的男人,查查崗沒什麽。但不知道是不是怕我在外麵胡來,她不僅查我的崗,還找我同事我領導核實我的話有沒有在騙她。”


  “那時,我剛到東方租賃,工作人事都在慢慢起步鄭她動不動牽扯到我的同事和領導,讓我在公司很難做人。於是我們就經常吵架。”簡凡又喝了一杯,繼續給自己滿上。“什麽事情都能吵。哎,太多了,不太記得了。”

  簡凡悶頭幹掉一杯酒,一隻手托著額頭,不讓因想起舊事而牽動的神色過分暴露。


  “可很奇怪啊。你們從回國之後就一直吵架,那算起來好日子也就過了一年不到咯。後麵就一直再吵。”


  簡凡一愣。他倒是沒這麽計算過,隻是當初在一起就在一起了,沒計較過這麽多。到了實在不能忍,才覺得分手才算對彼此最好的放手。


  若是按林楓的話,他和楚玥兩人在一起快四年的時間,居然四分之三的日子都在爭吵和矛盾中度過。


  “你們倆真是奇葩。”林楓最後下了結論。


  簡凡苦笑道:“或許是吧。”


  “不過,也不全是。很多夫妻一生都在爭吵。沒結婚的時候為男人多看別的女人一眼吵。結了婚就為柴米油鹽子孫吵。可過著過著,也就是一輩子。誰也沒犯過什麽原則性的錯誤。這算不算也是一種圓滿。或許,你們就屬於這樣的模式。”


  像是被人戳中要害一般,簡凡本有些迷蒙的雙眼忽閃了一下,定定地看著林楓。


  “幹嘛,我臉上你有東西啊?”林楓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子。“哦,你也這樣覺得?”


  簡凡微微歎了口氣,撥弄著木桌子上滾來滾去的一粒花生米。


  “我也曾這麽認為。她要吵要鬧,也沒什麽大不聊。最多我少點,讓著她便好了。男人本來就不該有那麽多廢話。可是,當有一發現自己不願與她同處一室時,我想我們之間應該是過不下去了。”


  “可我也見不得她傷心。找不到我的時候,就在家裏摔東西,拿自己出氣。見到我之後,一會兒哭一會笑的。我這輩子所有的耐心都給了她,也不甘心真的就這麽結束了。”


  “所以,我提出見家長。見了家長,什麽事情都定下來。對她對我,都是一個交代。就像你的,或許吵吵鬧鬧就是我們的相處模式。當時我就想,不就是一輩子麽,忍著過也是過。”


  聽到這裏,林楓不禁搖頭。“你太偏激,也太消極了。”


  “怎麽?”簡凡的聲音較往常低沉了許多,多年養成的煙嗓,在酒精的浸潤下聽起來很悶。


  林楓能夠理解簡凡的那種鬱悶和無奈。


  每個人在一段感情裏花費的時間和精力,就如同水分和養料,澆灌著那名為愛情的花苗。已然投入,便想要回報。


  於是,當花苗長大,即便長得不如人意,七倒八歪時,你還是狠不下心來將它拔出。總是期許著,或許我再澆澆水,多施施肥,它就能開出燦爛之花來。


  那是一種對自己付出的過分期待和不甘心。不甘心時間沉澱,卻什麽都沒留下。


  “感情不是兒戲。隱忍的最後,就是冤家路窄,怎麽都解不開的死結。能在一起的時候,就開心地在一起。不能在一起,那就哭著笑著笑著,也要分開。”


  許是詫異眼前年紀明明比自己,出來的話卻成熟地要命。


  “如果,她能和你一樣,想得開,放得下,就好了。”簡凡幽幽地完這一句,就重重地把頭磕在了冷硬的木桌上。


  “哎!”


  聊了太久,都不曾注意到他已經喝了那麽多。林楓朝著地上胡亂一瞟。嗬,好家夥。四瓶古越龍山,全都進了簡凡的肚子裏。


  這下可好了,當了一晚上的知心妹妹,還得當護草使者。


  好不容易將人從椅子上扶起來,顫顫悠悠地往外走。


  眼下半夜時分,雪已經停了。站在餐館油膩的匾額下,東瞧瞧西望望,愣是沒打掉一輛車。最後還是哆嗦著被凍僵的手指,加了二十塊前總算叫到廖滴。


  “哎,你家住哪裏?”林楓使勁拍了拍軟塌在後座的簡凡。可換回來的是濃重的呼吸聲,以及熏饒酒氣。


  叫了好幾聲,都沒能成功地讓簡凡出家裏的地址。可這麽一個大男人,自己又不能把人往家裏領。老頭見了,肯定要囉嗦。


  一想起林老頭那張緊張的臉,林楓果斷報了個去處:“師傅,去誠品洲際。”


  隨後又掏出手機,飛快地輸入微信,在家庭三人群裏向二老匯報自己的行程。“老爸老媽,外麵雪太大,打不到車。我就在颯颯婚禮的酒店住下了。明早上回去。晚安哦!”


  可能是許久沒和老爸老媽扯謊,林楓莫名其妙地打了個大大的噴嚏。而身邊的男人也被驚到,忽然睜開眼睛,茫然地看著前方。


  她以為簡凡清醒了,趕緊想繼續問他家地址。可誰知,下一秒,那人就又閉上眼睛,一副要死不死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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