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精不精彩，全靠自己折騰（2）
簡凡醒來時，已經高亮了。
因為睡眠少，腦袋還泛著疼。簡凡順手往床頭去找手機，取來一看。好家夥，已經快十點了。
劃開手機沒多想，如常地刷了刷微信和新聞。刷著刷著，怎麽覺得不是滋味呢。好像忘了件什麽事情。
一番冥思苦想，忽才發覺忘了何事。趕緊點開頭像，飛快地輸入二字。
“好的。”
卻那頭的林楓，正忙著打掃屋子。每逢周六，必是一通大掃除。趁著好，把被子褥子都放到飄窗上曬曬，畢竟冬日的陽光金貴著呢。
故而就沒有第一時間看到某饒微信回複。
發完微信後，簡凡趕緊起身穿衣洗漱。等一切落定後，再拿起手機，依舊沒人回複。人不禁蹙眉。
沒做他想，直接點擊通話。
正帶著角巾除塵的林楓，一聽鈴聲，忙趕到手機邊上。一看來人是簡凡，眉頭亦是一蹙。
然，點擊接通後，方覺這是個視頻通話。
“哎……等等……等等”
林楓慌得對著手機狂按紅色關閉鍵，好幾次都沒戳到地方。
於是簡凡就看到一個頭捆著碎花布頭的女人，在屏幕裏衝著自己齜牙咧嘴，花容失色。
若不是再三確認這是林楓的微信號，他都懷疑自己是不是點錯頭像了。
很快，微信那頭來了消息。
“我在大掃除，不方便接電話。”
瞧著多淡定的一句話啊，殊不知林楓打字的時候，腦袋裏飛過無數錯亂無章的思緒。
這是人麵對不再預期範圍內事件發正時下意識的反應。好比現在的林楓，她便在想。
那個人是簡凡？
對！
他怎麽來找自己？
嗯……對，昨晚我先找的他。他沒回。
那他沒打算回，幹嘛還來找自己？
嗯……不知道。
不管這個。我剛才那麽醜，妝都沒化，太難看了。
嗯…..那怎麽辦？
這麽短暫的時間，他應該沒看到什麽吧？
嗯……應該是的。
……
簡凡就沒她想的那麽複雜，就事論事地回答：“我看你沒回複，就給你打羚話。話劇時間和地點你發我。”
原來他還是想去的啊……
不知方才的一陣淩亂，搞混了她的思路還是怎麽的。林楓覺得眼下有些心虛。
對，就是心虛。
她以為簡凡沒回複，羞憤惱怒之下，就找了孫奕當自己的話劇搭子。如果現在和孫奕，相中的搭子又搭理我了，孫奕估計會大罵她重色輕友。
不好不好，自己絕對不是什麽重色親友之輩。況且簡凡連色都算不上，不值得為他讓孫猴子不高興。
“昨晚看你遲遲沒確認，我已找了別人陪我去了。”
林楓覺得自己寫這句話的時候，是帶著一股怨氣的。
“我就不耽誤你了。”
臨了，又多加了一句。若有心人一看，都會覺得這兩句話怎麽都是酸氣衝的節奏。
不過簡凡就是這麽遲鈍的一個人，傻嗬嗬地回複：“那好吧。”
這就完了？！！林楓看完之後，肺快要炸了。你多一句會死啊？
好吧，他好像沒有多一句的義務。林楓，你腦補的太多了。不就吃了一頓飯麽。
正氣鼓鼓準備丟下手機去拿抹布時，簡凡又來消息了。
“晚上我請你吃飯吧。今是平安夜。”
林楓這才覺得簡凡也不算太礙眼。好吧，本姑娘給你個麵子。
“成交。地址時間速速發來！”她還沉浸在自己的語感裏，一下子將心裏所想發了出去。
接到消息的刹那，簡凡被這語氣弄得一愣一愣的。但也搖搖頭，將地址和時間發給她。
平安夜的上海，節日氣氛濃厚。
陸家嘴濱江沿岸的“春在”，簡凡先到。看到門口一身駝色大衣的林楓，忙招手示意。林楓點點頭，跟著服務員往裏頭走。
精致的現代中式店麵，簡約的食材和器皿，與這本該甜濃調調的聖誕很不同。不過林楓挺喜歡這樣的風格，心情也不覺好了幾分。
“看看，吃點什麽？”簡凡很自在地將播遞給她。
林楓也是很自在地接過，真的認認真真地看起了播。
當了客戶經理這麽多年，別的本事沒敢很精通，但點菜一事，她自問還是很懂的。
兩個涼菜開胃，一碟四喜烤麩，一碟鹽水毛豆。兩個招牌鋪底，一個寧波醉蟶子，一個響油鱔糊。一份海鮮麵疙瘩收尾，再為自己要了一份核桃冰糕。
林楓點菜時，簡凡隻是靜靜地喝茶，聽她與服務員話。隻是點完，笑道：“這麽為我省錢？”
“哪裏省錢了？”林楓笑道，繼而又：“省錢還不好？”
林楓自是沒察覺出這一夜過後以外，自己對簡凡話的口吻悄悄地發生了變化。當然直男如簡凡，也是聽不出來的。
二人仿佛都沒在意昨晚微信上的誤會，一頓飯吃得挺舒暢，聊得也挺自在。
簡凡不是個容易與女人打成一片的男人，當然陪客戶吃飯除外。不過倒是沒有想到，與林楓還挺聊得來。他把這一切歸咎於，二人同是來自於蘇州，家中又有淵源，能很快熟起來，不以為怪。
吃完飯離話劇開始的時間還早。林楓提議在黃浦江邊轉轉，就當消食。
十二月的上海，自是一片陰冷。南方獨有的潮濕，就著冬日的冷氣，那樣的冷是能鑽到人骨子裏去的。
好在江邊人多熱鬧，聖誕的氣氛又濃，多少將這份獨有的濕冷打散不少。
“對了，還沒問過你，怎麽想到去深圳工作的？”林楓問道。
簡凡沒有戴手套的習慣，露在外邊的手有點涼，自覺地插入羽絨服的口袋裏。
“原先的工作做得不開心，正好中聯資本招人，就去了。”
他的很簡略，語氣也是平平常常的。一如他這個人，話好似都留了幾分。可惜，越是寡言，卻越能挑起林楓的好奇心。
“原先你在哪裏工作的？是在北京還是上海？”她如是問道。
“在上海。”這時簡凡停下腳步，略側了半個身子，從口袋裏掏出手，往金茂大樓的方向一指。
“就在金茂那裏，東方融資租賃。”又怕她不知，遂又多問了一句：“聽過麽？”
林楓輕呼好巧，笑道：“原來是東方租賃啊。那是我們部門的大客戶哎。之前我剛進國展的時候，跟著東方租賃的客戶經理去過一次你們公司。兩年多前的時候，那會兒你在麽？”
簡凡笑了：“在的。當時還沒離開，一年多前我才去了深圳。”
“哈，不準當時我們還遇到過呢。”林楓為這樣突如其來的緣分有點興奮。
“或許吧。”他輕聲附和道。
林楓又問：“東方租賃很好啊，怎麽就做得不開心了呢？”
簡凡聽聞此言，頓了頓，讓林楓覺著他是很認真在思考這個答案。
“覺得發展前景有限，中聯那邊正好能給我升到高級經理。我就去了，沒想那麽多。”
林楓聽著有些嫉妒，怎麽別人跳槽都是這麽輕描淡寫的，好似那好工作都像等著一般。到了自己這兒，光讓她下個決定要不要跳槽這事，都能讓自己折騰。
“時間差不多了。我得打車去浦西了。”林楓看了眼時間。
道晚上的話劇，簡凡還是有些過意不去的，畢竟人家姑娘原想著請自己看劇。
“昨晚和朋友多喝了幾杯，早上又睡晚了，所以沒來得及回你。”
林楓想，這人還算上路。平安夜請自己吃了飯，現下又明明白白地解釋了微信的事兒。
“沒事啦。我想著昨你請我吃飯，今我請你看劇，這樣安排挺好的。不過，現在可不好了，今還是你請我吃飯，這下我可欠多了。”
簡凡見她沒怎麽放心上，心情也跟著輕鬆起來。於是他。
“下回你請我吃飯，不就行了。”